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秋千是搭在一簇嫣紅的花架下的,司桐平時穿著并不艷麗,但是他知道,她心中最喜愛的顏色便是紅色,這血蓮是煉制平心靜氣的丹藥十分難得的藥材,尋常在血蓮旁邊修煉也更能得到體悟,然而這樣珍貴的花卻搭成花架隨意觀賞。 可見鳳族平日將她養(yǎng)的多精細(xì)。 花海漫漫,殷紅如血,其中一抹亮眼的白色,本應(yīng)矛盾,卻奇異地和諧。 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畫面了! 奕炎在旁邊看著司桐,眼神復(fù)雜的想。 他輕輕朝司桐的方向走去,沒有留下絲毫的腳步聲,只是才走到一半,司桐緊閉的眼眸倏地睜開。 看見是奕炎,是司桐驚喜出聲: “炎哥哥,你怎么來了?” 奕炎眸子一動,桐兒的警覺性,出乎意料的高。 他看著司桐,然后輕輕笑了,“來看看你,見你愜意地很,我竟有些不忍心打擾。” 他走到秋千架后,剛想幫司桐推起了秋千,就見到她腿上有什么東西動了動,定情一看: ——竟然是只貓。 奕炎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前幾日宴會上凌云尊上的那只貓,竟然跟著桐兒來到了鳳族。 音凌伸了個懶腰,然后貓瞳一轉(zhuǎn),就對上了奕炎打量的目光,一人一貓就這樣對視著。 音凌爪子動了動,看見這人就不爽,從小到大就粘著桐桐。 司桐伸手摸了摸他,然后對著奕炎道:“炎哥哥你來的倒是巧,要是明天過來,我可能就不在鳳族了?!?/br> “怎么?” “我父皇說明日帶我去妖界拜見凌云尊上!” 凌云尊上!奕炎眸中一閃,“怎么好端端地要拜訪他?” “父皇說尊上在我生辰那日送了那么貴重的禮物,若我不去拜見便顯得有些失禮。” 道理雖是這個道理,但奕炎總覺得鳳帝待桐兒去妖界的原因沒有那么簡單,他想了想,還是跟司桐說: “桐兒,凌云尊上這人...性格反復(fù)無常,實力莫測,你去拜見也罷,但切莫與他太過親近!”奕炎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叮囑桐兒這些,只是不知為何,他第一眼見到凌云尊上,就下意識的不喜。 還未待司桐回答,就見一道白光閃過。 司桐一驚,想伸手去攔,“團(tuán)子不可!”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音凌的速度太快,哪怕奕炎反應(yīng)過來想躲卻也沒有躲過,小臂上尖銳的一痛,再看時,三道清晰的抓痕已經(jīng)溢出了血珠。 音凌收回了爪子,貓瞳中閃過一抹不屑。 敢在背后上眼藥,當(dāng)本尊是吃素的! 第15章 司桐大驚,連忙站起來查看奕炎的傷勢: “炎哥哥,你怎么樣了?” 奕炎面無表情,薄唇輕抿,深幽的眸子盯著小臂上的三道抓痕,伸手輕輕一抹,一道白光閃過,剛才還在流血的傷口瞬間愈合,最后只剩下不深不淺的疤痕。 他淡淡道:“無事?!?/br> 然后視線轉(zhuǎn)向那只貓兒,目光沉沉,音凌趴在司桐的懷中,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那條大尾巴還仿佛是示威一般掃來掃去。 “團(tuán)子,快跟炎哥哥道歉?!彼就┮话驼茖⑺菑埧竦拇笪舶娃粝氯?,兇狠狠地道。 但是,道歉? 這位貓大爺?shù)哪X袋中怕是從未出現(xiàn)這兩個字。 司桐見他不動,語氣威脅般地叫了一聲:“團(tuán)子...” 音凌一下子從司桐的懷中跳下,幾步就跑沒了影。 司桐盯著遠(yuǎn)處漸漸消失的白色身影,眸中劃過一縷無奈,她知道團(tuán)子脾氣大得很,做事從來都隨心所欲,一般也不喜歡和她打招呼,上次生辰宴她說了不帶他去,他當(dāng)時沒什么反應(yīng),后來轉(zhuǎn)頭就走了凌云尊上的門路。 這次也是,不知為何,團(tuán)子好像一直都不喜歡炎哥哥,每次炎哥哥來看她,團(tuán)子都要跟她生半天的氣,現(xiàn)今他竟然敢動上手了! 司桐在心中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只貓兒,不過現(xiàn)在她還得給他收拾他闖下的爛攤子。 司桐轉(zhuǎn)向奕炎,眸中含著歉意,“炎哥哥,這貓兒性子比較野,抓傷了你我?guī)狼?!?/br> 奕炎輕輕搖搖頭,“哪里就值當(dāng)你這樣,不過是幾道抓痕,你看現(xiàn)在不是好了?” 只是,在司桐看不見的地方,奕炎的眸中劃過一縷深思。 龍族的防御力量仙界之中幾乎無可匹敵,別看他現(xiàn)在似乎沒有任何防御,但這身皮rou普通的刀劍不可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那只貓兒卻能無視防御,輕松地抓出如此深的傷口,更詭異的是,他都動了龍族超強(qiáng)的愈合能力,卻也只是勉強(qiáng)將傷口愈合,上面的疤痕卻怎樣都無法除去。 這貓兒,到底是什么來歷? 還有桐兒對他的態(tài)度,以奕炎敏銳的洞察能力,一眼就看出,桐兒仿佛與這只貓兒早已相識,且相伴多年,不然,如何能有這樣的了解! 他幾乎是看著桐兒長大,敢擔(dān)保幾乎沒有人能比他更與桐兒親近,如今這只貓兒抓傷了他,桐兒卻只是輕微的苛責(zé),連動怒都不曾,這般縱容,如何只是相處了幾天的結(jié)果? 可這貓兒,不是前些日子才跟隨桐兒來到鳳族的嗎? 將這一切深埋在心底,奕炎面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 他沒坐了多久便提出要回龍族,司桐知道除了這樣的事也不好留他,便點點頭。 臨走前,奕炎看著司桐,認(rèn)真道:“桐兒,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要 小心凌云尊上!” “炎哥哥不會害你!”他道。 司桐將這話在心底過了一遍,然后點點頭: “炎哥哥,我知道了。” —— 奕炎撩起袖子,看著上面似乎無法去處的疤痕,眉頭緊蹙,忽然,一道帶著威嚴(yán)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炎兒!你在此站著作甚?” 奕炎轉(zhuǎn)過身來,“父皇!”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問了出來:“父皇,寰宇之中可有哪個種族能輕松破除龍族的絕對防御?” 龍帝眸光一閃,雖然不知道炎兒好端端地問這個做什么,但還是回答道: “沒有堅不可摧的盾,外界如要想要破除龍族的絕對防御,想辦法自是能夠做到,但若說輕松到可以無視絕對防御的影響,仙界中無非也就是那幾家,麒麟,鳳族,天族...”這些無一例外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大族! “父皇,那妖界之中呢?” “妖界?”龍帝狹長的眸子瞇了瞇,“妖界中能無視龍族絕對防御的,自然是凌云尊上,連妖皇都不行,他雖能輕松破開,卻不能無視!” “凌云尊上!”奕炎腦中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逝,但卻無法抓住 “你好端端問這些做什么?” 猶豫了一下,奕炎還是慢慢將袖子掀起,然后伸手過去。 只一瞬,龍帝的視線就凝結(jié)在那手臂的顯眼的疤痕上,他的眸子一瞇,突然伸手指尖在疤痕上輕輕一抹。 再拿開時,出乎龍帝的意料,那疤痕竟然沒有絲毫減輕。 龍帝的神情終于嚴(yán)肅起來,他的指尖倏地凝聚了一道白光,那白光照耀在疤痕的上端,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本來十分明顯的疤痕才慢慢減淡,最后消失不見。 龍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此時他的神情無比嚴(yán)肅,沉著聲音問奕炎: “炎兒,你老實跟我說,這疤痕是何人所傷?” “是一只貓。” “貓?” “是凌云尊上養(yǎng)的那只貓!”奕炎將今日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龍帝眼眸瞇了瞇,“那貓兒可是色白眼碧?” “然!” 龍帝似乎想到什么,瞳孔一縮,面上變幻莫測。 最后他嚴(yán)肅叮囑奕炎,“炎兒,此事你切莫聲張,待為父查探查探!” “父皇,那貓兒究竟是何來歷?” 龍帝沉吟一瞬,卻沒有直接回答他,“你可知凌云尊上的本體是何?” 奕炎搖搖頭,他知道凌云尊上是妖界的老祖,在妖界還未成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他在三界之中都威望頗高,無人敢惹! 按理說這樣的人物,不說白發(fā)蒼蒼,卻如何也不應(yīng)該這樣年輕,想到那日桐兒的生辰宴上看到的場景,奕炎眸中劃過一絲冷凝。 “炎兒可聽過九命貓?” “九命貓孩兒自然...”話未說完,奕炎的瞳仁一縮,然后臉上就浮現(xiàn)出巨大的震驚,仿佛是猜到了什么,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 “不可能,父皇,凌云尊上怎么可能是九命貓,那,那不是上古傳說中的...” 龍帝點點頭,“知道尊上來歷的,寰宇之中也只有寥寥幾人。” 奕炎還是不敢相信,“可,可他那么年輕...” “上古九命貓這種傳說中的生物,自不可以常理推測,你只看到他活的年歲比我都多,卻不知,以九命貓的成長期推測,他如今也不過比你稍大一些而已!” 奕炎覺得他萬年的認(rèn)知就此被推翻,此時震驚地不知說何是好。 “至于抓傷你的那只貓兒,你先莫要輕舉妄動,待我查探一番!” “父皇,那貓兒可就是...” 卻見龍帝搖搖頭,“是也不是!” 見奕炎不明白,龍帝轉(zhuǎn)而提起了其他,“炎兒,你可聽過關(guān)于九命貓的傳說?” “上古九命貓,生而九尾,是為九命...”奕炎機(jī)械的回答。 “那你可知,九尾并非是極致,九尾亦有可能進(jìn)化出十尾?” “十尾?”奕炎長這么大的受到的震驚都沒有今日的多,他隱隱知道,此事父皇說的,恐怕是寰宇之中極深的機(jī)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