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當(dāng)時師兄明明告訴我說,那個毒梟已經(jīng)抓住,俞成為了抓那個毒梟才被人□□槍,傷了個徹底??山Y(jié)果如何?人家毒梟早防著這個,狡兔三窟,竟然搞了個替身。那俞成的傷不就白受了? 因為這事,我恨不得活剁了那個叫冷爺?shù)摹?/br> 只是那冷爺,沒那么好對付,否則俞成臥底了一年多,終于取得他的信任,竟然最后還是被打了黑槍,說是端了個大毒窟,結(jié)果呢? 我悄悄地跟上了那兩人,對于跟蹤技巧,雖然沒有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但是跟蹤個把人,不要搞出動靜來,還是可行的。 那兩人一直聊著,倒沒有發(fā)現(xiàn)我跟在后面。我這一路跟過去,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還挺有趣,或者說,正因為這環(huán)境,才沒有人懷疑,冷爺就藏在這里。 此時,天慢慢暗了下來,四周圍的樹影婆娑,膽小的人倒是會嚇著。但我是誰,因為風(fēng)水大師的身份,與鬼魅也常打交道,什么樣的奇怪事情沒見過? 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兩人轉(zhuǎn)進了一處山谷,再一眨眼,竟然不見了。我一開始不敢跟太近,他們剛一消失的時候,我也不敢湊上前去查看。后來覺得不對勁,就上前查看,卻什么也沒有,面前沒有路,也沒有任何的通道,只有一處山崖。 我在心里嘀咕: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雖然沒有天眼,但是畢竟學(xué)過陣法,而且這十幾年來,我的陣法水平雖然比不上師兄,但是也不差。剛走了兩步,我就覺察出了這里陣法的痕跡。 不錯,這里有一個陣法,至于是人工布下的,還是天然的,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我閉上眼睛,細(xì)心地感受著四周圍的靈力波動。如果是人工布陣,就會捕捉到絲絲靈力的破綻。一旦捕捉到了那絲破綻,就能用蠻力打破。 這一感受,果然讓我覺察到了不對勁,那是人工布陣的痕跡。那人布陣手法雖然不高明,但是使用的煞氣和靈力結(jié)合,一旦用蠻力打破,布陣之人勢必會覺察,那就會打草驚蛇了。 我慢慢從那處陣法中退出,幸好這不是什么困陣或是迷陣,雖然也能破陣而出,但是就怕引起那布陣之人的注意。那個陣,明顯就像一堵墻,只為了擋住別人的窺視,擋的就是普通人,因為就這陣法,還真擋不了同道之人。 我暗暗地猜測著這個布陣之人是誰,既然能布陣,那就是同道中人,但只一個陣法,還不能斷定是正道還是邪道。 我從那片森林退了出來,不是不愿意去追查那個冷爺。而是憑我一人之力,對方還有一個不知功力底細(xì)的同道中人,在天邪不能用,天眼又受制的情況下,我不敢大意。那個冷爺既然能從警方的圍捕中全身而退,那必然不是個簡單人物。我若貿(mào)然前去抓人,能不能抓到是一回事,這就明晃晃地告訴人家,這處地方已經(jīng)暴露,這不是上趕著讓人轉(zhuǎn)移?一旦這個冷爺警覺,跑了或是藏起來,還怎么去把人抓出來? 一退出這片森林,我裝作是普通的學(xué)生,敲開了一戶人家。 這里沒有專門的旅館,那些旅游的都會借宿在農(nóng)家,也有很多的農(nóng)家樂,專門靠這個賺錢。所以我敲開農(nóng)戶,并不引起當(dāng)?shù)厝说膽岩伞?/br> “你好,我來這里旅游,迷路了,我能住一晚嗎?”我微笑著問。 那戶人家的男主人一臉警惕地望著我,上下打量著我,見我只是一個中學(xué)生,倒也放下了戒心,打開門讓我進去。 “請問有吃的嗎?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逼鋵嵨視镉谐缘臇|西,但是我卻裝作餓了一天。 可能是長年生活在邊界,有時候動亂的情況比較多,讓這里的農(nóng)戶都非常的警覺。 他們因為貧窮的原因,這里的土地又不適合種植糧食,反而適合種植罌粟,所以家家戶戶都會種植罌粟??删褪且驗榉N了罌粟,讓他們對來的人都會警覺。 他們懷疑每一個到這里旅游的人,不管是哪一層次的。但同時,他們又因為旅游帶給了他們經(jīng)濟,又家家戶戶辦農(nóng)家樂。所以這是一個矛盾的地方,充斥著原始的排斥,卻又渴望外界帶來經(jīng)濟的流通。 這里的房子結(jié)構(gòu)是竹屋,也有樓上樓下之分,我被帶到了樓上,三樓處的一個小閣樓。小閣樓很小,只能擺一張床,也沒有桌子,只有一條凳子,床也十分的小。閣樓的門外就是一個樓梯,也只能通過樓梯上下,一旦被人堵在樓梯上,那么就別想出入。 房間里并沒有窗,很悶。 三月的云省,并不冷。相反,很暖和。我在東市穿的厚衣服,早在到達這里的時候就脫了,只著一件襯衫。 我從書包里掏出了手機,到這之后,我就沒有再使用手機,這夜卻不得不用。 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卻又不得不小心。我將手機的鈴聲全部關(guān)了,設(shè)置成了靜音模式。小心翼翼地朝門縫外看了一眼,卻突然見到了一雙眼睛,正在門縫外盯著這間閣樓,這一看,差點嚇著了我。我悄悄地往旁邊側(cè)去,只是通過門縫觀察外面,卻是那個男主人,此時竟然盯著我的房間。 這人,真的是有點兒可怕。 我不敢打電話,怕弄出聲響。 閣樓沒有電,只是一盞煤油燈,但我不敢將這燈吹滅。哪怕我將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手機依然是會有亮光的,一旦滅了煤油燈,勢必會暴露手機的亮光。 這個男主人不知道什么身份,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盯著我的房間看。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一切都要謹(jǐn)慎行事,否則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躺進了被窩,隨后利用被子的遮擋,我開始向師兄發(fā)送短信。把這里的情況還有我發(fā)現(xiàn)的那個陣法及冷爺?shù)娜ヌ?,都在短信里說了一遍,最后希望師兄能夠過來幫我。 師兄那邊停頓了好久,之后給我回了一條信息:師妹,你按兵不動,等著師兄。 我知道師兄是怕我打草驚蛇,冷爺跑了事小,我陷入危險才是大事。 其實不用師兄提醒,我都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在這陌生的三不管地帶,可不是我胡來的地方,要真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身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幸好我的中學(xué)生身份,讓人不至于懷疑什么,但是那個男主人那樣警覺的動作,說明他的警惕性相當(dāng)?shù)母摺?/br> 這一夜,我不敢深睡,一有動靜,就會警醒。 外面的男主人什么時候離去不知道,但是那種被狼盯著一樣的感覺消失,讓我心里的石頭落了一些,但還是不敢大意。 偶爾傳來幾聲狗嗅聲,給這個寂靜的村子帶來一種詭異的感覺。 一夜平安無事,倒讓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警惕了?這家的女主人也起來了,女主人叫卓瑪,不是漢族。卓瑪很健談,看著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面相上的純樸,不是能假裝得了的,這瞞不過我。 這時,那個男主人也進來了。昨天晚上因為天晚,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覺得那一雙眼睛銳利得有些可怕。今日一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兇相,相反倒是有些憨厚之相。我上下打量著他,當(dāng)看到他的夫妻宮有一斷橫,子女宮灰暗,我心里一怔。 再抬眼望向卓瑪,她的夫妻宮倒是圓滑,顯示她沒有二婚之相。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這對夫妻,緊接著對上了男主人那雙銳利的眼睛,心里一怔,急忙低下頭吃飯。 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能一眼看穿我的偽裝一樣。但是他的面相又沒有表露出他的狠辣,真是個謎樣的人,看不透這人的真正面相。 這是第一個我看不透面相的人。心里雖然詫異,但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妥。 我給了這家農(nóng)戶一筆錢,卓瑪一直說著不用,那男主人卻默默地收了我的錢,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不再關(guān)注我。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有些兒可怕,但我不敢跟他硬碰硬的對上,怕他壞了我的事情,只能有多遠(yuǎn)先避開多遠(yuǎn)。以后跟師兄匯合了,再慢慢調(diào)查這個人,現(xiàn)在我自顧不暇都來不及。 從那戶農(nóng)家出來,我看了一眼周圍的建筑標(biāo)示,深深地將這一切記在心里。 師兄過來,還需要些時間,在此之前,我還得去那個陣法處看看。 我小心地避開三五群的農(nóng)民,往那個森林跑去??墒沁€沒有進入那片林子,就有一把刀逼近了我的腰間,后面一個陰森森地聲音道:“你到底是誰?” 我心里暗叫不好,嘴上卻說:“我只是一個學(xué)生,過來旅游的?!?/br> “旅游會來這個地方?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边@個人一點也不好騙,刀子并沒有移開。 苦于現(xiàn)在一點靈力也沒有,若說拳腳工夫,這個人只怕也是不弱,我不敢大意。只得用言語騙他,我說:“你,你別殺我,我,我真是學(xué)生?!?/br> 那人卻冷笑:“早在你來我家投宿,我就覺得你很不正常?!?/br> 我在那一刻怔住了,原來這人是那個看不透面相的男主人? 我知道這個人既然懷疑了我,那么我再裝可憐再賣萌都沒有用,這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我在腦海里不斷的盤算著如何擺脫這個人,如今我靈力有限,就是強行掙開此人,自己也討不了好處。這是一個難啃的骨頭,是敵是友,暫時還不可知,雖然我猜測這個人可能跟冷爺有關(guān)。 “我是來找人的?!币婒_不過去,只能半真半假的回答。 “找人?”那人沉吟著,但明顯腰間的刀子沒有再逼近。 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猶豫,突然手臂彎曲,用手肋狠狠地往后砸去,身子已經(jīng)向前一挺,一個翻身,已經(jīng)掙脫了這個人的箍制。 一掙脫,我二話不說已經(jīng)出拳打了過去。這個人絕對不能放虎歸山,否則打草驚蛇,那么就是師兄過來了,也會與事無補。 那人見我掙脫,也是一怔,但接著出拳狠辣,也是抱著不想放過我的想法,與我擊打在一起。 拳拳入rou,掌掌相擊! 越打越心驚,這人的功夫可不亞于俞成,也就是他起碼得玄級以上。 正打著,不遠(yuǎn)處有聲響傳來,人影晃動,正有人往這邊趕來??梢粫r半會,我也打不贏他。我沒有靈力在身,只靠一身古武,跟他正好旗鼓相當(dāng)。 我心里著急,如果被那些人抓了,只怕吃不完兜著走,更別說摧毀冷爺?shù)睦细C,替俞成報仇了。 卻沒想到,那人并沒有對我痛下殺手,竟然往后一退,深深看了我一眼,朝后退去,一眨眼工夫,已經(jīng)不見。 這人的舉動,讓我迷惑,但此時我也沒時間去思考,那些人已經(jīng)近了,眼看就要看到我這邊,既然往樹上避去,當(dāng)時已經(jīng)打開了隱身符。 這道隱身符還是早年我練習(xí)之作,那是第一次看到竟然還有隱身符,就著好奇之心,就畫了下來。后來見了師兄,他告訴我,這個隱身符有破綻,正宗的隱身符能隱身一天,但這個錯誤的隱身符卻只能隱身一個小時,也就是這是一個試用品,或是失敗品也可以說。 我剛隱身好,就見到那些人已經(jīng)到了原先我們打斗的地方,正在查看著。 幸好我和那人只是拳腳相加,并沒有使用元力,這個在我跳上樹梢之前,就已經(jīng)抹去了痕跡,所以那些人想要查看也沒那么容易。 “奇怪,明明剛才有看到人影,怎么一下就不見了?”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 “我的眼神你們還懷疑?” “不行,這事得報告冷爺。” “要什么事都告訴冷爺,他老人家還不得煩死?這兒是種植罌粟的入口,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冷爺在這里這么多年,有誰真正找過來了?這里有人打架也正常,前不久你也說看到有人打架,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最后差點吃了冷爺?shù)呐u,你忘了?” “我……” “這里是個三不管地帶,爭斗是很正常的事情,沒爭斗才不正常?!?/br> …… 聲音慢慢遠(yuǎn)離,我在樹上大氣不敢出。望著這些人走遠(yuǎn),我在心里想:那人是什么身份?看來應(yīng)該不是跟冷爺一伙的,那又是誰?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顫抖了幾下,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師兄發(fā)來的信息:我們到了,你在哪? 正欲回他,卻見到之前已經(jīng)走了的那群人,又轉(zhuǎn)了回來。在樹下徘徊了一陣,甚至連樹上都不放過。 我蹲在樹上,什么動作也不敢有,幸好隱身符的功效還沒有過去。 這一蹲,又是好久,直到隱身符失效。我捶了捶有些發(fā)麻的雙腿,拿出手機,卻見師兄發(fā)了好幾條信息,最后一條發(fā)了他的坐標(biāo)圖。 我找回去的時候,師兄正在泡茶,并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那就是俞成的師兄孫組長。 “好久不見,小師妹?!睂O組長也學(xué)著葉師兄的稱呼,其實他叫我?guī)熋靡苍谇槔碇小?/br> “組長怎么來了?”我以為就師兄一個人,沒想到連孫組長都來了。 孫組長說:“這件事不簡單,俞師弟丟魂的事我知道了,與公與私,我都要跑這一趟。”又說,“你真的發(fā)現(xiàn)了那個冷爺?shù)幕???/br> 我把自己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一一都跟孫組長了,之前在電話里說不清楚,只是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此時這一細(xì)說,孫組和師兄二人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也難怪他們心里不爽,換誰聽到這個消息都不會高興。俞成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終于混入了毒梟內(nèi)部,也抓到了冷爺?shù)陌驯?,雖然付出了代價,但是也讓警方?jīng)]有白忙一場,可是如今我的消息卻在深深地打臉。俞成這樣拼命的結(jié)果,竟然讓冷爺跑了,還被反將了一軍,警方不是說已經(jīng)抓到了嗎?抓到的是這種結(jié)果? 如今俞成躺在醫(yī)院里,意識全無,可是警方卻是這樣辦事的?如何不讓人痛心? “你說那個陣,是什么情況?”葉景山打破了寂靜。 我想了會,說:“目前我還想不出來這是個什么陣,說是困陣看著不像,是迷陣也不像。倒有點兒那種摸到跟前卻被屏蔽的感覺,也不知道什么陣符合這一點?!?/br> 師兄在那用食中二指輕輕地扣打著桌面,又拿出一本筆記本,開始畫圖。 我知道這是師兄在研究那陣,師兄對陣法的研究,可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師兄研究了會,說:“這應(yīng)該還是困陣,只不過對方陣法不高,被變異了或是擺錯了,變成了另外的陣法。也不難,只要我親自過去感受一下,就能破解?!?/br> 想了想,他又對孫組長道:“你多叫些人,我怕到時候人手不夠。一旦我破了陣,有可能驚動布陣的人,到時候就需要人手了?!?/br> 師兄平時嘻嘻哈哈好像不務(wù)正業(yè)一樣,每次在工作之時,總是嚴(yán)肅認(rèn)真得讓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