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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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問候完女士們,就向黛玉道喜,為為自己的魯莽道了歉。 老達西夫人的眼睛一下睜大了,把黛玉的身材仔細打量起來:“天哪,我怎么沒想到呢。這也實在是你是這么纖細,可不像有些夫人那么粗壯?!?/br> 喬治安娜也高興地向黛玉祝賀,過來親吻黛玉:“這可是太好了。黛玉,恭喜你了,我真為你高興?!?/br> 阿德萊德叫了聲:“mama?!?/br> 喬治安娜看著阿德萊德:“艾達,你就要有弟弟或者meimei了,你高興嗎?” “高興的。”阿德萊德拍著小手,“mama,會是弟弟還是meimei呢?” 大家都希望黛玉生得是個男孩子,但又覺得要是生個像阿德萊德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也是不錯的。雖說沒了爵位,但是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黛玉把阿德萊德拉過來,挨住了自己:“mama現(xiàn)在也不好說呢?!?/br> “生個弟弟吧?!卑⒌氯R德仰起小頭,看著黛玉,“弟弟可以和我一起保護mama的,還有爸爸?!?/br> 黛玉笑了,摸了摸阿德萊德的小臉:“你怎么保護mama?” “這樣?!卑⒌氯R德學著達西擊劍的樣,對著詹姆斯的方向刺了出去,“爸爸就是這樣的?!?/br> 都笑了起來,除了詹姆斯尷尬地笑。 詹姆斯告辭了,屋子里的人沒有人覺得需要挽留下來喝下午茶。羅達盡了下主人的義務(wù),送詹姆斯和米勒先生出去上了馬車。 等馬車駛離彭伯里大廈,詹姆斯搖了搖頭:“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br> “是她沒有說。依我說,她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居然在庫克先生念完了遺囑才說。這可是讓我們大失顏面了?!泵桌障壬戳丝赐饷娴木爸?,“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詹姆斯看了眼,“就算她生下來的還是個女兒,這里也不屬于我了?!?/br> “那你至少還是希望她生下來的是個女兒吧。你還有伯爵的頭銜和莊園?!泵桌障壬湫α寺暋?/br> 詹姆斯搖了搖頭:“我是真沒臉再來這里了。如果需要,以后也是你替我出面吧。”走出了彭伯里很遠,詹姆斯還是覺得能聽到譏諷聲。 起居室里,還在議論黛玉的懷孕。屋子里有兩個懷孕的女人,就可以比一下誰的肚子大了。 凱瑟琳夫人把黛玉也打量了下:“現(xiàn)在的裙子系的那么高,當然不容易看出來了。不過黛玉也太瘦了,才會這樣的?!?/br> 利茲夫人和費茲威廉夫人笑了起來:“這事,我們倆倒是想過,可不敢確認。誰讓你們天天見到黛玉,我們可是好久不見?!?/br> 起居室里一片笑聲,前面的悲傷一掃而空。 老達西夫人裝著生氣的樣:“黛玉,你前陣為什么不說呢?” “奶奶,我想先告訴他。今天是聽到了他為我和艾達做好了一切,我……”黛玉低下了頭,眼淚掉了出來。 老達西夫人快步走了過去,抱住了黛玉:“親愛的,你放心,他會回來的。怎么著,你生孩子,他怎么可以不在,而且很可能是彭伯里和賀得勒斯的繼承人呢?!?/br> “是的,奶奶?!摈煊癜蜒蹨I擦了擦,“達西會回來的?!?/br> 阿德萊德點著頭:“爸爸會回來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dakass、芝蘭百合、云胡不喜_、還有一位系統(tǒng)不顯示名字的小天使灌溉營養(yǎng)液!么么噠 第227章 達西從那天起就開始了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狀態(tài)。清醒的時候聽到有人聲,男人的、女人的, 好像還有小孩子的。 “黛玉……”達西喚了聲。 聽到有個女人在問:“他醒了嗎?” “還沒有?!蹦腥说幕卮?。 “怎么睡了這么多天了?”女人又問。 “他在海上漂了這么久, 總要養(yǎng)養(yǎng)才行的。”男人的聲音鎮(zhèn)定。 達西放下了些心,想睜開眼去看, 眼皮卻沉得怎么也睜不開。再想多聽聽,又睡著了。這樣子,達西不知道又過了幾天,終于睜開了眼, 可以打量眼前的一切了。 月光和外面的燈光從蒙著的粉色紗里灑了下來, 照在青色的地磚上, 紗眼格子被放大, 好像在青磚上打了粉色間著綠色的格子,隨著外面的風輕輕搖擺。 從紗窗里往外看, 可以看到外面桿桿翠竹。 達西的目光再在房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這間屋子,看著似曾相識。臨窗的書桌上放著的筆墨, 裊裊的熏香、罩著玻璃燈罩的燭臺。 “瀟湘館?黛玉?”達西從床上起來了,頭有些發(fā)暈, 不是扶住床柱差點摔倒。 等站穩(wěn)了, 達西往床柱子一看,這不就是瀟湘館黛玉睡過的床,難道自己回了瀟湘館?往外就要跑,頭又是一陣發(fā)暈。 達西再站穩(wěn)了。人睡久了,就會頭暈。達西雖說不是醫(yī)生, 這個確是知道的。達西看到袖子,這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件綢袍,像是東方的。 想找自己的衣服,達西四下里看看,到是放在了那里。達西走過去,給自己換上。以前都是有約翰在邊上侍候,現(xiàn)在就自己且頭還暈。穿起來就慢多了,還穿上再脫下,來回了好幾次,終于還是穿上了。 達西調(diào)整了呼吸,再挺了挺背,感覺比剛起來時好多了。達西走到門口,挑起了簾子。 “爵爺,你醒了?”一個俏生生不認識的十六、七歲的穿著瓷器國衣服的姑娘站在那里,看著達西笑。 達西點了點頭,這個丫環(huán)沒見過,既不是紫鵑、雪雁也不是春纖:“這里是彭伯里嗎?” 丫環(huán)搖著頭笑了:“爵爺說的地方我可不知道。爵爺,等等,我去稟告一聲?!鄙碜右粩[就往院門那走去。 達西扶著門框,把院子里瞧了瞧,便知道這里不是彭伯里的瀟湘館了。 彭伯里的瀟湘館的竹子沒有這里的粗壯,還是纖細的。地上的青苔也不如這里的多的。那是達西怕黛玉走路腳滑,特意讓人清理,只留下些點綴就好。 達西再回到了屋子里,看著熏香。黛玉平日里是不用的,也只有熏衣服防霉蛀。就是這個也是極少用的。 想到黛玉身上獨有的香氣,達西唇角不由翹了起來。多次詢問,黛玉卻始終不說,一直只說:“我哪里知道,許是哪里沾上的?!?/br> “要是哪時沾上的,怎么味道總是一樣。定然不是的?!?/br> “你別湊過來聞,好好的坐在那里就可以了。這樣子,弄得人癢癢的?!摈煊袢滩蛔”阈α似饋怼?/br> “你告訴我了,我便不聞了。”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黛玉笑著躲,“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觳灰?,癢,真的癢……” 達西想到這些,心像化成了水,環(huán)視著不是瀟湘館卻又有六七分像的屋子,心里有些急,想早點離開這里回來。 遠處傳來音樂之聲,聽著是東方的音樂。達西再把這個院子看了看,難道自己又到了瓷器國?若是這樣回到英格蘭就要花費不少日子。 最主要還是要去找條商船能搭自己才可以。 達西盤算著,若是可以問問這里的主人就好了,也許會有些辦法。只是怎么會從大西洋到了太平洋呢?達西實在想不明白。 院門開了,走進來一串的人。前面分明是瓷器國內(nèi)侍打扮的人,手里提著燈籠、焚著香料的香爐,緩緩走來,一對對相向而站。 一時,這間原本廊下就掛著十來盞燈籠的院子,更是給照得燈火通明跟白晝似的。 再遠處兩把曲柄七鳳黃金傘往這移了過來,兩抬八人抬的竹轎,前面一乘坐了一位四十來歲的白面少須的中年男子,后面一乘坐了一位四十來歲美貌無比的中年美婦。穿得都是明黃色的衣服,衣服上繡有金龍。男子戴著金冠玉冕身著龍袍,美婦頭上戴著九龍四鳳身著翟衣。 竹轎一直抬到了臺階下才停了下來。 早有跟前面走的那位丫環(huán)一樣裝束的年輕女子上來扶著美婦下了轎,內(nèi)侍扶著男子下了轎。 中年美婦見達西站在那里走了過來,笑著說:“你醒了?” “是,夫人。”達西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誰,“不知道閣下和夫人如何稱呼?!边_西的話是對中年男子說的。 中年男子看了眼中年美婦:“看來他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呢?” “他又沒有見過我們,哪里知道?!敝心昝缷D笑道,又對達西說,“快些進屋里說吧。外面有風,你又才好?!?/br> 達西讓了開來,請兩位進去。 中年男子和中年美婦進了屋也不客氣,坐到了主位上。中年美婦一直瞧著達西笑,這讓達西有些不自在。 “快坐下呀?!敝心昝缷D指著椅子說。 達西坐在下首的第一張椅子上:“我是彭伯里侯爵、賀得勒斯伯爵費茲威廉?達西,不知道兩位是……” 中年美婦笑了起來:“我們知道你,不然也不會讓人救了你,再把你帶到這里來了?!?/br> “多謝?!边_西站起來欠了欠身,再坐了下來,“請問兩位如何稱呼,也好讓在下表示謝意?!?/br> “謝就不用了,一家人哪里用得著這么客套?!敝心昴凶有α寺?,對邊上的中年美婦說,“你真是光顧著丈母娘看女婿,都不說咱們是誰了,讓女婿一直云里霧里的?!?/br> 賈敏拿著帕子掩著嘴笑了起來:“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是光顧著看女婿了。” “那還不是給你帶歪的?!绷秩绾R残α似饋怼?/br> 達西卻震驚著,依他的了解,黛玉的父母早已亡故,怎么會又冒出來,莫不是騙子吧? 林如海瞧出了達西克制下的疑惑:“黛玉可跟你提過,她曾夢到我和她mama,要她往西方去的事?” 達西點了點頭:“有,若不然黛玉也不會從賈府離開了?!?/br> “她能出來就到了廣濟庵,且和你住的廣濟寺挨著,那也是我們的安排?!辟Z敏笑了。 達西的眼睛眨了下,客氣地說:“原來如此?!?/br> “是呀,不然我們倆怎么能放心。要說起來,你的姓也是合了這段姻緣呢?!辟Z敏看著林如海笑。 達西低下頭笑了,自己的姓按漢語的字面意思可不就是“到達西方”了,看來還真是天注定了這段姻緣。 林如海又問:“黛玉是不是還對你說過,她夢到她mama對她說,喝比蜜還甜的井水就能懷孕生子?!?/br> 達西咳嗽了下:“黛玉自己也說那不過是才仆騙錢的伎倆?!?/br> 賈敏笑了:“這不過是讓她放松下來。不然這孩子總會是緊張的?!闭f到這賈敏嘆了口氣,“這孩子也是苦,打小就沒了父母,寄居我娘家,雖說我母親疼愛她,可到底人多口雜,她寄居在那,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呢?!?/br> “夫人,你剛才說‘打小就沒了父母’,但你和林大人又怎么會……”達西想到了東方所謂的閻羅,西方的天堂、地獄。 若不是達西不信鬼神,這時得想想他是不是已經(jīng)在天堂還是地獄,或許已經(jīng)死了。但他明明可以聽到心跳,且是有力的心跳。 “是呀。”賈敏笑了,“我和黛玉的父親是早已不在了……” 達西吸了口氣,靜靜看著林如海和賈敏,這兩個人還有外面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林如海嘆了口氣:“我們是早已亡故,不過玉帝念我生前勤勉,便招我上天。我們夫妻便在天上待了些日子,此間島上土著蒙昧不開,玉帝特我們前來感化。之前,黛玉想必告訴你,此處國名是‘魯魯’了吧?“ 達西點了點頭:“黛玉是曾說過。兩位既然是黛玉的父母,我落海多日,怕是漢密爾頓上校已經(jīng)認為我已亡故,不知此間是不是有船能到英格蘭,我怕黛玉為我擔憂?!?/br> 林如海站了起來:“這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們夫妻便送你一道去英格蘭。我們也正要見見黛玉還有艾達。” “你們知道艾達?”達西站了起來,提防的心又重了幾分。黛玉生阿德萊德是在幾家報紙上都登過啟事的,知道倒不太難。只是這兩個人難道到過英格蘭? 達西再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和自稱林如海和賈敏的一定是在用英文交談,這太不對勁了。 賈敏笑了笑:“好了,你也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走?!备秩绾W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