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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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后,船主領(lǐng)著水手前來疏散人群,另有十名水手專門負責看押無憂和陳沖,將他們帶往最底層甲板看管。 楚璃萬萬沒想到,自已為報公憤私恨殺人,卻無形中幫了上官燁一回。 等人群散開,廳內(nèi)如廝殺過的戰(zhàn)場,靜到荒涼。 兩個人面對面落座,各自跌宕,也各自寧靜。 “嘩啦,”楚璃用扇子挑著一堆牌九,故意制造出些些響動,“這兒沒別人,你想說什么,只管說。” s微信搜索公眾號:mdy66,你寂寞,小jiejie用電影溫暖你 ps:書友們,我是言曉川,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支持小說下載、聽書、零廣告、多種閱讀模式。請您關(guān)注微信公眾號:dazhudu(長按三秒復(fù)制)書友們快關(guān)注起來吧! 正文 025:傾軋的皇室 “是你殺了趙遠?!鄙瞎贌铌愂龅目谖恰?/br> 腎虛男子便是趙遠。楚璃看似不大經(jīng)心,不答反問:“殺你家的奴才,你心疼了?” “他遲早會死在我手上,殺便殺了?!鄙瞎贌钗锤龑σ?,不是怕楚璃看清他眼中情緒,而是不想看見楚璃口是心非的臉。 明明那么恨,她還是一天又一天地,用灑脫不羈來裝扮自已,他不愛她這裝扮,不愿看她,是對她的不忍。 楚璃生無可戀地晃著腦袋,“可你借著趙遠的死來看押無憂主仆,說好的要等援兵到來再動手,卻又趁這機會出手,又是在給誰不好看呢?” “認識你多年,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心性這東西如戲,戲可以唱上一天,但沒有人可以在臺上連續(xù)唱七年,”他看著方才被楚璃挑飛在面前的一張牌九,“面具帶久了,若想再撕下來,輕則皮開rou綻,重則傷筋動骨,面目全非?!?/br> 楚璃從未想過,某天上官燁對她開誠布公,會在此情此境之下。 姑且將此刻的他,定義為坦承相見的他吧。 “我們都知道彼此心思,你已不再是孩子,有些話可以擺出來,若不合心意,大不了我們天亮忘記,回到之前的軌道。”修長手指在那牌面上輕輕抹動,這牌就出現(xiàn)在他們之間,多么應(yīng)景,多么諷刺,似乎它不僅是牌,更是預(yù)示著兩人的局。 “可我覺得,你才是那個面具人,你啊,每天跟我公主來公主去,跟我臣來臣去的,心里到底還有沒有對楚家的敬畏呢?”楚璃眈著手上的折扇,仿佛她自已就像這深秋季節(jié)的折扇一般毫無作用,只可以附庸風雅,給尊貴的面子上增加一絲好看。 “在公,我代表著楚家皇權(quán),在私你是我太傅,可你有給我余地,讓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攝政公主么?你說我做戲,卻有人看我作戲看了七年,那人七年不動聲色,熟視無睹。若我是戲子,那個人便是戲子的腳本,木偶的提線人,敢問太傅,我與那個人相比,誰的面具戴得更久,更深?” 上官燁定定地在她臉上看著,本就深沉的眸子越加幽暗,“你的打算呢?” “你是大人,你以為呢?” “大人……”上官燁一聲輕嘆,這兩個字,瞬間將他的回憶拉至七年前。 那時宮廷傾軋,繼皇太子神秘失蹤后,大陳國迎來又一次顛覆性劇變,老皇病危,四位皇子同室cao戈,皇宮內(nèi)外血流漂杵,一場殺伐后,五皇子與六皇子闖上靈堂。 因先皇發(fā)病急猝,守在身邊的只有皇后與楚璃及其母親德妃,兩位皇子為了搶在太子之前把大勢定下,鷹狼般的眼睛落在了小小的楚璃身上。 他們妄想欺騙幼年的她,讓她證明先皇崩逝前曾留下諭旨,以此來竊取本屬于太子的江山,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楚璃非旦不順從,反而揭露他們丑陋的嘴臉,導致德妃當場被五皇子所害。而作為當時最大世族的上官家臨時變卦,本是要助五皇子奪位,矛頭一轉(zhuǎn),誘兩位皇子自相殘殺。 其結(jié)果就是,四位皇子在皇儲之爭中全部喪生,除了失蹤的太子,先皇血脈中只剩一位幼年的公主,上官家為了進一步擴大勢力,以等待皇太子回宮為由,扶楚璃登上攝政公主的寶座,以此來控制天下。 七年了,如他們所愿。 上官燁至今還記得楚璃在靈前痛罵兩位兄長時,眼中狠戾的光芒,那不該屬于十歲孩子的絕然和力度。 當時她看著他的眼睛,冷笑一聲問:“我說的對么,大人?” 一聲“大人”,打了多少人的臉,他仍然記得自已那日的羞愧,即便他十六歲舌戰(zhàn)群儒,十七歲披甲上陣從不露怯,那時,依舊面紅如血。 然而從那以后她變了,她不思進取,貪玩誤事,懈怠政務(wù),哪怕因此被朝臣們罵,被他懲罰,她還是依然固我地做著昏庸的紈绔。 “大人,”楚璃又往前探了半個頭的距離,“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地說什么面具的事,我這些年被罵得臉皮夠厚了,壓根用不著面具那玩意。你就是喜歡胡亂深沉,害我把自已比做戲子了,你缺德不缺德,不過既然提到這事兒,你痛快點給說說算了,準叫你是太傅呢,可不能只管出題,不管答案啊?!?/br> “無解。”眼下他們的狀態(tài),無解。 楚璃點點頭,盡管心里怒濤頻起,面上仍假裝不在意,“是啊,你都說無解了,跟我說什么豈不是毫無意義。” “我們之間有一把鎖,而鑰匙,在你手上。”上官燁扔下手上的那只牌九,起身說道。 鑰匙從來都在她手上,只要她愿意相信,愿意打開。 他傾盡一切,給她想要的結(jié)局。 他背身站在桌前,頎長的身子挺拔如松,本就碩朗的脊背繃的筆直。 “鑰匙,”楚璃苦笑,低低地自言,“好像早就被狗吃了。” 約莫著,塵湮也該聯(lián)絡(luò)上雨樓的人了,那批人行動迅速,收到指令后可以很快抵達,而客船這邊由于逆行,水手又未對船只加以人工干擾,并不會離開堰塘碼頭太遠,一切順利的話,半個時辰內(nèi)應(yīng)該可以趕到。 “噔噔噔”的腳步聲近了,船主站在廳子入口處向上官燁稟告:“大人,前方大概十里處,有船隊靠近?!?/br> “船隊?”上官燁眉心一動,“什么情況?” “借著月光看不太清,大約有四五條?!?/br> “大河貫通南北,是南來北往的主要干道,多有商人取水路運送貨資,如無異常可不用稟報?!彪m這么說著,但上官燁仍不免有一分忐忑,可又不知為何。 雜貨倉。 老鼠在啃食木屑,發(fā)出喳喳吱吱的聲音。 “少……”陳沖剛要開口,無憂抬手打斷他,“閉嘴?!彼鞯刭N耳在壁上,隱隱聽見負責看守的水手說話。 “叫什么事,咱這是客船啊,又搞兇殺又搞關(guān)押,弄得跟水上監(jiān)獄似的。” “我跑船多年了,從沒遇著這糟心事,大盜來了也頂多是干一場嘛。這擔驚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