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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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在做夢,亦或她產(chǎn)生了幻覺,她不敢置信地?fù)嵘纤哪槨?/br> 俊逸,淡泊,疏離。 硬朗,卻又帶著書生意氣。 無憂捉住她的手,再次望進(jìn)她眼底時有些不知所措,認(rèn)真地回道:“你沒看錯,是我。” “這么說傳言是假,你沒有被逼跳崖?”蘇沫把他從上到下細(xì)研,見他確實身子硬朗,不缺胳膊不斷腿,這才把心放進(jìn)了肚子里。 對此無憂很抱歉,他死亡的傳言一定讓她傷心過,心痛過吧。 “今夜說話不便,”無憂謹(jǐn)慎道:“我巧拖伎倆拖住那人,這里能久留,先走再說?!?/br> 無憂先一步躍上坊墻,見四周安全,這才將手遞向蘇沫:“來?!?/br> 細(xì)聲軟語,一聲“來”。 蘇沫心間一暖,嘴角綻開微笑,可就在向他遞手時,忽覺心口一陣刺痛。 她下意識按住那里,眉眼間難掩痛苦之色。 稍時后,無憂帶她來到一間名叫“好再來”的客棧。 蘇沫不知為何無憂會覺得這間客棧安全,無憂也未解釋。 安頓入客房,蘇沫虛弱地躺在木板床上,因疼痛,整個人提不起勁力來。 上官淳說,這藥性每日發(fā)作一次,每三天遞增一次,若三個月后不得解藥,身體便會一點點爛掉,即是說,蘇沫只有三個月時間來幫上官淳達(dá)成目的。 蘇沫不想無憂見到自已難過,幾次三番催促他離去,無憂恍若未聞,坐在她床前,拿起她一只手。 感覺到無憂手上的力氣,蘇沫不免亂了心:“你……” 無憂未答,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在她食指上削開一道細(xì)小的傷口。 蘇沫明白他的意思,緊擰眉頭不再掙扎。 鮮血從傷處溢出,無憂用一張白帕子將這血接下數(shù)滴,放好,再用另一張帕子按壓止血。 “你需要解藥,”他收好帶血的帕子,與她解釋道:“我認(rèn)得一名大夫,他通曉醫(yī)理,應(yīng)該能驗出你所中何毒?!?/br> 蘇沫淡淡地看著他,“你離開上州后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墜崖的事從宮中傳出,消息不該有誤,可你……” “畢竟是風(fēng)言是語,我只是去江湖上走一圈罷了,”無憂起身凈手,“今夜我們相見的事,煩請你保密?!?/br> “原因呢?” 無憂苦笑,眼中藏不盡的酸楚,“我可以不答么?” 許是他哀傷太濃,將他的每個字都浸染地過分沉重。 蘇沫不忍再問,應(yīng)了一聲“好”。 “還有,為了你的安全起見,不要再參加選秀了,楚璃不可能離開那里,你更不可能做出傷害上官燁的事,”無憂用帕子將手上的水漬擦凈,直起身子道:“大陳已去,現(xiàn)在是大盛天下,上官燁沒有翻舊賬,便是對你們的仁慈。” 蘇沫冷嘲,“可是他將大陳易姓,是他最大的惡。” 無憂不茍同地?fù)u搖頭,“蘇沫,你為何還在堅持呢,楚璃的父親殺了你義父,五王已死,你還要忠心楚家做什么?何況楚璃身為皇室公主,都已委身于宮中,伴在上官燁左右,你一個王爺義女,又何必念念不忘?” 可是她從小到大所接受到的思想,正是對楚姓所有的執(zhí)念。 她如何忘卻? 她進(jìn)入秘衛(wèi),如今的身份豈止“一個王爺義女”,同樣是楚鳳顏一名屬下,上頭的命令她不可違背。 聽無憂說到此處,蘇沫不再開言,委婉地頷首道:“好,我聽你的?!?/br> 轉(zhuǎn)眼,選秀一事到了尾聲,經(jīng)過層層擇選,全國各地送達(dá)皇宮的只剩下二十四人,其中就有蘇沫。 重大消息再出,岑國使團(tuán)將抵上州,人還未來,氣氛便已在宮中彌漫。 今日風(fēng)和日麗,上官燁下朝后在御花園中悠閑喝茶,不時衛(wèi)顯來報:“殿下到了?!?/br> 隨聲看去,楚璃一身水藍(lán)色長衫,單薄的衣服搭在她單薄的身子上,仿佛風(fēng)吹即倒,柔弱地令人擔(dān)心。 她面色慘淡,未施半點粉妝,許是她已放棄偽裝,盡管那雙眸子依然亮,卻不見了奕奕神采。 像是成熟了十歲。 “陛下差人傳我過來,可有事吩咐?”楚璃福身問安。 上官燁將目光一瞬不錯地擱在她身上。 看她如此見外,心頭一陣揪痛,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很快便心安理得。 這是她自已選的路,與人無尤。 略過遐思,上官燁示意她落座,“你這些日子在宮里悶壞了,想提前給你透露點好玩兒的?!?/br> “洗耳恭聽?!?/br> 如此生疏的楚璃讓上官燁心頭一沉,好在這些年與她一樣,學(xué)會戴上面具示人,哪怕心頭滴血,也可以面帶微笑。 他親手給楚璃斟了茶,“最近要雙喜臨門了,我們國內(nèi)的選秀到最后階段,岑國百名女子也即將到來,到時群芳競艷豈不精彩?” 這些事楚璃早已聽過,為了迎合上官燁,她不上心地敷衍道:“是啊,陛下可有眼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