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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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可以嗎?” 她現(xiàn)在腰不酸頭不疼,吃嘛嘛香。 溪暮只覺得她病的一陣風(fēng)都要吹倒,忙焦急道:“不行啊夫人,喝藥是為你好。喝了藥,你的病就能快些好啦!” 楚姮悄然的嘆氣,看著那藥碗,遲遲下不去嘴。 好端端地,自己給自己找什么罪受! 楚姮無奈,正準(zhǔn)備一口悶下去,就見醫(yī)館外頭的隔簾被人“刷”的撩開,藺伯欽官服未換,風(fēng)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此。溪暮也是個(gè)嘴上沒把兒的,她見到藺伯欽忙站起身,還委屈的不得了:“藺大人,你快來勸勸夫人吧,她不肯喝藥!” “……” 楚姮額角一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藺伯欽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斥她:“病成那樣,還不肯喝藥。李四娘,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他的語氣并不重,反而還有些溫潤(rùn),明明是斥責(zé)的話,聽起來卻有一股子寵溺的味道。 楚姮聞言,嘴角翹起,決定捉弄下他。 于是她揚(yáng)起一張如花般明艷的臉,委委屈屈的說:“我腦子里在想什么……當(dāng)然是在想夫君你?。 ?/br> 藺伯欽心頭怦然,面上卻是一片平靜,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戲。 楚姮見他學(xué)聰明了,神色愈發(fā)委屈,抬手將藥碗賭氣的推開:“夫君不理我,那我就不喝藥了。” 溪暮一看自家夫人和大人在耍性子,捂著嘴偷笑著退下,去外間找正在抓藥的濯碧說笑。 藺伯欽皺了皺眉,將藥碗端起,朝她一遞:“別胡鬧,把藥喝了?!?/br> “我不。” 楚姮一扭頭,“就不!”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這女人耍起賴,比小人還難對(duì)付。藺伯欽頭大如斗,本想說她,可想到她此前病的都快暈過去了,到底是沒有說重話,軟了語氣:“你這般任性,豈不是自找苦吃?” 楚姮嘟噥道:“可這藥更苦。” “怎會(huì)?!碧A伯欽看了眼藥碗,審視說,“不過是普通的傷寒藥?!?/br> 楚姮“哦”了一聲,依舊撇著嘴:“我不信,除非你喝幾口看看?!毙齑蠓蜷_的藥最愛加黃蓮,怎么苦怎么來,她要喝可以,藺伯欽也得喝。 藺伯欽蹙額說道:“生病的是你,不是我?!?/br> “反正你不喝我就不喝?!背瑧械门c他東拉西扯,低頭把玩著自己纖細(xì)的手指。 她脾性怪,藺伯欽根本沒轍,只好端起藥碗,喝了一口。 嗯……果然很苦。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將藥碗遞給楚姮:“不苦?!?/br> 楚姮挑眉,接過藥碗?yún)s也不急著喝下去,而是似笑非笑的說:“騙人的是小狗喲?!?/br> 藺伯欽:“……” 楚姮歇了逗他的心思,三兩口喝了藥,直接詢問關(guān)于蔡高義的案子。 藺伯欽正了正色,給她講述了一下大致過程。楚姮不禁感慨:“沒想到春二姐看起來挺輕浮的一個(gè)人,卻對(duì)曹老頭那般重情義?!?/br> “人心都是rou長(zhǎng)的,誰也不知惡人心底有無善念?!碧A伯欽不喜春二姐,因此連提到她名字,都是擰著眉頭。 楚姮倒不關(guān)心春二姐,她最關(guān)心自己。 于是她忙問:“霍大人什么時(shí)候押解蔡高義和春二姐回京呢?” 藺伯欽想了想,答道:“許是這會(huì)兒就在回京的路上了?!被赭毙惺吕讌栵L(fēng)行,對(duì)于蔡高義戕害同僚一案,更是抱著速戰(zhàn)速?zèng)Q的態(tài)度。 楚姮心頭一喜,忍不住從躺椅上躍起,脫口便道:“好極!” 這醫(yī)館彌漫藥味兒,她早就受不了了! 藺伯欽疑怪的看著她,問:“什么‘好極’?” “就是……”楚姮抿了抿唇,瞬間想到一個(gè)借口,“早些回京,就可以早些把蔡高義定罪,此人耀武揚(yáng)威的樣子,我看著著實(shí)厭惡?!?/br> 藺伯欽也厭惡,但他不會(huì)像楚姮似得直接表態(tài)。 霍鞅已走,楚姮也沒必要窩在這里。 她對(duì)藺伯欽說自己好多了,想要回府休息,藺伯欽便叫上濯碧溪暮,讓她們扶著楚姮上馬車。 其實(shí)醫(yī)館距離藺府并不遠(yuǎn),大可不必坐車,但藺伯欽想著楚姮此前頭痛欲裂的樣子,心有余悸,生怕她哪兒不舒服……又撲他懷里了。 馬車緩緩行駛過街道,日暮向晚,冬日的風(fēng)吹著地面的枯黃落葉,平添幾分蕭索。 藺伯欽看了眼楚姮,她沒有披披風(fēng),身形看起來略顯單薄。 遲疑了一下,到底是問:“你冷不冷?” 楚姮也不想裝下去了,于是搖搖頭:“喝了藥好多了,現(xiàn)在一點(diǎn)兒都不冷?!?/br> 藺伯欽見她臉色紅撲撲的,仿佛夏日里剛摘的蜜桃,便也信了。 馬車不一會(huì)兒就停在了藺府門前。 溪暮和濯碧最先下車,藺伯欽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