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宅子里的虛擬屏幕還在繼續(xù)播放著新聞, 由于今天的特殊性, 畫面中隱約可見不少群眾站立在街道兩旁, 聲音嘈雜又人頭鼎沸。 “……嗯?!?/br> 卡奈莉深呼一口氣,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瑟縮了一下/裸/露/的肩膀,但這股子寒意很快就被西瑟的披風(fēng)所隔開。 就像常規(guī)那樣, 西瑟也得到了來自伊麗莎白的邀請??卫蛑篮髨?zhí)意要跟去。她這段時間關(guān)心時事,也知道現(xiàn)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也正是她的堅持,讓西瑟最后為她妥協(xié)。 “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br> 卡奈莉當(dāng)時如是說。 “特別是如此沒有意義的犧牲……我決不允許, 西瑟?!?/br> 回到現(xiàn)在,西瑟望著眼前的人:她無疑是極美的, 這個印象自從那次甲板相遇就已經(jīng)深深留在腦海中。她jiejie裘達爾就已經(jīng)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英氣而不乏柔美;而穿著湛藍色束腰裙的卡奈莉款款走下樓梯時,那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卻更偏向嬌軟, 眉眼帶著不經(jīng)意的/魅/惑,跟裘達爾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類型。 由于/未/成/年,她的言行舉止中仍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青/澀,但正是這樣雖天真也存著成熟的卡奈莉,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觸動了西瑟的心。 “船上開了暖氣,現(xiàn)在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西瑟攬住她纖細(xì)的腰身,將卡奈莉一步一步的往早已準(zhǔn)備好的飛船上帶。 卡奈莉遲疑著回了個頭,卻發(fā)現(xiàn)門口只有瑞德等人的身影。她再度撇回系著珠花緞帶的頭,語氣略微疑惑的問: “沃倫呢?” 西瑟打開船門,跟在卡奈莉后頭拖起她長長的裙擺,絲綢劃過掌心的觸感意外的良好,隨后也鉆了進去。 等到飛船中充足的暖氣裹住了全身,而對面的人臉色也終于有了紅潤的跡象,西瑟才有空回答這個問題。 “他已經(jīng)先出發(fā)了,不必?fù)?dān)心。” “這樣啊……” 卡奈莉垂下頭,隨后又說: “安德莉亞她們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西瑟眼中劃過一絲光亮,微笑著道: “兩位公主不適合出席這種場面,這也是為了她們好?!?/br> “我明白這一點,只是……”卡奈莉蹙起秀氣的眉頭:“如果不能夠證明兩位公主活著,裘達爾的罪名怎么能夠洗干凈呢?” “裘達爾……從來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啊?!?/br> 她雖然語調(diào)柔緩,但其中的立場已是堅定。 “放心吧我親愛的莉莉,”西瑟擁著她親吻了一下她的發(fā)旋,“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的?!?/br> 而他心里想著。 先不談費多安這方面的動作,沃倫,那個倔強又執(zhí)拗的omega,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裘達爾受到這樣的侮辱的啊…… 就這樣期待著吧…… 西瑟眺望玻璃窗外——遠處的城邦在一片暮色中是如此的燦爛與輝煌,仿佛要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事物添加進去——巍峨的城堡聳立在閃閃燈火中,聚集著最亮的那抹顏色,好似要憑一己之力照亮星際聯(lián)邦主星的沉沉夜空。 —— “啪嗒。” 沃倫走到宮殿的盡頭,這個時候人來的不多,稀稀拉拉的站在一旁,偶爾會有輕言細(xì)語——全都是與他有關(guān)。 要知道站在這些人面前的可是沃倫·賽茵特?。?/br> 那個在審判會上已經(jīng)是必死的局面卻得到逆轉(zhuǎn)的omega,那個憑一己之力在第二軍團立足的omega,那個成為星際聯(lián)邦所有人愛慕的alpha的伴侶的omega! 這一切的一切,已經(jīng)足夠讓看到沃倫·賽茵特的人議論紛紛了。 他們沒有上前,甚至站的還有些遠,只靠眼睛打量著這個年紀(jì)輕輕卻已經(jīng)身負(fù)傳奇人生的omega,心中好奇也有評價居多。 是啊,能夠和裘達爾·卡文迪許站在一起的omega,就這么一句話足夠成為人們立起點點打量的理由了。 雖然裘達爾·卡文迪許現(xiàn)在疑似陷入了一場關(guān)于女皇陛下登基的危機,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對此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因為裘達爾·卡文迪許的美名實在是太盛了。 沃倫忽視所有的流言蜚語,專心注目的望著眼前的畫像:這幅畫像在歷代的君王中規(guī)格最大,位置也在主殿的正中央。 不用說,這便是傳說中的開國君王——阿爾南迪了。 這幅畫像貌似是阿爾南迪剛登基的時候所繪,畫中的阿爾南迪很是年輕——燦爛的金發(fā)披散肩頭,他眉眼淡薄耐看,一只手舉起另一只搭在他的佩劍之上,身上穿的金色長袍威風(fēng)凜凜,風(fēng)吹過,仿佛還能聽到水滴狀的寶石伶仃作響,讓人不得不佩服畫手的功力之深厚。 “你能來可真是太好了呢?!币粋€聲音在背后響起。 沃倫回眸,下一秒全身緊繃,然后一字一句的喊出那個名字: “米修……” “別這樣敵意滿滿啊,沃倫。畢竟我和你還算是老相識。”即使面對如此場景,米修仍能夠保持微笑。他穿著銀灰色的禮服,象征著權(quán)利的勛章被佩戴在胸前,襯托的他更加的具有威嚴(yán)。 高大的青年手持兩杯香檳靠近,一只手伸出,可對面的人并不打算接過去。 “……看樣子你還是很緊張呢?!?/br> 米修笑了一下,很是隨意的招來侍從將一杯香檳放回去,并囑咐那個侍從:“在賽茵特先生有需要的時候一定要及時送上軟飲?!?/br> “我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怎么,你沒有調(diào)查清楚嗎?”沃倫淡然的說,得到米修的不語后,他微微勾起唇角:“口中說著老相識,很高興我能來,結(jié)果卻連我基本的喜歡都不了解,看來……” 沃倫抬手招過那個侍從,要了一杯純凈水。 “你的熟悉也不過如此。” 他頗不客氣的回敬。 “……很久不見,你的口才長進了不少啊?!?/br> 米修感慨似的道: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是這樣一個能說會道的人?” 抬起眸子,沃倫冷淡的說: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米修?!?/br> 第92章 神秘的仆人 “這是阿爾南迪。” 見沃倫不搭理自己反而望向了壁畫, 米修道。 “星際聯(lián)邦歷史上最偉大的君王,開疆?dāng)U域之人……” “謝謝你給我解釋幺/力/兒都明白的知識呢?!蔽謧惒幌滩坏幕貜?fù)。 米修沒有因此惱怒,反而一笑,目光悠遠: “這是陛下最為欣賞和崇拜的人?!?/br> 伊麗莎白最崇拜的人是阿爾南迪? 那她往年關(guān)于安德烈一世的贊美與孺慕之情又算什么呢?要知道這位公主當(dāng)年為了表達自己對安德烈一世的一腔熱血,可是在所有公開場合都以那種崇拜的目光望著自己的父親呢。 沃倫心下劃過一絲算計。 “不愧是伊麗莎白公主, ”他說:“學(xué)習(xí)的榜樣還真是多, 今天崇拜著自己的父親,明兒就能換成別的人。” “我勸你還是積點口德, 沃倫?!泵仔揠[隱有了爆發(fā)的跡象, 但他鎮(zhèn)壓了下來, 只是瞇著一雙眸子道:“畢竟這里是星際聯(lián)邦的皇宮, 不是你那無拘無束的梭羅星……會發(fā)生什么我可保不準(zhǔn)?!彪[約的威脅。 “而你……對整個皇族來說很顯然是一個外人?!?/br> “那么你不是嗎?” 沃倫壓根不畏懼:“說起來你也不過是得了伊麗莎白的青睞, 將來最好也就是成個皇夫罷了……你認(rèn)為和伊麗莎白結(jié)婚之后你就成為這其中的一員啦?” “不要太放肆!” 米修豎眉, 終于露出了點面目: “沃倫,你當(dāng)你現(xiàn)在還是有恃無恐的卡文迪許未婚夫嗎?我告訴你……你那威風(fēng)凜凜的靠山已經(jīng)成了廢物,現(xiàn)在的卡文迪許家族……當(dāng)家的夫妻被/監(jiān)/視, 剩下的那個omega被嬌養(yǎng)慣了,軟弱無力的能干什么?簡直是一文不值?!?/br> “而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現(xiàn)在都是生死不明的,即使她仍舊活著……你以為經(jīng)歷了那么巨大的爆/炸, 她人能好到哪里去?” 沃倫手指收緊。 米修揚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所以醒醒吧,沃倫?!?/br> “那個屬于裘達爾·卡文迪許的時代已經(jīng)過……” “啪嗒?。 ?/br> 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起。 “實在是對不住……先生……” 一個仆人面露驚訝的上前, 手忙腳亂的想要為米修擦去他昂貴西裝上的紅酒漬,而米修早就被沃倫的一席話說的心煩意亂。 “夠了!” 他爆發(fā)一般的道,皺起眉頭: “笨手笨腳的!還不趕緊把這里處理干凈!” “好的……” 那個仆人道歉, 彎腰時從沃倫面前掠過,留下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 “……” 沃倫只覺得這股子味道分外熟悉,可下一刻仆人就已經(jīng)完全蹲到地上。 “伊麗莎白陛下駕到!” 就在此時,一疊聲的唱頌從更里層傳來,沃倫四處盼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與米修說話的這會兒子功夫,外頭就涌進來不少人。因為人數(shù)激增,他與米修站在阿爾南迪畫像面前的身影便不再那么引人注目。而仆人失手打翻玻璃杯的事情也就沒太多人注意到。 “失陪了。” 聽到“伊麗莎白”這個名字,米修便立馬欠身,心情不佳的往聲源而去。沃倫沒有攔他,即使心中已經(jīng)充滿了對這個男人的仇恨之情,沃倫也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的不屑。 事實上,他只是沉默著退到了畫像的一側(cè),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