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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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振抬眼看去,只見單青帶著兵馬營的弟兄策馬趕來。 原是兵馬營修葺營房的材料用得差不多了,單青命幾個士兵下山采辦, 路遇此景,連忙回營搬來救兵,恰好趕到。 祁振目光微沉, 輕啐一口,卻不愿在此糾纏,見好就收。 “撤!”祁振沉聲下令,帶領(lǐng)剩下的人飛快沒入山林。 反正箭上有毒,薛鋮絕活不過今天! 單青率兵趕到,一邊命士兵去追捕殺手,自己則快步走來接住薛鋮,焦聲問:“將軍還好么?” 此時薛鋮只覺兩耳嗡鳴,眼前的色彩慢慢流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魏狄不敢耽擱,一邊說:“將軍中箭了,快回營!”一邊將薛鋮扶上馬,隨后翻身而上,帶著薛鋮策馬而去。 單青又吩咐兩人去請大夫,扭頭跟上魏狄的步子。 等回到營地,薛鋮已然昏迷不醒! 普通的箭絕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傷勢,魏狄心道不妙,把薛鋮搬進(jìn)房中,立即差人分頭準(zhǔn)備熱水烈酒匕首等一應(yīng)物品,親自為薛鋮取箭。 單青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不安地雙手來回交握,緊緊盯著魏狄。 魏狄撕開染血的前襟,心下一沉,“果然有毒?!彪S后頭也不回的吩咐單青:“去把營里所有解毒的藥草都拿來!” 單青即刻照辦。 與此同時,溯辭徐冉二人策馬上山,途徑打斗之地,看見地上的尸首和斑駁血跡,心頭一凜。 “果然出事了……”溯辭喃喃,隨后清叱一聲,揚(yáng)鞭策馬,朝兵馬營飛奔而去! *** 房中一片寂靜,魏狄小心翼翼的取出箭頭,飛快止血,但面色反而更加緊張起來。此時傷口附近的血已呈黑色,先前取箭流了那么多血也不見變化,他不敢一味放血,只能先止住再試試解□□。 “大夫還沒到么!藥呢!”魏狄憤憤一錘床沿,怒道。 門外有士兵揣著藥瓶急匆匆趕來,剛要張口說話就聽見外頭傳來溯辭的聲音:“將軍呢!” 魏狄神色一喜,驀然起身。 此時溯辭和徐冉奔入屋內(nèi),魏狄十分自覺地讓至一旁。溯辭搶身上前,目光觸及那猙獰的傷口和發(fā)黑的血跡,心頭一顫,問:“將軍如何了?” “沒有傷及要害,但是……”魏狄垂眸沉聲道:“箭上有毒。” 溯辭聞言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解毒丹塞進(jìn)薛鋮口中,伸手探向他的腕間,不過片刻,她眉心緊擰,沉聲道:“拿碗來?!毖粤T抽出匕首在腕間一劃,鮮血頃刻涌出。 魏狄忙遞上碗,看著鮮血滴入碗中。待接夠小半碗血,溯辭飛快收手止血,坐在床沿半扶起薛鋮,慢慢將這小半碗血喂入他的口中。 其余人不知溯辭此舉何意,面面相覷,此刻卻不敢多言。 待半碗血入腹,溯辭這才低聲道:“我的血能壓制住他體內(nèi)的毒,但此毒極為兇險,到底能不能解毒,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魏狄微微松了口氣,道:“能暫時壓制住就好,一會兒大夫就來了?!?/br> 溯辭的心情卻輕松不起來。解毒丹可解百毒,再加上她的血,若依然無法解毒的話,只怕尋常大夫也束手無策。 不過多時,士兵領(lǐng)著大夫匆匆入屋。年邁的老大夫上前給薛鋮診脈、查驗傷口,反復(fù)驗看后嘆息著搖了搖頭,起身對眾人道:“傷口倒不礙事,只是將軍身中劇毒,這種毒老朽也只見過一次,中毒之人兩個時辰內(nèi)必毒發(fā)身亡,無藥可解?!?/br> 魏狄聞言頓時紅了眼,怒道:“大夫你可診清楚了?!這種話豈能亂說?!?/br> “這位大人稍安勿躁?!崩洗蠓蚶^續(xù)道:“這毒雖無藥可解,但我方才給將軍診脈,發(fā)現(xiàn)他的脈象還算平穩(wěn),想必是已經(jīng)服用過某種解毒的丹藥吧?” “不錯。”溯辭道:“我見此毒來勢洶洶,以防萬一先喂了解毒丹?!?/br> “那就是了?!崩洗蠓螯c點頭,“解毒丹暫時壓制住了毒性,應(yīng)無性命之憂,但是能不能醒來,就要看造化了?!?/br>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么?”溯辭急聲追問。 老大夫無奈搖頭,道:“能有可壓制毒性的解毒丹已是上天眷顧,此毒恕老朽無解。不過我倒是能開一副方子,說不定有助于慢慢化解毒性、令將軍早日醒來?!?/br> 魏狄還想說什么,卻被溯辭攔下,“請開藥方吧。” 待拿到藥方,溯辭又差魏狄去抓藥,遣散屋內(nèi)所有人,獨自一人守在薛鋮身邊。 外頭魏狄交代好抓藥一事,追捕殺手的士兵正好歸來,然而卻未能抓到人。魏狄怒火中燒,勒令營中上下不可將薛鋮中毒昏迷一事外泄,否則軍法處置。單青亦知其中利害,協(xié)助魏狄安撫軍心。 一圈事交代完畢,魏狄赤紅著眼,狠狠一拳砸在墻上,恨聲道:“都怪我!太掉以輕心了!” “事情都發(fā)生了,說這些有什么用?!毙烊匠谅暤溃骸安蝗缦胂牒罄m(xù)該如何應(yīng)對吧?!?/br> 二人對視一眼,扭頭重新走進(jìn)屋里。 溯辭正好卜完一卦,沉著臉收拾石子陣。徐冉見狀上前按了按她的肩頭,低聲問:“如何了?” “三天?!彼蒉o緊緊捏著石子,道:“三天后他若醒不來,我就得換別的法子了?!?/br> “將軍有救?!”魏狄眼里騰起希望。 “有救?!彼蒉o閉了閉眼,起身看向徐冉和魏狄,一字一頓道:“將軍的生死你們暫且不用擔(dān)心,鑄兵器、招兵一事絕不能因此耽擱。殺手是祁振的人,段荀必然已經(jīng)得到消息,你們今天才拿到兵馬營可鑄造兵器的權(quán)力,若段荀此刻反悔不給公文,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br> “他敢?!”魏狄額上青筋暴起,攥著拳頭扭頭就走,“我這就去找他拿公文!” “魏狄?!彼蒉o喊住他,說:“段荀若以將軍重傷之事為由拒絕給你,你就告訴他將派人上書入京,請大理寺來詳查此案?!?/br> 魏狄重重點頭,向溯辭抱拳一禮,隨后快步離去。 徐冉憂心忡忡地看向溯辭,問:“有用么?” “只要將軍還有一口,段荀就不得不忌憚?wù)魑鲗④姷拿^?!彼蒉o道:“他的計劃就是殺了薛將軍,在京里的欽差趕來之前把渾水潑給匪寨,再聯(lián)手祁振打著捉拿兇手的名頭剿匪,徹底毀滅證據(jù)。等到欽差趕來,案子結(jié)了、證據(jù)沒了,就撼動不了他半分了?!痹挼酱颂?,溯辭靈光一現(xiàn),忙問:“路上那么多血跡,對方一定也死了人,尸首呢?” “單青帶回來了?!?/br> “那就好?!彼蒉o松了口氣,“務(wù)必仔細(xì)查驗尸首,妥善保管,以防有人毀尸滅跡?!?/br> 徐冉:“放心,交給我吧?!?/br> “其他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了,辛苦你和魏狄,務(wù)必保證按原計劃進(jìn)行?!?/br> 徐冉心有不忍,上前輕輕抱了抱溯辭,低聲道:“放心,薛將軍吉人自有天相?!?/br> 溯辭點點頭,緩緩把頭埋進(jìn)她的肩窩,只覺眼眶酸澀得厲害。 *** 這時,魏狄?guī)е甙藗€人一身殺氣騰騰地闖進(jìn)官署。段荀得了祁振的消息心情十分舒暢,正哼著小曲準(zhǔn)備燒了公文,然而文書還沒拿起來,門就被魏狄一腳踹開,嚇得他往后一退,差點跌進(jìn)椅子里。 “魏狄?!”待看清對方的臉,段荀又驚又怒,道:“光天化日你帶兵闖進(jìn)官署想做什么!” “段大人慌什么?”魏狄皮笑rou不笑地走到桌前,道:“我不過是奉了薛將軍的令,來取公文而已?!?/br> “薛鋮?”段荀脫口而出:“他不是遇刺了么!” 魏狄面色瞬間猙獰起來,一拍桌案,傾身上前道:“段大人這是哪兒得的消息?” 段荀發(fā)覺自己嘴快了,連忙補(bǔ)救道:“這、我……本官是得守衛(wèi)的稟告,說城郊有賊人出沒,薛將軍與賊人纏斗不幸遇刺?!?/br> “段大人消息可真是靈啊?!蔽旱乙粡埬樁伎熨N到段荀面前,咬牙切齒道:“托大人的服,將軍只是受了點小傷,不礙事。” 段荀被他逼著連連后退,膝窩碰上椅子邊緣,一屁股坐了下去,驚聲道:“不可能!” “少廢話!”魏狄懶得和他糾纏,厲聲問:“公文呢!” 段荀下意識地瞥向桌上寫好的公文,魏狄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目光,搶先一步搶過公文,打開略掃一眼,冷笑道:“這不就是么。” 段荀猛地起身就要搶,嘴上怒道:“魏狄,你大膽!薛將軍遇刺生死不明,你身為副將難辭其罪!不去好好查探線索,卻闖進(jìn)官署搶奪公文,想造反么?!” 魏狄冷笑一聲,伸手從懷中取出將軍令牌,重重往桌上一拍,道:“段大人,我且問你,征西將軍官居幾品?” 他一身殺氣凜冽,加上這枚將軍令牌,讓段荀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梗著脖子說:“三品。但這……” “朝廷三品大員于涿州遇刺。”魏狄直接打斷他的話,問:“敢問這分量,夠不夠大理寺來跑一趟的?” 段荀頓時瞪大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薛鋮已死,他大可打著刺史的名頭強(qiáng)壓此事,但若沒死…… 在他出神的片刻,魏狄收好公文,恨恨瞪他一眼,扭頭大步離去。余下段荀怔怔地立在桌案后,半晌才回過神,抄起桌上茶盞怒砸向地面。 薛鋮身中劇毒無藥可解,絕對救不活!就算拿了公文又有何用!待薛鋮一死,我看你們還如何張狂! 第94章 解毒(1) 段荀這里憋了一肚子火, 祁振少不得又吃一頓數(shù)落,隨后派人盯著兵馬營的動靜。然而直到暮色四合,兵馬營與往常無異,沒有任何異動,甚至還忙活著搭造鑄兵器的爐子,令祁振詫異萬分。 又差人去城里將今日出診的大夫打聽一圈,這才得知薛鋮大難不死。 “真是命大?!逼钫癯林樤谖輧?nèi)來回踱了幾步,很快做出決斷,“去知會弟兄們一聲, 今夜再入兵馬營,必須了結(jié)薛鋮!” *** 兵馬營內(nèi)燈火通明,將士們連夜趕工忙碌。 薛鋮仍舊昏迷不醒, 溯辭坐在床前慢慢給他喂下一碗湯藥,拿帕子輕拭嘴角, 又探了探脈象,眉宇間憂色濃郁。 即便如今解毒丹和血的藥效已完全發(fā)揮出來, 但薛鋮的情況并未好轉(zhuǎn)多少,想要徹底拔除余毒,只怕真的得另尋他法。 沉思之際,屋門推開,徐冉端著清粥小菜入內(nèi), 溫聲喚她:“知道你沒胃口,弄了些清淡的來,多少吃一點?!币幻嬲f著一面放下托盤給溯辭遞筷子。 溯辭接過筷子, 對她露出一絲笑容,起身坐去桌邊慢慢喝粥。徐冉坐在她身側(cè),一副不看她吃完決不罷休的模樣。 半碗粥下肚,溯辭突然抬頭問:“阿冉,你對西南熟悉,可曾聽說過有什么名醫(yī)么?” 徐冉搜腸刮肚想了半天,皺眉道:“西南這地方偏僻,又亂,像今日那個資歷深的老大夫倒是有,但所說有名號的名醫(yī),還真沒聽說過?!?/br> 溯辭咬一口菜心,眉頭微蹙,嘆道:“這么等下去也不是法子?!?/br> 她不敢保證薛鋮三天內(nèi)一定能醒來,若醒是萬幸,若不能醒,也不能干等三天。 “不如……”徐冉想了想,低聲提議道:“去黑市看看?” “黑市?”溯辭不解。 “黑市魚龍混雜,但也有不少確實有本事的人,說不定會有什么擅□□的人,能指點一二?!?/br> 溯辭立刻來了精神,直起身子道:“這倒是個法子!什么時候去?要準(zhǔn)備點什么?” 徐冉指了指她的碗,“先把飯吃了。” 溯辭唔了一聲,風(fēng)卷殘云般把清粥小菜掃了個干干凈凈,而后正襟危坐,眼巴巴瞅著徐冉。 徐冉哭笑不得,說:“你先別急,黑市就在那兒又不會長腿跑了,今夜不是去的時候,等明兒夜里吧。” 溯辭有些疑惑,然而仔細(xì)想想也明白了其中關(guā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