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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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小心得了?好什么好?!她諢說出口, 他也敢諢應下來! 這一刻,江月兒窘得恨不能奪窗而出! 好在他說完這句話便放開手臂,半扶著江月兒坐下,悄悄拉了她的小手,問她:“可是快到了?”有點遺憾, 這小rou手不知什么時候, 也沒有那么多rou了, 倒是握起來還是指節(jié)圓潤,軟若無骨,別有一番情致。 江月兒巴不得此刻有個其他的話題岔開, 好讓她逃離這場尷尬,趕忙扒開車簾往外看,有些惱:“還沒走到一半?!边@時間,過得也太慢了吧。 顧敬遠“嗯”了一聲,又體貼地問起她一些紅帳子的經(jīng)營情況,江月兒慢慢回憶著敘說,倒忘了剛開始她那句石破天驚的話。 她集中精神,盡力不使自己記起那件叫人恨不得鉆進地縫的事,待到發(fā)現(xiàn)她的小手不知被某人攥在手里攥了多久時,臉上不自覺地又開始冒煙了。 她悄悄往外拔了拔,沒拔動。 不由一急,偷眼去看顧淑芬。她不知何時從桌屜下找到一本書,正看得入神。 江月兒松口氣,又開始跟那只不安分的手掌較勁。 偏那人這兩年不知是不是吃了大力神丸,江月兒掙得臉紅脖子粗的,那手也沒從他手里掙出來,反把她急得險出了一頭的汗。 她就不信了! 江月兒銀牙暗咬,攢著勁暗暗蓄力,正要猛地使一下勁,忽然,手心一癢! 這人竟用手指勾著在她掌心撓了一下! 江月兒驚得差點叫出來! 待回過味來,不由控訴地看著這人:他如何學來的這些小心思! 顧敬遠看了她這一出表演,心情不覺變得更好,看她望回來,還特意眨眨眼。 “你——” “少爺小姐,樂器巷子到了?!?/br> 江月兒大急:要是給人看見,她肯定要羞死的!就看這壞蛋含笑一瞥她,放下了她的手,率先跳出車廂。 江月兒茫然地握一下空空的手掌,看他回身挑開了車簾,半張臉在陽光下幾乎放著光:“還不下來?” 她不由摸摸臉頰:好燙。 沒有了那壞蛋干擾她的心神,那些在車外好像隔著一重世界的鑼鼓聲,說笑聲,叫賣聲又在一瞬間涌進了江月兒的耳朵。 她訝異地看著滿巷來往的人群,還有那些賣果子的,賣小人兒的,吹糖人的……這里以前沒聽說有這么多賣雜貨小吃的?。?/br> “好多人??!”顧淑芬小聲驚嘆道:“京里的人比我們梅州多多了。” “天子腳下,那是自然?!?/br> 顧敬遠護著兩個女孩往前走,到紅帳子跟前,一個小童笑著問他們:“幾位是要雅座還是普通座?” 紅帳子里還設(shè)雅座了? 江月兒頗有一種“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滄桑。 “雅座如何?普通座如何?”顧敬遠問出了江月兒想問的話。 小童熟練地介紹道:“雅座是在最好的位置上,兩個座位起賣,場里用布圍隔開的就是雅座。” 顧敬遠掏出那張戲票,問他:“這個可以坐雅座嗎?” 小童又多了分恭敬,道:“這張戲票是抵用普通座的,若想坐雅座,客官需得補足余款?!?/br> 顧敬遠問清兩種座位的價錢,叫了五個雅座,正好將跟來的荷香和六個侍衛(wèi)包括進去。 他們來得巧,進去沒多久,就聽外面一聲鑼響:“一柱香后開場,客官們要買票要進帳賞戲的抓緊了啊!” 顧敬遠帶著幾人進了屋,瞅清第二排還有一排空著的位置,自己挑好一個坐上去,去喚江月兒:“在這坐吧,這里看得最正?!?/br> 顧淑芬:“……”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月兒也看她一眼,轉(zhuǎn)向荷香:“我跟荷香坐,你跟阿芬坐吧。”阿芬才來京城,一看就是那種膽子小的姑娘,讓她跟荷香一個不認識的丫鬟坐,她肯定會不安的。 顧敬遠這才瞟一眼顧淑芬,道:“她不慣與男子同座,讓她跟荷香坐吧?!?/br> 顧淑芬:“……”可是你是我哥!你是一般的男子嗎?! 顧淑芬叫顧敬遠那雙暗含著求懇的鳳眼一看,不知怎地,就點了點頭:“是,江jiejie你……” 江月兒還在猶豫,被顧敬遠一把拉進來:“快進來吧,你擋到后頭人了?!辈⑹肿匀坏匕阉醋聛怼?/br> 江月兒還沒忘在馬車里跟他爭手的那番窘境,倒是不太敢跟他再別勁,順勢坐下來,小聲抱怨道:“阿芬頭一回來這,你就讓阿芬一個人坐,也是你當哥哥的?” 顧敬遠自然攜起她的手,聲音有些委屈:“你我多年不見,單獨說的頭一句話就是這個?” 江月兒紅了臉:“單獨?什么單獨?你別瞎說,還有這么些人在?!?/br> 顧敬遠曉得她長大了面皮薄,并不多說,悄聲與她道:“你就沒什么悄悄話想跟我說?” 這兩年杜氏管得嚴,加上梅州路途遙遠,他們通信亦是不多,江月兒所有的朋友都不在身邊,早攢了一肚子話要同他講。 只是,叫他這樣一說,怎地聽上去就多了絲曖昧不清的感覺? 她的臉燒得更紅了,忍著心底的癢癢,偏道:“沒有?!?/br> “沒有?”顧敬遠湊近了她,那口鼻中的呼吸拂在她半邊的臉頰上,炙熱麻癢,直讓她想伸手去擋,可那手又被這壞蛋攥住了…… 她簡直坐臥難安! 好在這時鑼聲響起,一聲清喝,開場了! 那人的視線總算移回到了戲臺中。 江月兒松了口氣:總算得著清凈!他再看下去,她就要烤焦了! 然而那清凈也沒得著多久,念白剛剛念完,佃農(nóng)們一上場,他忽又湊過來,問道:“不是還繞場嗎?怎么撥起了月琴?” 這江月兒知道,她道:“我們的戲不是沒有唱腔嗎?尹河說,滿場都是說話太單調(diào),我們便想,那就在不說話的時候加上些曲子,聽上去也更引人些?!?/br> 恰在此時,吝嗇鬼上場。他特有的一走一頓的動作加上了三角鐵和胡琴的音效,比前兩年只是腳步的鈍響聲果然更加逗趣,那節(jié)奏讓江月兒聽得都想跟著一點一點了。 顧敬遠見她完全放松了下來,又悄悄湊近了些。 少女的身上不知搽了什么香露,幽雅馨甜,他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氣。 這呼吸聲立刻讓江月兒渾身僵直,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這人幾乎都要掛到她身上去了,急忙別轉(zhuǎn)身子推他:“你干嘛?” 顧敬遠無辜道:“怎么了?”還悄悄挪得更近了。 “你,你別挨我太近了!”江月兒直往后躲。 顧敬遠委屈道:“我們以前不都是這樣嗎?” 那個……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她也說不出來以前跟現(xiàn)在有什么不一樣,但是,他一挨近她,她身上就一陣一陣的麻癢…… “你靠近了我不舒服!”她瞪起眼睛,像只被人偷偷擼了一把的貓兒。 “好吧?!鳖櫨催h也悄悄占了這么久便宜,聽話地移遠了些,看向戲臺:“哎,那個丈母娘走路有點像阿芹,我沒看錯吧?” “嗯。”江月兒想起往事,眼里也多了笑意:“沒法子,戲班子里演悍婦的我總覺得差了點什么,想起了阿芹,她可還好?” 顧敬遠笑:“這兩年我在梅州見過她一回,瞧著日子過得不錯,還生了個孩子。但她要是知道你把她當成悍婦編到戲文里,怕不是要殺到京里來?” 江月兒心虛了一會兒,見沒人注意他們,立刻理直氣壯起來:“我什么時候這么說了?你別冤枉我!” 這么些人看了她的戲,就只有阿敬一個人看出來阿芹的影子!偏巧這又只有他們兩個。他要是敢說,他要是敢說,她就——哼! 這胡攪蠻纏的小德性…… 顧敬遠心里癢癢的,忍不住又撓了撓她的手心。 江月兒立刻收起乍起的毛,臉紅去了。 這一場戲,兩個人也不知道看了什么。 反正江月兒一直心里亂糟糟的,只顧著臉紅去了。 至于顧敬遠嘛……嘿嘿。 待出場時,顧淑芬就看她哥笑得像偷了油的老鼠一般,而她的準嫂子落后半步,微垂著臉,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哥身后,跟顧淑芬頭一回在江家見到的一個樣,不知道有多乖巧,多嫻靜。 想想來時她被她哥兩句話就忽悠著跑去跟荷香坐在一道…… 肯定江jiejie說的那話也是被她哥引|誘的! 正直單純的顧淑芬總算放了心,旋即又提起心:她哥這么狡猾,江jiejie不會吃了虧吧? 第76章 顧敬遠總算拿著了江月兒的短。 可惜這短處不能多用, 尤其不能當著人用。否則, 叫月妹惱羞成怒了, 他也會吃不消的。 雖然月妹薄怒微嗔的模樣也不錯,可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再惹她生氣, 即使是他, 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目送著江月兒進到江家后院時,顧敬遠頗有遺憾。 是得快些娶了她。顧敬遠想:月妹那樣有趣活潑的性子, 不能全叫阿嬸擰沒了。 拿定了主意, 回家再聽見顧夫人跟顧敏悟商量:“三月二號, 四月六號, 六月八號都是好日子,相公, 你說選哪一天好?” “三月二號吧。”顧敬遠很自然地接過顧夫人的話, 道:“四月份春闈成績都出來了。娘,你忘了榜下捉婿嗎?” 是……這樣嗎? 顧淑芬懷疑的目光劃過她哥正直的臉,還是什么也沒說。 江jiejie這一路挺照顧她的,萬一叫她知道自己傳了她的小話,肯定要生她氣的。顧淑芬想。 顧夫人被兒子一提醒, 也著急起來:“是啊!差點忘了這個, 離三月二號就十來天了, 我明兒個就去跟那官媒說定,爭取在三月二號那天小定,三號咱們?nèi)輰毦蜐M十五了呢, 二號好,二號是個好日子!” “嗯。”顧敏悟也沒有意見,對顧敬遠道:“月底就要下場,你這些天就別出去,把書好好溫一溫?!?/br> “是?!鳖櫨催h起身應了,知道這是父母體恤自己剛剛到京,才讓自己松快了一天。 只是,月妹如果看他幾天不去,肯定心里要著急的吧。 顧敬遠思索著,將視線投到了顧淑芬的身上。 顧淑芬看見她哥的眼神,就知道有不好。 果然,她哥在她回房的路上攔住了她,笑瞇瞇地道:“你明天還要去江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