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也說：“就是，小顧來這咱還能改善改善了，估計前幾年禍害的太狠了，近處這一片連個雞毛都看不見，要不老子早逮來殺了吃rou了，媽的，這rou聞著可真香。”

    謝韻回家拿了新做的玉米餅子又在空間里找了份炸花生米，一起帶過去。

    上次吃了一次謝韻的飯后，讓這些老爺們念叨了好久，說謝韻做飯好吃。顧錚吃了一口雞rou，也暗暗地點頭，真香！忍不住大口猛吃起來。

    老宋問謝韻做飯跟誰學(xué)的，他可知道這丫頭從小肯定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這幾年日子不好也沒東西給她霍霍，沒想到做飯做得可真不賴。

    謝韻說；“你們太久沒吃rou了，所以覺得香，另外柴火鍋做飯就是好吃，我讓支書的兒子幫我做了個松木鍋蓋，我爺爺以前老說，什么鍋配什么蓋。”

    許良樂了：“什么鍋配什么蓋？還能這么用？哈哈，小丫頭真有意思?！?/br>
    謝韻心里不服，哼！你是沒見識到日本那幫摳細節(jié)到變態(tài)的匠人，真想拿《壽司之神》的dvd出來讓二郎大爺給你開開眼。

    “還有啊，就是我雖然實踐少但是我以前好東西沒少吃，現(xiàn)在沒得吃只能瞎琢磨怎么做了，以后有好東西我再給你們接著做?！敝x韻接著說。

    沒說出來的是，現(xiàn)在的食材好，簡單烹飪就能美味無比。謝韻前世聽過一個有名的美食家感慨，美食是七分食材三分做，他自己已經(jīng)很少出手做東西了，因為好食材越來越難找。所以謝韻還打算有機會在空間里多儲存一些現(xiàn)在的食材留著以后吃。

    大家想起了她的身世，也是個可憐的丫頭。顧錚也聽老吳說起過謝韻的身世，聽后決定再對她好點，自己起碼還有家人在世，而她卻跟家人陰陽兩隔，小小年齡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這些年都是怎么過來的。

    老宋開口說：“你爺爺是個了不起的人，我們的當(dāng)年還得到你爺爺冒過封鎖運到前線的稀缺藥品。救了好多傷員。”

    顧錚也開口道：“你姓謝，你爺爺叫謝明義？”

    謝韻點頭，顧錚難得地多說了幾句話：“我爺爺曾對我說，當(dāng)年他們被鬼子困在深山里有好多人感染了傷寒，連他都病倒了，眼看就要全軍覆沒了，也是最后等來你爺爺?shù)乃幉疟痪攘艘幻??！?/br>
    看來謝家人跟顧家有緣，都是顧家的貴人，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

    老吳感慨：“這些無名英雄不比奮戰(zhàn)在第一線的戰(zhàn)士功勞低啊。”

    許良像是意有所指的問道：“你爺爺當(dāng)年攤子鋪得那么大，就沒什么仇人嗎？”

    什么意思？謝韻回到：“我年齡太小，長輩只讓我好好學(xué)習(xí)，其他的事情有他們在不需要我cao心。”

    說到學(xué)習(xí)，老吳接過話頭：“丫頭，不管怎么樣？學(xué)習(xí)不能丟，爺爺也就這點本事了，現(xiàn)在冬天冷，我們活也少了，有空爺爺給你補補課。”

    他不提謝韻也想等過兩天跟他說這件事，謝韻高興地說：“吳爺爺我上次去收購站買了舊課本，等過兩天你們的檢查過去，我就找你學(xué)習(xí)好嗎？”

    老吳點頭說好。一頓飯吃完，當(dāng)然盤光碗凈，連湯都被許良用餅子抹了一遍。

    第16章 發(fā)糧風(fēng)波

    剛進臘月第一天，村里的大喇叭傳出謝大伯的聲音，讓大家拿著東西，去大隊辦公室門前廣場，等著算工分，分糧食。

    謝韻聽了，趕緊拿上就麻袋，出門往村里走。

    到了后，發(fā)現(xiàn)大家發(fā)糧的積極性比干活可高多了。人已經(jīng)來了一大半。謝大伯跟于會計還有幾個人坐在桌子后面，他們旁邊放了要分的糧食。

    紅旗大隊一共80多戶，400多口人。成年勞動力一年最多能掙兩千多公分，一公分4分錢，現(xiàn)在農(nóng)民都苦，辛苦一年一個人還掙不到100塊錢，兩千工分里還包括口糧要扣除出去的，勞動力多的人家全家加在一起可能還有百來塊的收入，有的孩子多、勞力少的人家能持平就不錯了，家庭收入主要就靠年底多養(yǎng)的一頭豬跟家里雞下的蛋。

    還有像謝韻這種困難戶，還要倒欠隊里的工分，村里這樣的人家也不多，除了她，大隊的馬寡婦家，一個人帶了兩個6歲孩子，家里還有一個癱瘓的婆婆。還有劉老實家懶人多，他老兩口跟大兒子養(yǎng)了家里其他兩房，也是欠公分大戶。

    成人一年350斤口糧，聽著挺多，后世好多女人減肥，一頓飯也吃不了2兩米，但是有個名詞叫脂肪定量，人體所需營養(yǎng)需要均衡，蛋白質(zhì)的攝入不能少。但是現(xiàn)在人一年吃不上幾回rou，熱量來源主要靠主食，再加上干的都是重體力活消耗格外大。所以350多斤口糧根本不算多，何況350糧食可不都是耐餓的玉米。

    紅旗大隊靠山，只在大隊南邊有一部分水田，每年的大米上交之后，每口人還能發(fā)個20斤就是相當(dāng)不錯的年景了。剩下的有200斤是玉米，紅旗大隊土地肥力一般，沒辦法像有的地區(qū)實行玉米、小麥套種，所以沒有麥子發(fā)，不夠的用地瓜、黃豆、紅豆、高粱、糜子等雜糧來填補。

    村里的知青也來了，沒和村里人站在一起，單獨站在廣場旁大柳樹下面。謝韻是穿越來第一次看清這些下鄉(xiāng)來修地球的知青，一共20多人，男女各一半，謝韻使勁調(diào)動腦海的記憶，只對10來個人有一些印象，大都是找過她麻煩的。他們有的來的時間長有5、6年的，有的來的晚，林偉光來得就晚，才來了2年。大多是省內(nèi)其他地方來的，也有幾個是外省人?？创┲€是比村里人略好，收拾得也干凈一些。

    謝韻不是不懷疑那天晚上的嫌疑人是知青里面的人，但是現(xiàn)在冬歇不出門干活，自己也不可能貿(mào)貿(mào)然地登知青的門，只能等著來年天暖和去地里干活時再摸摸他們的底。村里不是沒有小姑娘愛往知青點跑，王支書的小女兒就數(shù)去的最勤的那一撥。但是，謝韻不能去，知青里面有的人對自己可是深惡痛絕的，這不那個叫王紅英的惡狠狠的眼神就跟謝韻對上了。

    村里人不喜歡知青，剛來的不會干活，來了久了就不愛干活，他們當(dāng)?shù)貙χ嗫诩Z的政策是市里知青辦補助一部分跟村里發(fā)放一部分，這下村里的人就不樂意了，本來要發(fā)給他們的糧食還要給這幫城里來的人，被人從嘴里奪食誰都不樂意。而知青也不喜歡村里人，嫌棄他們粗俗無知、不講衛(wèi)生、愛貪便宜?？傊?，相互之間看不順眼，村干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大矛盾就行。

    謝春杏站在人堆里望著站在邊上的謝韻，事情真的跟上一世有些不一樣了，她清楚的記得，上一世發(fā)糧之前，住在草棚子里的那個年輕人，已經(jīng)生病不在了?？汕皟商?，她溜過去看，發(fā)現(xiàn)那個人竟然在割草干活。是因為這個三妹嗎？

    謝韻發(fā)糧排在前面，等她上前，念公分的于會計瞅了她一眼說道：“三丫頭，你今年一共掙了989個工分，你不算成年勞動力，發(fā)給你的口糧應(yīng)該是280斤，公分不夠你的口糧，今年你應(yīng)該還欠隊上211個工分?！?/br>
    還不等謝韻回話又接著說道；“你大前年、前年、去年欠隊里的工分還沒還上呢？你這也不好繼續(xù)欠下去吧，要不村里其他人該怎么想？”

    馬歪嘴子在這種時候肯定少不了她，在后面添火：“于會計說的對，三丫頭你最近不都手頭寬裕了嗎？我們大家可看見了，又買這個又買那個的，還花錢打家具。既然有錢就花錢把公分補上吧?！?/br>
    李二他娘也是事事都沖在最前面：“是啊，三丫頭，王三他媳婦可是看到你連rou都買上了。我看你這小臉都長胖了，好東西是不是沒少吃？能吃上rou的人還好意思欠大隊工分啊。”

    謝韻看到其它村民大部分也點頭附和，看來自己前段時間仇恨拉得有點大，但是東西不過了明路，自己外貌變化太大也說不過去啊。不過還是被宋爺爺說對了，以前自己的地位是在紅旗大隊金字塔的最低層，剛想活動活動往上爬爬，同樣金字塔底下站在自己頭上的普通村民以往面對自己隱隱的優(yōu)越感及不屑一顧受到挑戰(zhàn)，看到自己有變強的勢頭，心里都不平衡起來了。

    謝韻沒有理會于會計的話，看著旁邊的謝大伯問道：“隊長，于會計說的是隊里一致同意的呢？還是他自己的想法？”

    謝永鴻也生氣，讓謝韻花錢買工分這事事先他可不知道，又是于會計給三丫頭穿小鞋，但是看大部分村民都同意，他也不好說是于會計自己的想法。

    “三丫頭，你看你這工分欠的確實多了一些，咱隊上賬上也不富裕，買個農(nóng)具都不舍得，你要是手里有錢就給補上?！?/br>
    謝大伯不幫她說話，謝韻也沒什么意外。這時候不能據(jù)理力爭會適得其反。謝韻眼淚擠不出來，只能給自己裝上焦心的表情著急地辯駁：“可我吃的用的那些東西都是別人給我的呀，我又沒花錢，叔叔倒是給了我一點錢，都讓我打家具用了啊，我手里也沒有幾十塊錢給村里呀?！?/br>
    于會計不相信謝韻：“不可能吧，三丫頭，你那叔叔那么有錢，東西都舍得給了，才給你那么點錢，咱村木頭不值錢，打家具又用不上多少錢?！?/br>
    謝韻煩他煩得要死，不愛跟他說話只對著謝永鴻：“隊長我手里是真沒錢，一下讓我拿出來我也拿不出，我想問下，咱村又不是我自己欠公分，那馬嫂子跟劉老實他們家用不用補？如果必須借錢補工分？被我借錢的人，要是鬧不明白，去上面問這工分政策是怎么回事，上面會怎么回復(fù)他？”

    把鍋甩給謝永鴻，其實不光紅旗大隊，其它的大隊，欠公分的人家多了去了，沒見別的村讓人補錢，頂多掙了公分慢慢還。

    還沒等謝永鴻說話，劉老實家二兒媳婦怕被逼著補錢就叫開了，平時干活她連影都看不見，發(fā)糧食保準(zhǔn)第一個到：“沒天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別的大隊欠的公分都慢慢還，憑什么咱大隊就搞特殊？”

    馬寡婦裝可憐可是一把好手，“隊長，我們家就我一個能干活的，飯都吃不上了，我婆婆昨天還跟孩子說不想活了，省下的飯好讓孩子吃飽?！?/br>
    有這兩個人嗆聲，又有幾家人擔(dān)心自己今年工分不夠，也要掏錢出來，都跟著一起嚷嚷。

    吵得謝永鴻頭都大了，“都閉嘴！誰也沒說讓你們立馬就還，有錢就還點，沒錢就使勁掙公分，我說劉老二媳婦，成天不干活你還有理了，明年你就給我下地干活還有你男人，我們大隊其他人可都沒理由養(yǎng)著你家，你是缺手還是缺腳，就數(shù)你們家欠的多?！?/br>
    “我爹媽都不管我，用你管我，你個隊長算老幾！”劉老二媳婦是個又饞又懶的潑婦。

    又引發(fā)了新的一輪爭吵，連謝永鴻他老婆都參加了罵戰(zhàn)。謝韻反而沒事了，站旁面聽農(nóng)村老娘們吵架還挺有意思。這幫人吵累了消停下來又繼續(xù)發(fā)糧。

    讓謝韻還錢的事情在爭吵過后不了了之，本來就是于會計挑事，謝永鴻這會氣得要死，本來好好地發(fā)糧，你非要來這一出，倒是我惹了一身sao，你在旁邊抄手看玩意，什么東西。

    旁邊觀戰(zhàn)的知青全程觀看了謝韻的表現(xiàn)，有人目光閃了閃，林偉光也在嘀咕：這小丫頭竟然開竅了，知道禍水東引讓別人沖鋒在前替她擋災(zāi)，商人家庭心眼多真是遺傳，把她籠絡(luò)住的難度越來越大了。

    最后謝韻分了20斤稻子，去了稻殼估計能剩下17斤，又分了150斤苞米，剩下的是各種雜糧。這點東西，也就是謝韻穿過來，要是原主在，這些糧食真是不夠一年嚼用。

    分到這些糧食，謝韻最喜歡雜糧，后世大家雖然講究養(yǎng)生，有時也吃點雜糧，但還是以面粉跟大米為主，空間里雜糧不算多，有一地堆小米，其他的都是精包裝的有機雜糧。

    正想著過兩天去村里做豆腐的人家去換點豆腐。林偉光又出來刷存在感了，隊里為防止村民跟知青打架，讓知青最后分糧食。所以謝韻分完糧，林偉光主動跳出來借了個單轱轆推車，幫謝韻把糧食運回家，有免費勞動力不用，那是傻子。

    望著謝韻跟林偉光往回走的背影，有人皺起了眉頭。

    于會計也在想著謝韻，這小丫頭竟然這么不識抬舉是不是該想點別的招讓她狠狠吃個教訓(xùn)？不出這口氣，他心里憋得慌。他家小勇在山上凍了一天，回去就發(fā)燒說胡話，小時候就差點因為發(fā)燒沒了，可把全家人都嚇壞了，養(yǎng)了一個禮拜才好。棉襖也沒了，家里人人就一件棉襖，沒有多余的棉花票，大冬天出不了門，天天在家炕頭縮著呢。

    第17章 吃餃子與狗名字

    現(xiàn)在謝韻下午的時候都去找老吳學(xué)習(xí)，為了省時間，謝韻跟他說，自己小學(xué)的課程沒學(xué)過的自己都自學(xué)搞明白了。老吳考了考她發(fā)現(xiàn)她基礎(chǔ)很扎實，就直接教她初一的課程，連英語也交，謝韻盡量控制自己的學(xué)習(xí)進度，就這樣也讓老吳吃驚不已，遇到好學(xué)生教起來格外用心。

    每次過去，謝韻都不空手，有自己包的粘豆包，做的豆腐丸子湯，炒的五香黃豆，烙的土豆餅，連燈油都自備，不讓她拿她也不聽，還是我行我素。看到幾個年齡大的都有凍瘡，連顧錚的手也有些發(fā)紅，晚上回去，找了些花椒粒給他們泡水又給他們一人做了個薄棉手套。

    謝韻看老吳的眼鏡腿斷了，拿布纏著也老松，經(jīng)常從鼻梁滑下來，從找出一段黑膠布，讓顧錚給好好固定住。幾個男人都活得糙，再說連個洗衣盆都沒有，冬天洗衣服也不方便，衣服洗得馬馬虎虎，現(xiàn)在有謝韻在，臟衣服都被她拿回家，洗干凈要補的地方也都補得整整齊齊，連棉襖漏棉花的地方也都給縫好了。于是，住在紅旗大隊西邊最偏僻的草棚子里的幾個人因為謝韻這個小女人在，過上了這幾年中最舒心的日子。

    顧錚坐在地上，借著油燈的亮光，用處理好的蘆葦在編炕席。他動手能力很強，上軍校的時候就對武器設(shè)計感興趣，經(jīng)常自己動手做個小東西?？粗x韻對自己編的裝東西的筐特別感興趣，反正也沒什么事情做，就給謝韻大大小小編了好多東西，現(xiàn)在謝韻家里放雞蛋、放衣服、放雜物、放雜糧、甚至插筷子用的都是謝錚編的各種大小的框框簍簍。謝韻從小就喜歡這種手工制作的小東西，收到顧錚的禮物高興地笑瞇了眼。

    聽謝韻閑聊時說炕席都破了，他們住處往前就是大片葦塘，謝錚砍來粗的，把葦桿片成片，手指上下翻飛編得飛快，一邊編東西一遍聽謝韻跟老吳學(xué)英語，小姑娘冰雪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連英語的發(fā)音都標(biāo)準(zhǔn)的很，不比老吳差，早要知道老吳年輕的時候可是留學(xué)美國的。

    顧錚抬頭看了眼謝韻，她在燈下微微著低頭只能看見小小的美人尖和長長的濃密睫毛，一個又一個英語單詞紅紅的小嘴吐出來，連屋子里的憋悶都因為這清脆的聲音消散了。真是有活力的小姑娘，像小太陽一樣，溫暖著他們這些跌落到泥地的人，這日子也是因為有了她才不那么難熬?？闯鰜砝蠀歉纤味继貏e喜歡她，拿她當(dāng)孫女看。連許良都默認她不錯。

    他對她很好奇，她的情況不用想就知道日子肯定不好過，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她是怎樣做到每天都那么的積極樂觀，努力生活，努力地自己保護自己。自己的meimei比她要大，但是做不到她這樣，估計這會還在插隊的地方偷偷哭鼻子。

    看看腳上的新棉鞋，昨天送過來的時候，說漏了嘴，應(yīng)該是在黑市里買的，小丫頭膽子還不小還敢往那地方鉆，自己跟她說如果因為他而去涉險，那他寧肯不穿了。小姑娘乖巧地點頭，但他就是知道她沒往心里去。不安分的小丫頭，看來以后真得多看著點。

    村里臘月初七殺了年豬了，殺的是村里集體養(yǎng)的豬，除了送給收購站的，剩下的平均分給村民，連謝韻都分了一斤rou，剩下的豬肚沒人要，謝韻就掏錢買了一副，這東西燉酸菜味絕了。

    看到手里的豬rou，謝韻決定包餃子。

    rou不多，謝韻又添了些，北方喜歡包蘿卜餡餃子，謝韻喜歡白菜陷，決定包兩種餡。蘿卜擦絲，白菜切細，為了提鮮謝韻又放了些干海米，海米在縣城供銷社副食那塊就有賣，個大干爽3毛錢一斤。挖了2斤白面又加了些細苞米面，純白面的餃子現(xiàn)在太奢侈了。謝韻活好面，調(diào)好餡，去喊顧錚過來幫他包餃子。本來想端過去包的，但是還要端回來煮，端來端去怪麻煩的。

    不但顧錚過來了，許良也跟著過來。謝韻東西都沒放到明面上，也不怕有人過來看。

    “不能白吃，我也得跟著出個力吧。哎呦，還是白面比苞米面多?！痹S良這種人屬泥鰍的，老吳跟他處的時間最長，說他毛病雖多，但是人還靠得住，姑且就相信他的判斷力吧。

    顧錚搟皮，謝韻跟許良包。顧錚搟的餃子皮也充滿他的個人風(fēng)格，所有餃子皮形狀跟一個流水線出來的似的，圓得跟圓規(guī)事先畫好的一樣。謝韻佩服加無語。

    包好后就擺放在顧錚給謝韻做的蓋簾上。整整兩大蓋簾，顧錚主動留下來幫謝韻燒火，胖胖的餃子下鍋，浮了三浮，撈出來給顧錚嘗了一個。平時被謝韻私下里稱做面癱的那張臉，嘗了個餃子后表情都鮮活起來。

    “咸淡行嗎？”

    “鮮靈?！焙?，跟誰學(xué)的當(dāng)?shù)卦挘?/br>
    謝韻搗了個醬汁，又把自己平時做的臘八蒜撈出一碗，讓顧錚把餃子搬走。

    老吳咬了一口白菜豬rou餡餃子，不由的眼睛酸澀，下放整整四年，今天是第一次吃到餃子。

    “真是好吃不過餃子，老子都快忘了餃子什么味了?！崩纤纬缘胹huangsi了。

    顧錚吃飯速度很快，不一會一盤餃子就下肚了，他很喜歡謝韻做的臘八蒜，他原先在家涮羊rou時就是配這種整頭帶皮腌的甜蒜吃。沒想到小丫頭腌糖蒜的手藝都這么地道。

    那么多餃子一個都沒剩，看他們吃飯的架勢，特生猛。

    “我怎么有了一種很幸福的感覺?！痹S良吃飽攤在那總結(jié)道。

    有時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的顧錚，竟然難得地附和了一句：“不是你的錯覺?！?/br>
    老吳問道：“丫頭，我們這又是rou又是白面把你攢的東西都吃了吧?！?/br>
    謝韻回道：“哪能，宋爺爺還給我伙食費了呢，趁沒下雪路好走，我再去縣城辦點年貨?！?/br>
    前兩天老宋給了她50塊錢，是他的家人偷偷地縫在棉被的棉花里，竟然幸運地沒有被檢查出來?？纯粗x韻老是補貼他們，心里過意不去，非要把錢給她，反正錢在他手里也花不出去。

    顧錚沒說話，現(xiàn)在手里沒錢，存折就算被收走，里面的錢沒有本人應(yīng)該不會被取走，如果能從這里出去，把存折錢都匯給小姑娘。

    一天早晨，謝錚帶小狗上山回來。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黑子了，一想起這謝韻就一臉黑線，她一直沒給小狗起名，是因為在給它起名上有點選擇困難，她準(zhǔn)備了8個備選名，還想再想想那個更合適更好聽。結(jié)果，謝錚把小狗帶走去訓(xùn)練，回來就聽他喊：“黑子，趴下！”小狗聽到指令立馬乖乖照辦雙腿后彎趴到地上，尾巴甩來甩去瞪著顧錚一臉求表揚的蠢樣?？吹弥x韻想捂臉。

    謝韻這個憋屈啊，她跟顧錚抗議，“為什么不經(jīng)我這個主人的允許給我的狗起了這么難聽的名字？”

    顧錚道：“難聽嘛？沒覺得?！?/br>
    謝韻委屈：“太平常了，一點沒新意?！?/br>
    顧錚看了她一眼：“那把你的有新意的說說?！?/br>
    謝韻得意：“那可多了煤球、木炭、黑豹子、鐵蛋、醬油、龜苓膏……”

    顧錚：“回頭你這小學(xué)語文可得讓老吳重教?！?/br>
    謝韻：……你諷刺誰不懂新意？

    她能說她忍了好久才忍住沒敢現(xiàn)在叫它奧利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