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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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日下來,畫城人人都發(fā)現(xiàn)這位奚掌院性情溫和,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基本不會發(fā)怒。而他的底線,就是藥坊夜間不見客,更不允許任何人闖入。 太史長令也知道這些日子,頊婳夜間大多不在星辰海。她去了哪里,當(dāng)然沒人知道。 可太史長令也顧不上計較這許多——自己個人利益就在眼前,而且如寶藏一般可遇可不求。他忙著挖掘里面的財寶,如何有閑睱顧及其他?! 畫城這些年,功法大多靠偷。因著魔傀體質(zhì),頊婳想讓他們喬裝打扮、投入其他門派偷師也做不到——萬一暴露體質(zhì),豈非得不償失? 是以除了陣修因有她指點還算強大以外,其他功法,其實十分薄弱。 而醫(yī)修搶手,資質(zhì)不錯的大多都能投個不錯的師門,畫城想要培養(yǎng),極為不易。 天衢子倒好,輕輕松松解決了難題。大家貪他博學(xué),有時候甚至有人暗自向大祭司太史長令建議:“其實一萬族人,比及奚掌院之才學(xué),并不是劃算的買賣?!?/br> 太史長令惱怒,將提議的人狠狠訓(xùn)斥了一頓——這言論,誰敢在族人面前當(dāng)眾提出?那可是他們的至親好友! 雖然還挺有道理。 頊婳提著赦世蓮燈回城,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藥坊走走。 然而及至到了藥坊,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擠不進(jìn)去——白日里的藥坊,真真是人滿為患。最開始前來聽課的只有藥師,后來祭司神殿全來了。這兩日更夸張——其他魔傀突然想起來,這奚掌院可是雜家。除了醫(yī)修,其他門類的功法,他可也是懂的??! 一時之間,人人瘋涌而至。藥坊里揮汗成雨,水泄不通。連奚云清都站到了小院外面。 頊婳:“……” 擠不進(jìn)去……實在擠不進(jìn)去。 融天山,器宗和陣宗都在為向家堡鑄造新的圣劍而勞心勞力。 可最熱鬧的卻是刀宗無疑。 木狂陽簡直抓狂,付醇風(fēng)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暴起,將她暴打一頓。雖然靈力被封禁,可是他能找武器啊!有時候九脈掌院正議事呢,他跳起來就發(fā)病。 因為沒有兵器,他對著木狂陽就是一頓亂捶。面對師尊的捶打,木掌院簡直是不勝其煩。他這發(fā)病毫無規(guī)律可言,想什么時候發(fā)作就什么時候發(fā)作。 若是關(guān)起來吧,木掌院的性格,同她議事能議出什么結(jié)果來? 載霜歸說:“長此以往,不是辦法?!?/br> 木狂陽正在被付醇風(fēng)捶打,他仍是癡癡呆呆地念:“殺木狂陽。” 然而因為不能使用靈力,那點拳腳功夫能對木狂陽造成什么傷害?木狂陽都不想理他,頂著他的亂拳說:“這不廢話嗎?難道我不知道不是辦法?我能不能叛師,另外再拜一個?。俊?/br> 其他八脈掌院、三十幾位長老都憋著笑。載霜歸都不由莞爾。 沒人正經(jīng)地為她想辦法,她被捶得不耐煩了,雙手握住付醇風(fēng)的手,將他按在自己懷里。失了靈力的付醇風(fēng)哪有反抗余地?登時只剩掙扎之力。 一直等到議完事,木狂陽將他拖回刀宗,卻又不放心安置在別處。 她左右想想,終于還是把他帶回自己房間。上次付醇風(fēng)對她的“捆豬大法”極為不滿,木狂陽無奈,只得將他按在榻上,四肢分開,分別捆在床柱上。 連君遷子進(jìn)來為付醇風(fēng)試藥的時候,都忍不住搖頭——刀宗大長老,真是多災(zāi)多難??! 這次發(fā)病時間極長,到了入夜時分,付醇風(fēng)還是沒有蘇醒。 木狂陽能有什么辦法?也不放心把他單獨扔房里——他不能使用靈力,這要隨便來個人輕輕松松把他宰了,也是個事兒。 她喃喃念:“古之學(xué)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yè)解惑也……”念了半天,終于彎腰替付醇風(fēng)脫了鞋襪。這回學(xué)乖了,知道拿塊干凈的手帕塞住他的嘴,免他碎碎念,也免得咬到舌頭。 她扯了被子替他蓋上,以往這個時候,她是最愛下山喝酒的?,F(xiàn)在就算了吧,她搖搖頭,摸到付醇風(fēng)身邊躺下。床被他占了大半,她是只能小小地縮在他腰間的空地兒了。 最近真是累,她閉上眼睛,本是小憇,然不知不覺,竟是真的睡了過去。 付醇風(fēng)醒來的時候,見自己四肢大張被綁在一間床上。先是大吃一驚,隨后一低頭,就看見依偎著自己睡得正香的木狂陽。 最近他動不動就發(fā)病,木狂陽哪怕銅澆鐵鑄,也是身心俱疲了。天色已晚,室內(nèi)只有一點零星月光。付醇風(fēng)心中一點柔軟滋生,竟然也沒打擾她,連嘴里的手帕也沒呸出來,就任由她這么依靠著,慢慢地入了夢。 天衢子和君遷子都嘗試了許多方法,然而付醇風(fēng)身上魔咒卻始終未能解開。 而魔族拒不肯以高價贖回大族長厲空梟。九脈掌院當(dāng)然是抓住機會,在厲空梟面前不時挑撥。厲空梟最近倒是很老實,讓吃吃、讓喝喝,連人也不罵。 偶爾被九脈掌院冷嘲熱諷幾句,也只是哼一聲,不搭理。這大族長,還挺懂禮貌。 從掌院到長老,大家都覺得怪異。 而厲空梟大族長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不讓天衢子單獨審問他,任何事都可以商量。所有人都目露探究之色,只有奚掌院本人,平素是真不往他這間囚室來的。 畫城。日落西山,藥坊里的各路人馬終于紛紛散了。 奚云清一整天也沒能擠進(jìn)來,這時候終于能見到自己師尊一面。她忙端了藥膳進(jìn)來:“師尊,您一整天沒顧得上吃口東西,快喝點粥吧。”雖然早已辟谷,但是這樣毫不間斷地授課,是個人也吃不消。 天衢子喝了小半碗粥,指指旁邊堆成小山一般的禮盒,說:“拿出去挑一挑,有用得著的便拿去吧?!?/br> 奚云清目瞪口呆,答應(yīng)了一聲,來來回回,把各路來客所獻(xiàn)的禮物搬到自己的下人房里。 天衢子夜里仍宿在丹房,奚云清其實不是很明白——這幾天師尊壓根就沒煉什么丹藥。為什么還整夜宿在煉丹房里呢? 天衢子當(dāng)然不會為她解惑了——這樣夜夜胡來,丹氣壓根不正,開爐有什么用?不過倒也不可惜,畢竟丹是死物,哪有美人在懷真實…… 頊婳也覺得這未免太荒唐了。 有心不來,然而夜里難以成眠,鬼使神差地,總?cè)滩蛔⊥幏慌?。太史長令最近撥了些靈石下來,特地將藥坊重新修葺了一番。 如今藥坊煥然一新,院子里不知是誰移種了幾叢苦竹過來,竟然開始有了一點苦竹林的意思。 馬屁精啊。頊婳頗為詫異——自己麾下還有這等精英?! 而最近奚掌院頗受供奉,藥坊里自然諸物齊備。無論頊婳多晚前來,這里總是掌燈溫酒相候。 外界皆傳言,奚掌院喜好美食好酒。于是整日里都有人收羅各色吃食送來。頊婳開始喜歡這兒了,就是這些東西吧……在這里吃完之后,總讓人腰痛…… 奚云清覺得很奇怪,她雖然天真,然而卻并不愚笨。 師尊在融天山,可是從不好酒的。而且他其實不喜人間煙火,哪里會好美食?可偏偏傳言就是如此,而且各色美食他都收下了,煉丹房里也經(jīng)常有一股莫名酒香。 奚云清覺得很可疑——難道化身和本尊的愛好會有區(qū)別? 這天夜里,奚云清被吵起來——這些前來求教的魔傀都知道天衢子的禁忌,不敢夜里擾他。只得勞煩奚云清這個嫡傳弟子了。 奚云清收完對方獻(xiàn)上的謝禮,卻見丹房里還亮著燈。見獻(xiàn)禮中有美酒,她燙了一壺,正準(zhǔn)備給師尊送去。然側(cè)耳一聽,卻聞房中有聲音。 ?。∞稍魄宕蟪砸惑@,那聲音竟不是天衢子,而是個女子! 她哪里還敢聽下去,忙不迭回了自己房里。 屋中,頊婳輕聲問:“沒事吧?” 天衢子按她在枕上,唇瓣guntang,聞言輕輕搖頭,聲音低而粗重:“親傳弟子,無妨。” 頊婳于是懶得理會了,藥坊真是不錯,有酒有rou,還有一個可以對飲的人。 唉,就是每次過夜之后,腰痛有點受不了。 ☆、第56章 決戰(zhàn)畫城 第五十六章:決戰(zhàn)畫城 次日, 魔尊贏墀帶齊一萬魔傀, 浩浩蕩蕩, 來到畫城之下。 頊婳與天衢子的化身同登城門, 居高臨下而望。念、嗔、癡三君到齊,也是一臉凝重。一萬魔傀不是小數(shù)目,說送來就送來,這贏墀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就算是魔尊, 要說動魔族返還所有魔傀, 僅交換一個天衢子化身,未免不合常理。 贏墀揮揮手:“傀首,本尊已湊齊一萬魔傀,今日送還, 便輪到傀首踐諾了?!?/br> 頊婳轉(zhuǎn)頭, 對念道:“挨個檢查,確定其身份無誤,再放入畫城?!?/br> 念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略微點頭,帶著嗔一并來到城門口。一萬魔傀烏泱泱一大片, 香氣匯聚,沁人心脾。天衢子只是看了一眼,便說:“沒有問題。” 頊婳轉(zhuǎn)頭看他, 他說:“他們眼神忐忑驚懼, 膚色白皙, 而且許多手腕足踝皆有囚痕。不像有詐?!?/br> 這就奇怪了。頊婳眼看著魔傀檢查無誤, 紛紛被放入城中,只得揮揮手,說:“魔尊果然是守信之人,奚掌院化身,本座這便奉上了。” 贏墀當(dāng)然老遠(yuǎn)就看見了天衢子的化身跟在頊婳身后,此時連聲音里都寒氣森森:“來?!?/br> 頊婳看了一眼天衢子的化身,小施一禮道:“委屈奚掌院隨魔尊走一趟吧?!?/br> 天衢子欠身回禮:“本院這便去了??妆V??!?/br> 他自行下了城門,向城外魔族走去。太史長令都忍不住說了句:“奚掌院……”早知道最初便應(yīng)同他學(xué)藝,何苦耽擱這幾日! 天衢子向他微微點頭,緩步出了畫城。 贏墀冷眼看他走近,到天衢子行至跟前時,他突然一言不發(fā),背后虛邪出鞘!天衢子心下訝然,這個贏墀,他竟然不是意在折辱,而是準(zhǔn)備一劍斬殺他再說。 頊婳站得遠(yuǎn),這一劍避無可避。天衢子區(qū)區(qū)一具化身,擋不住他雷霆一擊。然而就在瞬間,魔尊贏墀眼看寶劍鋒刃即將劈入他的頭骨,砍開那個令人生厭的腦殼,突然他雙膝一軟,竟然是跪倒在他面前!! 八月十五百鬼嶺決斗,二人向神魔之契立下的誓言——第三跪。 贏墀身不由己,慢慢拜下去,而此拜未結(jié)束,天衢子化身腰間腰鏈光芒一閃,竟然憑空消失。眨眼之間,竟然又返回畫城城樓之上,頊婳身邊。 那鏈子第二顆明珠,乃是傳送法陣。頊婳揚聲道:“上筆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不知道魔族有沒有興趣做下筆交易呢?” 贏墀受此戲弄,卻并未發(fā)怒,只是揚聲道:“你是下定決心,要同他一起死了?” 頊婳說:“那倒真沒有,本座還想好好活著?!?/br> 贏墀怒哼一聲,站起身來,九殛天網(wǎng)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壓制了整座畫城! 頊婳就站在城頭,看魔族戰(zhàn)士從四面八方涌出。畫城如同陷入濃煙霧海,魔息厚重如有實質(zhì)。天衢子說:“這次,贏墀是動了真怒了?!?/br> 頊婳有些牙疼地吸了一口氣:“是啊,不知道如果這戰(zhàn)敗北,本座再嫁他為魔后還來不來得及?” 天衢子:“……”半晌,他回頭看頊婳,“我以為你有萬全之策?!?/br> 頊婳回以一臉莫名其妙:“萬全之策?我手里一筐雞蛋,而魔族是座大山。哪來萬全之策?” 天衢子對她真是刮目相看:“傀首既然并無把握,為何不提前與九淵仙宗合作?若早日提出,九淵仙宗可以幫助魔城遷出天魔圣域!” 頊婳一拂袍袖,豪氣干云:“未戰(zhàn)先逃,不是本座畫風(fēng)?!?/br> 天衢子無語,頭一次感覺面前人不是那么靠譜:“種族興亡當(dāng)前,豈能逞個人意氣威風(fēng)?!” 頊婳哈哈大笑:“富貴險中求嘛?!彼龘P聲道:“魔尊,請了!” 贏墀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魔族收復(fù)畫城,城中魔傀,放下兵器,高舉雙手出城者生。抵抗者,殺!” 魔族是真的動了殺心,頊婳搖頭:“哎呀,早知道和他花前月下一番了,這下可好。一點退路沒留?!?/br> 她搖著頭,眼看魔軍開始攻城,畫城雖有一條靈脈,但無論如何,抵不過魔族全力攻打。而魔傀兵士的戰(zhàn)力,對上今日贏墀帶來的精銳,鐵定不是對手。 別看上次魔族在畫城之下死出了一條靈脈,那是因為贏墀一直未下殺令,魔族兵士有些遲疑。今日一戰(zhàn),他可是下定決心了,要么占領(lǐng)畫城,要么屠滅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