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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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術(shù)也走近了,洗了手便站在他爹身邊,好奇地聽著。他爹遇到熟人了? 聞言,薛景福立馬上前握住常爺爺?shù)氖郑拥溃骸袄细?,您可能不記得了,九年前我們見過的?!?/br> 九年前見過? 常爺爺懵懵的,完全想不起來見過這人。 “爹,你們認(rèn)識???”薛白術(shù)問道。他看老人家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認(rèn)識他爹啊。別不是他爹認(rèn)錯人了吧? 薛景福轉(zhuǎn)頭,對兒子說道:“你不記得了嗎?九年前咱們清明回來祭祖,返程的時候船只在清河上被一顆浮木撞到,一個急浪把咱們?nèi)枷频剿锪?,好多人不會游水,?dāng)時救了我們的就是常武叔叔和常叔么啊。這是常武叔叔他爹,不是見過的嗎,你怎么忘記了?快叫常爺爺?!?/br> 薛白術(shù)一聽,也想起來九年前這回事,他爹不說的話他還真沒認(rèn)出常爺爺,那時候他還小。不過,他還是很敬重地鞠了個躬,叫道:“常爺爺?!?/br> 常爺爺是沒認(rèn)出他們的,但是聽到他說的事,倒是知道了。 “你們,你們當(dāng)時也在船上???”常爺爺表情有些復(fù)雜地問道。 樂哥兒聞言也知道怎么回事了,神色有些悲傷落寞,手指不自覺抓住了自己的衣擺。 薛景福剛見到兩人有些激動,現(xiàn)在看見常爺爺和樂哥兒的表情,也平靜下來了,點(diǎn)頭道:“我們就在船上,也是常武兄弟夫夫把我們救起來的。老哥,不,老叔,我,對不住,我就是見到您一時有些激動,無意讓你們想起傷心事難過?!?/br> 常爺爺搖頭,說道:“沒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過去了。” 薛景福表情一時有些尷尬了。本來見到恩人的爹還很激動的,現(xiàn)在完全是感到歉疚了。 當(dāng)年清明節(jié),他帶著夫郎和最小的兒子回鄉(xiāng)祭祖,返程那天清河上風(fēng)浪有點(diǎn)大,不過仍在可以出行的范圍之內(nèi),他們便上了船。 因?yàn)榍皫滋煲恢毕掠?,河里水流比平常急,不時還有些樹枝漂在河里。他們當(dāng)時乘坐的那條船有些破舊了,在河中央的時候不小心被上游漂下來的一棵樹撞到,船夫還沒來得及穩(wěn)住船只,又正好有個急浪打過來,將他們一船人全都掀到了河里。 那時,正好對面有船只過來,離他們不遠(yuǎn),見船翻了,立馬有四五個會游水的人跳了下來救人。當(dāng)時常武夫夫就在其中。 翻船的那一船有二十多個人,會游水的也不多,場面一時很混亂。跳下來救人的人救起一個就弄到另一艘船上,每個人都來回了很多趟,很消耗體力。 薛景福家三個人是先救起的一批,他們都受到了驚嚇,看著河里還有在不斷掙扎的人,還有好幾個人直接被河水沖走最后淹沒了。 后來,常武夫郎在救一個年輕的哥兒的時候,被那哥兒抱住了,不論常武夫郎怎么喊著讓那哥兒放手不要怕,那個哥兒都沒放手,使勁掰他的手也沒用。 那哥兒受到驚嚇,已經(jīng)被恐懼支配,察覺到有人救自己,下意識便拼命地抱住了常武夫郎,根本聽不見身邊的人說什么。 常武夫郎被抱住了,根本游不動,他之前救了那么多個人體力本來就不多了,現(xiàn)在又弄不開那哥兒,只能徒勞地看著兩人被水淹沒。 常武也在救人,等到船上有人提醒他夫郎被纏住時,他夫郎已經(jīng)被河水沒頂了。他立即大喊著游過去,潛入水里去找人,可因?yàn)橄铝藥滋斓挠?,河水渾濁得很,也挺急,他根本看不見,只能在水里摸索?/br> 船上的人都看到那邊的情況了,都大叫著人過去幫忙。可等有人在遠(yuǎn)處找到他們的時候,三人都已經(jīng)沒了呼吸了。 薛景福不知道水下發(fā)生了什么,他估計(jì)可能是常武好不容易找到他夫郎,自己卻又被那之前溺水的哥兒一起拉住了,最后三人一起沉在了水里。 最后,又有船只經(jīng)過,將他們一起運(yùn)送到了離岸邊最近的青州那邊的碼頭。那船上正好有人是牛頭村隔壁村的,認(rèn)識常武,見狀,他立即又返回牛頭村將常爺爺帶了過來。薛景福他們才見到了常爺爺。 那時候,被救的人有些身上還有些銀子,就想一起湊些銀兩給常爺爺,被常爺爺拒絕了,他就帶著兒子夫夫倆的尸體回去了。 想到以前的事,薛景福抹了下眼,那場景,他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有些后悔,不該提起,讓老人家再想起這悲傷的事情。 薛白術(shù)對九年前的事情也記憶猶新,見現(xiàn)在場面有些尷尬,他看著樂哥兒,問道:“常爺爺,這位哥兒是?” 常爺爺答道:“這是我大孫子,就是常武的大兒子,常樂?!?/br> 薛白術(shù)聞言,朝樂哥兒說道:“原來是樂哥兒,先前不知道是你,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br> 樂哥兒搖搖頭,表示不要緊,也沒什么失禮的地方。 薛白術(shù)見他比劃手勢,這才知道他不會說話,難怪之前都是另一個哥兒在說話呢。 “怎么,你們先前見過?”薛景福問他兒子道。 “就……”薛白術(shù)正想說話,被個聲音打斷了。 “樂哥兒,爺爺,蔡老夫郎過……誒,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說話了,爺爺,這兩位是?”余清澤從廚房出來,想讓常爺爺將帶來的西紅柿分一些過去給蔡老夫郎,卻沒想到有兩個陌生人在。 “這兩位是……”常爺爺說了一半卡殼了,說了這么久,他還不知道兩人叫什么呢。 薛景福自我介紹道:“在下薛景福,這是我兒子薛白術(shù),我們剛從京城回來幾天,今天也是跟熟人過來吃飯,碰巧遇到了恩人?!?/br> 恩人?余清澤好奇地看他們一眼,打了個招呼道:“薛老伯,薛兄弟?!?/br> “這是我孫子的夫君余清澤?!背敔斀o薛家父子簡單介紹了下,然后跟余清澤說道:“這事我待會再跟你說,蔡老夫郎過來了?那我把東西給你,你拿過去?!?/br> 薛景福見他們有事要忙,趕忙道:“那你們忙,我改天再登門拜訪。不知老叔你們住在哪里?” 常爺爺說道:“常武夫夫救人是他們自愿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們也不必再掛懷了。” 見常爺爺沒說住址,薛景福暗嘆口氣,知道常爺爺這是不太想看見他們,但是他們的恩情,卻是不能不還的。他們這次回來,原本也是想等安定下來后,就去尋找恩人的,卻不想今日意外遇到了。 他道:“老叔,恩人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在下不才,習(xí)得一手醫(yī)術(shù),以后會在城中開個藥堂。我家住在城南長寧路十六號,若是以后你們有什么需要,盡可到家里找我們,定不推遲?!?/br> 余清澤聞言,若有所思。 剛從京城回來沒多久,又是個大夫,這跟李大夫說的有點(diǎn)像??墒抢畲蠓蛘f的那個大夫是姓葉的,眼前這個是姓薛。難道不是一個人? 常爺爺說道:“你們不必如此的。” 薛景福聽了,有些失望,可是對方不愿意告訴住址的話,他也不能逼著人家說。 薛白術(shù)見他爹臉上的失望之色,在他耳邊悄悄說樂哥兒就在這飯館做廚子,可以打聽到。 聞言,薛景福便對常爺爺說道:“老叔,多有打擾,我們改日再去府上拜訪?!?/br> 說著,便帶著薛白術(shù)離開了后院。 等到薛家父子走后,常爺爺將給蔡老夫郎的一兜子菜給了他,然后才跟余清澤說了一下剛才的事。 聽完,余清澤也很是感慨,原來樂哥兒爹么是這么過世的。 “小樂今天的心情可能會有些不好,你多注意下?!?/br> “我知道了。” 另一邊,薛白術(shù)父子倆回到樓上雅間,臉上神色也都有些復(fù)雜。 洛夫郎見了有些奇怪,便問了一句。 薛景福答道:“遇到了以前恩人的家人,一時有些感慨?!?/br> 洛明達(dá)一聽,好奇問道:“哦,這么巧,他們也來吃飯?” 薛白術(shù)答道:“不是,好像是在這里干活,我看樂哥兒在廚房炒菜的?!?/br> “樂哥兒?你是說在廚房那個不會說話的樂哥兒?”洛明達(dá)問道。 薛白術(shù)點(diǎn)頭。 洛明達(dá)笑道:“他是老板余清澤的夫郎,這店里的菜,都是他們夫夫和義弟三人做的。” 薛白術(shù)詫異:“這是他們開的飯館?” 洛明達(dá)點(diǎn)點(diǎn)頭,道:“對。味道很好吧?” 薛白術(shù)點(diǎn)頭,跟他爹對視一眼,這下不愁找不到他們了。 洛明達(dá)又道:“他們不止開了這飯館,往北走幾十丈那個余記一口鮮的小吃店也是他們開的,里面的點(diǎn)心也很好吃,你們有空一定要去嘗嘗?!?/br> 薛白術(shù)更詫異了,“那店里的點(diǎn)心也是他們自己做的?”那這幾天樂哥兒他們放在他們門口的點(diǎn)心原來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呀。 洛明達(dá)道:“那邊現(xiàn)在不是了,現(xiàn)在都是徒弟在做,據(jù)說以前也是他們夫夫親手做點(diǎn)心的?!?/br> “哦……” 回家路上,薛白術(shù)一直在糾結(jié)著樂哥兒的事情。 原本不知道樂哥兒是恩人的兒子也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這事情就不能當(dāng)做沒看見就這么算了。 等回到家,他想了想,將他爹給拉到了書房。 “怎么了?什么事這么急?”薛景福問道。 薛白術(shù)說道:“爹,這幾天早上不是有兩個哥兒來求阿么治病嗎?” “是啊,你阿么身體不好,我都讓正伯給推回去了啊,怎么了?” 薛白術(shù)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爹,道:“爹,來求診的,就是樂哥兒?!?/br> “你說樂哥兒?”薛景福睜大眼,問道:“今天見到的那個樂哥兒?咱們恩人常武的兒子樂哥兒?” 薛白術(shù)點(diǎn)點(diǎn)頭,道:“對,我那天正好出門,看見他們了,就是樂哥兒,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哥兒,不過那個哥兒年輕一些,孕痣顏色也鮮艷,要看病的肯定是樂哥兒,他孕痣的顏色很淺,來找阿么看病,自然是看這方面的?!?/br> 薛景福張大嘴巴,一時有點(diǎn)兒不知道說什么。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薛白術(shù)問道:“爹,您看這事兒怎么辦?阿么身體不好,哥兒的那個病要調(diào)理的時間又長,還要針灸,耗神又耗時,可樂哥兒又是咱恩人的兒子,這……” 薛景福也發(fā)愁呢,一邊是夫郎,一邊是恩人的兒子,不好辦啊。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薛白術(shù)問道:“爹,這事,要瞞著阿么嗎?” “瞞著我什么?”還沒等薛景?;卮?,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葉曼走了進(jìn)來。 “誒,夫郎,你怎么過來了?”薛景??匆娙~曼,暗暗給兒子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別說,等自己再想想。 “我不能來?。磕銈儽持艺f什么呢?瞞著我什么了,說來聽聽?”葉曼做到椅子上,慢悠悠地說道。 薛白術(shù)接收到他爹的眼神暗示,趕緊道:“阿么,沒瞞著您什么,有什么能瞞過您的慧眼呀?您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你身體可好些了?我跟你說,今天去的那飯館,味道真好,我們給帶了兩個菜回來,待會給你嘗嘗……” 葉曼就靜靜坐在那兒,看著他們倆父子裝死。 薛景??粗蚶傻纳裆f著說著就自動消音了。自己的夫郎自己知道,他有多倔,沒人比他更清楚。 他嘆口氣,坐到夫郎身邊,說道:“我們今天吃飯,碰到九年前在清河上救了我們的恩人常武他爹和他的兒子兒婿了?!?/br> 葉曼聞言驚喜道:“真的?!這是好事啊,為什么瞞著我?還有別的事?” 夫郎太聰明了有時候也是很頭疼的事。 薛景福按住他的手,說道:“我說件事,你別生氣啊?!?/br> 葉曼一聽他這話,立馬笑瞇瞇地點(diǎn)頭,說道:“不生氣,生氣影響身體健康,說吧,還瞞著我什么事兒了?” 薛景福一見他這表情,就感覺脖子后面有些發(fā)涼,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這幾天,有兩個小哥兒來找你給看病。” 薛白術(shù)摸摸鼻子,心里暗暗想著待會要替他老爹準(zhǔn)備一塊搓衣板。 葉曼挑眉,問道:“哦?然后呢?” 薛景福頓了下,說道:“……然后,我怕你太勞累,就讓正伯拒絕他們了,讓他們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