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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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棟只當(dāng)他是小孩子發(fā)愿,點點頭:“那你好好想辦法。時辰不早了,我這里不會有事了,你們早些歇息吧?!闭f完,他閉上了眼睛。 江月兒看他這個樣子,只好跟杜衍退出房間,回房的路上,她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心里像壓了個秤砣一樣,沉沉地,直往下墜。 杜衍也沒想出辦法來,道:“先等阿叔養(yǎng)好傷再說。” ………… 這天晚上,江月兒破天荒地沒有睡好覺。 與之相對的,是江棟的精神熠熠。 說出了隱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或許真是能使人輕松一大截,他甚至還大清早地喝了兩碗粥,安慰兩人道:“一時半會兒地,你們也不用太著急,反正梁王遠在京城,我這些年又變了這么多,他們就算看到了我,不一定能認出我來?!?/br> 江月兒郁悶望著自己的爹:雖然他眼角和額邊添了些皺紋,以及他還留了長髯,可阿爹這些年注重養(yǎng)生,很少發(fā)脾氣,他仍然是仙氣飄飄,光看他的那雙眼睛就知道他一定年輕的時候很?。【退悻F(xiàn)在,也是個留了胡子的俊俏中年男子! 就算把他放在一大堆人當(dāng)中,人家第一眼還是能看到他! 哎,江月兒怎么都不會想到,爹長得太好也是件煩心事呢! 祁玨只用一句話就打擊了他:“你以為我為什么一眼就認出你?因為你從身材到相貌,一點都沒變!” 見江棟不說話了,祁玨將江月兒叫到一邊:“那個孩子,你們就這么讓他跟著你了?” 江月兒看了眼乖乖站在樓梯角落的孩子,無奈道:“可我們昨天一說要把他送到安遠縣衙,他就哭得不行,不先留著他,怎么辦?” 說著,她看著祁玨,眼睛一亮:“祁叔叔,你不回達州嗎?” 祁玨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別打我的主意。我都走到這來了,肯定要先去金州的?!?/br> 江月兒xiele氣:“你緊張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祁玨哼笑道:“你算了吧?我一看你那個表情,跟你那個算計人不償命的爹一樣,就知道你準沒轉(zhuǎn)好點子。我勸你省省,別打我的主意。” 江月兒:“……” 見到江月兒吃了憋,祁玨心里一陣暗爽:好你個江東來,你再欺負我,我總算有人報復(fù)回來了。 他一點都沒有長輩愛地同江月兒道:“還有我的《諧趣畫》,你爹反正在這還要養(yǎng)幾天傷,不如趁這幾天畫了交給我如何?” 江月兒咬了下嘴唇:有點動心.。不對,她現(xiàn)在對任何可以賺錢的事都躍躍欲試。 她正要答應(yīng)祁玨,聽見客房里江棟的聲音傳出來:“祁小摳,你的話我都聽見了。我跟你說,你少欺負我女兒不懂事!” 祁玨面色一變,對門里笑了一聲:“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啊?!贝掖译x開。 江月兒看看祁玨,再看看緊閉的房門,想了想跟上去:“祁叔叔,看來你以前一定經(jīng)常吃我爹的虧?。俊?/br> 祁玨:“別瞎說!你看我像是能吃虧的嗎?明明是你爹經(jīng)常被我坑得沒處訴冤!” 江月兒:“好好好,是我爹被你坑,那你能說說,你是怎么坑我爹的?” 祁玨:“……” 江月兒:“您怎么不說話了?您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哎呀,您是不是病了?” 祁玨:“……閉嘴,小丫頭!” 江月兒哈哈哈:“祁叔叔您生氣了嗎?您為什么要生氣???來,您說說啊?!?/br> “月meimei……” 得意忘形中,江月兒的背后,嚴小二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想問問你,你為什么一聲不坑就甩下我跑了?” 嚴小二……江月兒干笑著轉(zhuǎn)過身:“嚴二哥……” ………… 房間里,聽見兩人離去的聲音,江棟的神色輕松了許多。 想起年輕時候的那些荒唐事,對待面前的這個孩子,他亦是多了許多寬容:“你準備怎么辦?現(xiàn)在去金州的話,你鄭叔還沒走?!?/br> “我不走?!倍叛艿溃骸爸辽僭诎⑹迥弥?,我是不會走的?!?/br> 江棟道:“這是你等了這么些年,眼看真相就要被揭開了,你不著急嗎?” “我著急。”杜衍道:“可是,不急在這幾天。何況,比起我去梅州,阿叔這里反而更讓人放心不下?!?/br> 江棟有些無奈:“阿叔這么大人了,不需要你守著?!?/br> 杜衍直起身子:“要是阿叔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br> 江棟:“……”這孩子什么時候?qū)W會這樣堵人的? ………… 不管江棟愿不愿意,鄭天南離開后的第五天,他的傷口開始愈合之后,江月兒他們才決定再次動身。 江棟倒是想把女兒直接帶回松江,可他現(xiàn)在一條胳膊還動不了,現(xiàn)在身邊的這個人偏偏一個都不幫他。 阿敬就不用說了,他即使要跟他回松江,他也不好意思讓他跟回去。 祁玨那家伙就只會笑話他:“江東來,這都是你的報應(yīng)??茨隳贻p的時候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坑誰坑誰,現(xiàn)在你被你的兒女們坑坑有什么啊,受著吧。誰叫你樂意?” 那兩個勸不動,他自然不敢放江月兒同他一個傷患一道回去,一行人只有繼續(xù)往金州走。 好在大概是前面一段時間倒霉得太夠了,后面雖然一直在走山路,可是這一路雖然遇到了小綹的土匪,但有祁玨后面從商隊召來的護衛(wèi),鄭天南留下的鏢師,還有嚴小二帶來的漕幫的一些人,幾個人還是有驚無險地走過了這一段山路,終于到了金州城。 “有點不對?!痹诔情T口排隊的時候,嚴小二觀察了一下,突然這樣說道。 “怎么?”江月兒接口問道。 她現(xiàn)在面對嚴小二,已經(jīng)不像一開始那樣尷尬無措了。她總在想,是要找個機會跟他把話說開,只是一直在趕路,一直還沒找到機會。 嚴小二正要說話,城門口,一隊兵丁突然小跑著向著他們這個方向沖過來! 第59章 松江, 杜宅 “老爺, 太太, 書買回來了!”王叔興奮地小跑著進了宅子。 屋里的人都站起來,杜老爺有些興奮地接過王叔手里的小冊子:“給我,我看看, 這一版到底有什么不同?!?/br> 米氏挨著杜老爺, 因她身材瘦小,被高大的杜老爺擋了一半的光, 瞇著眼看了半天也看不見冊子上的內(nèi)容, 有些不滿地問道:“老王, 怎么就只買了一本?” 王叔擦擦汗, 拿袖子直扇風(fēng),道:“太太, 您是沒看見, 汗牛書鋪剛才圍著多少人,我好辛苦才擠進去買到的這一本。” “書鋪而已,怎么會有這么些人?”杜氏不好與父母相爭,只好抓著王叔問話。 王叔笑了,面上的自豪滿得都快要溢了出來:“這些人當(dāng)然都是為了看咱們表小姐的《諧趣畫》呢?!?/br> “是嗎?你沒弄錯?”米氏爭不過相公, 只好將注意力也投到了王叔身上。 王叔笑道:“那當(dāng)然不會錯了。上回老爺不是特意說過, 等小姐的《諧趣畫》出來之后看看情況嗎?要是賣得不好, 家里多買幾本送人也好。” “對,我記得有這回事?!泵资系溃骸吧匣靥匾饨心愣鄮Я隋X,結(jié)果你說人家老板只許一個人買一本?!?/br> 因江月兒叫達州一個叫金四有的貨商帶信, 信里寫了她畫了《諧趣畫》,過些天在松江的汗牛書鋪就能買到,家里雖說有些不敢相信她一個小丫頭還能出書,但出于對外孫女的疼愛,杜老爺和米氏還是叫經(jīng)常出門的王叔去書鋪里多問問,準備等書到了之后多買幾本支持外孫女。 王叔笑道:“對啊,那時候老爺太太不還擔(dān)心這書賣不完,書鋪不愿意再跟表小姐合作,讓我過兩天等書鋪人沒印象了再去買一本?結(jié)果我過兩天去,人家書鋪說書早賣完了,但是馬上第二版加印的故事就要來,叫我今天再去嗎?” “沒錯,我都記得呢。那今天書鋪也只準買這一本?”米氏問道。 王叔笑道:“可不。就這一本,那也都是我千辛萬苦搶出來的,好多人一大早就去了書鋪排隊,就為了買表小姐的諧趣畫呢?!?/br> “是嗎?”米氏歡喜極了,拄起拐杖就往外走:“那我可得去好好看看熱鬧,大妹,你去不去?” 杜氏眼巴巴盯著杜老爺手里的書,就是拿不到,只好跟她娘告狀:“阿娘,你看阿爹他——” 米氏板了臉,罵道:“死老頭子你還要不要臉?這是外孫女寫的書,你誰也不給看,還準備霸占到什么時候去?” 杜老爺護著書,“哎哎”連聲,趕緊翻到了書的最后一張,埋怨道:“老婆子你兇什么兇?我這不馬上翻完了嗎?”把書給了迫不及待的女兒,道:“大妹直接翻到最后五頁,那是月丫兒自己的故事,這丫頭啊,還不是一般的鬼機靈。” “是嗎?”米氏湊過去跟女兒一道看,只還是看不清,只好催促杜老爺:“你怎么知道這是月丫兒自己的故事?不是說這上面幾乎沒什么字,是給不識字的人看的嗎?” 杜老爺笑著伸指點點書上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你看這上面的小姑娘,是不是就跟咱們月丫兒一樣?” 米氏凝神看去,上面畫的小姑娘果真跟自己的外孫女有些像,因為看書費眼睛,她索性催促丈夫:“月丫兒遇到什么事了?怎么還給畫下來了?” 杜老爺?shù)溃骸澳鞘略卵緝阂苍谛爬锾徇^一句?!北銓⒔聝涸谶_州城遇到j(luò)ian商,被人搶了生意,她畫畫報復(fù)回來,叫達州知州老爺知道,還宣傳給全城,讓jian商成了喪家之犬的故事又說了一遍給米氏聽,再加上書里的結(jié)局。 這件事,江月兒在去信時也沒瞞著,只是她寫信時,周全安在街上被人追著笑的事還沒發(fā)生,杜家人也不知道后續(xù)的發(fā)展。如今在《諧趣畫》上看到j(luò)ian商的報應(yīng),當(dāng)然各自稱快。 米氏雙手合十,微笑道:“還是咱們月丫兒吉人自有天相,總算叫那jian商沒得著好?!?/br> “是啊。月丫兒這樣機靈,也算叫我們放了些心?!倍爬蠣攪@一句,對閨女道:“現(xiàn)在月丫兒身邊還有女婿在,肯定出不了什么事的,你就別再瞎cao心的?!?/br> 杜氏摩挲著畫冊上女兒那張胖乎乎的小臉蛋,擦了擦眼睛:“哪能不擔(dān)心呢?月丫兒出生以來,就沒離了我這么長時間。”見父母面上隨著自己的話都露出了擔(dān)憂之色,忙道:“不過,知道她一切都好,我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膽的,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br> 米氏便問:“女婿不是在信上說過嗎?恐怕他們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要回來的話,最快也要年底了?!?/br> 杜氏神色悒悒:“是啊,但望一切順利?!?/br> 江棟后來在安遠縣養(yǎng)傷期間又寄了一封信到松江,分別給岳父母和妻子,給岳父母的信里除了報平安,再就是簡述了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給妻子單獨的那封信里,自然還說了這兩個孩子從家里偷跑的原因。 杜氏自然知道這回杜衍回去,還肩負著尋找他生身父母的重任。 每每想起這件事,她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她是真心將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心疼,因而江棟的來信非但沒有使她安心,她就怕孩子到時一去不回。 米氏不知道那么多,見女兒神色不佳,以為她是思念自己的孩子,不預(yù)她總想這些事,便來拉她的手,笑道:“大妹,你隨我一道去看看月丫兒的書到底怎么個好賣法。我活這么些年,早年還是張溫公的話本子頭一回發(fā)售才聽說過一回呢?!睆垳毓撬山粠в忻脑挶疚娜恕?/br> 杜氏知道米氏好意,加上心里也好奇,便道:“好,阿娘且等我換了衣裳就去。阿爹去不去?” 杜老爺被王叔說得也好奇不以,此時聽了女兒的邀約,自然興致勃勃地答應(yīng)了下來。 一家人相攜而出,還沒到汗牛書鋪,就聽前面鬧哄哄的,人群里有人罵道:“哪有仗著人多就以為自己能多買的道理?掌柜的你管不管這事?” 里面不知有人說了什么,一個穿衣著錦的少年公子怒氣沖沖地排眾而出:“我又沒預(yù)備都買,就多買一本看把你們給小氣的!” 杜氏一看,還是個熟人,叫王叔招呼一聲:“蘭少爺,您也來買《諧趣畫》?” 蘭少爺見到杜家人,方收了怒色,上來行了禮,道:“可不是?就是這商家忒jian詐,只許一人一本不說,連奴仆代買也不行?!?/br> 杜老爺問他:“蘭少爺手上不是有一本嗎?怎么還要買來送人?” 蘭少爺嘆了口氣:“另一本是準備給我阿娘。她馬上就要動身去楊柳縣,我又要去京城進學(xué),陪不了她老人家,就準備把這本畫集買來給她取個樂?!?/br> 杜氏訝道:“前些天蘭夫人來我們家時還沒說過,她難道已經(jīng)辦好了——”和離的手續(xù)? 蘭少爺點了下頭,倒沒有多少忌諱:“昨天財產(chǎn)文書和和離書我爹已經(jīng)給了我娘,她今天收拾好東西,馬上就要走了?!?/br> “唉喲,蘭夫人怎么不同我們說一聲?她去了碼頭沒有?我們得去送送她?!泵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