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都這時候了,你要連夜走?”時間雖然還不到晚飯的時候,可也差不多了。 “嗯,其實差不多能在天黑前上官道,那就沒問題了?!?/br> “注意安全。”馮錚也沒勸盧斯明天再走,這涉及到兵亂、民亂的事情,能早一刻解決都是好的,否則一旦有個萬一,那就不知道要搭進(jìn)去多少人命了。 盧斯還沒走,派去縣里的方捕快帶著人回來了。跟他同去的兩個小旗十個人里有三個人帶傷,不過都不是大傷口,將養(yǎng)上十天半個月就好了。更要緊的是,他們還帶了八個人回來——就是那位閔校尉安排給閔師爺?shù)?,在瘦谷縣散播謠言的人! “二位無常將軍!小人等有罪!愿戴罪立功!”其中五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盧斯他們,就跪倒在地了。 另外三個人被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嘴巴里還塞著東西,只能怒目遠(yuǎn)征的看著跪地的人。 閔師爺臨走的時候,吩咐他們,立刻回去向閔校尉報訊??墒?,按照五個人自己的說法,是他們之前并不知道閔楷這番作為是所為何事,但是碰上了無常司的各位,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做法是幫著閔楷害人,當(dāng)即便棄暗投明了。 他們本來想將五個同伴一起說服,無奈有人冥頑不靈,搏斗間,失手被他們殺了,如今就只綁了三人來此。 第232章 盧斯卻在心里嘀咕,要不然說是危難見真情呢, 這幾位就是看情況不好, 立刻改了效忠對象了。他們是在第一線傳播謠言的人, 這些人看年紀(jì)都是三十上下,在軍中都該是有些年頭了, 且一個個身上肌rou矯健,面色紅潤,這是吃飽吃好又保持訓(xùn)練的人,應(yīng)該都是閔楷的親信,甚至于是親兵。 這樣的軍中老油子, 說不知道閔校尉在干什么,那不是放屁嗎?不過這五位也是夠果斷的,不但自己叛了, 還把同袍宰了…… 當(dāng)然, 這十個人都不是以什么好東西, 都是禍害老百姓的。只是相比較之下,反叛的五人臉同袍之義都不顧,更壞。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講, 這五個人的做法確實降低了盧斯他們做事的難度和風(fēng)險, 閔楷若到現(xiàn)在都不知情,那就不會挺而走向,或者拋棄一些逃亡。所以,從結(jié)果看, 這五個人還算好? 被拽了一下,盧斯回過神來,他搖了搖頭。不管好壞,反正他把人犯一抓,到時候都送刑部去,他們無常司沒有審判權(quán),可真是個好事情啊。這些讓人頭大的麻煩,都能仍給別人。 “本官正要去鹽亭一趟,既然如此,幾位可有意與本官同去?”盧斯問。 這五個人在下面互打了一番眼色,這里頭拿主意的伍長一咬牙,道:“小人愿與將軍同去!” 他只說小人,看來是要單身陪著盧斯一塊去了,那可信度倒是又高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背诉@位之外,那位麻袋里的師爺也得帶上。那人別看傷筋動骨,形貌凄慘,可實際上馮錚下手很有分寸。 不過嗎,這個分寸也就是死不了而已。這人就算是日后有條件治療,也是個一輩子躺在床上的癱子了。更何況,他還沒那條件,反而是早死早超生吧。 盧斯帶著人馬,星夜趕到了鹽亭。之后的事情,是出奇的順利。就連那位一直被眾人擔(dān)心,有可能鋌而走險率眾謀反的校尉,也在盧斯和鹽亭駐軍趕到后,很干脆的自縛領(lǐng)罪。 “將軍,罪官乃是一時糊涂。”這位柳城校尉,盧斯見到他之前,腦海中想象的一直是個腦滿腸肥的昏官形象,可是見著人之后,盧斯卻發(fā)現(xiàn)這人卻是個精壯硬漢,只不過,應(yīng)該是邊塞多年風(fēng)沙的侵襲,還有戰(zhàn)場廝殺的打磨,這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很多,眉心有著深深的刻痕。 ——這是個看起來像好人的人,此刻在自縛的情況下,他跪倒在盧斯面前。 “罪官也知道罪無可恕,但實在是……罪官太想換個駐守之地了。即便苦寒也無妨,只要別再是這么個靠著邊塞的地方……如今,罪官也算是得償所愿了吧?”閔楷笑了笑,并非是苦笑,反而是釋然的笑,“只是,營中將士多是并不知情,還請、請將軍看在他們?yōu)閲鵀槊袷叾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給他們說一說情?!?/br> 盧斯必須得承認(rèn)這個人聰明了,他這番話說出來,盧斯自然是要給他手下的兵卒說情的,但給他手下說情,不也就相當(dāng)于給他說情了嗎?而且,這件事他畢竟只是命手下人傳謠,至于掀起民變什么的,那是最嚴(yán)重的情況,可終究是沒有啊。這人到最后,也就是個發(fā)配,但他這樣的情況,發(fā)配的地方不但不會苛待他,甚至還會同情他。 現(xiàn)在跟盧斯一塊來的,帶兵的裨將就已經(jīng)一臉的唏噓了。 “你也是夠孬的!男子漢大丈夫,這點(diǎn)苦楚何至于此?。 瘪詫]忍住,上去一腳將閔楷踢翻。 閔楷倒在地上,也沒起來,反而干脆的哭了起來:“罪官的爹娘去世,罪官別說回家去看上一眼,便是請丁憂都不成!” 若遇到大赦,他也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這位軍漢,反而比那位閔師爺聰明,或者說,果然情商的高低,跟學(xué)問的多少是沒啥關(guān)系的。 不過,他們這一行人,還是在瘦谷縣呆了將近兩個月。周安和太子實在是不認(rèn)為在上任縣令大放手,把所有縣衙公務(wù)都交給了他一家子親戚的情況下,這個瘦谷縣就只有甜水村有狀況——周安把他刑部派員的公文拿了出來,知府樂得順?biāo)浦?,在信任縣令上任之前,把縣令的大印暫時交給他們。 這一徹查,果然,問題不是一點(diǎn)兩點(diǎn)的。 衙門的捕快頭兒都是閔縣令帶來的,不過他們族人可是沒當(dāng)過捕快,所以他帶來的三個班頭,都是族里有勇力的年輕人,換句話說……他們族里有把子力氣,在外頭胡混的無賴。他們這個無賴可是和盧斯這個大痞子不一樣。他們來當(dāng)捕快,完全就是想仗著有點(diǎn)權(quán)力,吃香喝辣的,而當(dāng)上了班頭之后也確實是這么干的。 原本縣衙里真有點(diǎn)能耐的捕快,都去其他縣,留下來的,要么是溜須拍馬,善于逢迎的,要么就是年紀(jì)太大,裝聾作啞混口飯吃的。 這樣的上司和下屬,他們在一起,要是能做什么好事,才是真的奇了怪了。尤其是,他們上頭還有這膽子一個比一個大三班師爺,與一個就知道讀書寫詩,悶在后宅屁都不問的縣太爺。 這樣的縣衙配置,很好的讓眾人知道了,什么交租滅門的縣令。 最大的案子,是這縣里有個商人世家,姓丁。丁老爺外出跑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有傳言說他跑商的隊伍在外頭遇見了盜匪,死在外邊了。因為越傳越兇,甚至很多人言之鑿鑿的跑到了丁家來報訊,丁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當(dāng)即就病倒了。 沒出一個月,丁家二老先后病逝。這時候,丁家就剩下丁老爺?shù)囊黄抟绘€有一個正室生下來的一個兒子。而且,這妻妾乃是一對感情頗好姐妹。這姐妹倆就準(zhǔn)備一起守寡,養(yǎng)育唯一的孩子長大。 可知道,他們這和管家起了異心。就在老兩口的靈堂上,很直白的跟姐妹倆說:“你們兩個弱質(zhì)女流,怎么守著這偌大的家產(chǎn),怎么守著這個孩子?不如你們都嫁給我,我替你們守著家產(chǎn),我給你們養(yǎng)孩子?!?/br> 姐妹倆當(dāng)然是不愿意,可是這管家也真是喪心病狂,竟然叫來與他狼狽為jian的下人,在靈堂上把這姐妹兩個人都給禍害了。jiejie當(dāng)時就瘋了,meimei與管家虛與委蛇,總算是在一些有良心仆人的幫助下,抓住機(jī)會逃出家來,跑到縣衙告狀, 可是meimei告狀的結(jié)果,就是被脫了衣服拉在縣衙門口打了二十大板——那位管家早就跟師爺打好了招呼,這meimei當(dāng)場就被反告了一個不守婦道,與人通jian的罪名。打完了之后,meimei被關(guān)進(jìn)了縣衙大牢里,不出兩天,就死了。對外說是死于棒創(chuàng),但到底怎么樣就引人遐思了,瘋了的jiejie也就是比meimei多活了一個月。 jiejie的孩子,丁家唯一的男孩子沒多久就被管家報了個走失。 可他一個富商家的,不到六歲的小公子,能自己一個人從內(nèi)宅跑到街上去,一個下人都沒發(fā)現(xiàn),然后就這么跑丟了? 這事卻還沒完,小公子跑丟之后半個月,丁老爺帶著鏢師,帶著貨物,回來了!他這一路行商順順利利,并沒出什么疏漏。認(rèn)識的人見了,都知道這位是丁老爺,可是管家硬生生的就把丁老爺給押到衙門去了,說這人是喬裝打扮,詐騙錢財。 跟著丁老爺來去的家仆一起跟丁老爺受了刑,無奈畫押承認(rèn)自己是騙子。與丁老爺合作多年的鏢局,也實在是不敢多嘴,只能說頭一回跟著人合作,然后匆忙離開。 丁老爺死活不認(rèn),被活活的拷打致死。 這案子其實很簡單,可擋不住把持著權(quán)力的是一群喪心病狂之人。 無常們?nèi)プト耍业臅r候,卻又有意外。 這丁家的管家跟師爺、班頭們也算是結(jié)下了情誼,就把一處私宅弄成了他們享樂之處的魔窟。從這宅子里,除了伺候的下人外,眾人解救除了十幾名男女。其中竟然就包括那對早就說死去了的姐妹,還有丁家的小公子。 萬幸,丁家小公子沒事,他就是被養(yǎng)在這而已。姐妹倆早就被折磨得光彩不再,想來那些人留著她們只是出于某種變態(tài)的心理而已。 姐妹倆懇求無常,不要對外說出他們的身份,就說他們死了便好。 眾人知道她們怎么想的,自然是答應(yīng)下來,無常司的莊子上,要安置的可憐人又多了三口。 等瘦谷縣的情況大概理順了,新任的縣令也到了。周安擺足了官腔,對這位新到任的縣令是一通嚇唬帶教育。他們也就揣著沉甸甸的心,上路了。結(jié)果這路上,還遇到了熟人——那位顧大人,只不過,這回顧大人是坐在囚車?yán)锏摹?/br> 見著無常司的隊伍,變成階下囚的顧大人非但沒有覺得痛苦,反而笑呵呵的,還對著他們拱手為禮。 眾人都覺得自己搞不懂這種人的心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偉大情cao實在是太可怕了,還是能離多遠(yuǎn),離多遠(yuǎn)吧。 六月多的時候,一路走過正是最熱的時候,他們離開的開陽,等重新回到開陽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秋了。 去交了令,毫無意外的被皇帝叫進(jìn)宮里問了一趟,不過,主要是皇帝跟太子在說話。盧斯、馮錚,還有周安,就在邊上作陪的。 這一趟來回,太子瘦了不少,跟皇帝說話的時候,偶爾就有些激動不已的言辭?;实蹌傞_始還是皺著眉的,可是后來眉就舒展開了,還微微含著笑容,不時跟太子議論一二。 盧斯看著那越聊越開心的父子倆,也就越來越困,但在皇帝面前打哈氣乃是不敬之事。他只能抿嘴忍著,把哈氣硬生生咽下去,把眼淚硬生生憋出來。 結(jié)果皇帝低頭喝茶,一抬頭,正好看見盧斯淚盈滿眶,雙唇緊抿。 “盧愛卿……唉!確實,百姓何其無辜啊……” “?。。。???”盧斯被皇帝一叫,當(dāng)時就是一個激靈,可是看皇帝這一番感慨,他覺得,自己還是乖巧一點(diǎn),跟著點(diǎn)頭就好。 皇帝今天心情是真好,大發(fā)了一通感慨,教導(dǎo)了太子一大篇治國之道后,還留了他們一起在宮中吃飯。 吃飽喝足,盧斯跟馮錚行禮告別,倆人都在想著——這回能回家好好親近一番了吧?怎么說最近三五天,他們是不準(zhǔn)備出臥室了。 誰知道,皇帝突然道:“開陽府,最近鬧出來了一些案子,到現(xiàn)在,也是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朕知道,兩位愛卿一路勞累,但是,之前見盧愛卿眼中含淚,想來這事朕要是不說,又有百姓遇害,怕是反而讓兩位心中不安?!?/br> 盧斯:不!我是沒有良心的痞子! 然而,皇帝并沒有聽到盧斯內(nèi)心的呼喚,他嘆著氣道:“這由無常司與開陽府協(xié)同處理吧。” 盧斯:qaq嚶。 馮錚:“臣遵旨!” 回家里,洗了個澡,盧斯就咸魚一樣癱在床上了。馮錚過去,拍了他兩下:“這么累???昨天還精神滿滿呢。” “因為昨天我以為今天能做一條生龍活虎的漢子,可是不久前我才知道,我現(xiàn)在不管是龍是虎都得趴著?!?/br> “想做火龍也沒事啊?!瘪T錚低頭,親了親盧斯的耳朵。 盧斯扭頭,一臉委屈的看著馮錚:“不行,還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呢,我可不想因為一時之快,讓你身體狀況不好。畢竟,本來長途跋涉就夠累的了。而且,師兄,你也是夠壞的了,明知道我不會答應(yīng),還這么勾引我?!?/br> 第233章 馮錚摸了摸盧斯的腦袋:“嗯,因為我喜歡聽你說這些, 喜歡看你為難?!币驗橛星? 才不會肆無忌憚, 才會謹(jǐn)慎,小心, 所以,馮錚喜歡。 盧斯:“……”原來以為自家正氣小哥哥很有m的潛質(zhì),這么一看,他哪里是m分明是s??! 不過,不管是m還是s, 反正都是字母,只要這字母安在自家正氣小哥哥身上,盧斯就都喜歡。盧斯翻過身來, 對著馮錚伸出雙手:“不能愛愛, 那就讓我親親、抱抱吧?!?/br> “好好說話!”馮錚板著臉訓(xùn)斥, 卻是溫柔的倒在了盧斯的懷里。 “好!好好說……”嘴巴已經(jīng)被堵上了,說不了話了。 這天,兩人親著親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一夜好眠, 第二日起來, 又膩在一起親昵了好一會,這才放開,整理好自己,前往開陽府。 知府、判官出來接待兩位, 知府親自把案子給說明白了。開陽府最近鬧騰起來的,乃是一連串的惡性搶劫案。 開陽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座擁有百萬人口的大城,除此之外,她的行政范圍還要加上周邊的鄉(xiāng)鎮(zhèn),總?cè)丝谠谝话傥迨f上下。開陽府雖然比不上現(xiàn)代的城市,但在這個年代,這是一座地球上同類文明中最可怕的大都市。 像是搶劫之類的事件,每天開陽府沒有八件也有六件,極其惡性的毆打,乃至殺人的搶劫事件,隔三差五也有一兩件。因為案件發(fā)生的區(qū)域不同,負(fù)責(zé)的捕快差役不同,一開始甚至開陽府都沒把這些案子聯(lián)系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一對兄弟捕快在吃飯的時候,聊天聊起來了自己負(fù)責(zé)的案子。 弟弟說:“我今天接了一件案子,苦主從當(dāng)鋪里頭出來,剛走了兩條街,就讓人堵進(jìn)了小巷子里,一頓毒打,把身上的五兩銀子給搶走了??嘀鬟€等著銀子給孩子治病救命呢?!?/br> 弟弟說:“如今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前些天也碰上了一樁案子,不過苦主是從藥鋪首飾鋪出來,剛給自己兒子買了個項圈,就讓人給堵了,也是一頓毒打。” 兩人說著說著,就發(fā)現(xiàn)這兩起案子,極其的類似。 兩人覺得這是一伙人所為,就報給了他們倆的捕頭。捕頭也是個老捕了,他很明白,如果只是一起案子暴力搶劫,很可能只是突然的,行兇者自己也會怕,很可能會偃旗息鼓一陣時間,躲風(fēng)頭。這樣的人反而難抓,因為接到報案的時候,行兇者很可能就已經(jīng)不在開陽了。 可如果是同一伙人,用同樣的行兇方式,那這伙人絕對不會有躲避的行為。抓是好抓,可是苦主也會越來越多,甚至到后來苦主就不是受傷,而是死亡了。 捕頭將這件事情上報,班頭也很重視,便將最近三個月的搶劫歸總,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十一宗類似的案件。 雖然地點(diǎn)沒有一個相同,但行兇手段都很類似,行兇者都是在當(dāng)鋪、酒樓、收拾鋪子,乃至于青樓的一些必經(jīng)之地上設(shè)下的埋伏,苦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打暈了,蘇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財物已經(jīng)被洗劫一空。 原本以為團(tuán)伙作案的案子會很容易破案,可是誰知道,地痞流氓開陽府是捉了不少,但真正的行兇人,卻一個也沒找著。 馮錚聽完之后,有點(diǎn)驚訝:“那么多苦主,都沒法指認(rèn)?” 府尹苦笑:“苦主大多是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打暈了,又或者也是眼前一片黑,完全看不清來人。” “是被打的,不是用了迷藥之類的?”馮錚又問。 “那些苦主也不太清楚,就是后腦勺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边@事開陽府也問過,可苦主們都這么說,府尹的頭沒被打,但一樣疼啊,“現(xiàn)在外頭都開始傳是什么精怪所為了?!?/br> “精怪要錢財何用?”馮錚搖了搖頭,“大人,不置可否讓我倆去與負(fù)責(zé)此案的捕快去問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