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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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悅還當他有什么事,沒想到師霽真就是來問問李小姐,問完就走了,她也不著急走,坐下來做點文書工作——住院總就是這樣子的了,說是做一休一,但事實上哪有那么清閑,各種事多得要命,能在值班第二天下午休息一下就算是好的了。 “悅悅,師主任剛才找你,就為了問一下那個17床啊?” 心細如發(fā)的人并不止胡悅一個,謝芝芝也有所感覺,過一會來找胡悅八卦,“師主任真的很關心那個17床吼?怎么這幾天,每天都過來幾次問她啊。你們的微信是壞了嗎?” 最后一句就問得刁鉆了,胡悅也覺得奇怪,師霽這幾天偶爾會來大辦公室這里——這其中李小姐是被問得比較多的一件事,但并不是全部。 “師主任可能是把我拉黑了吧?!?/br> 不管怎么想,對外當然要粉飾過去,胡悅開了句玩笑,看到謝芝芝表情變化,這才笑著說,“沒有,就是我回微信有時候比較慢,這些事也不急,他可能去找張主任,想到了順便拐進來問一聲?!?/br> 這倒是合理的解釋,謝芝芝稍釋其疑,緩緩點頭,胡悅掂量了一下,她對此是有個猜疑,不過想多了有自作多情的嫌疑,而且是多重自作多情,所以也就不便仔細揣度。 ——其實,就連這個想法都有點荒唐,不便和別人談論也就罷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事是‘不便仔細揣度’的?無非都是逃避與自我欺騙的借口,但胡悅又能怎么辦?師霽過來大辦公室,可能是感覺到她這幾天有意的回避。不過這個想法,首先要假設到他能感覺出她極細微的態(tài)度變化,其次就是認為師霽會因為這么一點變化而不安,甚至變得主動…… 這有點太……ooc了,想著胡悅都把自己雷得一哆嗦,就算師霽談戀愛,應該也不是這個畫風—— 他談戀愛會是怎樣的畫風來著? 想了幾個畫面,都覺得會很雷,可能像師霽這樣的人就根本不適合談戀愛,這個潔癖狂兼逼王,和他生活會很累吧,尤其還是個毒舌吐槽狂,完美主義者,怎么想都覺得周院太太說得對,除了錢和臉,根本就一無是處……再說,師霽一向嫌棄她丑、懶、邋遢,他又怎么可能會看得上她? 能交一點心,并不代表就是有男女間的感覺,這就仿佛有張力也未必是有男女之私一樣,只要有矛盾,任何兩個人都可以有張力,這樣想能讓胡悅安心一點,她又做了一份文檔,微信上主動去敲師霽,【師老師,和你確定一下你的手術時間和助理啊,明天下午的隆鼻你是打算帶助手嗎,還是就自己做?】 【自己做就行了】師霽這會兒沒手術,所以回得還算快。 這幾天她可能是有一點回避師霽——如果是往常,她可能都不會問助手的事,直接就把自己排進去了,會這樣詢問,本身就是一種疏遠的暗示。胡悅不否認,回避的理由她自己都不甚了了,這是非理性的選擇,不過套了一層理性的外衣,這么做也確實說得過去:不管有沒有男女之私,和師霽這樣的人來往,總是要有點手腕的,剛拉出去逛過外灘,接下來巴得太緊、太熱乎,反而容易引起他的警覺。 不過,疏遠太久那也就真的疏遠了,胡悅回了個表情包,【啊,不帶我嗎?帶上我吧,我給您打下手最利落了~】 這大概也就意味著她莫名的冷淡期結束了,師霽不知做何感想(前提是他有察覺到),良久才回了個擦汗的自帶emoji,【你不是忙著做蔥油餅嗎?】 哇,這么說,他剛才聽到了?這樣講,是自己也想吃,還是介意凌醫(yī)生隨口的一句話? 這種猜心游戲,以前偶然看小說看偶像劇,都覺得矯情且無聊,胡悅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藝術都是來源于生活,她可以控制思緒的擴散,但不能扼殺它的萌發(fā),頓了下,才回道,【天知道什么時候有空回去用那個電餅鐺,如果我做了的話,你想不想吃?】 【如果我想吃的話,你什么時候有空?】 這話就問得極有意思了,胡悅退出對話框,凝視著師霽的頭像沉吟了很久,這才點進去狗腿子地回,【下午就有空!】 和她猜得差不多,師霽下一句話回得非常傲嬌和找事,【那如果我不想吃呢?】 ……他是指望她怎么回答? 【不想吃那你關心這么多干嘛?】 這回復已不太禮貌,但噎得很爽,胡悅看著屏幕抿嘴笑了一會,師霽發(fā)一個擦汗的表情過來,【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厲害了】 總歸是弟子,也不能太欺壓師父了,胡悅予以安撫,【哪里,都是師父教得好——我想做蔥油餅孝敬師父,不知道師父什么時候有空賞臉呢?】 【叫師老師就行了】 師霽今天是真的有空,且很有幽默感,【不用叫爹,關系沒那么近】 【你知道什么樣的蔥油餅好吃嗎?】 他肯定是不喜歡拿自己的姓開玩笑的,所以胡悅過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嗆了一口,想了想還是只能忍氣吞聲地去接翎子,【……不知道,你知道嗎?老師?】 她不肯叫師老師,還是要叫老師,他也容忍了,師霽發(fā)了個大眾點評的鏈接過來,【11點半開門,這家店很紅的,別遲到】 確實很紅,胡悅翻了下點評,這家店的熱門菜確實有一味蔥油餅,中餐熱門時段都是要排隊的,師霽十二點下班,從這邊過去路上大概是半小時,這個意思,是約今天午飯——且不但要兩人分頭過去,還要她先過去排隊領號? 她牙有點癢,想要漂亮又含蓄地譏刺師霽幾句,但此時,微信又先后亮起了兩個紅框。 【在嗎?】 【胡醫(yī)生,在嗎?】 也就這么巧,解同和與袁蘇明居然同一時間敲了她。 【中午有空嗎?我來找你】 兩個人的話居然也都很幾乎一樣,都約了今天中午,【有件事要告訴你一下】 【有個消息想和你分享——放心吧,是好消息】 三個男人,三個邀約,全約的是一個時段,胡悅眨著眼睛望著屏幕,她有點迷茫了——一瞬間,居然有了自己很受歡迎的錯覺。 這……該選誰呢…… 第131章 蔥油拌面 “好久不見了?!?/br> “有很久嗎?好像上次一起吃飯還是不到一個月以前吧。” “這可能就是時間的相對論吧?!焙鷲偟拇鹪捰悬c不給面子,但袁蘇明不以為意,他一向豁達,所以她也才敢這樣吐槽,這個大胖子從容地說,“你們忙,時間過得快,對我這樣的閑人來說,一個月已經是一個世紀了?!?/br> 兩人相視一笑,他把菜單放到胡悅面前,用商量的口吻說,“這家的墨魚汁瑪格麗特披薩味道不錯,牛排、牛舌味道都很好,蔥油拌面更是特色,胡醫(yī)生你不喝酒,那么就來一點無酒精雞尾酒,我開一瓶紅酒,你看可以嗎?” 胡悅沒來過這家小飯館,當然任由老饕點,“客隨主便——不過,袁先生——” 他們見面不多,在網上聊得多,所以還是本能地用以前的稱呼,胡悅頓了一下才改口,“mingo,你不是想要減肥嗎?食量不控制,恐怕——” “這里的披薩做得很正宗,是一個人的分量,”袁蘇明說服她,“牛排也一樣,我們share并不吃力?!?/br> 如果是和熟朋友,胡悅不會這樣由著點,但她和袁蘇明雖然談得來,但終究認識時間不久,說過一句就算了,笑笑地不表反對,袁蘇明反倒猶豫起來,糾結了一會,終究忍不住美食的誘惑,點單了以后才嘆息,“每次吃飯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意志力實在太薄弱了。” “點都點了,就別想那么多?!焙鷲傄彩前阉膾暝丛谘劾?,笑著說,“食欲畢竟是人類最原始、最強烈的需求?!?/br> “要克服的并不是食欲,而是貪婪。”袁蘇明倒是善于自省,一本正經地說,“嗯,要反思——至少反思到下一頓飯之前?!?/br> 胡悅禁不住笑出聲,雖然這不是她做出選擇的理由,但,和袁蘇明一起吃飯是很開心的。 “你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對美食的依存癥,我的心理醫(yī)生告訴我,這是一種情感依戀模式,用美食來安慰情緒上的挫折。很多像是我這種體型的人都有類似的情況,不過,他們是對‘量’的依存?!?/br> “而你是對美味的依存,是嗎?并不是想要吃這么多的分量,只是想要品嘗更多的味道,也就是你說的貪婪?!?/br> “是——其實這幾個月,我有在做食量控制,體重已經比之前輕了幾斤了?!?/br> 和袁蘇明一起聊天,可以討論這種新鮮有趣的話題,他智商夠,所以什么話題都跟得上,有自己的感悟,談吐文雅、用詞又專業(yè),更舒服的是他的態(tài)度始終是尊重而探討的——和師霽在一起,他們總是時時刻刻在打量對方、揣測對方,同袁蘇明聊天就不必這么警戒,胡悅笑著說,“不錯啊,不過,你是做投資的,可能面臨的誘惑也多吧,畢竟,聽你說起來,不管國內國外,投資人的會議室——” “永遠都在一個又一個餐館?!痹K明為她說完,兩個人一起笑了,他拍拍肚皮,有點喜愛又有點煩惱地說,“總有一天,是要把你消滅掉的?!?/br> 但這個時機,和每一個想要減肥的人的選擇一樣,都是‘不急于一時’。胡悅只是跟著笑,“可不要說著說著又忘了?!?/br> 披薩先上來,是正宗的意大利薄底披薩,餅底濕潤,飽含優(yōu)質芝士和西紅柿醬、墨魚汁融合后鮮美的汁水,分量倒的確不大,胡悅一邊吃一邊發(fā)出滿足的聲音,她有點漫不經心地想,不知道師霽知不知道這個館子,這里距離十六院不遠,味道也的確不錯。下次有機會,也許可以提起——當然,不能立刻提出,否則她推說要去賺外快而推掉蔥油餅之約的事情,恐怕就要露餡了。 “對了,mingo,你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分享?” 應下袁蘇明的約會,當然不是她把現(xiàn)實生活當戀與整形美容在玩,而是她的時間不好約,這一次推了,要再約下次就難,關系越近當然越容易調整。像是解同和這種公然接觸很可能會引起師霽懷疑的人物,胡悅更不敢為他推掉師霽,如果巧合被抓包,那真是洗都洗不清。雖然幾率不大,但經過這么多事,胡悅已經學會尊重flag,不會自己作死。不過,也因此,她對袁蘇明的期待值是比較高的——這個好消息如果不能值回票價,雖然不會表現(xiàn)出來,但心底也少不了微微有些失望。吃完半塊披薩,細品滋味濃厚馥郁的牛舌,胡悅會直接問了,這和她平時比要急躁一點,不過袁蘇明好像沒有感覺出來,他抿一口紅酒,滿意地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唇,“這絕對是個值得和你分享——也必須和你分享的好消息,我不是有意吊胃口——不過,悅悅,我覺得你應該能猜得出來才對?!?/br> 胡悅不置可否,她不是傻的,袁蘇明和她交談挺密切,她上夜班的晚上,復習備考累了兩人經常聊兩句,從袁蘇明選擇的話題也能感覺到他對這行業(yè)的興趣,“真的打算想投資醫(yī)療業(yè)啊?我們這行,成本很高的?!?/br> 確實,很少聽說有私人投資者來投資醫(yī)院的,這種人命關天的機構,不可能私人輕松就開得起來,已經是個很完整的產業(yè)鏈了,一般上游投資商本身也都是財團、大公司、大基金等等。胡悅是不清楚袁蘇明有多少錢,但看著也不像是隨隨便便跺跺腳就能讓s市地動的男人,手里可能也沒捏著大基金,她說,“很多做得好的醫(yī)院,對投資者也是很挑剔的,門檻不低,而且,合作條件也比較苛刻?!?/br> “你是在說你們師主任自己做的私人醫(yī)院嗎?”袁蘇明問,會意地笑起來,“悅悅,誤會了啊,我沒想讓你引介我們認識——你說對了,醫(yī)院投資是很嚴肅的事,你只是老板手下剛入行的小孩子,經你手介紹認識的投資人,也不會被當真的。如果這都能被當真,反倒說明這醫(yī)院不值得投資了?!?/br> 他壓低了聲音,有點神神秘秘地說,“我不想叫你引介別人,我是想找你合作——對,就是你,你這個人?!?/br> “?。课??” 袁蘇明聽起來確實對醫(yī)院投資是懂行的,所以胡悅并不覺得他是在發(fā)瘋,只是單純地很驚愕,她指著自己的鼻尖,“和我合作?我有什么?”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痹K明不以為然,“我覺得你什么都很好啊,又漂亮,又聰明,還很能干,很會讀書——” 逗了胡悅好一會,他才笑嘻嘻地揭開了謎底,“其實,在我來到大陸以后,我就一直在尋找一個理想的市場,在我心目中,它最好是小而美——不是很大,吸引不到巨額資本,但是利潤率很豐厚,就像是西歐那邊的一些小工廠,可能幾十年都只做一種產品,規(guī)模也只有這么大,但就憑這種產品,幾十年間一直能穩(wěn)定地產出豐厚的利潤,這種小規(guī)模投資是最適合我這樣的中小型投資人的?!?/br> “在中國,什么機會都多,剛開始我是在接觸一些app創(chuàng)業(yè)者——我想做一些國際app本地化的工作,就像是yelp和大眾點評——不過,這個領域的熱錢已經太多了,而且對我來說,如果我理解不了盈利模式,肯定是不會投錢的?!?/br> 說到自己的本職工作,袁蘇明的語氣變得很冷靜,不過,他唇邊依然帶著笑意,不疾不徐地為胡悅介紹自己的心路,也讓人不知不覺地跟著一起投入思考,“我想要一個新興市場,不太大,但目前還是空白,有很多贏利點發(fā)掘,最好是盈利模式比較簡單,又有一定的門檻——我一直在想,什么樣的市場最符合我的需求呢。我在自己想,也在我的朋友身上尋找答案——投資人總是需要很多朋友的,比如說,我就很需要悅悅你這個朋友?!?/br> 這么說,他是從她身上找到了這個新市場?胡悅揚起眉毛,“你是說……高端醫(yī)療?” “就是你老師現(xiàn)在正在做的高端醫(yī)療了——不得不說,你的老師很有眼光?!痹K明露出溫厚的笑容,由衷稱贊,“能在十年前就看準這塊市場,這樣的人不賺錢誰賺錢?我覺得你老師真是個做大事的人——我們比不了,現(xiàn)在,這個領域已經很成熟了,所以我想把目光再細化一點,我們再看得小一點?!?/br> 看得小一點,看什么?胡悅也有點好奇了,披薩現(xiàn)在都比不上這個秘密美味,她期待地看袁蘇明。 袁蘇明揭盅,“跨國高端美容服務,我覺得這是個非常小而美的市場,而且你正好是我想找的那個合伙人?!?/br> 跨國醫(yī)療中介? 胡悅頓時恍然大悟,她并不驚奇——畢竟這么一想也合情合理,袁蘇明一直想要利用自己美籍華人的身份,跨國醫(yī)療中介無非就是醫(yī)療外貿,這是很正常的思路。 不過,跨國高端美容中介,確實是現(xiàn)在市場上的空白,這和一般的跨國醫(yī)療中介不一樣,本身這就是個很小眾的市場,目前在做的有聽說好像都是大病中介,美容中介的也不是沒有,但還是以日韓一帶的美容中介為主,而且很多中介是打著低價的招牌招攬生意,這和袁蘇明想做得并不一樣…… “……我最近都在了解類似的美容中介機構,服務以網絡為主,服務人員,說不上多專業(yè),用我新學到的一個圈內詞匯?!痹K明現(xiàn)在說話已經很有大陸味兒了,他的學習能力確實不差,“pt味道太重?!?/br> 胡悅不得不說句公道話,“其實在我們這個領域,這一系醫(yī)院并不是一定很差的,很多好醫(yī)生都在私立醫(yī)院工作。”而中國的私立醫(yī)院又有多少和pt資本完全無關? “并不是說這不好,而是說這不能讓富人滿意,這畢竟是短時間內無法扭轉的刻板印象?!痹K明很善于聽取意見,立刻修正了自己的語氣,“有錢人想要的是什么,是j's標準的服務——是你和我說過的,到瑞士打羊胎素的感覺,從簽證、機票到陪同翻譯,一條龍的服務。這其中會有很多高級的細節(jié)讓他們感到很特別,當然,專業(yè)性也要無懈可擊,j's就是靠這種服務,把一針玻尿酸打出五六倍的價格,而你也說過,醫(yī)院的生意一直很好?!?/br> “你的意思是,你也想采取這種模式,只是把服務目的地變?yōu)槊绹???/br> “對,而且我也想做j's的模式——那種介紹去大變臉的美容中介,留給日韓中介去做,我們不做,為什么呢?因為這樣的大手術風險高——而且,一輩子只能做一兩次?!痹K明是經過精心準備的,“j's的思路我覺得非常好,我們就做玻尿酸、保妥適,還有激光療法,這些藥物、療法,最新最前沿的國家在哪里?美國。在大陸,瑞藍只批準了兩個型號,但是在美國,型號應有盡有,隨便你選的。中國大陸和美國的審批時間差至少有五年,這五年的時間就是我們的利潤空間。” “想想看,你是個闊太太,不用為錢發(fā)愁,美容這一塊,唯獨的煩惱就是,聚會上聽說的新療法,國內總是沒有,想要出國去做吧,英語又不怎么好,在國內找吧,又總擔心被山寨。想要找人來搞定這一切,但你是去打針,這種事你總不喜歡太宣揚,第二,出國治大病,很容易就能找到相關的權威醫(yī)院,但美容行業(yè)?就是在國外,信息來源都很繁雜,你的管家并不是萬能的,你的公司秘書也不可能什么事都為你辦到” 這是很貼切的描述,很多對二三十萬不屑一顧的闊太太,其實平時的生活也并不是多么超凡脫俗,大家終究都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接觸富人階層久了,胡悅早脫敏祛魅,她知道有錢人有時候也很無知,而且更擔心自己被騙。她不知不覺地開始點頭,“而且,該打針這是肯定的,但怎么打,打哪里,她也不知道,國內醫(yī)生未必會給建議,而國外的醫(yī)生審美又未必和她一樣,交流也很費勁?!?/br> “對,如果各方面條件不成熟,出國打針的成本是非常高的,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期望破滅的風險。而這時候,如果有一個機構可以為她們服務,美容旅游,什么都包辦,我們有專業(yè)的醫(yī)生給出咨詢意見,直接和美國對接,簽證、機票、酒店包辦,翻譯陪診,甚至可以陪游——當然只是陪游而已,如果他們想要更有色彩一點的陪游,翻譯也可以代為聯(lián)系——” 袁蘇明笑了起來,舉起一根手指,“刨除其余支出,醫(yī)療費一針一萬美元,你認為對她們來說會是負擔嗎?” 這當然不是,胡悅毫不考慮地搖頭,這種出國吃吃喝喝玩玩的花費,本來也是要花的,一年半載去一次,對她接觸過的客戶來說算什么?她們不會去在乎這個收費和市價的差價的,買的就是服務,“一般這樣出去,很少只打一針的?!?/br> “是啊,所以,我怎么說這是個小而美的生意呢?”袁蘇明笑了,“它的成本也很低?!?/br> 這樣算的話,利潤率確實是個恐怖的數(shù)字,畢竟簽證、機票、酒店,這些對代理商來說也是有利潤的,而這些所有資源里,比較難獲得的也就是具有醫(yī)療背景的陪同口譯而已,胡悅理解了盈利模式,也就明白袁蘇明為什么找她了——這倒確實不是人情,或是異想天開,這門生意,她有客源和專業(yè)知識,袁蘇明能提供渠道,他們雙方的籌碼是對等的,而且,她并不是師霽——以師霽現(xiàn)在的身家,這樣的小生意對他來說,只是雞肋了,而且還有吸納j's客源的嫌疑,客人雖然不會都去國外打針,對j's來說總不如留在自己醫(yī)院里打好,不是嗎。 她沉吟著沒有說話,機械地卷起蔥油拌面,送進口中,袁蘇明溫聲說,“這樣的模式,一個月只要能做成三單,這就很賺了,而且我對市場還是很看好的,成本不高,而且并不耽誤你的本職工作,我想,在適當?shù)臅r機,這至少值得試一試。” “分成……” “這要看你想怎么合作了。”袁蘇明剖析利益關系的時候是很清爽的,“目前來說,我們的資源都不是不可取代,所以我想我們誰也沒必要多占太多——這樣說吧,悅悅,如果你把它當作一個外快,我們彼此合作是很方便的,有一些客人,國內的玻尿酸不足以滿足她的需求,你可以介紹到我這里,我給你提成。如果你把它當作一個事業(yè)來做的話,我們再來談股份,你覺得合理嗎?” 看起來,他并不急于讓她現(xiàn)場給個答復,當然,這也很合理,不管怎么說這都畢竟是件大事,胡悅嚼著面條,仔細地思索著袁蘇明的提議——確實有點突然,機遇的降臨可能都是這樣,沒什么前兆,忽然間哐地一聲就砸下來:一針一萬,成本最多是一千了,就算簽證機酒這些的利潤不說了,九千的純利潤,一個客人打三針好不好,一次就是十幾萬人民幣的營業(yè)額,而他們的成本呢?除了辦公室打電話的采購以外,請個地陪導游而已…… 一個主治醫(yī)師跳槽出去,在私立醫(yī)院每天做死做活,也就是五萬到十萬的底薪,業(yè)績提成是有,但一樣也有壓力。這要是能做成,那就是躺著拿錢,而且袁蘇明說得沒錯,并不妨礙她本職工作,最重要的是她的確認識了很多有錢的客戶,她們對她也確實都很信任…… 胡悅目前來說,不像是以前那么缺錢了,但經濟仍說不上富裕,這樣的收入前景讓她禁不住舔了一下唇角,沒有不顧一切,但要說完全不心動,這不可能,不過,她并沒有像是一般人那樣暈眩不已,而是探究地望著袁蘇明,“非常的合理,但我還是有個問題想問——手里累計有客源的醫(yī)生很多,不少我一個,mingo,你是為什么選上我的呢?” 這問題并沒能讓袁蘇明沉默哪怕一秒鐘,他立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