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只為你心動、玄學大師的佛系日常、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下來了卻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絕色女總裁的貼身兵王、穿書之豪門男寡、世上第一親哥[快穿]、夫君人設崩了、權臣之寵(重生)、我寵的,小奶萌[娛樂圈]、書中有女顏如玉
“是啊。”他笑著說:“我就是傻瓜。” 金鯉真一口氣哽在喉頭,被他氣得說不出話,她現在終于能體會其他人被她氣得說不出話時的感覺了。 “你為什么都不生氣?!” “我氣啊?!瘪銌梯p輕柔柔地說。 九年前,星空下的樹干上,他們并排而坐,她問了同樣的問題,九年后,他的回答還是一樣。 “可是氣到最后還是忍不住原諒你?!?/br> “我不要你原諒我!”金鯉真生氣地喊道:“我不會喜歡你——現在不喜歡你,以后也不會喜歡你!你不要再對我好了!” 瓢潑大雨中,她的聲音仍傳得很遠,她上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胥喬面色忽然慘白,而現在他已經慘白的臉色,即使再白,也看不出絲毫變化了。 “你快回車上去吧,你身體不好,如果著涼了……”胥喬說。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金鯉真要崩潰了。 “聽不懂?!瘪銌虦厝岬卣f:“因為我是傻瓜呀。” “傻瓜!笨蛋!臭海膽!你真是氣死我了!”金鯉真氣急敗壞地跺腳。 “……我不會氣你。”胥喬輕聲說:“我舍不得?!?/br> 金鯉真無話可說了。 金鯉真束手無策了。 金鯉真,遇到克星了。 真實世界里大雨傾盆,而虛幻的網絡上也是一陣狂風暴雨。 中午兩點,金鯉真和張逸昀現身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各種來源的路透圖在整個下午層出不窮,如果說這個時候還能夠靠刪帖控制影響,那么等到晚上九點,“葉彎彎”這個娛樂營銷號一舉爆出張逸昀在便利店中為金鯉真擦淚的照片,以及張逸昀、金鯉真、曲雪融三人從少年時期開始的糾纏后,局勢就徹底失去了控制。 雪花般的討論帖一條接一條,即使有人在背后怒不可遏地連請數家公關公司,刪帖的速度也比不上網友發(fā)帖的速度: “word天,這比偶像劇精彩多了,希望我國的編劇們都來看看,這才是我們想看的偶像劇[doge]?!?/br> “所以說,金鯉真和張逸昀本來是一對,結果被沒有血緣的meimei拆散了,拆散以后,這個meimei還模仿哥哥前女友的造型去和這個前女友參加同一個選秀節(jié)目?貴圈真幾把亂……怪不得金鯉真在《育神》里一看到曲雪融是那個表情,換我,我都想讓她戴一輩子假發(fā)了?!?/br> “大雨傾盆,我心陽光,八卦可治百病?!?/br> “等等,如果金鯉真和張逸昀是一對,那她和薛耀又是什么情況?” “我們又不是當事人,萬一張逸昀本來是和曲雪融更好,后來插足的是金鯉真呢?金鯉真的人品令人存疑,她完全做得出這種事?!?/br> “曲雪融表面上一副高潔白蓮的樣子,居然如此之婊。” “曲雪融一看就是白富美的樣子,沒想到親媽是個掃大街的?!?/br> “有沒有可能,渣的是其中的男主角?你們想啊,如果不是他在中間兩頭猶豫,根本就不會有兩女爭一男的結果出現嘛!” “我更驚奇的是,那個金鯉真居然在男人面前哭了……我還以為她是沒心沒肺的類型,這么看,忽然還覺得挺心疼的……” “我覺得金鯉真染金發(fā)更好看耶,雖然我更吃曲雪融的顏?!?/br> “等等,張逸昀是籃球隊前鋒,那么金鯉真在《育神》里最后一個電話打給的就是張逸昀啰?!她還說,自己永遠是他的頭號球迷!而且張逸昀什么也沒問,毫不猶豫就答應捐腎給她!這特么一看就是兩情相悅卻被迫分開的??!窩草,怎么劇情突然變得這么虐!” 爆料發(fā)布一小時后,“葉彎彎”的微博下有一條評論點贊數破了三萬: “金鯉真:我得了腎病,你愿不愿意換腎給我?張逸昀:好。” 沒有開燈的宿舍里,張逸昀靠在墻邊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 雨聲轟隆,高矮不同的建筑陰影像是隱藏在雨夜里蓄勢待發(fā)的怪獸,伺服著等待一個群起圍攻的時機。 他的電話在腳邊震了無數次,曲小敏的名字在屏幕上明明滅滅,而他始終沒有接起。 三年前,他從順璟畢業(yè)的那一天,他站在校門口,她坐的位置就是窗邊,只要她低頭,就能看見站在門口的他。 他等了一個小時,等到來接他去機場的人不斷催他上車,都沒有等到她來。 三年后,他站在百貨商場形成雨簾的屋檐下,終于等到她——毫不猶豫地追向另一個男人。 他不愿意接曲小敏的電話,卻始終沒有關機,為什么呢? 連他自己也不愿承認。 或許他在等一個不會打進來的電話,一個不會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名字。 一如這三年多來的每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金鯉真,你可真是一條罪惡的魚【doge】 193的粉絲不要方,說好大家手拉手一起被虐就一起被虐,不孤單不寂寞啊,之后有他的甜甜【doge】 第124章 雨還在下。 口口聲聲說自己淋雨不會有事的胥喬,在金鯉真送他回家的路上就發(fā)起了來勢洶洶的高燒。 大家都淋了雨, 身為女性的金鯉真神清氣爽、可以上山打虎, 身為男性的胥喬卻一臉病態(tài)的潮紅, 咳嗽不斷, 金鯉真再一次感到強烈的心態(tài)失衡。 金鯉真在老舊的公寓樓下停了車,胥喬看她坐著不動, 識趣地解著安全帶,準備獨自下車。 “回去就馬上洗澡換衣服, 別受涼了。”胥喬燒得臉色通紅,仍不忘在下車前對她叮囑道。 金鯉真看著他步履蹣跚的背影,煩躁地嘖了一聲,開門下車, 幾步追上胥喬。 “鑰匙給我!”她沒好氣地說。 胥喬什么都沒問,順從地拿出鑰匙給她,就好像她說什么, 做什么, 都是理所應當。 金鯉真拿了鑰匙, 快步走上樓,先打開了胥喬的家門, 啪地一聲按亮了電燈, 打開了暖氣, 然后站在玄關,直到腳步沉重的胥喬腳步虛浮地進門。 瞧瞧這朵嬌花,金鯉真在心里嫌棄地想, 要是她就這么走了,她真懷疑他今晚就要凋謝在這里。 “你先去洗澡,別的我來——你的藥在哪里?”金鯉真問。 然而良心發(fā)作打算照顧胥喬的金鯉真卻反而被塞進了浴室。 不管怎么說,胥喬都不肯先洗,沒辦法,金鯉真只能速戰(zhàn)速決,在胥喬的淋浴間迅速沖了一遍熱水,然后換上他找出的全新t恤走了出來。 “趕緊趕緊!”金鯉真一出來就催促道。 濕淋淋地坐在椅子上,燒得面色潮紅的胥喬卻朝她傻傻笑了起來。 他濕潤的眼眸和嫣紅的臉頰,都讓這個笑容多了些動人的嫵媚,男生女相,精致俊秀的容顏帶給他的更多是磨難,而看著他的笑容,金鯉真不難明白那些人對他趨之如騖的原因。 太過美好的事物,激起人們保護欲的同時,往往也會勾動心底深處隱秘的破壞欲。 還好,金鯉真不被這些人類感情所左右,海膽對她來說只是海膽,再好看再妖孽,那還是海膽。 “神經,你笑什么?!苯瘐幷嬲f。 “你怎么穿什么都這么好看呢?”看著穿著自己t恤的金鯉真,他傻傻地笑著。 就像是一個小孩終于獲得了自己心愛的玩具,幸福又滿足的笑容。 “傻子?!苯瘐幷嫘÷曕洁?,后又提高音調,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去洗澡!你想病死在這里嗎?” 雖然被罵,但胥喬仍一臉滿足愉快的笑容。他撐著椅背,吃力地站了起來,朝浴室走去。 “喂!”金鯉真轉過身,朝他的背影問道:“你為什么不吃驚,我知道你就是胥喬?” “從我們重逢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認出我了?!瘪銌掏O履_步。 是的,從她還未睜眼就猛地甩開他的手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認出他了。 金鯉真愣住,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馬腳。 他回過頭,看著金鯉真疑惑的神情,露出虛弱的微笑: “……一直以來,你只對胥喬避如蛇蝎?!?/br> 金鯉真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胥喬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她是不可能喜歡他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不管他怎么想,他必須接受這個現實,她不會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翻她手里的奶。 金鯉真百無聊賴地等著胥喬出來時,她的手機震了起來,江璟深的名字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喂?”金鯉真接了起來:“舅舅?” 正要開門走出浴室的胥喬,聽見隔著門扉傳進的這兩個字后,放在門把上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又垂了下來。 他垂下眼睫,神色晦暗不明。 “你在寢室嗎?”江璟深一如既往的平靜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我還有一會才回學校呢,怎么啦?”金鯉真說。 “夜里雨大,你別開車了,回學校的時候打的吧?!彼f:“晚上不安全,別打滴滴,一定要打的士,知道嗎?” 金鯉真用撒嬌的語氣說:“舅舅,你真的是擔心我,不是想我嗎?” 她還沒有聽到江璟深的回答,就先聽到浴室里傳來東西落地的砰砰聲,中間還夾雜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金鯉真一驚,馬上站了起來:“舅舅,我還有事,先不和你說了?!?/br> 江璟深剛張口,手機里就傳來掛斷的忙音。 他放下手機,面無表情地望著回到主界面的手機屏幕。 這是九年來,她第一次主動掛他電話。 和她在一起的,是張逸昀嗎? 江璟深打開了手機上的一個軟件,找到地圖上一個紅點,看著它的所處位置許久沒有動作,過了許久,他才退出追蹤軟件,撥出了一個電話: “查一查,最近她接觸的人里,誰和泥塘區(qū)有關?!?/br> 金鯉真猛地打開浴室門扉,看見□□著上身的胥喬正吃力地彎腰去撿掉落的一地瓶瓶罐罐,一堆反光的玻璃碎片就混在它們之間,空氣中漂浮著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還有一股對金鯉真來說宛如有毒氣體,光是聞著就讓她心臟痙攣的氣息。 在片刻的僵停后,胥喬直起了身,對她溫柔地笑道:“……沒出事,只是忽然頭暈,把東西掃落了——你出去吧,我來收拾就好。” “你受傷了?”金鯉真被浴室里濃烈的氣味逼退到玄關,看到胥喬眼神一黯,她就知道他又想岔了。 “……小傷而已。這里亂,你在外面等我吧?!瘪銌陶f。 金鯉真試圖從浴室昏黃的燈光里看到他身上的傷口,胥喬垂下眼,看出了她的意圖,伸手向掛在一旁的長袖上衣伸去。 “不許穿!”金鯉真喝住了他:“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