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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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縣令是新任常邑縣縣令,剛到任半年,但他與縣衙二把羅縣丞很不對付。 羅縣丞聯(lián)合地方氏族宗族勢力,與姜縣令形成了隱形的對抗勢力,在常邑縣,姜縣令的話都不一定有羅縣丞管用。 周蓁蓁覺得,眼前之事,姜縣令一定很樂意幫他們一個小忙的。 聞言,陳里里心一跳,面上卻陰沉沉地道,“這是咱們陳家莊莊里的事,就不勞煩縣令大人了吧?” 周蓁蓁撩了撩眼皮,“我請他來做個見證。不然沒個父母官做主,我怕我等勢單力薄的外來人員會被你們這些地頭蛇欺負,公道無從談起。” 陳里正被她無恥的話氣了個倒昂,他們陳家莊是地頭蛇不假,但他們也不是什么勢單力薄的外來人員,而是過江龍!剛才還強壓了他們地頭蛇一把的過江龍! “不需要!此事我們陳氏宗族就能解決?!?/br> “陳里正,此事已經(jīng)涉及到了人命,可不是由你們陳氏宗族說了算的。容我提醒你,家族宗法之外還有國法!” 陳里正直接威脅她,“小姑娘,我勸你做人還是不要太狂了,別忘了你姐以后還要在陳家莊過日子的?!?/br> 周蓁蓁嗤笑,陳家莊,誰稀罕? “不妨告訴你,我打算讓我姐和陳明膳和離!” “你——”陳家莊所有人都一驚。 周瀾瀾抱著孩子,沒有作聲,但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代表了默許,默許她meimei提出的和離之事,默許她meimei全權(quán)做她的主。 第91章 “說得好!家族宗法之外還有國法!” 人群外, 一聲公然的贊和聲引得眾人紛紛回望。 見到來人,陳里正臉色很難看, 周氏這幫小兔崽子們竟如此不懂規(guī)矩, 真的將姜縣令請來了。他感覺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嚴重的挑戰(zhàn)! 姜縣令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羅縣丞, 得知了周蓁蓁等人的身份之后, 他就打算配合他們來一出殺雞儆猴。 周蓁蓁和袁溯溟上前幾步迎了迎他, 請人家?guī)兔? 一些面子工程要做到位的。 “姜大人, 麻煩你走這一趟了?!?/br> “不麻煩不麻煩, 為老百姓排憂解難,這是我身為父母官應該做的?!?/br> 姜縣令受寵若驚, 周蓁蓁和袁溯溟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周蓁蓁就罷了,關(guān)鍵是袁溯溟, 在京城四品以下的官員都不好去跟他套近乎的。 姜縣令坐下后,還在感嘆,“若是人人都像周六姑娘一樣講究國法, 維護國法的正統(tǒng)地位,這世間會少很多無辜枉死的人?!?/br> 周蓁蓁曉得姜縣令是在感嘆他的工作難展開。 羅縣丞和陳里正也都知道美縣令這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陳明膳, 你來寫和離書吧?!敝茌栎柚焙羝涿? 那聲姐夫他不配! 陳老太跳了起來, “想要和離書?做夢!休書倒是可以給你們!” 周蓁蓁沒有理會她,是和離書是休書,可從來都不是這老虔婆說了算的。 陳里正目光沉沉, “結(jié)親是結(jié)兩姓之好,和離不和離豈能如此兒戲,由你一介女流小輩做主?我要去周家坊問一問親家……” 周蓁蓁嗤笑,“你們剛才的行徑已經(jīng)是意圖草菅人命,鬧到這一步了,你以為我還會將我姐留在這里任由你們踐踏嗎?”是他傻還是她傻?這樣的結(jié)果陳里正應該有所預料才對。 周宴適時插話進來,“陳里正,你不必去周家坊了,這事她完全可以做主?!?/br> 陳里正問,“你又是誰?” “我是他們同房大堂哥,也是周氏四房周溶的長子周宴?!敝苎缃又f道,“在我們周氏一族,我二叔周涎,也就是周瀾瀾的親爹,說話都沒有她管用。她做主的事,宗房族長都不會置喙。” 周宴話落,所有人都看著周蓁蓁,心想,沒想到她看著年紀輕輕的,在周氏一族竟然有如此大的話語權(quán)嗎? 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人將信將疑。 姜縣令裝作一臉的驚訝,“汝妹可是當初在廬江公堂上力戰(zhàn)沈氏,協(xié)助周氏一族洗脫了本族子弟盜竊罪名,將誣告者沈氏宗房嫡女送進大牢的周六姑娘?” 他六堂妹這樣的功勞確實值得他人驚嘆和贊美,周宴心里嘆氣,面上頷首,“正是她?!?/br> 聽著他們談論著她之前的事,周蓁蓁心里感覺怪怪的。 姜縣令看向周蓁蓁,“原來竟是周六姑娘,失敬失敬?!?/br> “姜大人過獎了?!?/br> 姜縣令再次對著周宴嘆道,“這個案子,你們周氏能翻身,她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勞?!?/br> 那案子的經(jīng)過,他有仔細地閱覽過,開始之初,是周蓁蓁為周氏爭取到了與沈氏比墨的機會,也是她在周氏的藥墨勝出之后,保住了勝利的果實,用言語逼得主審官不得不處置誣告者。 眾人聽著兩人的對話,他們聽不太明白卻感覺很厲害的樣子。有大膽的就跑去問姜縣令帶來的人, 能在此時被姜縣令帶出來的,必須得是人精啊。他們當下就給村民們科譜起來。末了,看他們還很迷糊,主薄靈機一動,說起周六姑娘當時在公堂上的對手沈氏來。 沈氏一族因參與科舉舞弊案被皇上下旨全族貶黜至西南的皇榜是張貼到各地的,他們常邑縣自然也有張榜,還是不久之前的事,大家尚且記憶猶新。此時姜縣令的人一提起,他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弄明白這些關(guān)系之后,陳家莊眾村民聽得都懵了,這個周氏的小姑娘這么厲害的嗎? 他們也突然想起來了,陳明膳的妻子確實是娶自廬江周氏啊。 羅縣丞表面在笑,其實心里惱怒得很。自己的消息網(wǎng)比起有后臺背景的姜縣令差了不少,并不知道這周瀾瀾的后臺這么硬,一直以為只是普通的氏族之女,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這回是踏到鐵板了。 聽完這些,陳里正抖著唇,內(nèi)心再次咆哮,不是說他們有父無母,孤立無援,不受宗房待見嗎?為什么周瀾瀾的小姨子都能拿那么大的主意,這還叫不受待見嗎? 他不知道有句話叫今時不同往日。 議論漸漸平息之后,周蓁蓁再次催促,“陳明膳,你還猶豫什么?寫下和離書,你和我姐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日后婚嫁各不相干!” “蓁蓁,能不能不寫?” 陳明膳不想和離,他就想好好過日子。 現(xiàn)在妻子那邊也有娘家人來撐腰了,他娘應該不會再折騰妻子也不會再想著拆散他們了。他不明白為什么小姨子要主張拆散他們呢? 周蓁蓁覺得他很可笑,“陳明膳,你們都想要我姐的命了,你覺得還有回頭的余地嗎?” 陳明膳搖頭,“我沒有,我沒想要她的命。” 他的無恥,周蓁蓁怒了,“剛才她被那么多村民強押著塞進豬籠時,你在干什么?你什么都沒干!如果我再晚來兩刻鐘,是不是留給我的只是我姐的尸體?在你毫無作為,任由別人弄死你妻子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失去她了!現(xiàn)在,你沒有資格拒絕不和離!” 人群中,羅縣丞朝陳里正隱晦地打了一個手勢,陳里正又對陳老太示意。 陳老太跳出來,替她兒子答應了,“你大姐你可以帶回去,我們陳家給休書,但是陳小妞是我們陳家的血脈,你不能帶走。” 周蓁蓁一眼就看出她打什么主意,他們弄那樣一個局,一來是想堵住悠悠眾口,二來是想霸占她的嫁妝。她大姐出嫁,她娘自感時日無多,嫁妝是給得足足的,整副嫁妝置辦了四五萬兩銀子,只盼著她大姐嫁人后能在夫家過得好一些。而現(xiàn)在,到了這個時候,陳家還惦記著她姐的嫁妝?果然是貪得無厭之輩! “陳小妞先前病得那樣重,你們陳家上下都不曾關(guān)心過,現(xiàn)在搶人倒搶得起勁。我就告訴你,我不止要將我大姐帶走,連帶她的孩子她的嫁妝,我都要帶走!” 陳老太尖叫,周蓁蓁說出了她最害怕的事,她伸出食指提著周蓁蓁,“你——你做夢!” 接著,她呼天搶地嚎起來,“里正啊,你可得為我們家做主哇,這欺負人都欺負上門了?!?/br>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 “和離就和離,怎么還帶走男方家的血脈?” “就是啊,沒有這樣的道理?!?/br> “陳家那樣,當娘的想帶著女兒也情有可原吧?” 周蓁蓁言明要帶走陳小妞,姜縣令也是挺為難的。 周蓁蓁說道,“姜大人,大家剛才都看到了,我那外甥女生了那么重的病在屋里,陳家人沒有一個在跟前照看的。連延醫(yī)請藥都推三阻四的不肯去,再讓陳小妞留在陳家,我擔心她來不及長大就早夭了。” 周瀾瀾緊了緊身上的女兒,meimei一直在幫她,她不能再讓她一個人面對陳家莊的人了。 “陳明膳,你好歹也是妞妞的父親,你要是真為了妞妞好,要是還有一點良心,就把妞妞給我?guī)ё?!?/br> 看著妻女,陳明膳一陣為難。 知兒莫若母,陳老太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心軟,當下心一橫說道,“陳明膳,你敢答應她,你娘我就撞死在這里!” 一時間,陳明膳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之中。 陳老太現(xiàn)在精得很,女子和離之后是要帶走嫁妝的,再讓陳瀾瀾將女兒一帶,他們老陳家還能落下什么? “先寫和離書吧?!敝茌栎铔]有僵持在陳小妞的問題上,一會她自有法子讓陳老太等人松口。 周瀾瀾本人要求和離,有周蓁蓁周宴等幾位娘家兄弟姐妹在,又有姜縣令撐腰,誰也沒辦法阻攔。 陳明膳縱然不愿,也得無奈寫下和離書。 周瀾瀾拿到和離書,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清點嫁妝!” “等等,她偷人,活該被浸豬籠,她有什么資格拿回嫁妝,這些嫁妝就該留給我孫女的!”陳老太絞盡腦汁才找到了這么個理由好扣下嫁妝。 說話的時候,陳老太還招呼人上前攔著不讓周氏的人動。 “留給我外甥女?怕是留給你吧?”周憲不客氣地嗆她。 周蓁蓁拍拍他的肩,瞎說什么大實話? 本來和離之婦帶走自己的私產(chǎn)就是應有之義。 等周蓁蓁看向陳里正,發(fā)現(xiàn)他竟然有所意動,當下冷笑,“陳里正,你真想將這事查個底兒掉?我們周氏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我們只是不想和爛人爛事糾纏不停,你們真以為我們怕了?” 查到最后,無非是查出他們做局了,證明了她大姐眼瞎,讓陳家的人被所有人唾罵而已,況且她還想讓陳老太留著戰(zhàn)斗力去糾纏那羅氏呢!狗咬狗一嘴毛的,多好。 姜縣令適時出聲了,“周六姑娘放心,如果你真的想查,本官一定竭盡全力查明真相。” 陳里正怔忪,按他先前的想法,一個書生被勾引不過是多了樁風流秩事,于名聲無大礙。但周蓁蓁說要查的話,他不得不慎重了。自家知道自家事,這些年他可不干凈。如果下死力往下查他,誰知道會查出什么來。屆時里正的帽子被擄,他還有什么活頭? 陳里正罷手,示意陳老太等人不要阻攔。 陳里正一罷手,村民們趕緊后退到一旁。這些小民心里都有自己一把算盤。扣下周瀾瀾的嫁妝,也到不了他們的荷包里。但如果他們幫忙攔著不讓周氏幾兄妹如愿,他們發(fā)怒的話,挨打的鞭子可是會落到他們身上的。 緊接著,一臺臺嫁妝從陳家的庫房中抬出,就擺在大院子中,擺得滿滿當當。 陳家莊眾人羨慕地看著,當年周瀾瀾十里紅妝嫁入陳家的事,他們都還歷歷在目。轉(zhuǎn)而又唏噓,想不到才過了五年,就已經(jīng)鬧到了要和離的地步。想當年,眼前這座青磚瓦片的大房子還是周瀾瀾嫁進來之后才蓋的呢。這么一想,他們又忍不住咂嘴,老陳家這些年沒少吸新媳婦的血呢。 看著這些笨重的大件,周蓁蓁眼中意味不明,“大姐,娘給你置辦的嫁妝才過了五年,就剩下這么點了?” 周瀾瀾沉默。 這話讓陳老太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你以為有多少,剩下這么多,還不夠多嗎?” 陳家其余人臉上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周蓁蓁道,“剩下多與少不是你說了算的,拿嫁妝單子出來對一對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