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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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回來,看到桌上的禮:“這些人是做什么?” “想要賣出去?!睂氣O嘆了口氣,“太太怕是不會同意的。老太太屋里的人占了大半?!?/br> “老太太都不在了,他們要走也自然,何苦還留在這里?!睂氂裥α寺暎疤焯煸谀抢锟薜娜?,又有幾個是真心的,沒必要再留下來了?!?/br> 寶釵看了眼寶玉:“你又在說呆話了?!?/br> 寶玉也不說話,自是進(jìn)屋去,讓襲人給拿點吃得來。這些日子,賈家吃得就是素餐。正月里買個素菜真不容易,竟比吃rou還要貴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十里寒煙小天使投的地雷!么么噠。 第175章 寶釵為了這些想要贖身或者求著賣出去的人, 去找王夫人。 王夫人聽了就嘆了口氣:“要說起來, 咱們家一向慈善寬厚,從不曾作踐下人。就算下人有什么, 也素來是恩多威少,怎么好好的一個個都要出去。想必是我的罪過,才會這樣子。” “太太是慈善人,固然這么想。據(jù)我看來,這些人多半是個糊涂人,在府里覺得給拘著,就想著出去后能各處去頑頑逛逛。只是這一出去, 卻不知道外面的艱難,到時怕是要后悔出去了。” “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太太也不能攔了, 不然咱們又落了個虐待下人的名頭。” “你說的在理, 可就這么出去,萬一日后在外面有什么,這心上又怎么過得去, 到底是幾輩子的老仆人家了?!?/br> “太太, 這事怕得跟大太太商議才成吧?”寶釵提醒著。如今榮國府當(dāng)家的應(yīng)該是賈赦, 邢夫人是早想攬了權(quán)過去。只是老太太的喪事沒辦完,這個大頭在, 才不急著來當(dāng)家。 “虧得你提醒了我,趕緊把大太太請來?!蓖醴蛉朔愿姥绢^,“鳳丫頭也喊來吧?!?/br> 沒一會兒邢夫人帶著王善保就來了。鳳姐還要遲來一步:“才收了對牌,來晚了?!?/br> “你忙, 不比我們?!毙戏蛉死浜吡寺?。鳳姐默默地站到了邢夫人身后。 寶釵把府里有不少人想要贖身或者求著賣出去的說了遍。鳳姐更是沉默了。 邢夫人眼睛動了動:“二太太當(dāng)了這么年的家,寶二奶奶也不是一般的人,這事你們決定就好。這府里的事,再怎么也要等老太太的事辦完了,我這才能接手。” “這些人也算在府里這么久了,依我說就免了贖身的銀子,讓他們走吧。”王夫人問邢夫人。 王善保家的得了邢夫人的臉色:“我記得前些年攆司棋和晴雯這兩丫頭,可是什么也沒讓拿,直接拖了出去。那時就說了,她們的好衣裳、首飾留在府里給別的丫環(huán)用?!?/br> “這話是了。現(xiàn)在看咱們家不如從前了,一個個就想著另攀手枝,若是不拿出點手段來,還不一下都反了。”邢夫人便說。 鳳姐也湊了趣:“太太說得極是,不然還不反了天了。這些人不知道是主子寬待,只當(dāng)我們是好欺負(fù)了?!?/br> 邢夫人瞅了眼鳳姐,對著王夫人笑了。 寶釵也不說話:“那這些人都就這么辦了,老太太屋子里的也按這個來辦。” “太太,鴛鴦可是老太太屋里的?!蓖跎票L嵝蚜司?。 邢夫人點著頭:“鴛鴦管著老太太屋子里的東西,自然不能就這么賣了。至于其余的也得等老太太的喪事辦完了才成。” 寶釵又把手里的名冊想了想,便在問了幾個也是如今還要用的,便都說先留著,等老太太的喪事辦完了才取自贖還是賣了。 邢夫人和鳳姐先走了。 周瑞家的來跟王夫人說:“襲人的哥哥花自芳來了,想把襲人贖了出去?!?/br> 王夫人瞅著寶釵:“襲人怎么也想出去了?!?/br> 周瑞家的拿了花自芳的好處,眼睛看著寶釵:“太太,花自芳說了,早先家里困難,蒙府里要了襲人。這幾家家里光景好了,便一直想著把襲人贖回去。只是一來當(dāng)年賣的是死契,抹不開臉。還有襲人的媽去世時,就想著能骨rou團(tuán)圓,總想找個機(jī)會跟老太太、太太說,沒曾想老太太就這么走了。” 王夫人瞧著寶釵:“怎么襲人也要走了?我素來看她是個好的,指望著她能替我守在寶玉這個混世魔王身邊,沒想到,唉……” 寶釵坐在那里不說話。若說放襲人走,怕人家說她留下不身邊人,可襲人的心早不在這,又何必留下來。 周瑞家的瞧了眼寶釵,又對王夫人說:“太太,襲人的哥哥既然這么想接襲人出去,不如成全了?,F(xiàn)在寶二奶奶也有了身孕,這宅子小,人多了要是給沖撞了可就不好。” 王夫人立刻想到了:“可不是,趕緊著。回頭去買些紙錢燒燒,到底寶丫頭肚子里的孩子可最重要?!庇謩裰鴮氣O,“你也別為了這事煩心。等老太太的事過了,你去你娘那住幾天,我讓寶玉也住過去?!?/br> 寶釵謝了,又說自己不妨事才回去。 襲人走,當(dāng)日也就好了。因站說要給別人作伐,襲人主動讓花自芳把自己的贖身銀子出了,來給王夫人辭行時說,衣服首飾都不帶走。 王夫人末了抹著眼淚:“可憐我的娃,怎么你跟寶玉就是個沒福氣的呢。” 襲人也哭得凄凄慘慘,似乎下一步就不走了。紅著眼又去各屋辭了行。鴛鴦看著就嘆口氣:“這可真是,我原想老太太沒了我就出去了,沒曾想老太太沒了倒是你走了。” 襲人尷尬了下:“我也沒想我哥哥會那樣。” 平兒扶了下鴛鴦的肩膀:“你也別急,總會有辦法的。既然紫鵑那已經(jīng)說好,等老太太的喪事辦完了,總不能一直留著你?!?/br> 等襲人回去,見了寶玉,不知道該怎么說。鶯兒倒說了:“二爺,襲人明兒個一早就走了?!?/br> 襲人的臉紅了,聲音也吱唔起來:“二爺,我哥哥想讓我家去,早些年就想了,只是一直不好開口,才拖到了今天。若是二爺不樂意,我再留下來就是……” 麝月和秋紋聽到,吃驚地看著襲人。 寶玉倒笑了:“這樣倒好,你不再守著我,看著我,很好,我也不用化成輕煙了。如此最好,你們也管不得我,我也顧不得你們了,你們愛去哪里去就去吧?!庇挚粗暝潞颓锛y,“你兩個可是也要去了?” “二爺……”襲人叫了聲。 寶玉點頭笑著,說了幾句:“很好,很好……”便走了。 鶯兒急了,怕寶玉出事,讓麝月和秋紋跟著,自己去跟寶釵說。寶釵聽了:“有人跟著,還怕什么?!柄L兒也不敢多嘴。 寶玉出了屋子,也不知道往哪去。穿著孝服,也實在沒地可去。走到了角門這,看著婆子敲了鬧門。 那邊守門的雖是個英吉利的士兵,看著瓷器國的人都差不多,也就能分辨出男女老幼來。識不出寶玉的臉,可認(rèn)得寶玉身上的孝服,知道這是賈府的人,便讓過來了。 麝月和秋紋跟在后面,看著寶到到了黛玉這邊,心放下了些。這總比到別的地方去要好多了。 寶玉一直走到了榮禧堂,站在了門外卻又不進(jìn)去。春纖看到了,悄悄就跟紫鵑說了。 紫鵑趕緊出來看,看到寶玉身后跟著的麝月和秋紋在打眼色,便笑著對寶玉說:“二爺來了,請里邊坐,外面可涼著呢?!?/br> 寶玉只望著榮禧堂的屋頂,也不說進(jìn)也不說走,就這么站著。 屋子里的黛玉和達(dá)西也從玻璃窗看到了寶玉這么站著。 黛玉看了兩眼,把臉又轉(zhuǎn)了回來:“不用理,過會兒就好了。” 達(dá)西看了兩眼窗外的寶玉,又回頭來看黛玉:“真的可以嗎?” “怎么不可以?”黛玉笑了,推了推達(dá)西,“二哥哥就是這樣的人,怕是哪里又受了什么氣,走著走著就走到這了。” 達(dá)西站了起來:“我還是去看看,讓他進(jìn)來吧?!?/br> 黛玉看著達(dá)西走出去,抬起了身,卻沒有站起來。再往窗外看,看到達(dá)西跟寶玉說話呢。 “寶二爺既然來了,就請進(jìn)吧?!边_(dá)西招呼寶玉。 寶玉想了想:“那就叨擾了,勛爵?!?/br> 達(dá)西請寶玉去了西邊的書房,請寶玉坐了下來,自己去倒了兩杯杜松子酒,一杯遞給了寶玉。 寶玉接了過來:“你們習(xí)慣空口飲酒,我們習(xí)慣喝酒要吃菜?!?/br> 達(dá)西讓紫鵑拿些點心、菜來。自己就坐在那里空口喝了。 寶玉喝了口,把屋子看了看:“這屋子以前我也不常來,尤其是老爺在的時候,更不喜歡來。來了,便覺得要挨訓(xùn)斥?!?/br> 達(dá)西微笑。 許是喝了酒,寶玉的話多了。 黛玉起先是坐在東邊屋子里,可坐了一會兒,不見寶玉出來,也不見達(dá)西出來。便問雪雁:“勛爵跟寶玉說什么呢?” 雪雁張望了下,低著聲:“紫鵑jiejie問麝月和秋紋了,襲人要走了。鶯兒跟寶二爺一說,寶二爺就說什么省得化成灰,再說兩聲‘很好’就出來,一直走到這里了?!?/br> 黛玉往東邊瞧了瞧,站了起來,又坐了回來。 “姑娘要不去聽聽?!毖┭愎膭又?。 “給人發(fā)現(xiàn)了,可是難為情呢?!?/br> “咱們從后面繞過去,斷沒有人發(fā)現(xiàn)的。我可以為姑娘打著掩護(hù),定然不讓人發(fā)現(xiàn)。”雪雁鼓動著。 黛玉動了心,想知道達(dá)西會跟寶玉說些什么,站了起來:“我只是去瞧瞧?!弊叱隽伺w,再從一條穿堂走到了堂屋的后面,這么直著過去,到了西屋隔扇那里。 寶玉正說著話:“過去,我就想著姐妹們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不分開??蓻]想到一個個都走了。先是二jiejie嫁,然后難產(chǎn)沒了。再是林meimei去了西洋,三meimei嫁到了韃靼國……”聽著寶玉的聲音,有些醉了,舌頭都不是太利索。 黛玉想讓雪雁進(jìn)去跟達(dá)西說下,別讓寶玉喝多了,送回去要是醉了,不是又惹麻煩。 寶玉又說了:“其實吧,我也就只是想著姐妹們看著我,守著我,等哪一日我化成了飛灰,飛灰還是不好,還有形有跡,有知識需得化成一股輕煙,風(fēng)一吹便散了??涩F(xiàn)在她們是一個個走了,我卻還沒有化成灰。可見她們也原是不要我的?!?/br> 達(dá)西的眼角動了動,看寶玉還要喝,但勸道:“寶二爺,這酒挺烈,你還是少喝點。不如,我讓他們送你回去?” 寶玉擺了擺手:“我一直在想,林meimei為什么就會嫁給了你。后來我想明白了,我又有什么好,林meimei怎么可能不嫁給你……怎么可能不嫁你……”趴在桌子上哭著睡著了。 達(dá)西站了起來,走出來瞧到黛玉:“寶二爺喝醉了?!?/br> 黛玉抿著嘴笑:“我已經(jīng)讓雪雁去喊麝月和秋紋了,趕緊著讓富貴送回去吧。要是在這過了一宿,明兒個傳到老爺、太太耳朵里就是大事了?!?/br> 達(dá)西看著黛玉的樣:“是我讓他喝的。”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并不生氣,你知道為什么嗎?”黛玉挨著達(dá)西往東邊屋子走。 “為什么?” “因為二哥哥說,我怎么可能不嫁給你……”黛玉仰起看看著達(dá)西笑,“你說,我怎么可能不嫁給你……” 達(dá)西只覺得每一個毛孔都在歡笑,低下頭就吻住了黛玉。 好像若是不吻,快樂和幸福就要沖了出來,一直沖上天空。達(dá)西只能吻,這樣他的快樂和幸福就到了黛玉那里,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他的身體里。 黛玉喘了喘氣,推開了達(dá)西:“二哥哥還在那邊醉著呢?!?/br> “醉著的人,不會知道的。”達(dá)西笑著,又要吻黛玉。黛玉推了開來:“好歹等送走二哥哥吧,可是你讓他喝酒才醉的呢?!?/br> 達(dá)西眼睛發(fā)亮,把黛玉的頭發(fā)往上抿了抿:“都聽你的?!?/br> “當(dāng)然得都聽我的。不聽我的,你還想聽誰的?”黛玉靠在達(dá)西的懷里,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知道是麝月和秋紋來了。離開了達(dá)西:“好了,過去吧?!?/br> 達(dá)西和黛玉又走回了西邊的屋子。 麝月和秋紋來了一看,嚇了一跳,兩個人又不好說什么,這酒可是達(dá)西給喝的。富貴來了,背上寶玉,麝月和秋紋跟著,悄悄送了回去。 寶釵沒睡,還等著呢,看到寶玉是醉了回來,只是讓給洗洗、喝了些醒酒湯。一個襲人尚且如此,日后還不知道怎么樣。 這事就給遮掩了過去,天才亮襲人也就走了。寶釵說過日,就把襲人的東西打個包袱送過去。上轎時,襲人哭得悲天抹淚的。沒幾日,襲人就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