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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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處,距離城門口較近,直接穿過城門就是東市,那些胡人們剛進城就能找到東市,很是青睞此處。 此時,陸崢剛扶著小公主下了馬車,便聽一聲呵斥聲:“逆子,還不過來!” 他尋聲往去,那說話的的人赫然是已經(jīng)出城的陸國公。 原來小公主與陸崢成親,陸國公與夫人躲避出城,這沒呆兩天,那李氏就生怕他們在外耽擱久了,小公主掌控了內(nèi)院,她丟了管家權(quán),極力勸說陸國公回府。 這郊外的莊子久無人居,陸國公就在莊子等著陸崢前去勸解他回府。 誰知他們在外好幾日,都沒有聽到這兒子出城的消息,如今李氏給了他臺階下,他自然若釋重負,馬上吩咐仆人收拾行李回府。 剛進了城門,就看到那個逆子陪著小公主逛集市,渾然忘了他這個老父親,果然是天生的白眼狼,不孝子! 陸國公面帶冷色,大聲呵斥:“你這不孝子,為父出城,你們怎么能安心逛集市?真是不孝,白眼狼,和你那早死的娘一樣愚蠢!” 這人,明明是陸國公這負心漢辜負了他娘親的一片深情,他卻斥責(zé)他娘親愚蠢! 陸崢低低一笑,所有的困惑低落仿佛煙消云散一般,不管怎么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傻乎乎的孩童,渴望等待著父親能夠回頭。 其實,不是誰都能直接成長為這般冷漠的樣子,雍朝的陸將軍也是有過軟弱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像所有的孩子一般,等待著父親高大的身影。 不過,當那個貪戀女色的男人一無既往地?zé)o視這個長子的時候,陸崢終于放下了父親這個人。 就像那個低沉壓抑的午后,本來是歡天喜地打算慶祝自己生辰的日子,陸母拖著病弱的身體,蒼白的臉頰前一刻還揚起笑臉詢問著自己的兒子:“崢兒你想要什么生辰禮物?” 后一秒聽到府門口李氏帶著孩子在大門口磕頭,瞬間冷如冰霜,氣得口吐鮮血。 陸崢想到這里,面無表情,眸色幽深,讓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小公主突然覺得身邊的陸崢仿佛被陰云籠罩,下意識握住他的手,關(guān)切道:“怎么了?” 柔軟的手指觸碰,陸崢心底突然柔軟起來,他緩和了面色,勾了勾唇角:“我沒事?!?/br> ——現(xiàn)在再不是一個人了,他有了她。 第049章 他們一行人正好正對著城門口, 來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 圍觀的百姓們看熱鬧般停下來沖著他們指指點點。 “那個人是誰?怎么那般對陸將軍?” “還能是誰?就是那個陸國公唄?!?/br> “哪個陸國公?可是那個寵愛外室, 最后逼死正室夫人陸國公?怪不得陸將軍臉色難看, 雖說孝道大于天, 但陸國公這也太……” “就是,咱們這些普通人家的正室娘子,尚且不敢那般糟踐, 何況是那官家的夫人?!?/br> “我還聽說,陸將軍和宓歆公主成親時, 這陸國公竟然帶著他那個新夫人出了城,這分明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陸將軍為國征戰(zhàn),現(xiàn)在又迎娶了皇上的最寵愛的女兒。要我是他, 早就想著如何想法子與兒子和解,如何像他這般,當眾辱罵陸將軍,這是老糊涂了不成?” “我料想也是,正常人哪能像他這般, 寵妾滅妻,視親子如仇人, 想必是中邪了!” ……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陸父勃然大怒,他狠狠地瞪了周圍的人:“你們這些賤民,來人,快來人, 把這些人給我趕走!” 幾個仆人一擁而上,開始驅(qū)逐圍觀的人,甚至有老幼被追打,場面混亂。 走在前面的陸崢,腳步停頓了一下。 身旁,小公主澄清眸子看著他,眼里透著幾分擔(dān)憂。 “無事,我想與陸國公說幾句話?!?/br>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拍了拍手,諷刺道:“陸國公倒是好大的威風(fēng),當今圣上以賢治國,而你,竟然當街打人,實在讓本將軍佩服!” 陸父的臉色漲紅,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宛如暴躁的野獸:“孽子,還不給我趕緊滾回來受罰!” 陸崢置若罔聞。 “老夫真后悔,你剛生下來的時候,沒有捏死你這個逆子!” “不過,陸崢,還好上天公正,讓你那該死的娘早早亡故,你知道她臨死前還求老夫,好生照顧你,呵呵,好生照顧你這孽子,你就是個白眼狼!” 陸崢雙拳緊握,聲音嘶啞:“陸國公,你不配提我娘親!” 陸父:“老夫怎么不配,老夫是她的夫君。” 陸崢緊咬牙關(guān),整個人微微顫抖。 ——這實在是天大的笑話,眼前之人,竟然是他的生父。 “別難受。” 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女子柔軟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袖,陸崢微微一愣。 小公主明凈清澈的眸子看了過來,安撫似的沖他點了點頭,接著,她腳步輕移,幾步護在他前面。 “你們,都給本宮住手。” “陸國公,父皇愛民如子,曾言: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如今陸國公這般做法。非要本宮入宮稟告父皇不成?” 身穿紅衣的女子,稚嫩的臉龐,嬌嬌滴滴的模樣,本該是閨房中嬌寵的女子,陸國公從來沒有將她看在眼里。 可偏偏,她原本溫柔的眸子,現(xiàn)在盡是冷然之色,周身貴氣充溢,那張與當今圣上相似的臉,透漏出幾分威儀,竟讓他不敢直視。 “老,老臣不敢?!?/br> 陸父不由自地后退了幾步,面帶難堪。 如果這話是那孽子所言,他當然可置之不理,可這偏偏是小公主,皇上最寵愛的小公主! 他勉強忍住怒火,沖著幾個仆從大喊:“住手,都退下?!?/br> 接著,又面帶微笑地開口:“公主殿下,是老臣愚蠢,沒有教管好這幾個下人?!?/br> 小公主面上平靜如水,不為所動,撫了撫發(fā)鬢:“陸國公,駙馬現(xiàn)在要隨本宮一起去東市,你,沒意見吧?” 陸國公咬了咬牙,但小公主畢竟身份尊貴,其母靜貴妃又是寵妃,更何況,她本人深得皇上和七皇子的寵愛,實在不能得罪。 他忍了忍,沖著陸崢發(fā)火:“孽子,聽到了嗎?趕緊帶著公主殿下去買首飾?!?/br> 小公主淡淡道:“陸國公火氣真大,本宮差點兒被嚇到?!?/br> 看著小公主依然面無表情的模樣,陸父咬了咬牙,態(tài)度更溫和:“是老夫的不是,這次下人從南方購入一批寶石頭面,老夫回去就讓夫人拿給公主殿下,給您壓壓驚!” “那就有勞陸國公了,還有,這些圍觀的路人無辜,他們的醫(yī)治損失,陸國公一并處理吧。青冬,你留下來幫陸國公?!?/br> 青冬上前一步行禮:“奴婢遵命?!?/br> 陸父握了握拳頭:“理當如此,至于青冬姑娘,就不必留下了吧?” 這些傷患,他哪里能一一安排醫(yī)治,本來許下要給小公主的珠寶就讓他心口滴血。 更何況,是這些賤民惹惱他在先,他又怎么能心甘情愿花費醫(yī)治費用,還有損失費用。 陸崢驀地笑了笑:“陸國公勞苦功高,我也讓茂英留下。不過,這些傷患,您不會置之不理吧?” 陸父面色一變:“當然不是,老夫怎么是那樣的人!” “那就好,那本宮就將青冬和茂英留下?!?/br> “夫君,我們走吧?!?/br> “行,難得出來走走,還被這邊的狗吠吵到,我陪夫人去前面緩緩神?!?/br> 兩人相攜而去。 留下原地的陸父滿臉怒火:“什么?犬吠?” 身邊仆從詢問:“老爺,這是把他們都送到醫(yī)館嗎?” 陸父暴跳如雷:“送什么送?氣死我了,竟然說我是犬吠!” 仆從疑惑不解:“可這不是公主殿下的吩咐,讓把這些人去醫(yī)治嗎?” “吩咐什么吩咐!把這些賤……”陸父話說到一半,瞥到青冬和茂英,想到小公主的話,長長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把這幾個人,都送醫(yī)館,損失都報給管家,讓他從賬上支取銀兩!” “小人領(lǐng)命。” 那幾個圍觀的百姓也緩過神來,紛紛感謝小公主。 “多謝老天保佑,多謝善良的小公主殿下?!?/br> “小公主果然和陸將軍一樣,都是善良的好人,希望他們好人有好報?!?/br> “是呀,好人有好報,不像某些人……早晚會有報應(yīng)!” 陸父面色難看,瞥見身旁的公主侍女,忍住了怒火。 一輛豪華的木制馬車停了下來,身穿華麗衣袍,頭戴金簪的女子從馬車上下來:“老爺,剛才您走那么快干什么,妾身差點兒追不上您……” 陸父一甩袖子離開:“聒噪!” “什么?老爺……” * 這邊,待他們漸漸離開人群。 馬車里,小公主歪著頭詢問:“怎么樣?我剛才說話的語氣好的?是不是特別威嚴?” 陸崢愣了愣,滿臉詫異,詢問道:“剛才你?” 小公主聲音里帶著炫耀:“我以前看父皇訓(xùn)斥那些大臣們就這樣,今天就試了試?!?/br> 陸崢啞然失笑,原本冷凍的眸子露出幾分柔情,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真是古靈精怪!” “好疼!” 小姑娘抱著額頭,撅著嘴抱怨:“你,你輕點兒!” 陸崢聲音低沉柔和,邊說邊拉開了她的手:“是我魯莽,你別捂了,讓我瞧瞧,看嚴不嚴重?” 她的肌膚脆弱,稍微用力觸碰便留下紅痕。 如今看去,宛若紅梅的圓點燙烙在白玉般潔白的額頭上,刺眼嚇人得很。 “我沒事,不過是肌膚嬌嫩,過一會兒就好了?!?/br> 陸崢眼睛露出半分愧疚,半分心疼來:“是我下手太重,疼嗎?我?guī)湍愦狄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