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不會,沈逸辰真不來了吧?”曲穎兒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這七人制的比賽,若是他們只有六人? 曲穎兒心中這才感嘆,之前笑言說的候補的重要性。 戴詩然心有戚戚:“我們若是湊不足七人會怎樣?” 任笑言不算驚慌:“那便是六人對七人,上午倒無妨,只是擔心若是初賽只有六人,后續(xù)想要再添人進去不知是否合規(guī)矩?若是不合規(guī)矩,我們即便勉強贏了下午這一場,明日也就難了,最后也竹籃打水一場空?!?/br> 前兩年就輸給了定北侯府的莊靜,任笑言今年很是不甘心。 “那……也還有些時間,若是沈逸辰真沒來,”曲穎兒看向陽平:“按照之前設想的,良山頂上呢?” 陽平扶額:“良山今日怕是來不了,昨夜里濮陽郡王府上派的人來了京中,說濮陽郡王近來身體不算安康,讓良山回去一趟,眼下,只怕都在回濮陽的路上了?!?/br> 若是昨夜便走了,再想追也追不回來了。 “這……”眼看場內的人越來越多,方槿玉心中也有些急了。 難不成,這次他們真要六人對七人? 就算他們有烏托那和任笑言,可這一場馬球賽,若是少一個人,難度根本不是增長一倍,而是幾倍? 方槿玉也想勝。 這可是絕好的面圣機會,也興許是她的轉折點,她比這里面的任何一人都更想贏得這場比賽。 “那怎么辦?”戴詩然沒了主意。 方槿桐也看向任笑言。 任笑言沉默。 看臺上人潮涌動,近乎都要滿座了。 也出乎意料之外。 場內,詔安郡王府小郡主這端已經齊人了。 一處說著話,不時看向他們這里。 “!@#¥%……*”烏托那忽然開口,槿桐等人都應聲轉眸,其實這句羌亞語她們已經聽過無數(shù)次了,“季格拉”—— 夏日最美麗的星辰,烏托那對陽平特有的稱呼。 眾人紛紛看向陽平。 陽平微怔。 “!@#¥%……*”烏托那熱忱伸手。(季格拉,你可以參加啊?為什么不呢?) 讓陽平參加馬球賽? 乍一聽,都覺不可思議。 可再一想,任笑言豁然開朗,陽平是安北侯和長公主的女兒,其實本就會騎馬,這大半月的訓練時日里,烏托那也曾教她打過馬球。 她雖打得不好,但至少基本的騎馬之類是會的。 這月余來,馬球練過了,也看過她們的配合。 比起忽然抓個旁人來,陽平確實是再適合不過。 最重要的是,因得陽平負責了所有的后勤,也說了幾人要同仇敵愾,所有的馬球服,球仗和馬也好,陽平都是一應俱全的。 要說候補,若是沒了良山,竟是再找不出比陽平更合適的人選了。 任笑言大喜:“陽平,烏托那說的是,你本就會打馬球的!” 任笑言自然是已經歡喜上了。 陽平面露遲疑。 讓她做做樣子在一側還行,可真要是讓她去比賽,她還是心怯的。 曲穎兒加碼:“陽平,這種時候可真要靠你了?!?/br> 陽平額頭三道黑線。 她是真不喜歡馬球,也不過走馬觀花而已,若是讓她在球場上,她能不添亂就已經很好了。 “不怕,你倒時候聽我的便可,再退一萬步說,你就是騎馬站在一旁也不見得不可,一面,再讓人去尋沈逸辰就好了。”任笑言再三鼓動。 方槿玉也有些詫異。 陽平算是安北侯和長公主的掌上明珠了,君上本就疼愛,讓陽平直接加入進來,怕是要讓許多人眼珠子都瞪出來的。 “!@#¥%……*”烏托那笑著開口。(季格拉,在我心中,你是最勇敢的姑娘,有我在,不怕。我們羌亞的勇士會保護心中的季格拉。) 雖然繞口了些,卻一慣得熱情洋溢。 主席臺上的大鐘忽得被敲響。 那便是離正式的比賽開始,只有一刻鐘時間了。 這鐘聲一是喚人安靜了。 一是提醒初賽的第一場和第二場的隊伍進入活動時間了。 “沒時間了?!贝髟娙换炭帧?/br> “知瀾,我的衣裳呢?”陽平咬了咬下嘴唇。 知瀾道:“都備著呢,就在馬車里,奴婢去?。俊瘪R是本就養(yǎng)在馬廄里的,也沒去旁處。 “!@#¥%……*”(季格拉,我去給你牽馬。)烏托那自告奮勇。 陽平勉強頷首。 烏托那卻很是興奮,遠比要參加這場馬球賽要興奮得多。 方槿桐幾人也很是高興。 陽平一向不喜歡馬球,若是有機會同她一道并肩戰(zhàn)斗也是極好的。 曲穎兒歡呼雀躍,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就往更衣室去:“走走走,我陪你一同去。” 陽平哭笑不得,只覺整個人都是被她和方槿桐兩個架著去的。 方槿桐笑道:“這下好了,你就換了衣裳呀,往咱們球環(huán)前一站,估計旁人也不敢往球環(huán)里進球了。這可好,你才是我們的秘密武器,早知道,就不那么辛苦日日頂著日頭來西郊馬場了不是?” 分明是打趣的話。 曲穎兒哈哈大笑起來。 倒是對場的詔安郡主府和玉州知府的幾位姑娘小姐們有些看不明白了。 “不是……聽說是懷安侯嗎?怎么沒見到懷安侯?” “不是今日來不了了吧?” “我看行,放一個懷安侯在那多嚇人呢,要是換了旁人自然最好?!?/br> “看先前的模樣,怕不是陽平郡主吧?” “陽平郡主?額,那我倒覺得還是懷安侯好些……” “不過,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陽平會打馬球?。俊?/br> “活久見,連陽平都上,怕是第二日還能見到華瑜了?!?/br> …… 不僅對場議論紛紛。 看臺上也開始紛紛嘩然。 看臺上的同詔安郡王府和玉州知府的幾位不同,詔安郡王府和玉州知府都不在京中,而早前烏托那和陽平的趣聞可在京中傳得是沸沸揚揚。 烏托那是羌亞汗王的小兒子,是出使長風國中的使節(jié),代表的是羌亞汗國。 君上一直以禮相待,很想借此同羌亞汗國修好。 恰好,烏托那曾在當眾表達了對陽平郡主的愛慕,后又載歌載舞跑到長公主府門口求親,再被安北侯“支招”后又進宮去找弘德帝求親。 弘德帝既不答應,也不回絕。 這烏托那就賴在京中不走了。 這些事本就在京中津津樂道。 而眼下,宮中舉辦的馬球賽,陽平若是要參加,那便是和烏托那一個隊。 那便引人浮想聯(lián)翩了。 看臺上的,非富即貴,不是達官貴族就是世族大家,陽平和烏托那在一隊的趣聞,就遠比這場初賽來得有趣得多。 …… 等到主席臺上再次鳴鐘,便是還有不到半刻就要開始了。 另一場的比賽雙方都已就位。 而這一場,鳴鐘時候,陽平正好騎馬而來。 安北侯本就是武將,長公主又是皇室,陽平自小耳濡目染,馬背上自有一番英姿颯爽,又有一番傲氣和風度在。 當即,看臺上有人叫好。 隨即有人響應。 這場比賽,還未開始,陽平就成了西郊馬場的焦點。 等到場中的位置,知瀾將球仗遞給她。 陽平接過,雖然面上神色如常,心中卻難免緊張。 沈逸辰不在,后場攔截的位置就變成了陽平。 這場比賽不算難,只要任笑言和曲穎兒多進球,有烏托那這個超強的幫手在中場幫忙傳球和攔截,陽平這端的壓力不算大。 “!@#¥%……*”(別擔心,有我呢?。跬心桥呐男馗麘T有的笑容,真好似天邊的云彩一般,輕易深入人心。 主席臺上,鳴鐘再起。 “時辰到,起球。” 各隊的隊形早已站好,司球官到場中央,將球拋起,比賽就算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