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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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 討厭麻煩,張逸昀對金鯉真剛升起的那一點好感, 在金鯉真的眼淚里迅速消退。 張逸昀剛要收回伸出的那只手, 沒想到金鯉真卻忽然抓住了, 她抓著他的手, 順勢倒向了他的懷里。 少女被淚水沾濕的臉龐就貼在他的校服襯衣上,沒一會,張逸昀的胸膛就感受到了那些帶著溫度的淚水。他皺眉試著拉開她,少女立即更緊地抱著了他。 少女的行為讓張逸昀感到一絲不耐煩,下一秒,他直接橫抱起了她。 “我先走了,你們唱吧,賬已經(jīng)結(jié)了?!?/br> 張逸昀沒等其他人說話,抱著金鯉真直接走出了包廂。 “你家在哪里?”張逸昀看了眼懷中的少女。她還在抽噎,卻不回答他的問題。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也是最后一次約會了。張逸昀想。 大步走出ktv后,張逸昀在花壇邊上把她放了下來,她的手機(jī)就在書包里,張逸昀找出來的時候,電話上一個未接來電或信息都沒有。 手機(jī)沒有上鎖,張逸昀正準(zhǔn)備給她的家人打電話時,金鯉真軟綿綿的身體又倒向了他,她對自己的身體仿佛有什么執(zhí)念似的,不是喜歡挽著他的手臂,就是喜歡抱著他的腰,一點兒也沒有剛剛交往的羞澀。 “我好餓……”金鯉真抱著他的腰,不斷啜泣著。 她的一生里好像都是在和饑餓作伴。 即使是在和格洛麗亞一起生活的時候,她也永遠(yuǎn)餓著肚子。格洛麗亞不允許她吞噬其他生物——即使這是織爾蒂納最常見最有效率的進(jìn)食方式。她總是會在外出歸來后帶回純能量的結(jié)晶礦物,就像啤酒對人類的意義一樣,只有單純的熱量,沒有營養(yǎng),結(jié)晶礦物里沒有強(qiáng)大的基因,它無法使織爾蒂納強(qiáng)大,只能延續(xù)織爾蒂納的生命。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偷偷吞噬了格洛麗亞帶回來的一個珍稀生物,格洛麗亞看了她一會,然后用一如平常的語調(diào)說:“沒有下一次了。” 她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因為格洛麗亞身上不經(jīng)意露出的一絲威壓和殺氣。 她明白格洛麗亞的意思,“沒有下一次”——“下一次,我會殺了你”。 現(xiàn)在,她到了陌生的星球,就連能量結(jié)晶也沒有了。她只是一個一無所有、弱小萬分的織爾蒂納。 張逸昀看著委屈巴巴縮在他懷里的金鯉真,聽著她不斷傷心地喊餓,又想起她整個晚上安安靜靜的手機(jī),沉默片刻后,說:“要去吃東西嗎?” 一直無視他話的金鯉真這句話倒聽得十分清楚。 “要!”她猛地坐直了身體,在潮紅的臉頰襯托下,一雙水潤潤的眼眸更加烏黑。 “我要吃很多——很多——很多!”她用力地強(qiáng)調(diào)了三遍“很多”,像個小孩似的,用手圈出一個她所能圈出的最大圓圈,仿佛在說“吃這么多”。 比完以后,她又歪頭望著張逸昀,傻傻地笑個不停。 “我要吃很多——然后快快長大!”她傻笑著說:“我要成為宇宙最強(qiáng)!宇宙——嗝——最強(qiáng)!” 張逸昀問:“你想吃什么?”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比之前溫柔了許多。 “我要吃火鍋!”金鯉真叫道:“吃火鍋!” 張逸昀背對金鯉真蹲了下去:“上來。” 金鯉真像個無尾熊似的,軟軟地掛在了張逸昀的背上。 張逸昀背著她,在昏黃的路燈下一路沉默前行,他的肩膀很寬,他的步伐很穩(wěn)。 金鯉真抱著他的脖子,小聲地說:“你對我真好?!?/br> “好嗎?”張逸昀反問。 “是呀,你帶我來唱歌,幫我喝酒,背我,還要請我吃火鍋?!彼α耍耐孪⒃谒牟鳖i上:“你對我真好?!?/br> 張逸昀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向前走去。 要如何讓一個人死心塌地地愛上你? 精通此道的織爾蒂納表示,有兩種方法: 一,展現(xiàn)自己的強(qiáng)大,先予對方鞭撻,再賜予撫摸。 二,展示自己的弱小,先予自己眼淚,再綻放微笑。 所謂感情,不過如此。 不是他依賴你,就是你依賴他。 不是獵人,就做獵物—— 金鯉真要做掌握主動權(quán)的獵物。 她想進(jìn)來的時候,再嚴(yán)密的心防也攔不了,她想走的時候,再安逸的生活也留不住。 火鍋店里,金鯉真給還未見識過她驚人食量的張逸昀上了生動的一課,形象的演示了什么叫做“無底洞一般的胃”。 金鯉真到底吃了多少?張逸昀只知道他剛進(jìn)火鍋店的時候抱著現(xiàn)金付款的打算,金鯉真吃完后,他掏出了銀行卡。 飽餐一頓后,金鯉真看起來酒也醒了,又開始活蹦亂跳起來,張逸昀提出打車送她回家,她卻說要走著回去。 “我想和你多呆一會。”她跳過來挽住了自己的手,甜甜地笑著。 就好像一只毫無防備朝他露出肚皮求撫摸的小狗。 金鯉真篤定他不會拒絕,而他一開始也的確沒有拒絕。 直到一通電話打進(jìn)他的手機(jī)。 金鯉真最擅長察言觀色,張逸昀看到手機(jī)來電顯示時臉上一閃而過的異色沒有逃脫她的眼睛,金鯉真飛快瞥過他的手機(jī),在他接起前看到了曲小敏三個字。 曲小敏? 小敏? 金鯉真很想聽聽這個有著鄉(xiāng)村愛情故事主角名字的女人說些什么,奈何手機(jī)隔音效果太好,她只能寄希望于從張逸昀的只言片語里填充整個事貌。 萬萬沒想到,張逸昀只說了一句話: “我快到家了?!?/br> 論用最短的句子包含最多的信息量,張逸昀絕對是金鯉真見過的第一人。 曲小敏是他的mama? 金鯉真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張逸昀看到來電名字時的目光騙不了她,那絕不是一個染著銀白色頭發(fā),在街上游蕩到深夜也不回家的少年對mama會露出的眼神。 芳心有主? 金鯉真興奮起來。 “誰???”金鯉真故作隨意地問。 “我打車送你回去?!睆堃蓐勒f:“我meimei一個人在家,她害怕?!?/br> 又是一句飽含信息量的話。 金鯉真才不信他的meimei只是一個四五六七八歲的小女孩呢!他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他!金鯉真敢打包票,那絕對是能干的meimei,即使不是能干的meimei,也是張逸昀想干的meimei! 有沒有血緣? who cares?! 江璟深還和她有血緣呢!但是只要他點一個頭,金鯉真隨時都可以獻(xiàn)身! 偶爾撒嬌耍橫那叫情趣,踩在別人的底線上撒嬌耍橫,那叫找死。 金鯉真主動松開了張逸昀的手臂,一臉一無所知的天真和擔(dān)憂:“那你趕快回去吧,我可以自己打車?!?/br> “我先送你。”張逸昀不容置疑地說。 金鯉真以為趕著回家的他會把她送到小區(qū)門口就算了事,沒想到他還跟著自己下了車。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你趕時間就快走吧?!苯瘐幷婵粗萝嚨膹堃蓐溃读算?。 “你跟著我離開學(xué)校,我就要把你安全送到家。”張逸昀說:“不急這一會。” 金鯉真有些意外,看不出一個逃課打架熱愛做頭發(fā)的不良少年竟然會有這么強(qiáng)的責(zé)任心,但既然目標(biāo)人物自己要留下來,金鯉真也不可能腦子進(jìn)水把他趕走。她可不是宮斗劇里那些“皇上,您要雨露均沾”的賢妃。 金鯉真就是去了古代,那也一定會立志做個禍國殃民的妖妃,以禍害蒼生為己任,為此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那我們又能多呆一會了?!苯瘐幷媪⒓刺^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靜謐的月色中,兩人踩著連在一起的影子前進(jìn)。 “今晚你開心嗎?”張逸昀忽然問。 “開心呀?!苯瘐幷嫣痤^來,毫不猶豫地回答:“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開心?!?/br> 張逸昀沉默著,沒有追問。 他十七歲,不是七歲,要一個十七歲的有些早熟的少年相信一個認(rèn)識不過兩天的人的感情,太過天真。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金鯉真所住公寓的樓下,金鯉真正絞盡腦汁想要撈一個晚安吻的時候,張逸昀停下了腳步。 “你不問昨晚為什么我會要你做我女朋友嗎?”他問。 金鯉真掛在他的胳膊上,驚奇地側(cè)頭注視著他:“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她濃密烏黑的長發(fā)順著肩膀滑了下來,在夜色里仿佛一匹緞子。 張逸昀移開目光,將手從金鯉真的懷里抽了出來,他看著她白皙的面龐,說:“那只是我和朋友的一個打賭,賭我敢不敢去向第一個走出小吃街的女孩表白——結(jié)果我贏了?!?/br> 他等著金鯉真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比如——哭,或者,給他一個耳光。 但是她什么都沒做,她睜著那雙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金鯉真從那雙漫不經(jīng)心的眼睛里看到了孤獨。 然后,她抱住了他。 她仰起頭,笑顏如花地看著他:“是的,你贏了我?!?/br> 第23章 要如何攻下張逸昀? 對于一個孤獨的人來說, 還有什么比陪伴更好的方法? 第二天正值周六, 金鯉真在家里吃了王婆做的午飯,把胃填了個半飽后就出門去了小區(qū)外不遠(yuǎn)的一家美容美發(fā)店。 金鯉真剛剛進(jìn)門, 一個打扮時髦的短發(fā)女人就迎了過來:“歡迎光臨。” “你們這里染發(fā)多少錢?”金鯉真開門見山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