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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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這就是你的臉在對你發(fā)出信號呢,主人,反正都摔爛了,要不就順便整整吧。”師霽學(xué)女聲說話,“這都是第幾次給機(jī)會了,看我多努力啊,整整吧主人?!?/br> 本來就沒以為他能吐出什么象牙來,胡悅沒真的生氣,只有一點又好笑又好氣的感覺,她直接說?!伴]嘴,整尼瑪啊?!?/br> 說完了自己也一愣——平時,她不太會說臟話,生活中也沒有什么人能如此嬉笑怒罵,當(dāng)然更別提是對手握大權(quán)的師霽了,她也不知道,這話怎么就這么自然地冒了出來,而她自己還……還挺有底氣的,仿佛并不擔(dān)心他會因此勃然大怒似的。 師霽怔了一下,這只怕也是他很久以來第一次被人罵臟話了,他們的生活,距離這些語言畢竟都太遙遠(yuǎn)了,有一瞬間,他也有那么幾分不確定——是否該表現(xiàn)出被冒犯的感覺,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還是表露出真實的感覺—— 最終,他應(yīng)該是選擇了不再繼續(xù)做作,嘴角呈現(xiàn)出一絲真實的反應(yīng):他也被逗樂了?!罢麆e人干嘛,要整整你自己啊?!?/br> “滾。” “丑就丑,誠實點勇敢面對啊,別不讓說嘛?!?/br> 毫無營養(yǎng)的斗嘴,只是比平時更直接,以前,他們總是在變著法兒的說機(jī)靈話,斗智商,展現(xiàn)自己的優(yōu)越,但現(xiàn)在這樣的互懟要幼稚得多,許多不可名狀的情緒和壓力似乎都借此得到了釋放,胡悅講,“哎呀你好煩啊,你要么就別來,要么來了就老實點,看到你我一心煩就更丑了——厭惡使我更丑陋?!?/br> “是妒忌使你更丑陋吧?!睅熿V咯咯的樂,“我知道你早就看不慣我的盛世美顏了——” “嘔!” 他剛出現(xiàn)的時候,心情不好,氣壓很低沉,師霽的情緒是個漸漸上揚的態(tài)勢,確認(rèn)過她只是皮rou之傷,他心情好一點了,這會開開玩笑,眉間陰霾已消散得差不多。直到把車開到胡悅家樓下,他才漸漸又煩躁起來:胡悅就住在cbd附近,這里的公寓,停車位有多緊俏不必說了,之前幾次過來,都是趕在白天,車位較空,才能找到臨時停車位,現(xiàn)在大半夜的,車輛早把這附近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連大門都開不進(jìn)去——車道拐彎早已被堵上了,這都是各家各戶的默契,那幾輛車第二天肯定是要及早起來挪車的,哪家要出去,就開到哪家空出來的位置上。 “你就把我放在這里好了。” 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唯一的辦法只是這樣,胡悅說,“我自己走進(jìn)去沒問題的?!?/br> “200多米,你走進(jìn)去?挪到什么時候去?”找不到停車位,能把圣人都逼瘋,師霽語氣不好,“你說你,租個這么爛的房子,能不能對自己的生活品質(zhì)有點追求?租個帶車位的公寓?是我給你開的工資太少?” 胡悅不說話,只凝視師霽:她又不會開車,租帶車位的公寓干什么?再說,這附近就算有能滿足師霽要求的高級公寓,租金必然也很不菲,整容醫(yī)生是賺,但也沒那么賺吧? 師霽也漸漸意識到自己的理虧,他不再說話,把車在路邊停好,胡悅問,“這里能停車嗎?” “臨時停一下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交警貼條就貼好了。”師霽先拿了拐杖,胡悅開車門伸了左腳,踏實了,雙手扶住車門邊上,用力撐住自己,鉆出來扶著車頂喘口氣——不是體力這么差,剛才的動作實在是牽動太多肌rou,疼得。 剛撞傷是這樣子的,右邊撞青了一片,一用力可不就都疼起來,她走得慢也是因此,現(xiàn)在還是這樣,師霽已經(jīng)放慢腳步,可胡悅還是走得很慢,嘿喲、嘿喲地?fù)沃照?,走幾步還要停一下,師霽看得實在不耐煩極了,不斷唉聲嘆氣,這會兒,他的銳利和狠辣都不見了,也不再那樣高深莫測,仿佛就只是個不怎么有耐性的大男孩。 “等你走到,我的車100%被貼條了?!?/br> 最后,總算看不下去,他講,直接走到胡悅面前,背對著她,“拐杖先靠邊,上來?!?/br> “……這個……” 胡悅要推脫,但又覺得矯情,可這樣的事對她來說也確實是破天荒頭一次,她到底還是扭捏了一下,師霽嚴(yán)厲地逼問,“被貼條了,罰款你出?” ……好吧,這句話很奏效,她乖乖地把拐杖靠到師霽身側(cè),攬住他的脖子,半跳半蹦,師霽一直腰,就把她背起來了,他力氣足,把胡悅背得很高,她橫過胸前的手剛好抓住拐杖,借著左腿平衡一下,也捏得牢牢的,不耽擱什么。 200多米,不算很遠(yuǎn),但胡悅還有點擔(dān)心,“你……背得動那么遠(yuǎn)嗎?” “你對自己的體重看來很有數(shù)?!?/br> 師霽的味道,透過polo衫綿綿密密地穿過來,他應(yīng)該是匆忙趕來,所以穿了家居服,記得今天上班的時候還是穿的襯衫西褲……一點輕微的消毒水味道,混合著肥皂味,清清爽爽,雖然第一次湊到汗腺附近,但,這卻是已經(jīng)很熟悉的味道,他們畢竟共事了兩年了。 胡悅叫自己別多想,她怕心跳太快,貼在背上叫師霽感覺出來,她特意刺激了一下右臉,也冷靜下來:作為一個現(xiàn)在進(jìn)行時的豬頭,還是別想那么多了,真的有點自作多情。 “我是對你的力量有數(shù)好嗎,我體重健康,不輕不重?!彼秊樽约恨q白,“但是成年人本來就不應(yīng)該輕易背得動另一個成年人,除非有經(jīng)過專門的體力訓(xùn)練?!?/br> 這是真的,師霽哼了一聲,但仍輕松地走著,“我肯背你,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居然還質(zhì)疑我?不知感恩。” 可能是背了個人,他的氣息也比平時急促一點,胡悅貼在師霽背上,就像是貼著一團(tuán)火,不自作多情,也還是渾身不得勁,她覺得這段路怎么這么遠(yuǎn)——可內(nèi)心深處,又隱隱不希望師霽走得太快?!巴?,那你要我哭給你看嗎?” 她比平時夸張一點,嚶嚶地假哭,“謝謝老師,從來沒有人這樣背過我,我很感動,你對我太好了,都沒有別人對我這么好——” “真的?你這么慘啊,除了我,居然都沒有人背過你?” 師霽這是在挑刺,她知道,可胡悅還是不禁被問得沉默了一下,她的聲音一下低沉了下來,“小時候也許被別人背過吧,太早了,都不記得了?!?/br> 大了以后,大家都有腳,為什么要別人背呢?這樣說,這答案似乎也很正常,但師霽也因此沉默了下來,像是體會到了她聲音中的沉郁,過了一會,他才輕快地說,“那是該哭的,哭吧哭吧,不是罪——你多少也掉兩滴眼淚啊?!?/br> 胡悅不禁苦笑了一下,打起精神跟著做戲,“嚶嚶嚶,師主任,謝謝你這么著急來看我,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樣好——” 情假話真,這本來只是為了諷刺的話語,說著說著,她眼睛有點紅了,連忙側(cè)過頭,枕在師霽背上,望著夜空不斷眨動,咽下喉間的硬塊:發(fā)神經(jīng),好好的怎么真哭了,可不能被師霽察覺到。 一點點哽咽,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覺,只會當(dāng)成她做戲功力好,“謝謝你背我,謝謝你照顧我,謝謝你想著我,嗚嗚嗚,師主任,我感動得不得了……” 說一會兒,她抿抿嘴,把臉迎向夜空,讓眼淚風(fēng)干掉,“師主任如果再給我一點錢就更好了,嗚嗚嗚……再給我?guī)灼撐囊蛔鳌?/br> “滾,一作尼瑪?!?/br> 他又用她說過的臟字來堵她,語氣也一樣干凈利索,胡悅眼淚還沒干,撲哧又笑了,她身上還有點疼,吃了粥其實不當(dāng)什么事,這會兒又有點餓了,可也實在是困,師霽的腳步上下顛簸,握住膝彎的雙手傳來的熱度,穩(wěn)定而溫和,夜風(fēng)涼了,可他的肩膀又寬又結(jié)實,擋著風(fēng)寒…… 漸漸地,她睡眼迷蒙,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一個美夢,這個夢其實也很顛簸,但不知怎么,這溫度讓她說不出的安心,她靠著它、攬著它、依著它,含糊不清地說著,表達(dá)著自己的訴求。 她從來不對別人求什么,沒有用,求人不如求己,但在這夢里,她毫無忌憚地開口,“疼……困……餓了……” 那個人像是有些吃驚,他的腳步停了一下,可很快又走了起來。 回應(yīng)的時候,語氣要比美夢更溫柔——啊,這就明白了,這一定是她的夢。 “睡醒就不疼了。” 他說,“睡醒就有精神了?!?/br> 乖,睡吧。 “睡醒了,就有好東西吃了?!?/br> 第144章 干貝排骨花膠湯 “湯好了?!?/br> 才一醒來,就聞到濃香滿室,鮮味就像是鉆進(jìn)毛孔里,叫人打從心底嘆一口氣,哪怕是剛吃過飯的人,肚子都會跟著叫起來,就別說剛從夢中醒來,肚子正餓著的小孩了,胡悅坐起身,手剛?cè)蚬照染捅蝗朔銎饋砹?,“是要去洗手間嗎?正好洗漱出來吃飯啊。” “……謝謝你啊,劉阿姨?!?/br> “不謝不謝,”劉阿姨笑得很得體,她的態(tài)度熱情親切,隱約透著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感覺,扶著胡悅?cè)ハ词珠g,等她洗漱過了,走出來果然飯已做好。兩菜一湯,連米飯都盛好了?!昂〗悖灰赛c蘇打水?” “……不用了,謝謝劉阿姨。”胡悅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可以踮著腳一跳一跳的走了,行動已沒有第一天那么不便,她拉開椅子坐下來,先嘗了一口,“嗯,干貝排骨湯,還放了——” “花膠?!眲⒁陶f,“富含膠原蛋白,傷后恢復(fù)吃這個最好了?!?/br> 一個人的出身,真是掩蓋不了的,胡悅廚藝確實不錯,但貴價食材,不是當(dāng)時親戚家的小食肆能時常處理的,這碗湯里的花膠她就嘗不出來,不過她并不介意被劉阿姨看破——都住到家里來照顧了,還有什么是看不出來的? “劉阿姨,真的不一起吃嗎?” 明知劉阿姨不會答應(yīng),但她還是忍不住招呼,劉阿姨搖頭笑了笑,“吃過了來的?!?/br> 她是肯定不和雇主一起吃的,估計是之前做護(hù)工或保姆留下的規(guī)矩,胡悅也不便勉強(qiáng),只好央求道,“那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我挺無聊的?!?/br> 是很無聊,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短時間內(nèi)沒考試,不用上班,這個情況要說練習(xí)手藝也無從練習(xí)起,最多網(wǎng)上看看期刊,這點工作量對胡悅來說,簡直就相當(dāng)于沒有。劉阿姨每天都陪在她身邊,當(dāng)然知道她這幾天是怎么過的,笑笑也就坐了下來,“胡小姐的朋友都忙,到周末就好了?!?/br> 她哪有幾個會上門來探視的朋友啊,胡悅笑了,“最多師主任會過來吧——不過,應(yīng)該也不會,他是真的忙,周末也忙。” “師總確實是忙?!眲⒁厅c了點頭,“晚飯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都能做嗎?”胡悅咬了一下筷子頭。 “這附近就有超市,您想吃什么,我一會去買。”這服務(wù)非得打五星不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這樣的水準(zhǔn),她也不可能成為和j's有合作關(guān)系的護(hù)工,專門介紹給因為手術(shù)要在j's這里住院較多時日,或是有需求去公立醫(yī)院手術(shù)住院的客戶。胡悅沒見過劉阿姨,但她知道,這樣的護(hù)工,收費在三千元一天以上。 “其實我很好養(yǎng)的,你隨便弄弄我都吃?!焙鷲傠S便和她聊,“如果你不來,我一個人也沒什么問題,就叫個外賣也就解決了?!?/br> “這怎么行呢?”劉阿姨幫胡悅加了一碗湯,“女孩子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別的不說,要是沒人幫忙,這幾天你怎么洗澡呢?” 她租住的公寓,在cbd區(qū)算是較新的小區(qū),也就是十多年的房齡,裝修風(fēng)格是十多年前延續(xù)下來的,還要站在浴缸里洗澡,胡悅吐吐舌頭,“不方便肯定是不方便了點,但也不必專門找個人24小時照顧我啊,沒那么嬌弱的?!?/br> “反正花得也是師總的錢?!睅滋煜嗵?,劉阿姨和胡悅已算熟稔,笑吟吟地和她逗悶子,“誰讓他工作這么忙,都沒空來看你?這都是他該做的?!?/br> 確實是,反正花的又不是她自己的錢,說起來,師霽還真該給她道歉呢,那天她真的困了,到家以后就睡著了,都不知道他幾點走的。醒來的時候,屋里已傳滿煲湯的濃香,她還在驚奇——難道她做的那個夢是真的?難道師霽居然是個隱藏的煲湯大師——的時候,劉阿姨就蹦出來了:師霽昨晚給她打的電話,人家一早就帶上各種材料,過來接管了她的這間小公寓。 這是好意,可也把她給嚇得夠嗆,緩過來以后,想想倒也合理——就算夢是真的,師霽真的說了那種話,用錢直接買點好吃的,對他來說也遠(yuǎn)遠(yuǎn)比自己做更加合理,他要是會自己做,早就自炊了,何必吃了十多年的外食? 不過,換做任何一個別人,也更可能是請個保姆,直接照顧生活起居,這好像比直接吃十年的外食更合理…… 胡悅不去琢磨師霽了,她也不跟著劉阿姨的話往下說,只是笑笑,“哪有什么該不該的,師主任看我窮困孤苦,這是在可憐我?!?/br> j's慣常合作的護(hù)工不多,固定就那么幾個,像是他們這種有錢人的圈子,其實真的很小,胡悅不知道劉阿姨認(rèn)不認(rèn)識駱總,但她知道,凡是護(hù)工和保姆,都是很愛傳閑話的。她還想回j's上班,那就無謂讓駱總視她如眼中釘。 劉阿姨是不是很愛傳閑話,她不知道,不過她很會看臉色,聽胡悅這樣撇清,她不往下說了,只是招呼胡悅多吃點。她做菜手藝也的確不錯,也是材料好,都是附近的進(jìn)口超市買回來的貴價食材。 “劉阿姨,辛苦你了?!?/br> 吃完飯,劉阿姨收拾桌子,胡悅撐著拐杖走到廚房門口和她聊天,“你平時應(yīng)該很少洗碗吧?” “嗯,現(xiàn)在客戶家里都有洗碗機(jī),有的還有專門的廚師和保姆?!彼龕哿奶欤瑒⒁桃簿透懔?,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情,她也沒什么不好說的,“有一次,一個客戶叫我過去他家陪護(hù)了三周,其實他們家有一個專業(yè)護(hù)士,還有廚師和保姆,什么事情都有人做了,我就是廚師煲湯的時候過去看一下材料,除此以外,什么事情都沒有,坐在那里玩了三周手機(jī),骨頭都銹掉了?!?/br> 這不是她有沒有用的問題,而是想要有一個護(hù)工放在那里,以備不時之需的問題,胡悅現(xiàn)在倒是越來越了解這些有錢人的心理了?!澳悄阍谖壹易龅倪@幾天,算很辛苦了?!?/br> “也不會,胡小姐你脾氣好,而且事情很少。有些客戶,很要事情的,把你支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脾氣也不好,在他身邊,可能力氣活干得不多,但是心態(tài)很壓抑?!眲⒁虝f話,不過這也是事實,胡悅當(dāng)然沒什么架子可言,劉阿姨是師霽找來的,和她都不存在直接的雇傭關(guān)系。 “是吧?確實有些有錢人,脾氣是很怪的?!焙鷲傁氲阶约旱哪菐讉€客戶,也是滿腔血淚,深有同感。 兩個人找到共同話題,一下就覺得很談得來,劉阿姨說,“對,有一個客戶,對我服務(wù)很滿意,還問我要不要轉(zhuǎn)到他家當(dāng)保姆,事情很少的,工資照現(xiàn)在這個標(biāo)準(zhǔn)開給我,我說不要了,他的那個脾氣,我接受不了。我們公司也有人做這種長期保姆、鐘點工,錢是多,但遇到苛刻的客戶……” 她搖搖頭,“很壓抑的,還不如做這種短期護(hù)工,經(jīng)常換環(huán)境,遇到不好的,很快也就過去了。” “你們那個服務(wù)公司還有鐘點工???” “有的,我們什么都有,培訓(xùn)得也很嚴(yán)格,都要至少??茖W(xué)歷,健康證、戶口本,什么都要看的,還有很多菲律賓那里過來拿工簽的菲傭,他們專門去英國上過??茖W(xué)校,很會服侍有錢人的?!眲⒁踢€是很以自己的公司自豪的,如數(shù)家珍地和她介紹,“我們是s市這邊最好的家政服務(wù)公司,只服務(wù)資產(chǎn)在1億以上的高端客戶——” 她看了一下胡悅,“和他們的親屬,我們老板很有錢的,和師總也是好朋友,他們兩家公司是一起做起來的,聽說師總在我們公司還有股份呢?!?/br> “是嗎?”胡悅有點吃驚,不過想想又不稀奇,“也對,十年前,大陸這邊整個奢侈業(yè)是井噴的,把握住機(jī)會的話,一起做起來很正?!銈兝峡傇趺凑J(rèn)識師主任的,整容手術(shù)認(rèn)識的?” “不是?!眲⒁涛孀煨??!袄习鍎傞_公司,師主任來我們公司找鐘點工,投訴了好幾個,就這樣認(rèn)識的?!?/br> 這么一說,確實非常的師霽,胡悅也跟著捂嘴笑起來,“師主任是不是就是那種很要事情的客戶?” 劉阿姨沒說話,但表情已說明一切,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有點分享了秘密的感覺,笑得心領(lǐng)神會。劉阿姨笑完了低聲講,“師主任就是最要事情的客戶——我們這里的鐘點工阿姨,做過師主任家里出來,百毒不侵,去誰家都保證做得明明白白?!?/br> “是不是?”胡悅就知道,沒有護(hù)工、管家和保姆私底下是不八卦的,她也很知道怎么能讓她們說更多,興趣不多不少,不會少到讓他們覺得自討沒趣,也不會多到讓劉阿姨警覺,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并不是一個純?nèi)坏闹黝櫍蛶熿V的關(guān)系也不像是劉阿姨幾番試探的那么親密,可又十分熟悉,劉阿姨自然有說點瑣事也無傷大雅的感覺?!笆菨嶑卑??” “不止的,師總有點……強(qiáng)迫癥?!眲⒁痰南敕☉?yīng)該和她想得差不多,也是好心讓她知道忌諱,以后不要在類似的細(xì)節(jié)上觸怒上司?!八依锏乃袞|西,出門的時候什么樣,回來的時候就是什么樣。阿姨過去,每天都要用消毒水把地板和家具擦一遍,地板上是連一根頭發(fā)都不許有的——所有師總用過的東西,什么剃須刀啊、梳子啊,也都要揩干凈,還有牙刷什么的也是,每天都要幫他把舊的扔掉,新的拆開來擺好。甚至連垃圾袋都不許胡亂裝的,一般我們平時買東西,不是會有那個塑料袋嗎,不允許拿來套垃圾桶的?!?/br> 背地里,鐘點管家估計是沒少吐槽過這個,劉阿姨模仿她們的語氣都很像,胡悅聽著也是一陣會心,也有點稀奇:師霽是有潔癖,在他們這個行業(yè)其實不鮮見,不過在辦公的時候沒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他喜歡用無菌洗手液和酒精棉片擦桌子是真的,一般來說,也頗排斥和別人的身體接觸。不過是真的沒想到,在家里居然這么嚴(yán)重。 “想象得出來的?!彼f,回憶著師霽擦桌子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再酷炫的男神擦桌子也很坍臺的,“不過,好像最近這一兩個月好很多了,沒那么夸張了?!?/br> “是不是?”劉阿姨也有點吃驚,“我們這邊客服也說,好像這幾個月脾氣好多了——師總每半年總要換一個新阿姨的,每次換人都免不得要投訴好幾次,這一次派過去的阿姨,做得好像也不是太好的那種,本來都以為會打電話來罵人的,沒想到居然沒有,還留她做下去了?!?/br> “那可能是因為師總這幾個月心情不錯?!焙鷲傠S口說,但又有些后悔——案子的事當(dāng)然不足為外人道,但不解釋的話,萬一被誤會是這幾個月師霽和她發(fā)生了什么關(guān)系,那就不好了。 欲說還休,劉阿姨嘴上不說,但眼睛里卻分明有些好奇,胡悅想要講:其實應(yīng)該是和他弟弟有關(guān)——但后面那句,‘最近查出來不是兇手’可不好說—— 思緒落到這里,忽然有點不對,好像有什么線索浮現(xiàn),但一時間又說不出是什么,胡悅抿起嘴,擰眉重溯剛才的思維:不足為外人道,師霽和她的關(guān)系,他弟弟——他弟弟,幾個月以前——這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