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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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衢子蘇醒的消息,幾乎是立刻就傳到了魔族。贏墀還在養(yǎng)傷,聞言十分狐疑:“當(dāng)初水空銹尚且花了五百余年方才找到萬法神鏡,他才多少時日,便已經(jīng)蘇醒?” 厲空梟說:“天衢子此人,一貫作法便是斂藏鋒芒。若真論實力,他并不會比水空銹差多少。” 贏墀哼了一聲,一時動怒,體內(nèi)刀意立刻四散游走。他心中更是煩悶,厲空梟眼看情況是不好,頓時也頗為焦急:“還是去找向銷戈看看。” 贏墀怒道:“不必!本尊心中有數(shù)!” 你就倔吧!厲空梟都不想理他,這么大的人了,還一身孩子氣。但也不能不理,他說:“天衢子醒了,傀首恐怕天天都待在十萬大山和他談心呢!” 贏墀氣得就要坐將起來,然而實在是力有不逮,半天,終于說:“抬本尊前往向家堡??!” 南家堡,向銷戈并沒有前往弱水河口的打算,而是在研究弱水法陣。 向盲侍立一邊,最近融天山頻出事端,陰陽院的外門弟子也管得沒有那么嚴(yán)了。他得以留在向家堡。不一會兒,外面有人道:“魔尊贏墀,求見向老。” 向盲意外,向銷戈卻是心知肚明的樣子:“進(jìn)來?!?/br> 贏墀是被抬進(jìn)來的,向銷戈雖然并不是醫(yī)修,但是身為器圣,若論重鑄rou身,醫(yī)修可是比不上他。 厲空梟自是賠著笑臉,將他好一番恭維。向銷戈無動于衷,卻是提了個要求:“我可以取出他體內(nèi)刀氣,為他修復(fù)rou身。但是有條件。” 厲空梟趕緊道:“向老盡管提,魔族能力之內(nèi),無有不從?!?/br> 向銷戈冷冷道:“我要贏墀立下神魔之契,從此以后,遠(yuǎn)離畫城傀首,再不許有半點私下接觸。” 厲空梟在心里哀嘆一聲,一時之間竟不敢答話,只得回頭去看贏墀。 就連向盲也是稀奇——父親這是怎么了?贏墀與傀首往來,他為何介懷? 噫……不能細(xì)想! 贏墀也是意外:“向老此話,本尊不明白。本尊與畫城傀首是否往來,對向家堡有何影響嗎?” 當(dāng)然有影響了!然而向銷戈卻只是道:“魔尊不必多問。倘若你愿意,請立刻立下神魔之契。倘若不愿,便請離開吧。” 這老頭性子一向倔強(qiáng),他打定主意的事,還真是很難扭轉(zhuǎn)。厲空梟以眼神示意贏墀應(yīng)下。贏墀卻是看也沒有朝他看,直接道:“既然如此,打道回府?!?/br> 還真是不治了! 畫城。頊婳好不容易返回了,卻一夜沒睡著。 小蝦槍要跟奚云清睡,她樂得清凈,理也不理就將二人給趕走了。然而翻來覆去,卻總是神思難安。腦海里無數(shù)次掠過的,都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最后慢慢變成他的笑容。 直到天色將亮,她索性坐起來——還是想去十萬大山。但是這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她梳妝一番,也不跟人打招呼,直接離了畫城。 奚云清也起得早,這時候正領(lǐng)著小蝦槍學(xué)走路。小惡魔在弟弟的伊伊喔喔中練功。三人都看見頊婳出門,奚云清說:“這一大早,又去哪里了?” 小惡魔說:“看這一臉含春,能去哪里?十萬大山吧。” 旁邊癡簡直是十分無語,敲了敲藤條:“不許分心!” 小惡魔眨眨眼睛:“癡,看眼下這情況,你們?nèi)齻€是肯定晉級不了傀首正君的了。按奚掌院能為,側(cè)君也夠嗆——畢竟他要是修出九個化身,你們?nèi)齻€都夠嗆?!?/br> 癡頓時滿臉通紅,小惡魔在那里火上澆油:“你說要是以后,我要是繼承了傀首之位,你們?nèi)齻€是不是就成我的三君了?” 癡君臉如火燒,這小東西整天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沉聲道:“今天功課加倍!” 小惡魔哀嚎一聲,奚云清笑得直不起腰:“你是不是傻,純血魔傀才能繼任傀首。你個雜交的串串,還想當(dāng)傀首!” 小惡魔瞪了她一眼:“雜交怎么了?各取所長不懂???” 一臉正直的癡君不想理他倆了,再跟這兩人待下去,三觀都要不保了! 奚云清看見他滿臉通紅的模樣,只覺得十分可愛,說:“如果傀首真的納了奚掌院為正君,以奚掌院的為人,恐怕也是容不下側(cè)君的。倒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允許三君另外婚娶?!?/br> 小惡魔說:“如果另外婚娶,我其實想娶念叔叔。嘿嘿嘿嘿。” 旁邊路過的念君:“……”我謝謝你?。。?/br> 靈泉山。 頊婳匆匆而來,見主峰上,果然有幾口泉眼。其中一口被積雪覆蓋,那積雪只有小小一片,然而卻無論如何不肯融化。頊婳走近,看見山中道觀的小道士們已經(jīng)開始挑水澆菜。 她在泉眼里左右翻找了一陣,想想那時候剛剛?cè)氲赖霓尚?,他會在這里留下什么呢? 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點尋寶的小興奮!可是找了半天,還是不見整個泉眼里有什么異樣的東西??撞荒蜔┝?,反正也沒人看見,她立刻以靈力探測。不管怎么樣,天衢子應(yīng)該不會留下什么凡物吧? 可是偏偏就沒有任何靈力溢出,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什么寶物嘛!天衢子該不會是騙我吧? 傀首在泉邊踱來踱去,最后想了想,又跑到仙茶鎮(zhèn),買了幾兩當(dāng)?shù)氐牟枞~。道觀里的挽塵道長早就看見她跑來跑去,但是光看一身靈氣,也知道此人來頭不小。一時之間也不敢招惹。 頊婳當(dāng)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這時候拿出茶葉,向他舉了舉:“挽塵道長,過來喝茶??!” 挽塵道長受寵若驚:“仙子認(rèn)得貧道?” 頊婳當(dāng)然認(rèn)得他,當(dāng)初她托胎于樊瓊枝腹中,出生之后,挽塵道長一直頗為照顧他們母女。平時道觀里漿洗縫補(bǔ),他都交給了樊瓊枝。但其實上,這些活計,小道士們自己都是會做的。 頊婳微笑,取了靈泉之水烹茶:“數(shù)年不見,挽塵道長難道忘了紀(jì)婳了嗎?” “紀(jì)婳……”挽塵突然靈光一閃,然后回過神來,訝然道:“你是……紀(jì)姑娘!” 頊婳輕笑,故地重回,確實頗多感慨。她遞茶過去,說:“當(dāng)年我與母親一直頗受道長照拂,無以為謝,就以此茶相敬吧。” 挽塵連忙雙手接過竹盞,說:“不敢不敢。這原也是奉九淵仙宗仙長所托,小道豈敢居功?” 果然是他。頊婳眼中笑意盈盈,說:“不瞞道長,有個故友說,他第一次試煉的時候,曾在泉邊留下一物當(dāng)作紀(jì)念。可我尋來找去,并未見什么非凡之物。不知道長是否能幫我參詳一二?!?/br> 挽塵聞言,沉吟半晌,問:“不知紀(jì)仙子這位故友,留存舊物有多少年月呢?” 頊婳說:“這個不好說,千余年了吧?!?/br> 挽塵道:“仙子請看那邊?!?/br> 頊婳一眼看過去,只見一棵古樹高聳入云。她站起身來,飛掠過去。樹身粗壯,足足需要六七人環(huán)抱。樹上開紫花,枝條層層垂落,如同紫色的瀑布。香氣四溢,美不可言。 少年的他,居然在這里種了一棵樹啊??! 頊婳整個人都被這無邊紫氣感染,想想當(dāng)初,第一次參加師門試煉的他,在收伏妖物之后,是如何的意氣風(fēng)發(fā)?而泉邊植樹,他又是否回來過,看它一年一年,開出漫漫紫花? 陽光在流淌的花枝上跳躍,泉水奔流如樂,空氣清新得令人迷醉。頊婳回過頭,看見挽塵道長含笑飲茶,頓時覺得人間美妙到了極處。她說:“他曾經(jīng)回來過嗎?” 當(dāng)初種樹的少年,后來一步一步,成為了陰陽院掌院。他回來過嗎? 挽塵道長微笑道:“經(jīng)常回來。但是從來素裝,貧道并不知其身份來歷。但卻有幸數(shù)度與他在此同飲?!?/br> 山風(fēng)徐來,紫色的花瓣打著轉(zhuǎn)兒飛揚飄撒。頊婳伸手,接了一片在手里,說:“我也想與他在此同飲?!?/br> 挽塵道長眉峰微皺,說:“他可是……”后面的話便不敢說了,可是殞落了? 不然面前人為何一副追思故人的模樣? 頊婳回身一笑:“他目前安好,只是眼下,無法抽身前來罷了。” 挽塵道長這才放了心,說:“既是如此,紀(jì)仙子早晚有機(jī)會與他攜手同來的?!?/br> 這句祝福十分順耳,頊婳低下頭,掌心正托著一片紫色的花瓣:“嗯,一定會有機(jī)會的。” 我不想再浪費這有生之年,任何一點時間。我想月月年年,與他長相廝守。我知道他為何讓我來此,他想讓我努力發(fā)掘這個人間的驚喜,快快樂樂的生活。 可沒有他作陪的人間,并不能令我驚喜。 曾經(jīng)我一直認(rèn)為,這世間這么大,是有無數(shù)可能的??涩F(xiàn)在,我終于明白,其實這個世界有些事,概率是極小的。比如遇到一個奚玄舟。 十萬大山,天衢子看著伊人倩影由遠(yuǎn)而近。他輕聲嘆息:“我以為,你可以耐心找上三五天的?!?/br> 頊婳得意洋洋地伸出手,掌心正躺著一片紫色的花瓣。她說:“我沒有耐心,從來就沒有!” 那倒是。天衢子微笑,說:“你見到挽塵道長了?”不然以她的心性,定然以為自己會留下什么絕世寶貝。一定會掘地三尺去尋。 頊婳倚著萬法神鏡坐下來,許久才說:“玄舟,我想你了?!?/br> 天衢子一顆心都被融出了洞:“我知道?!?/br> 頊婳小聲說:“我昨晚沒睡著,可還是夢見你了。” 她的聲音如絲般纏人,天衢子只好問:“夢見我什么?” 頊婳精神一振,說:“我夢見你壓在我身上,親我的手,解我的衣裳,摸我……” 弱水里,奚掌院伸手捂住鼻子:“別說了,別說了婳婳……別說了……”鼻血一點一滴融在弱水里。 傻瓜,這又怎么會,是你一人的思念呢?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嗷,昨天的爸爸們好熱情,留了好多評論和營養(yǎng)液。感謝感謝。 渣一還差兩百多個作者收藏,就滿三萬作收了。爸爸們有空點進(jìn)專欄收藏一個吧。 接下來基本都是撒狗糧了吧,齁甜齁甜噠渣一,爸爸們嘗過嗎?! ☆、第96章 八卦之魂 第九十六章:八卦之魂 融天山, 頊婳暫時沒來找麻煩,水空銹也沒顧得上她——刀宗和陰陽院,如今缺了兩位掌院。一時半會兒,去哪里尋得人才前來填補(bǔ)? 一直等到頊婳離開十萬大山,他終于前往萬法|輪回塔下,二人有一陣子,相對無言。 過了半晌,還是天衢子開口道:“最近宗門之中,想必瑣事繁多?!?/br> 水空銹說:“你根本沒有失去記憶,你一直就知道, 你就是向南。這些年來,你真是演得一手好戲?!?/br> 他出言質(zhì)問,是很肯定的語氣。這是當(dāng)然的, 如果天衢子不是搬出向南這重身份, 向銷戈不會突然反水。天衢子也并不否認(rèn),只是說:“我是誰,其實沒有什么區(qū)別。我明白我在做什么,這就夠了?!?/br> 水空銹說:“明白你在做什么?所以你毀掉化身?三成修為, 就這么眼也不眨地毀卻, 你可真是大方!” 自天衢子入門之時起,他便有意栽培。雖然天衢子的親傳師尊是載霜歸,但是他付出的并不比載霜歸少。生氣也是有理由的。 天衢子卻帶了一絲笑意,說:“我并不大方,也知道化身珍貴, 所以平素一直十分愛惜,極少示人?!?/br> 水空銹怒火三丈:“十分愛惜?” 天衢子悠悠道:“是的,十分愛惜。只不過……”他頓了頓,卻還是說,“只不過在她面前,再愛惜、再珍貴的東西,也是微不足道的?!?/br> 水空銹氣結(jié)!天衢子言語之中,笑意更加明顯:“我心不在玄門,宗主一直以來就是知道的。” 水空銹當(dāng)然知道,其實天衢子并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繼承人。如果真的兩條路途擺在他面前,供他選擇。他恐怕毫不猶豫就會奔畫城而去。 他說:“如今,狂陽身死,九淵受創(chuàng)。你卻身在弱水,還毀了化身。” 天衢子沒說話,當(dāng)時化身走進(jìn)法陣時,他感受到他的痛苦,當(dāng)然也接收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記憶。他說:“婳婳與狂陽相交莫逆,以她的性情,絕不會看著狂陽戰(zhàn)死。只是……如今我身在弱水,她與宗主又鬧得這般不快,只怕不會輕易歸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