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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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經(jīng)宇文猛這么一提,謝席才發(fā)現(xiàn)自家將軍手中捏著那一撮小狐毛,神色頓時變得復(fù)雜起來——這是……那只小雪狐的毛吧? “……這毛?” “那只狐貍的?!?/br> 宇文猛承認(rèn)的倒是很快,臉一點也不紅,絲毫沒有欺負(fù)了小狐貍的愧疚之心。 謝席想起那只小雪狐黑漉漉的眼睛和可憐嬌氣的模樣,不禁心想:要是小狐貍發(fā)現(xiàn)自己毛禿了小塊的話,應(yīng)該會哭鼻子的吧? 將軍怎么就拔了人家的毛呢? “那只小狐應(yīng)該是漠塵公子豢養(yǎng)的小寵吧?”謝席開口,想勸自家將軍收斂一些自己的惡劣脾性,要是那小寵眼淚汪汪地到漠塵跟前告狀,到頭來還不時他這個副將去道歉?“將軍,我們現(xiàn)在得低調(diào)行事……” “漠塵不養(yǎng)狐貍?!庇钗拿痛驍嘀x席的話,緩緩合攏五指,將那小狐貍的軟毛攥在掌心,語氣甚是熟稔道,“他連自己都養(yǎng)不好,呵,還想養(yǎng)別的?” 謝席聽著宇文猛這番像是極為了解漠塵的話有些疑惑,畢竟據(jù)他所知,他家將軍和這位散仙并無任何交際,怎么聽著將軍說話的樣子,倒像是已經(jīng)認(rèn)識這位漠塵公子許久了。而且如果那只小狐不是漠塵公子豢養(yǎng)的話,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房中呢? 宇文猛見謝席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無語道:“我看你是軍營待多了,除了知道如何打仗殺雞以外什么也不知道了?!?/br> 謝席問他:“可是將軍,我們的職責(zé)不就是守衛(wèi)天界,匡扶人間正義嗎?”說完這句,他又小聲念道了一聲,“起碼我不知道如何欺負(fù)小狐?!?/br> “那你就不想找個暖心的妻子嗎?你跟我多年,我可以向月老替你求根姻緣線。”宇文猛假裝自己沒聽到最后一句話,反問謝席。 誰知謝席挺直胸膛,認(rèn)真地說:“大業(yè)未成?何以成小家?” 宇文猛:“……” “謝席。” “屬下在,將軍!” “你可真是我的得意將領(lǐng)。”宇文猛將那簇狐貍毛裝進(jìn)衣領(lǐng)內(nèi)的暗袋里,走到謝席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nèi)ワ嬙绿??!?/br> “誒,是?!敝x席應(yīng)道,隨后又問,“不過將軍,咱們現(xiàn)在去那作甚?” 宇文猛負(fù)手緩行道:“當(dāng)然是去守衛(wèi)天界,匡扶人間正義?!?/br> 謝席聞言以為宇文猛是要親自去飲月堂瞧瞧那兇獸到底是不是真的藏匿在這妖精客棧內(nèi),馬上邁步跟上宇文猛,徑直朝飲月堂而去。 他們一到飲月堂,謝席立時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菌人小廝告訴他們,這幾日妖精客棧里最火爆的助興節(jié)目名為“饕餮盛宴”,是由人間的一家子普通凡人表演的,據(jù)說看過這出節(jié)目的人都能如饕餮一般吃下許多食物,才得了個這樣的名字。 謝席不信這世間還有這樣玄乎的事,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還真是就是個噱頭。 什么“饕餮盛宴”,他看著一點胃口也沒有,難道叫幾個人上臺胡吃海塞就能被稱為饕餮盛宴了嗎?而且這表演的人也不選好一些,讓一個肥頭大耳的人坐在主位上大口嚼吃,如同家畜的rou豬一般,底下的客人會有食欲嗎? 再說了,要真是普通凡人的話,這樣吃上一整日不會撐死嗎? 但說來也奇怪,謝席沒在臺上那幾個人的身上嗅到妖氣,他望向宇文猛,問道:“將軍,那三人真的是人嗎?” 宇文猛睨了臺上,只道:“我們要找的東西不在那上面。” 言外之意,就是那三人不全是人。 作者有話要說: 漠塵:我的毛! 將軍:猜猜誰弄禿的? 地板:反正不是我。 第4章 “真的嗎?將軍?!?/br> 但得了宇文猛肯定回答的謝席卻又陡然疑慮起來,畢竟那三人雖然瞧著都不太對勁,可他們看上去都是普通凡人呀。 “你不信?”宇文猛反問他,“你不信的話那我們就去高點的地方看,這樣你看的也仔細(xì)些?!?/br> 宇文猛一邊說著,一邊邁步朝著飲月堂的三樓走去。 隨著樓層的升高,整個飲月舞臺被他們盡收眼底,上面有些什么都能瞧得一清二楚,謝席看得認(rèn)真,勢要揪出他們這次下界朱抓尋的兇獸。 宇文猛問他:“看得清楚嗎?” “確實比剛剛清楚了許多,將軍?!敝x席回答道。 宇文猛聞言拍拍謝席的肩膀,說道:“那你就好好看,我剛剛揪了那小狐貍的毛,現(xiàn)在我得去找漠塵公子道歉?!?/br> “您是認(rèn)真的嗎?”謝席狐疑道。 他在來飲月堂的路上就想清楚了宇文猛方才為何要嘲他什么也不懂,但說到底宇文猛說的也沒錯,他確實在天界待的太久了,對于下界一些事都是一知半解的。 漠塵公子的確是博物洲第一散仙不錯,不過他擔(dān)這“第一散仙”之名,還是因為他眉目如畫,風(fēng)韻斐然,氣質(zhì)清絕頗有劍神云采夜之風(fēng),再加上樹非有意將他培為妖精客棧的攬客招牌,吸引九州四海眾修士妖獸來妖精客棧一睹漠塵公子容顏,才叫漠塵得了這博物洲第一散仙的名頭。 日積月累,人人皆知博物洲第一散仙名為漠塵,卻漸漸忘了他成散仙之前只是個普通妖修,本體不過是只通體雪白的小狐…… 謝席也沒想到漠塵公子外表看上去那般清冷儒雅,私底下的性子卻是如此靈動惹人喜愛,所以才沒認(rèn)出天字房的那只小雪狐竟就是漠塵公子本人。 而他們將軍剛剛才揪掉人家身上的毛,現(xiàn)在居然要湊過去和漠塵公子道歉? 這真是去道歉而不是去挑事的么? “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宇文猛的回答如他的笑容一樣不靠譜。 他繞過謝席,嘴角噙著笑徑直朝不遠(yuǎn)處被一群毛色各異的狐貍小奴簇?fù)碇哪畨m走去,在快到漠塵跟前時,垂在身側(cè)的袖子才輕輕一抖,從里面揮落下小撮雪白的軟毛,然后假模假樣地“哎呀”了一聲。 那撮白色狐毛落在深色的地毯上十分顯眼,更何況這客棧中來往的妖靈雖多,但生有這樣不含一絲雜色的白毛的人,可就只有漠塵一個。 于是剎那間,所有狐貍小奴包括漠塵的目光,都被這撮白狐毛給勾住了。 “公子,那是您的毛嗎?瞧著顏色很像呢?!被抑榍那牡馗竭^來,小聲在漠塵耳畔問道。 一只紅棕色的小狐也附和道:“是的呢,如雪軟白,應(yīng)該是公子的呀,怎么會……” 其他小狐也在心里疑惑:怎么會掉了這么一撮呢? 妖精客棧里誰不知道漠塵公子最寶貴自己一身雪白軟毛了呀?他每日都要精心沐浴,然后用小梳子梳順軟毛,換季時掉下的一些白毛也要仔細(xì)收集起來,說是要留下來給以后的伴侶做軟枕頭。 眼下還沒到換毛的季節(jié)呢,公子怎么會有一撮白毛遺落在外面? 面對眾小狐的疑惑,漠塵哽著嗓子不吭聲。 白鵝卻驚呼一聲:“真的是,公子衣衫破了個洞!” 而漠塵聽到白鵝的呼聲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其他狐貍小奴聞言也跟著嚷嚷起來—— “哇!是真的呢!” “什么時候破的呀?” “剛剛公子來時還沒這個洞呢?!?/br> 漠塵聽著她們的叫喚,心中回蕩著就只有五個字:怎么會這樣…… 他不喜歡穿法衣,平日里化人就直接用狐毛變幻出一身衣衫,冬日狐毛生得多,衣衫也會厚實些;夏日掉毛散熱,衣衫也會跟著清涼;同理,他身上的毛沒了,那衣衫肯定也會有幾處破洞。 可是他明明用法術(shù)掩飾過了啊,以灰珠白鵝的修為必然發(fā)現(xiàn)不了那處小洞,他剛來那會她們也沒發(fā)現(xiàn)啊,怎么忽然他的法術(shù)一下子就失靈了呢? 漠塵早上從天字房落荒而逃來了飲月堂后,就一直坐在三樓的屏風(fēng)雅座上喝蜜餞汁兒,狐貍小奴們見他郁郁寡歡的樣子,又去廚房央著朱大廚做了好些吃食端過來想哄他開心,可是昨日看著表演胃口還極好的漠塵今日卻又吃的不太多了。 狐貍小奴們擔(dān)憂他,紛紛問道:“公子怎么又皺眉啦?” “有些煩心事……”漠塵不愿告訴她們他的毛禿了小塊,便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今日來臺上表演的怎么就只有三個人呀?另外一個姑娘呢?” 以往上臺表演的都是一家四口,今日卻不見了女兒,只有父母親與兒子在,漠塵不免有些奇怪。 而且更叫他奇怪的是,他今日看著這個表演卻不怎么有食欲了,難道是因為表演少了個人的緣故?漠塵心有疑惑,可他仔細(xì)看了會這個表演,才猛然發(fā)覺沒有食欲才該是正常的反應(yīng)。 因為那表演的三人中,父親已經(jīng)胖的不成人形了,他如同一座小山坐在主座上,眼睛放光盯著面前的吃食,像是永遠(yuǎn)也吃不飽一樣死命往嘴里塞著食物,嚼吃間碎rou唾沫橫飛,身上的肥rou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顫的,抖動間幾乎能流出油來,而在他身邊的妻子和兒子也沒好到哪去,吃相同樣不堪入目,和父親唯一有區(qū)別的就是,他們兩人骨瘦如柴,眼睛盯著的不說面前的食物,而是正在大吃大喝的父親。 這才幾日光景,怎么這男人就胖成這個樣子? 漠塵驚詫不已,他覺得母親和兒子看父親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更叫漠塵有些后怕的是,他昨日看著這一幕還不覺得有哪里不對,相反還吃得津津有味,一想到這里,漠塵就有些陣陣作嘔,他問白鵝和灰珠:“灰珠jiejie,你們看著這個表演,真覺得很有食欲嗎?” “是呀,公子,您沒有嗎?”白鵝好奇地問他。 “我……” 漠塵微微蹙著眉正要回答,就見有撮眼熟的狐貍毛飄到了他眼皮底下,再抬眸一看,那個叫他害怕的男人就站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勾唇朝他笑著。 漠塵忽地就明白過來那對母子看父親的眼神到底不對在哪了——他們的眼神就和這男人一樣,都是想吃人的! “請問是漠塵公子嗎?”男人笑著問他,“在下宇文猛?!?/br> 漠塵才不想管這個男人叫什么,他居然把自己掉的毛帶到飲月堂來,還弄掉了,讓所有狐貍都知道他禿了! 辛辛苦苦隱瞞半天的事情就這樣被拆穿,漠塵委屈極了,便緊緊合著唇,不肯說話搭理這個人。 灰珠見公子默不作聲,不知道他怎么了,又不好讓客人覺得失禮,就上前一步問道:“宇文公子有什么事嗎?” “哦,也沒別的事?!庇钗拿兔鎺⑿?,緩步走到漠塵面前。 他身材極為高大,在不足半人高的狐貍小奴們看來幾乎就是座山,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面龐,而他雖然是笑著的,可是周身氣勢太盛,光是靠近就覺得喘不過氣來,小狐貍們見他走來,不禁紛紛后退給他讓出路來。所以等他到漠塵身邊坐下時,連一向親昵漠塵的白鵝和灰珠都離遠(yuǎn)了些。 而漠塵先前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驕矜模樣,待到宇文猛自來熟似的坐到他身邊時,漠塵就蔫了,有種被這人掐住后脖頸的感覺,只敢小心地覷他。 “我先前在天字房漠塵公子的住處瞧見一只小白狐。”宇文猛望著漠塵,勾唇道,“通體雪白,皮毛順亮,甚是好看?!?/br> 漠塵沒想到他一來就給自己這么一頓夸,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臉有點紅紅,卻聽他下一句話鋒一轉(zhuǎn):“只不過有些蠢笨,居然不小心弄掉了自己的毛,便嚶嚶哭著跑回了房間,我有些擔(dān)心,想著那小狐是住在漠塵公子房里的,或許是漠塵公子豢養(yǎng)的小寵,便來問問?!?/br> 我什么時候哭了? 漠塵聽了宇文猛這番話后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宇文猛。 小白狐? 嚶嚶哭著跑了? 漠塵公子哪豢養(yǎng)了什么白狐小寵啊,妖精客棧里唯一的白狐不就是漠塵嗎? 狐貍小奴們也都瞪大了眼睛望向漠塵,原來公子的毛是自己不小心弄掉的呀,不過她們轉(zhuǎn)念一想,公子好像確實有些愛哭的,更何況是他寶貝的毛沒了,掉兩滴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公子極好面子,她們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見吧。 見漠塵不吱聲,宇文猛笑著又喊了他一聲:“漠塵公子?” “那、那確實是我養(yǎng)的小寵?!蹦畨m連忙答道,心想既然這個男人不知道那只小狐是他的話,他就不承認(rèn)好了,“宇文公子不必?fù)?dān)心,他沒什么事?!?/br> “那在下就放心了。”宇文猛攤開手掌,將那撮白軟毛給漠塵看,“這毛是在下意外拾到的,現(xiàn)在物歸原主吧?!?/br> 漠塵覺得他這話有些怪怪的,但沒有多想,伸手去拿回自己的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