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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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掩著心虛,笑得有些敷衍,“你好像有事情等著辦理,不打擾了?!?/br> “是啊,”他話落便欺近上去,雙手支在她的身側(cè),將她半環(huán)繞地在圈在臂間,口吻瞬時駭人:“我自是有要事辦理,那件事便是——辦你!” 最后兩個字,字字緊咬。 “不知我又犯了太傅哪條哪規(guī)了?”楚璃往后挪去,視線不著痕跡從她的繡花枕上掃過,“太傅有話直說便好,你這般營造氣氛,會讓我吃不消的?!?/br> “你也有怕的時候,真是難得,”上官燁嘴角輕抬,身子向繡花枕那邊撲去! 楚璃見狀,同樣一撲! 她元氣大傷,動作稍慢,一頭撞在了上官燁肋處,撞得她頭暈眼花! 上官燁搶先一步從枕下拿出匕首,亮在她的眼前:“楚璃,不解釋一下么?” 楚璃心頭一涼。 對,總有那么幾個時刻,她想殺了上官燁。 可是當(dāng)那些時刻過去,殺他的意圖便會跟著稍稍冷卻,因為她不敢想象上官燁一死,將會引來天下何等動蕩。 她已是大陳的罪人了,不能再做萬民的罪人。 她深深吸了口氣,篤然看著面前的匕首,“如何解釋?我用來剔腳趾甲的,不可以?”” “你想殺我?”上官燁開門見山,話一出口便深覺心頭沉沉作痛,幽幽的眸子里染上幾絲淚意,“就在剛才,你想殺我。” 他受傷的眼眸迅速冰凝,漸漸覆上殘酷的顏色,“既然你非要如此待我,我又何須對你客氣?” 楚璃心跳一窒,然而事到如今攤牌已成定局,“說吧,究竟想怎樣?” 他橫眉以對,匕首在他掌中重重握起,毫無預(yù)兆間憤然丟開。 揚聲喚道:“來人!” 須臾,衛(wèi)顯跪在內(nèi)室簾外待命:“請大人吩咐!” “把人給我?guī)?!?/br> 衛(wèi)顯怔愣一瞬,忙應(yīng)下:“是!” 楚璃明白了,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瞞過上官燁。 她癱坐床上,像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氣,頹廢到極致。 上官燁的命令一下,衛(wèi)顯很快便讓人押著臉上帶傷的阿年進入內(nèi)室,按跪在上官燁面前。 不知是否湊巧,被上官燁丟開的匕首,此刻正躺在阿年身邊。 “阿年!”楚璃慌得從帳中竄出,卻因為身體失力,一頭摔在床下,眼前一陣暈眩。 阿年見她摔倒,掙扎著想從侍衛(wèi)的押解下脫開,“殿下保重啊,奴才沒事!奴才真沒用,才不久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奴才該死啊!” 要怪阿年什么?楚璃自知,終是自已太過幼稚,以前的僥幸得手,不過是仗著上官燁信任,如今他們之間的信任被摧毀,在上官燁那兒,她與一個透明人并無區(qū)別! 楚璃懊惱不已,“上官燁,是我不安份,跟任何人無關(guān),這次算我輸,你放了他!” “你終于承認自已輸了?”上官燁的腳步停在她低垂的視線當(dāng)中。 他從未見楚璃狼狽若此,哪怕經(jīng)歷再大變故,以往在上官燁面前的她,一直是高傲的,高貴的。 以往的她,眼中永遠有希望的光,她最擅長將真實的自已藏在心底,怎么,此刻她已經(jīng)連愿偽裝都不屑了? 原來這就是最真實的她。 絕望,崩潰,柔弱不堪! “我輸了。” 上官燁斷了她的后路,她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她再不認輸,是要等著上官燁用人命來喚她清醒么! 她無力地抬頭仰視高高在上的男人,柔弱中仍有一份倔強,“放了阿年,放過他們,今后沒你的允許,我可以不離開皇宮半步,上官燁,這是我最后的退讓,否則就請殺了我。” 上官燁冷哂,“我本來不想把阿年押來,我甚至不準備揭開你,但你實在太不乖了,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動了多少次殺心?” 這個答案,她不知道。 “你們秘衛(wèi),是想劫雨樓的道,從他們手上搶下無憂,然后,你們依然在幻想著讓那個混賬上位是么?我理解你們,誰不想讓自家人上位,哪怕無憂狼心狗肺,哪怕他要把你殺了,只因為他姓楚,所以便能得到你沒有底線的保護!” 上官燁心痛地指著自已:“而我,因為我姓上官,所以不管我為你做了多少事,為大陳做過多大功績,你都可以眉頭不皺地殺我!” 正文 170:逛窯子 在他的質(zhì)問下,楚璃啞口無言。 時至今日,他們的所有仇所有怨,所有的不信任與相互傷害,皆是因姓氏而起,可這些,卻又是他們躲不掉的宿命與劫數(shù)。 她嘆口氣,背開上官燁直視而來的目光。 “勝者為王敗者賊,我輸了,無話可說?!背乃赖睾莺菽I,“既然你心中的怨如此深重,我隨你處置就好,放了不相干的人,他們威脅不到你的地位。” “一句威脅,便要讓我留著那莫大的后患?”上官燁蹲身下去,指尖挑起她淚濕的下頜。 當(dāng)見到她本琉璃色的眼睛泛著微紅,眼底堆滿深深的絕望時,上官燁頓時心跳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