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好,好一個壯皇者之勢,以揚國威,”等衛(wèi)顯念完,上官燁第一個鼓掌叫好。 百官們面面相覷,不敢應和。 岑國天子明顯在嘲諷新皇,說他是一個床上振雄風的色胚。 “我現(xiàn)在,可算了解到當年前朝公主的無奈了,后宮無人確實可悲可漢啊,”昔日上官燁身上的穩(wěn)重沉定,此時已找不出絲毫痕跡,“瞧,岑國那位混賬都想到孝敬了,你們這些人還一個個木頭疙瘩似的?!?/br> 殿上眾臣無不惶恐,同時更是大感冤枉。 人盡皆知上官燁獨寵前朝公主,以往給他塞暖帳人的那些臣子們,哪個得善終了? “臣知罪?!遍T下省侍中第一個跪下請罪。 “臣知罪?!?/br> “臣等知罪?!?/br> 滿殿重臣一個接一個跪地,場面蔚為壯觀。 上官燁鳳眸半瞇,冷峭看了過去,“既然知罪,著禮部著手選妃大典,正好等岑國那批美女到來,給他們瞧瞧我大盛女人是何等的風范。” 這話連衛(wèi)顯聽后都震驚不已,何況一幫老頭子們了。 “是?!北娙藨?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附道。 自從怡鳳宮雨夜上官燁與楚璃一別后,他便活生生變了個人,平日他忍耐克己,不戀歌舞酒色,但那夜過后,他除了不縱情,其余事情他無不做的淋漓盡致。 貪杯醉酒,流連花叢,苛責大臣,延誤國事,而毫無羞愧之心。 待到放縱那日,他才知自已的一切,都系在了一人身上。 那個人的放棄,輕易便催毀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堅持。 她放棄了,留他一人身在寶座,不勝孤寒。 典禮結束后,帝輦回往宣政殿,一行護從浩浩蕩蕩,極盡鋪排。 衛(wèi)顯謹慎跟從。 時不時偷看上官燁兩眼。 只見他面色沉凝,若有所思,以衛(wèi)顯常年隨行的經(jīng)驗來看,主子應該在考慮某件傷神且重大的事件,否則以主子的能力,不可能良久搞不定某事…… 正腹測主子想干啥,聽得主子悠悠開腔:“衛(wèi)顯?!?/br> “臣在。” “好像我后宮有人吧?!?/br> “您……”衛(wèi)顯流汗道:“您后宮沒人的?!?/br> 上官燁冷嘲,“那位前朝公主擱著也是擱著,你去她宮中通知一聲,洗干凈些送來?!?/br> 正文 181:侍寢 衛(wèi)顯:“……” 他自小與主子一同長大,主子行事沉穩(wěn),為人清冷自負,可近期來主子面目全非,如今連放在心頭的楚璃也要調侃,如此下去,只怕要變成昏君了…… 衛(wèi)顯不敢多言,聽從地道:“臣馬上去辦?!?/br> 今日大陳已去,上官燁正式向天下人宣布,楚氏一族退出政治舞臺。 這才是真正的國破,國亡。 看著銅鏡中憔悴的自已,楚璃拿起手旁的妝盒,生疏上妝。 她的手有些發(fā)抖,如何妝扮也藏不住紅腫的眼睛,和憔悴的面龐。 她還是要漂漂亮亮示人的,她不想自已的痛苦被那個男人看到。 算是她為“公主”這二字,留個最后的體面吧。 “殿下,衛(wèi)侍衛(wèi)來了,”阿年慌忙跑進內室,因太急切險些摔倒,嚇得白著臉道:“咱們與宣政殿那邊數(shù)月不曾往來了,今日新皇登基,衛(wèi)侍衛(wèi)不去護駕,來咱冷宮做什么呀?” 向來新朝交替,一準會拿前朝人立威,正巧趕在新皇登基日,怕會來者不善! 將胭脂收回妝盒,楚璃轉過眸子,平淡卻痛苦地笑道:“別怕,今晚我有約了?!?/br> “殿下……” “如今不是大陳,我也不是公主了,叫我的名字吧。” 她的聲音中有不可承載之重,聽得阿年措手不及,慌忙跪下道:“公主永遠是奴才的公主,哪怕大陳不在,您都是我的主子!奴才捧著您還來不及,哪敢直呼其名?!?/br> “你不必如此小心謹慎,我們兩個,說起來都是可憐人罷了。”她下座,親手扶他起身。 她同上官燁一樣念舊,不喜歡身邊的人換來換去,可時間一久,對身邊的人難免產(chǎn)生感情,仿佛心有所依,但同樣是個軟肋。 如今她沒有大的愿意,更談不上野心,只望身邊的人一切安好,鋃鐺過此殘生也罷。 “殿下……”阿年抽噎一聲,不停地抹淚。 楚璃瞧著卻覺好笑,雖說一個太監(jiān),畢竟是個男人來著,哪那么多的傷春悲秋。 忍不住磕了他一個腦瓜崩,“放心,我會好好活著,有我一天在,便有你的一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