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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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周蓁蓁去宗房, 需要經(jīng)過周淋家, 和上次她聽見的哭鬧不休相比, 此時(shí)的周淋家安靜祥和, 她隨意往院子里掃了一眼。正巧周蓉蓉出來倒水,她們偶然間打了個照面。見到周蓁蓁, 她局促地一頷首,端著水盆又回去了。 周蓁蓁見了她的長相就是一愣,因?yàn)樗L得和周盈盈竟然有五六分相像,特別是眉眼部分, 像了八成。 她靈光一閃,似乎有什么想法一閃而逝, 因?yàn)樘炝耍龥]抓住。 周蓁蓁找到周海, 說起她大伯娘替周蓉蓉牽線的那門親事,只說那位公子曾經(jīng)有一位相愛至深的女子, 并非良配。任何姑娘嫁過去, 恐怕都會過得很苦。 多的周蓁蓁沒說,也說不出來。 但她的話,周海沒有不重視。和許多人一樣,他倒不覺得心有所屬是大問題, 少年少女慕少艾很正常, 等成了親有了孩子慢慢就好了。周蓁蓁特意找他說這事,只疑心內(nèi)里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問題。他知道她不會無的放矢,況且她未婚夫還是京中高門子弟, 或許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也不一定。只是她不方便說。 “海大伯,你看她爹娘里哪個比較明事理的,就和他/她說說,如果兩人都不行,就找找他們家長輩,最好和她本人也說一下?!?/br> 想到周淋那難纏的婆娘以及尖刻的大兒媳,周淋一家子男人都軟和,由著女人當(dāng)家。周海就頭疼。 讓男方那邊自己主動退了親事也好。這個還是比較好辦的,畢竟男方是個專情之人,對癥下藥就行。就怕本身周淋一家對這樁親事很滿意,她讓袁公子攪和了,他們反過來埋怨她。這樣就讓人郁悶了。 而且這樁親事的壞處又不是初嫁進(jìn)去后就能立桿見影的,它的壞處長達(dá)數(shù)年十?dāng)?shù)年,如果不相信她的話,真的很容易心生怨懟。 所以周蓁蓁需要先知道周蓉蓉本人的態(tài)度,如果她以及她家還有人能立得住,否則阻止得了一次跳火坑也攔不了第二次啊。 這年代,女子盲婚啞嫁的情況很普遍,婚姻于她們而言就像在賭博,輸贏各半。結(jié)親前的打聽和了解,能增加她們贏的概率。 現(xiàn)在有人告訴周蓉蓉,她這樁親事的勝率不足五成了,端看她還敢不敢繼續(xù)賭了。 “這樁親事,說是你大伯娘牽線的,可你大伯娘這些年都在廬江,她上哪認(rèn)識什么京城的達(dá)官貴人?!敝芎T阶聊ピ接X得蹊蹺,“不行,這事我得問問你大伯!” “你大伯,哎!”周海都不好意思提他。 近來周溶不時(shí)往宗房跑,為的是什么,周海心知肚明。無非是想消除半年前周盈盈出賣宗族機(jī)密的影響,緩和與宗房的關(guān)系,重回核心圈。 但說真的,這并不容易。 特別是在他們大房幾乎從上到下,都和周蓁蓁不對付的情況下。 周蓁蓁為族里做了多少事,周溶這把年紀(jì)了,對族里的貢獻(xiàn)都不如她。像他那樣的京官,他們族里可以再扶持,但周蓁蓁,他們族里珍視敬重,并不愿辜負(fù)她。周盈盈無視族里對她父親的扶持與栽培出賣宗族機(jī)密,她沒有心,但他們有,周蓁蓁所做的一切,他們都銘記著。 特別是他們近來從周溶口中得知周盈盈與賀家賀燦定親的事,宗房那邊是惱怒非常。 宗族內(nèi)的想法很簡單,二選一的題,選了就一門心思跟到底,他們玩不來騎墻那一套。 當(dāng)初周蓁蓁臨去江陰前留話說不日京城袁家便會來廬江提親,但當(dāng)袁賀兩家同時(shí)出現(xiàn),并一同求娶周蓁蓁時(shí),他們還是懵了一下。 那會,族中的族長們也是經(jīng)過一番討論的,盡管那時(shí)周蓁蓁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他們討論之后結(jié)果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但討論之后,大多數(shù)還是傾向于選擇袁家的。 一來是相信周蓁蓁的眼光,第二個是做生不如做熟,好歹人袁溯溟還是三類他們周家坊小住過幾日的,至少混了個臉熟。而且賀家的做法,在他們看來,更像一根挑屎棍。 他們沒想到,周溶竟然會與賀家攪和在一起,這下讓他們沈氏一族陷入極其尷尬的境地。 這日,賀燦送年禮,在門口碰到了從三秦制藥廠歸來的周蓁蓁。 周蓁蓁看了一眼,對方駐足而立,雙眼平靜無波地看向她。 不對,眼中帶著一絲尋常人難以察覺的探究。 這架式,明顯在說‘我看到你了’。 周蓁蓁挑了挑眉,他這樣的神態(tài)渾然不像和袁家爭著搶著求娶她但被拒后立即轉(zhuǎn)眼求娶她堂妹的樣子,太淡定了。 而且他現(xiàn)在縈繞于周身的氣質(zhì),不像十來歲的少年,帶著一股‘真’的味道。這一身鋒銳而內(nèi)斂的氣質(zhì),倒像是…… 在周蓁蓁停下腳步時(shí),賀燦迎了上去,直截了當(dāng)?shù)貙λf,“我有話和你說,你摒退左右吧。” 周蓁蓁沒有動作。 賀燦繼續(xù)看著她,“識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怎么做的。” 周蓁蓁懶洋洋地一抬手,云霏等人默默后退。 “你想說什么?可以說了?!逼鋵?shí)周蓁蓁大概猜到他想說什么了。 “你不是周蓁蓁。” 果然是這個,周蓁蓁好笑地反問,“我不是周蓁蓁?難道你是?” “你知道我的在說什么的?!?/br> 周蓁蓁不承認(rèn),但她也知道賀燦不相信。但是她如何,又與賀燦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攔下我,就是想問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周蓁蓁撩了撩眼皮,懶聲反問。 賀燦先是一愣,接著便是眉頭一擰,他不明白,這樣玄幻的事,萬中無一,她怎么能如斯淡定? 此時(shí),一陣腳步聲傳來,周蓁蓁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周盈盈正匆匆趕來。謝氏也跟在后頭。 她見到站在一起的兩人,還有離兩人遠(yuǎn)遠(yuǎn)的下人,腳步不自覺地頓了頓,眼中劃過一抹驚疑。她小跑過來,然后臉上揚(yáng)起一臉笑容,“六堂姐也在啊,你們在說什么?還將下人支開那么遠(yuǎn)?!?/br> “沒什么。”賀燦顯然不欲多說。 周蓁蓁沒說話,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兩人。賀燦應(yīng)該是重生的,之前求娶她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后面求娶不成之后又和周盈盈定親,難道是發(fā)現(xiàn)老婆還是原裝得好? 她很清楚,這樁親事的主動權(quán)在賀燦那里,賀燦還愿意娶周盈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了。 “周盈盈,你還記得嗎?半年前,泓大嬸子去世的時(shí)候,在六房大門外,當(dāng)初陳粲找我再次確認(rèn)他的救命恩人是誰。當(dāng)時(shí)我們的對話,你應(yīng)該都聽到了吧?”周蓁蓁將此事捅出來,給兩人添點(diǎn)亂,省得他們太閑了成天去給別人添堵。 周盈盈心一緊,面上笑道,“六堂姐在說什么,我都不記得你還有這樣一件事了。” 賀燦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仿佛在說幼稚。 周蓁蓁聳了聳肩,她知道這些話坑不了賀燦,但能讓周盈盈費(fèi)點(diǎn)心思也不錯。 想當(dāng)初周盈盈多淡定啊,現(xiàn)在看到她和賀燦站一起就緊張,真是時(shí)移事易啊。 這時(shí)謝氏說話了,“蓁蓁啊,剛才大伯母都看到了,你怎能和你妹夫站得那么近呢,還將下人給支開那么遠(yuǎn)。避嫌你不知道嗎?” 周蓁蓁臉上閑適的笑容消失了,對著這么一家子喜歡倒打一耙的人,她呵呵。 “……這傳出去怎么辦?你就那么見不得你meimei好嗎?” 賀燦眉頭微擰,正欲說話。 周涎出來大門就看到這一幕,臉完全黑了。 他叫走周蓁蓁,“讓你去你海大伯那取個東西,怎地去了那么久?” 周蓁蓁瞥了他們一眼,向她爹走過去,“本該早就回到的,只是路上一前一后遇到兩條瘋狗,這才耽擱了時(shí)間?!?/br> 被比作瘋狗的賀燦冷著一張臉。 謝氏的臉是完全黑了。 父女倆說著就往回走,全然沒理會因?yàn)樗窃挾樕缓玫馁R燦謝氏等人。 晚飯吃得差不多的時(shí)候,周涎先看了看自家兒女們,見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就放出一記驚雷。 “娘,我想分家!” 周蓁蓁吃驚地看向她爹。 周涎見女兒看過來,忙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別的他也幫不上太多忙,但讓兒女不受制肘,他還是可以做到的。多好的孩子們,有些事他不能再聽之任之委屈他們了。 周溶也是一驚,“二弟你怎么會突然提起分家?”說著,他還朝謝氏那邊看了一眼。 “如果是你大嫂做得有不對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分家的話就別說了吧,我曾答應(yīng)過父親,只要娘在的一天,咱們兄弟倆是不分家的?!?/br> 周涎卻不容他兩言兩語便將此事混過去,“大哥,你知道我的性子的,要么不提,一旦提了,必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br> 周蓁蓁默默放下筷子,這就是老實(shí)人嗎?平時(shí)任勞任怨任打任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憋不住的大招。 何老安人也被他的話驚著了,久久才回神,“你大哥說得對,分家的話就不要說了?!?/br> “娘——”周涎無奈地道,“分家后該孝順您的我和孩子們都會做到的。況且大哥日后多半是留京或者外放吧,我留在廬江,這不分家也和分了差不多,只差個名頭而已了。倒不如索性分了。” 何老安人筷子一放,也不吃了,“反正我不管,要分家,除非我死了!” 周涎沒和自家老娘爭辯,而是轉(zhuǎn)過頭對他大哥說,“大哥,這家還是分了的好。袁家賀家分屬兩個不同的派系,咱們四房兩位姑娘分別嫁入兩家之中,她們的娘如果還攪和在一起,并不好吧?” 你不甘人后,另選了一條道走,那也可以。因?yàn)樵遗c賀家的原因,現(xiàn)在他們兄弟兩家可以說各有各的立場。 這樣的情形下,他大哥還不愿分家?難道打算仗著長房的身份讓他們小二房繼續(xù)退讓嗎?他可舍不得女兒在其中為難。 “而且,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你行事之時(shí),應(yīng)該多考慮考慮袁家?!敝芟延X得自己已經(jīng)將話說到這份上了,想來他大哥也應(yīng)該明白得很。 他二弟點(diǎn)到為止的指責(zé)讓周溶訕訕,在得知他侄女與袁家定親之后,他再答應(yīng)賀家的提親,確實(shí)有些不厚道。而且他這樣的行為也會得罪袁家,但他也有自己的道理,雞蛋不能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嘛。 這時(shí)謝氏插嘴進(jìn)來,“他二叔別光讓你大哥考慮袁家呀,你行事的時(shí)候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賀家呢?” 謝氏早就想分家了,在她看來,二房這都是些什么人哪,小叔是個鰥夫,大侄女和離歸家還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時(shí)候,周蓁蓁是個討人厭的,周憲就是個混不吝的小霸王。 謝氏對周憲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之前,她很久沒有仔細(xì)地看過周憲了,自然注意不到他的改變。 所以分家可以,但是要提也是他們大房來提! 周涎笑了,“大嫂說笑了,反正我這輩子不出廬江,考慮賀家做什么呢?而大哥就不一樣了,大哥是有大志向的人……分家吧,分了,還有點(diǎn)情分在?!?/br> 不分會怎么樣,自己想。 周溶一凜,是啊,他和周涎不一樣。 周溶看向周涎,他從來不知道他這二弟口才這么好,他說了那么多說得那么好,都是為了分家啊。 謝氏還待說什么,卻被周溶喝止了,“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敗家娘們!要不是她這當(dāng)娘的不對,在廬江與老二一家的關(guān)系處得那么僵,他何至于那么難,何至于就到了今天這境地! 周溶看向周蓁蓁,只見她低垂著頭,拿著調(diào)羹有一下沒一下地?cái)囍肜锏奶饻?/br> 他二弟想分家,這里面有多少是他這位侄女的意思? 今年京察,按他的考評和資歷,介于可升可不升之間,如果有人在上頭拉他一把,他就上去了。可惜結(jié)果不如人意,他當(dāng)時(shí)就知道,關(guān)鍵還是在他侄女身上,這也是今年他執(zhí)意回廬江過年的原因。但顯然,一切不僅進(jìn)展不順,還往他最不想要的方向發(fā)展了。 周蓁蓁沒有說話,這事輪不到她一個晚輩開口。 分不分家,其實(shí)她無所謂。 以為不分家,就能讓她吃虧了?天真。但既然她父親為了她提出了分家的要求,此番好意,實(shí)乃拳拳愛子之心,她甘愿領(lǐng)受。 周溶最終苦澀一笑,“娘,既然二弟執(zhí)意要分家,那就分吧。對了,分的時(shí)候多分一些銀錢給二弟……” 周涎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這就對了,族大分宗,樹大分枝,分家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