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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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淋了雨, 又在外面吹了那么長時間的冷風, 等到顧靄沉感覺懷中的人情緒漸漸平復,只剩下迷糊不清的呢喃, 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低喊她的名字, 明晞沒有應。手背探上她的額頭,才發(fā)現(xiàn)溫度高得燙手。 夜晚十一點, 公交和地鐵都已經(jīng)停運。 雨勢太大, 連計程車也叫不到。 顧靄沉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 一路抱她上去, 叫來酒店服務幫她換掉身上濕透的衣服,又冒雨出去買退燒藥。 時間已晚,大多藥店已經(jīng)關門, 他足足跑了兩條街才買到。 她情緒敏感脆弱,生病時候更難哄一些, 一番折騰才肯把藥吃下去。 半夜, 她發(fā)燒難受,他一直在旁邊陪她,高燒反反復復,直到快天亮才逐漸退下,人將近虛脫,迷迷蒙蒙地昏睡過去。 顧靄沉用毛巾替她擦拭額上薄汗,又幫她掖好被角。 撥開她額間微微濡濕的碎發(fā),低頭, 輕柔地落上一吻。 這一覺睡得香熟,明晞足足從那日清晨睡到當天傍晚,除了中途幾次半夢半醒要找水喝,很快又迷糊睡過去。 顧靄沉回了趟住處,拿換洗的衣服過來,又向?qū)W校請了假。 醒來時外面已是暮光一片,許是怕影響她睡眠,屋內(nèi)沒有開燈。晚風撩動紗簾在空氣中安靜翻飛,夕陽隔窗落入,給屋內(nèi)抹了一層薄薄的暖色。 顧靄沉背對她的方向,在書桌那邊處理模型噴漆。 落日薄暮之中,半明半暗的柔光描繪出他清削英俊的側(cè)臉,漂亮的鳳眼半垂,眼睫長得仿佛能掛上秋千。 薄唇微微抿起,淡薄如鋒。 脊背隔著襯衫衣料彎出一道柔軟的弧,處理噴漆的一雙手修長硬朗。 安靜專注的模樣,像是以往她在舞蹈室練舞,他在一旁做試卷等她。 明明是那樣清寡冷淡的少年,在她面前卻是如水般細致的溫柔。 她昏睡那么久,他便一直在她身旁守了那么久,沒有半刻離開。 明晞蜷在被窩里靜靜看他在書桌前忙碌,半晌,她悄悄掀開被子起身,走到他身后抱住他。 顧靄沉手上動作一滯,放下噴漆,轉(zhuǎn)過身來,“醒了?” 高燒一整晚,她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不太愿意說話,往他懷抱深處鉆了鉆,尋求更多的安全感。 她點了下頭,聲線軟糯的,“嗯?!?/br> 顧靄沉問:“餓了沒?我剛下去買了粥。” 明晞又點點頭。 顧靄沉抱她在床頭坐下,把rou粥打開,一勺勺喂她喝。 她乖巧倚在他懷里,他喂一勺,她便乖乖喝一勺。 差不多把大半碗粥喝完,她扭了扭臉,撒嬌地摟他脖子,“靄沉,我飽了?!?/br> 顧靄沉想起身收拾,她纏著他不肯讓他走,小腿環(huán)住他的腰,像只小樹懶似地掛著。 顧靄沉無奈只能重新坐下,捏捏她的臉,“小臟貓,吃飽了不收拾東西?!?/br> “抱抱,不準走?!彼p哼說。 顧靄沉抽了紙巾幫她擦嘴,一點點拭過女孩淡粉色柔軟的小唇,像是一枚小小甜美的櫻桃。偶爾嬌憨撅起,rou嘟嘟的,叫他心猿意馬了。 顧靄沉低頭想吻上去,明晞快一步捂住嘴巴,“沒有刷牙,不準親?!?/br> 顧靄沉輕笑,“我又不會介意?!?/br> “我介意的好嗎?!泵鲿劦蓤A了眼,煞有其事地說,“會毀形象?!?/br> 她記起自己昨晚沒洗澡,又是淋雨又是高燒出汗,肯定都臭了。 明晞從他懷里跳下來,“不行,我得先去洗個澡?!?/br> 顧靄沉看著她匆匆忙忙抱起校服和浴巾,一頭扎進浴室里,也不知她是在洗澡還是在打仗呢,搗騰出一陣子兵荒馬亂的聲響。 沒多久聲音停了,又傳出悶悶的摔倒聲,伴隨她的痛呼。 顧靄沉頓了頓,站起身隔著門問:“明晞?” “靄沉?!泵鲿剳?,聲音軟軟的像是要哭出來,“我摔跤了,你快進來?!?/br> 顧靄沉推門進去,明晞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光溜溜的小腿和胳膊露在外邊。她從浴缸出來沒穿鞋,腳踩在瓷磚地上打滑,重重摔了一跤。 顧靄沉顧不上太多,趕緊過去把她抱起。 “怎么搞的?”他皺眉,給她檢查身上傷處。 “我剛才躺進浴缸里才想起沒拿洗發(fā)水,想著就幾步路的距離,我就懶得穿鞋了。結(jié)果出來就滑了一跤?!泵鲿勎桶偷卣f。 顧靄沉抬眸看她一眼,覺得她是懶得出奇。 明晞縮了縮脖子,怕他責怪,沒敢吭聲了。 她手掌蹭破了塊皮,估計是剛才摔倒情急,支撐地面劃破的。 顧靄沉擰眉檢查著,問:“還摔著哪沒?” “沒有了?!泵鲿?chuàng)u搖頭,乖巧地把兩只爪子和腿伸出來給他看,“就破了點皮?!?/br> 顧靄沉轉(zhuǎn)身道:“我去給你拿創(chuàng)可貼?!?/br> “不準走。”他剛動,明晞拉住他衣擺,可憐巴巴地攤著自己那只蹭破了皮的爪子,“我手破了,怎么洗頭呀?” 顧靄沉:“……” 她攥著他衣擺不肯松手,大眼一眨一眨,真誠地說:“靄沉,你幫我洗頭吧?!?/br> 顧靄沉拗不過她,怕她吹風著涼,轉(zhuǎn)身去把浴室的門關上。 他抱她進浴缸,明晞掙扎著,“我還裹著浴巾呢……” “別亂動?!鳖欖\沉摁住她的手,不讓她把傷口放進水里。 明晞不滿抗議道:“哪有人洗澡還圍著浴巾的?” 顧靄沉在掌心擠了洗頭水,抹在她長發(fā)上。見她悶悶不樂地趴在浴缸邊緣,彎了下唇說:“你昨晚才發(fā)過燒,多穿點,怕你著涼?!?/br> “這水溫那么高呢?!泵鲿勌ь^望他,烏黑的大眼里浸著明亮光芒,顯得格外真心,“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嗎?” 顧靄沉微愣,記起昨晚校門口分別,他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帶上了車,打手機也無法接通。 等到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卻在他懷中嘶聲大哭,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 他的女孩應該是明媚的,永遠帶著笑顏的,而不是那樣脆弱令他忍不住心痛。 “昨晚……”顧靄沉聲音低下來,給她揉頭發(fā)的動作也變得緩慢。 “靄沉,我什么也沒有了。”明晞細瘦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臉頰依賴地倚在他頸窩里,“昨晚我外婆讓保鏢帶我回去,要我和林家的人見面。他們早就決定好了,等我畢業(yè)就送我去澳洲,然后和林文楓結(jié)婚。” “我不愿意,和他們吵了起來,什么都沒管就跑出來了?!?/br> “他們都是壞人,都老想著欺負我。”明晞直起身,巴巴地望著他,“我不想和林文楓結(jié)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br> 女孩的眸光清透,真誠,如流水般透明干凈。此刻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像是把一顆心都捧出來給他看。 顧靄沉深深與她相視,眼中柔情疼惜。 他低頭親吻她的唇,“傻瓜,你怎么會什么也沒有了。你還有我?!?/br> 明晞點點頭,“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彼f,“靄沉,你要好好保護我?!?/br> “嗯,我保護你。” “你不可以再讓那些壞人欺負我?!?/br> “好?!?/br> 得到他懇切的答復,她明亮地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比天邊的新月還要漂亮。 洗完頭,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明晞終于覺得自己整個人重新散發(fā)著香噴噴的仙女氣息。 她一邊洗一邊鬧他,給她洗了個頭,顧靄沉全身上下也像是淌了一遍水。 “你等一下。” 他去旁邊的架子拿毛巾,幾秒鐘的時間,明晞從浴缸中站起,自己走出外面。 顧靄沉腳步頓住,不知是浴室溫度太高或者什么別的因素使然,清雋的臉上爬了一層紅暈。 女孩站在流動的氤氳水霧之中,身姿纖長,黑發(fā)如海藻般披散肩頭,千絲萬縷地勾勒出削薄的肩膀和鎖骨。 緩緩地,她摘掉裹在身上的浴巾,光潔無掩地與他相對。 她一步一步走出水霧,來到他面前,優(yōu)雅清媚如同天空中飄然落于他掌心的天鵝。 她抱著他,輕笑問:“靄沉,我好看不好看?” 顧靄沉沒說話,喉嚨燥得發(fā)啞。 明晞踮腳湊近他耳邊,悄聲輕柔地說:“只給你一個人看。” 從浴室出來,顧靄沉就沒跟她說過話。 明晞坐在床頭慢悠悠地拎著吹風機吹干頭發(fā),瞧著他在書桌那邊組裝模型。 看著正兒八經(jīng)清冷寡淡的,可紅暈都從脖子燒到耳朵根了。 洗完澡到現(xiàn)在足足十五分鐘,半點都沒退下去。 明晞唇角心情很好地揚著,吹完頭發(fā),她把吹風機扔到一旁,掀開被子一骨碌滾進去,望著他那邊說:“靄沉,我困了,想睡覺了?!?/br> 顧靄沉頓了頓,調(diào)暗了手邊的燈光開關。 他還在書桌忙活自己的事,明晞皺了皺眉,又喊:“顧靄沉?!彼鷼獾溃澳氵^不過來?” 顧靄沉組裝模型的動作停了幾秒,昏暗光線下,他耳朵的顏色加深了幾度。 終究拗不過她,他放了東西,朝她走過去。 明晞牽著他的腕帶向自己,把他撲倒在床。 掀過被子靈巧地一裹,兩人嚴嚴實實地卷進被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