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為悅己者、姜姬、全世界越讓我嫁你我越是不嫁做一輩子你的未婚妻憋死你、茅山鬼術(shù)師、總裁說他想復(fù)婚、無念[修真]、古穿今我家藝人的武道夢、終于親到你了[娛樂圈]、他養(yǎng)的鳥成精了、我不上你的當(dāng)
頊婳輕笑:“在尹門主眼里,本座像是這么講道理的人嗎?” 話落,她猛撲過來。 尹聚緣甚至來不及祭出法寶,水銜影已經(jīng)被她抓在手里。尹聚緣失聲道:“傀首手下留情!” 頊婳說:“人我先帶走了,你通知水空銹,請他前來畫城,同本座講講道理。不然的話……呵呵?!?/br> 說完,也不再久留,抓起水銜影,調(diào)頭而去。轉(zhuǎn)瞬無蹤。 融天山,整個醫(yī)宗都在忙亂之中。天衢子的化身與法陣結(jié)合太過緊密,幾乎整個身體神識都融入了陣中,實在難以分割。 然而此事,更壞的消息傳來。有門下弟子來報:“宗主,掃雪宗尹門主前來求救,稱畫城傀首頊婳突然前往掃雪宗,擄走了尹夫人?!?/br> “什么?!”水空銹怒而起身——她竟然敢??! 頊婳提著水銜影回到畫城,她一路乘風(fēng)踏霧,水銜影頭重腳輕,簡直想吐。 星辰海,魔尊贏墀并未離開。最近他與畫城來往頻繁,還是想趁著天衢子蹲進(jìn)弱水,看能不能補個缺漏。而且拋卻頊婳純血魔傀的體質(zhì),他個人是真心喜歡同她在一起。 處久不厭,反而能得樂趣,以他如今身份地位來講,實在難得。 頊婳把水銜影放下,與贏墀一起打量,半晌問:“她與水空銹相似嗎?” 水銜影一看贏墀的裝束,更是面色發(fā)白——魔尊的服飾,對于掃雪宗夫人來說,并不陌生。而玄門中人看見他,無疑就跟普通人見了厲鬼,怕是再所難免的。 她幾乎是顫顫兢兢地問:“你們將我抓來這里,到底是為何?” 二人都沒理她,贏墀仔細(xì)端詳了一陣,繼續(xù)喝茶,說:“與水空銹相不相似,本尊看不出來。但她的面貌,倒是像極了九淵仙宗一個老前輩?!?/br> 他賣了個關(guān)子,引得頊婳看向他。頊婳畢竟長年待在弱水,對水空銹之前的人,可就認(rèn)識不多了。這一眼過來,眼波如水,魔尊十分受用,這才緩緩道:“談煙。如果本尊沒記錯,她應(yīng)該是水空銹的親傳師尊。” 我去!居然還是一個驚天大瓜!頊婳很有興趣,水銜影卻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頊婳問:“你父母是誰,你不知道嗎?” 水銜影更迷惑:“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收養(yǎng)在掃雪宗。并不知父母是誰?!?/br> 頊婳邪邪一笑:“那本座就日行一善,順手幫你認(rèn)個親,如何?” 畫城,水空銹趕來之時,面色陰沉。 頊婳站在城頭,手里正抓著水銜影,還十分溫柔地囑咐:“別亂動,小心掉下去?!闭Z態(tài)隨和,像在提醒一位好友。 贏墀站在她身后,順手替她拿著傀儡扇。這折扇看似平平無奇,然而卻是魔傀一族的傀首信物。然而其功效,歷來卻只有傀首知曉。 他低頭研究了一番,自然是一無所獲。而城下,水空銹卻是道:“頊婳,你簡直膽大包天!”身為一把圣劍,私出弱水,居然不知低調(diào),反而如此狂妄! 城頭,頊婳笑語如珠:“本座更大膽的時候,水宗主還未曾得見。比如……”她淺淺一笑,卻只聽一聲輕響,一道劍氣穿過了水銜影的胸口。 她悶哼一聲,似乎不敢置信——頊婳哪怕是這時候,也是一臉盈盈笑意。她眼中毫無殺氣,更無一絲怒意。就這樣突然出手。 劍氣貫體,水銜影頓時血流如注。水空銹突然意識到,這貨是會亂來的。 她得成圣劍之時,乃是渡過劫的。天命所歸,無論如何應(yīng)該是神物。水空銹也一直覺得,她縱然脫出弱水,也總應(yīng)心存良善。神物行事自有準(zhǔn)則,一般心懷慈悲,不會無故遷怒于人。 然而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 果然,城頭上的頊婳略略離遠(yuǎn)一些——她剛換了衣服,顯然不愿意水銜影的血沾到自己身上。她說:“這一劍,是水宗主所賜,現(xiàn)在奉還給銜影夫人。” 水空銹心中急怒,卻只能問:“你待如何?” 頊婳說:“不如何。只是被水宗主利劍所傷,心中不快罷了?!?/br> 水空銹怒道:“你我之事,與她何干?” 頊婳說:“與她無關(guān)啊??杀咀桓吲d,又攻不上融天山。當(dāng)然只能拿她出氣了?!彼f得理直氣壯,水空銹竟然無言以對。 贏墀在她身后,這么多年,第一次看見水空銹目瞪口呆,忍不住微微彎腰,笑出聲來。 作者有話要說: 水宗主一直以為頊婳會按套路出牌,畢竟也是很有身份的圣劍。 卻不知道婳姐一向用麻將玩斗地主。>_ ☆、第87章 死因可疑 第八十七章:死因可疑 畫城之上, 水銜影血流如注。水空銹終于忍不住,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頊婳說:“其實本座也不想怎么樣。只是想請水宗主作客畫城幾天罷了?!?/br> 水空銹緩緩后退一步,誰都知道,如今整個畫城,都與她靈識相結(jié)合。這山山水水、花草樹木,都是她。若不是忌憚這個,魔族會安安分分地討好魔傀,而不予以掠奪圈禁嗎? 哪怕是他自己這樣的修為,一旦踏進(jìn)畫城,從此也將有進(jìn)無出。生死都交由她定奪了。 頊婳當(dāng)然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說:“水宗主猶豫了??磥磉@親生女兒對水宗主而言,也不是很重要嘛。至少還沒到可以令水宗主輕生死的地步呀?!?/br> 水空銹右手微握,城頭上, 水銜影一臉驚詫——什么?誰的親生女兒? 她吃力地抬頭看向水空銹, 水空銹卻沒有回望她。水銜影時年已逾千歲。以她的修為,已到歲暮之年。可從來沒有人提及過她的身世。 她只得回頭,問頊婳:“你到底在說什么?” 頊婳指指城下的水空銹,整好以暇地道:“本座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魔尊贏墀這時候終于同她站到一處, 說:“水宗主這父親, 當(dāng)?shù)貌环Q職啊?!?/br> 水空銹直視頊婳:“你無端綁走掃雪宗尹門主的夫人,本宗主自然要過來查看事實。父親一詞,吾不明所以。你頻生事端,無非是想要天衢子的化身罷了。頊婳,你真的以為你登天化神, 就是無敵了嗎?天道不可逆,你終將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br> 頊婳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本座的代價不是早已付出了嗎?原來弱水天河兩千年,在水宗主看來,不值一提啊。” 水空銹卻不再理會她,竟然是一轉(zhuǎn)身,離開了天魔圣域。走得干脆絕決,毫不留戀。 頊婳嘶了一聲:“這老狗,真是冷靜得有點機(jī)智啊?!?/br> 贏墀說:“當(dāng)初九脈掌院爭奪宗主之位,他若不是足夠果斷,怎么可能上位?” 頊婳點點頭:“也是。當(dāng)初他攜本座進(jìn)入弱水,稍不留意,便是魂飛魄散之局。此人敢賭,也賭得起。倒是比天衢子更適合任大宗之主?!?/br> 贏墀說:“傀首此言,本尊頗為吃驚。難道傀首對他的好感,竟然超越了奚掌院嗎?” 頊婳一把提起水銜影,實在無奈,只得伸手替她止血:“好感?本座據(jù)實而言,從不因好感而有所偏向。唉,他這女兒真是一點用處沒有。留著還占地方?!?/br> 贏墀微笑:“本尊愿意為傀首為憂。不如就將此女交給魔族處理,如何?” 頊婳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如果天衢子的畫皮怪執(zhí)意要和尹絮蘋結(jié)契,本座還差一份厚禮?!?/br> 話到末端,無形中生出幾分殺意。贏墀為劍氣所懾,不覺后退半步。 頊婳當(dāng)然感覺到了,轉(zhuǎn)頭微笑,道:“不知魔尊有無閑暇,我等前往融天山,見見水寫意如何?” 贏墀眉峰微蹙:“融天山九條靈脈,絕非徒有虛名。我等恐怕難以上山?!?/br> 頊婳顯然更了解他的心思,立刻拋出了一個美味的誘餌:“本座記得,九淵仙宗宗規(guī)里面,師徒是不可以相戀的。如果水銜影真是水空銹和他師尊水寫意所生,這可是九淵仙宗的一大丑|聞?!?/br> 贏墀眉毛一揚,頊婳循循善誘:“若事情被證實,再傳揚開來,他這個宗主之位,恐怕難保吧?” 贏墀沉吟道:“不僅難保,還會被以門規(guī)處置。而現(xiàn)在的九淵仙宗……哈,不知誰會繼任宗主之位?!彼f,“本尊開始有點興趣了?!?/br> 頊婳輕拂衣袖:“水寫意并未鎮(zhèn)守弱水,尸身一定還在九淵仙宗。我們只要前往查看一番,說不定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事,總不會全無痕跡。” 贏墀對于搗亂之舉,尤其是這種會直接給九淵仙宗添一大堵的事,自然是十分樂意。他伸手:“傀首請?!?/br> 頊婳說:“記得上次中秋,魔尊就曾派鬼夜來擾亂視線,自己潛上融天山。想來,魔族當(dāng)有應(yīng)對九淵仙宗護(hù)山大陣的法子吧?” 說起前事,贏墀當(dāng)然還記得自己當(dāng)時是如何讓鬼前來前去擾亂視線的。他可不愿頊婳在這個時候記仇,忙道:“魔族器修無數(shù),歷年來對融天山的法陣也多有研究。以本尊修為,要潛入并不太難?!?/br> 就像天衢子等人也經(jīng)常突破九殛天網(wǎng)一樣,修為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獨身去到其他地方,總有辦法。當(dāng)然了,前提就是在對方并不十分警覺的情況之下。 而現(xiàn)在的融天山,顯然是亂成一鍋粥。 尹聚緣被抓走愛妻,尹絮蘋擔(dān)心母親安危,水空銹前往畫城。天衢子更是與三生萬物合體,難以從中剝離。整個醫(yī)宗都在為他發(fā)愁。 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jī)。 贏墀道:“只是這法器,只能隱匿本尊一人??谆裰|,恐怕難以掩藏氣息。” 頊婳早有準(zhǔn)備,素手一揮,真身從天而降。她把圣劍握在手里,遞給贏墀:“若魔尊只是攜帶一把武器入內(nèi)呢?” 贏墀接近圣劍,見劍身古拙,鋒芒不顯,但是只要輕輕觸摸,便能感覺到其中冷厲劍氣。他不再多說,隨手將其背在背上。 幸而頊婳將真身的修為淬煉出了一部分用以讓天衢子鎮(zhèn)守弱水。此時贏墀并未感覺到劍氣入體之痛。 他背著頊婳,倒是一路不停,直接來到融天山下。 水空銹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他二人竟然敢在這時候暗入融天山。贏墀開啟隨身法器,很快融天山的靈氣滲入他的身體,漸漸掩蓋了他身上的魔息。 趁著無人注意,他輕車熟路,悄悄摸上融天山。頊婳將真身縮成正常寶劍大小,此時倒是安安份份地讓他背著,只問了一句:“你知道水寫意的尸體在哪里?” 贏墀對九淵仙宗還挺了解——畢竟是千年宿敵。他說:“九淵仙宗的前輩先賢,全部葬在蜃起樓臺之后的九淵之潘里。水寫意身為水空銹的親傳師尊,好歹也是整個九淵仙宗的大長老,她的尸身一定不會太難找。” 頊婳嗯了一聲,不再多說了。 贏墀一路悄然前行,蜃起樓臺可并不簡單,這里曾經(jīng)是九淵仙宗歷代宗主的居處。后來水空銹被困后,便改成了九脈掌院的議事之所。水空銹也在十方世界住下,再沒回去過。 一路器宗的陷阱、陣宗的法陣無數(shù)。但頊婳與贏墀同行,能夠攔得住他們的東西是極少數(shù)。 贏墀背著圣劍,很快來到九淵之潘。只見九條水脈交纏奔流,淡綠色的靈氣纏裹其間。不愧是玄門第一大宗。 他探頭向水下而望,頊婳說:“尸身就在水底?” 贏墀說:“魔族探得的消息,確實是在這里無疑。我們下去看看。” 頊婳嗯了一聲,倒是不覺兇險——這里比起弱水來說,畢竟是小巫見大巫。贏墀輕身入水,只覺靈氣如針,刺入全身毛孔。他悶哼一聲,說:“此地靈氣過強,本尊恐怕不能支撐太久。一旦魔息泄露一絲一毫,水空銹等人立刻就會發(fā)現(xiàn)端倪。” 頊婳當(dāng)然明白,二人也不多說,立刻分頭尋找水寫意的尸身。 水下激流兇險,但確有尸身無數(shù)。九淵仙宗乃玄門第一大宗,能夠葬在這里的,都是輩份地位極其尊崇的大能。 是以遺容也保持得極好。頊婳真身在水中行走自如,只見兩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水晶洞。紫色的水晶洞里,端坐著無數(shù)死去的大能。 這里不像陵墓,倒更像佛窟。 每一具尸身前都有星星石刻成的墓碑,上面記錄著人物生平。 頊婳挨個看過去,水寫意是沒發(fā)現(xiàn),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人——向南。 嗯?!她腦海中似有什么一掠而過,卻沒有抓住。奇怪。向南是向家堡堡主向銷戈的長子。為什么遺體卻會被存放在這里?! 她走近細(xì)看,卻只見面前水晶洞里并沒有向南的尸身。只有一套衣冠,像人一樣端坐其中。頊婳微微掀開一點,衣下是由巧匠妙手制作的石像。 向南,這個名字真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