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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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周溶是為族里辦過一些事,他京官的名頭也庇佑了周氏一族,但周氏一族中當(dāng)官的并不僅他一人,不能說周氏一族的安寧皆賴于他。況且這些年,族里為了培養(yǎng)他,每年都搭入不少錢財、人力、物力。 至少在周海看來,周氏一族不欠周溶的。 周海一行人到了京城,周蓁蓁讓周憲周宕兩人帶著她安排的人前去接洽。 周溶得知周海周泓等人上京,也派周宴去城門接人了,并打算給他們安排住處,不過他被拒絕了。 最終周海決定,在周宕的宅子住下,比起住在袁府或者由周溶安排住宿,住在同族的小輩的屋子,更讓周海等人覺得舒服。況且他們也算是為了解決六房的問題而來的,住下名正言順。 周蓁蓁也是考慮到這點,才這樣安排的。 第138章 翌日一早, 在周海的要求下,周溶一家子, 周涎一家, 悉數(shù)都要在場。還有一些在京中的族人, 他也叫來了。畢竟要見證這樣一件事, 如果可以他還想在族里進(jìn)行。 如此大的陣勢,倒叫一些不明就里的族人心里惴惴。 周溶久經(jīng)官場, 他對周海此行的目的,心里是有一些明悟的。 如果是一年前,他有信心, 族里在他小大房和小二房之間, 必選他。但在知道了周蓁蓁為族里做了那么多事之后,他沒那樣的自信了。或許他知道的還不全, 因為自打從去年盈盈犯下出賣宗族利益的錯誤之后,族里有些事就對他隱瞞了起來。 但僅就他所知的,周蓁蓁做的就已經(jīng)足夠多了。所以,宗房在他與周蓁蓁之間會如何選, 他不確定了,很不確定。但現(xiàn)在他心中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在心頭,那股陰霾揮之不去。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周涎,周涎和他對視了一眼便垂下眼瞼。 周蓁蓁是最晚到的, 成了壓軸人物。 其實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出門前,被袁昭小朋友給纏上了, 哄了他一會,再出門時就成了來得最遲的那個人了。 此次同行的人,除了袁五嫂,還有馬冬梅。 袁五嫂主動請纓,周蓁蓁應(yīng)下了。 她心知今日這么大的事,賀家應(yīng)該也會有人到場,而那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賀燦。 她這邊,可惜袁公子不在家,否則的話,他陪著她一道去正好。 而帶上馬冬梅是她有意為之。 馬冬梅來京之后,就投入了袁家的陣營,此時一直都在袁公子帳下。目前袁公子正用著大量的資源在培養(yǎng)磨礪他,以期將他打造成一柄鋒利的武器。 她知袁公子的心,亦明了今天必有一番唇槍舌戰(zhàn)。任何能讓他汲取營養(yǎng)以及成長的機(jī)會,她都不會吝嗇。所以她將馬冬梅帶了來。 周蓁蓁剛踏進(jìn)大廳,周憲不住地朝他招手,“姐,這里!” 周蓁蓁朝他們走了過去,“爹!” 周涎頷首,“來了?” 周蓁蓁應(yīng)了一聲,“嗯?!?/br> “來了就坐下吧?!敝芟咽疽馑谒赃叀?/br> 周蓁蓁坐下后,發(fā)現(xiàn)有一道視線如影隨形地跟著她,她下意識回望過去,發(fā)現(xiàn)盯著她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盈盈。 周盈盈已經(jīng)知道了,在賀燦的提醒下,她意識到她娘和她自己犯下的大錯,更知曉了周蓁蓁在其中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她不明白,周蓁蓁已經(jīng)擁有那么多東西人了,為什么還要與她過不去? 想到這里,她看向周蓁蓁的眼里充滿了恨意。 周蓁蓁面無表情地與之對視,她當(dāng)然知曉周盈盈眼中的恨意從何而來。但恨她做什么呢?難道是她讓她們挪用人家托管的銀子的嗎?沒有,對吧。做錯了事,承擔(dān)相應(yīng)的后果,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br> 周蓁蓁一行人來到之后,又等了一會,沒人來了。 周海環(huán)顧四周,率先說道,“人都來齊了是吧?那就開始吧?!?/br>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想必大家來此,對于今天要族議的事,都心知肚明吧?今天要處理的事情有兩件,先說第一件。有傳聞六房鄭氏私下各托付裴華、周蓁蓁、周盈盈三人一筆銀子,可有此事?” 裴華搶先道,“周少族長,這事乃鄭嬸子處置自己的私產(chǎn),純屬鄭嬸子個人行為,不必族議吧?” “你放屁,我來說!”周泓迫不及待地站出來,這段日子得知了妻子昧下了她所有的私產(chǎn),他的心就一直煎熬著。 “我六房的銀子,被你們?nèi)齻€不相干的人保管著,你卻說與我們周氏一族無關(guān)?” 裴華說道,“我們都是泓大嬸兒去世之后才知道被她托付了。你應(yīng)該反省反省自己,為什么你的妻子,寧愿相信我們?nèi)齻€外人,都不相信你這個丈夫,不將銀子交給你保管?!?/br> 周泓,“你——”裴華這話戳中了他的痛處,鄭氏那個賤人! 周海攔下欲口出惡意的周泓,“這事吧,你說的也是道理。但如今你們?nèi)酥?,發(fā)生了挪用一事。周泓作為鄭氏的丈夫以及周宕周秀秀的父親,要求宗房討個說法,也是情理之中。” 裴華板著一張臉掃了周盈盈一眼,轉(zhuǎn)而朝向周泓,“汝欲如何?” “你們仨手上的銀子全部拿出來,由我保管!”周泓頓了一下,補(bǔ)充道,“秀姐兒和宕哥兒都還小,理應(yīng)由我這當(dāng)?shù)谋9埽 ?/br> 周宕面無表情地聽著,小小年紀(jì),看著就可憐。 周憲同情地看著周宕,相比之下,他真的幸福多了。jiejie厲害,爹也不是那等為了銀子不管不顧兒女的。 裴華對他的要求嗤之以鼻,轉(zhuǎn)而問周海,“海大叔,你上京前周氏一族的族老們是怎么說的?” 周泓很想跳腳,他很想說這是他家的私事,關(guān)族里什么事!要問也該問他的意見才對。但一迎上周海淡淡的視線,他就慫了。他沒忘剛才,好像是族里插手了,裴華等人才繼續(xù)往下談的。 周海斟酌地道,“此事,你們打算如何?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的處理方法能得到我們的認(rèn)可的話,就依你們的辦法來處理此事。不過有一點,阿泓畢竟也是鄭氏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我希望你們能兼顧一下。這也是族里一致的意思?!?/br> 周泓一聽周海的意思,竟是以他們?yōu)橹?,?dāng)下就急了,幸虧他后面還做了補(bǔ)充。 周蓁蓁一直就靜靜地聽著,這筆銀子中,除了周盈盈的五萬,她與裴華的銀子早已歸擾到一起,先給周宕置了一間宅子,后來她又規(guī)劃著給他們姐弟買一些田地鋪子莊子等產(chǎn)業(yè)。如果這些東西要歸于周泓的話,她不愿意。 裴華看向周蓁蓁,他知道她心里有了章程,但具體的她沒說,他還真不知道。 周蓁蓁知道該她出場了。 “很抱歉,泓大嬸子托付的銀子,只說用于給他們姐弟應(yīng)急,以及作為嫁娶的聘禮和嫁妝。除此之外,她并沒有沒別的交待,所以這筆錢我只會用在秀姐兒和宕哥兒的身上。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包括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連裴華周宕等人都吃驚地看著她,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答案,一個銅板都不分給周泓。 周海忍不住喚道,“蓁姐兒?” “你說什么?!”周泓瞪大了眼,他聽明白了,她是一點銀子都不想分給他!憑什么? “少族長,你怎么說?”他整個人氣急敗壞的,“如果他們的處置方案是這個,請恕我無法茍同!”他的銀子啊…… “蓁姐兒,阿泓畢竟也是鄭氏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你這樣處置,是不是有點不妥當(dāng)?太不近人情了。”周海也有點不明白了,這不像是周蓁蓁處理事情的風(fēng)格。 周蓁蓁說道,“海大叔你說的話,我承認(rèn)有一定的道理。泓大叔確實是泓大嬸兒的丈夫,是宕哥兒姐弟倆的父親。泓大嬸兒如何對泓大叔,我不予評價。至于宕哥兒身為兒子的贍養(yǎng)義務(wù),我覺得待他長大了,他會履行的。” “但這筆銀子,我只能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泓大嬸兒確實是這么交待的。這筆銀子已經(jīng)很明確歸屬權(quán)以及用途了。總不能說,因為銀子在我手里,其用途就能任我決定吧?我沒有那個權(quán)力?!?/br> 眾人心說,她這話也沒差。 周泓對周蓁蓁道,“你不是說這筆銀子是宕哥兒姐弟的嗎?那你就把這筆銀子還給他們姐弟,我和他們商量!” 周蓁蓁看著眾人,“我再重申一遍,這筆銀子是泓大嬸兒托付給我們的,并且指明了用途:給他們姐弟應(yīng)急,以及作為嫁娶的聘禮和嫁妝。而這些東西,只會在他們成親之時交到他們手上。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還沒到交付到他們手上的時候。” 意思就是這筆銀子只能看,誰也不能碰,包括周宕姐弟? 周泓的臉色很難看,“銀子握在你們手里,誰知道等宕哥兒他們成親時還能剩多少!前車之鑒就發(fā)生在不久前?!?/br> 周盈盈聽了這話,很不自在。不僅她,他們小大房一家子都是如此。這就像是被釘在恥辱柱上一樣。 周蓁蓁認(rèn)真地道,“請泓大叔放心,也請族里監(jiān)督,這筆銀子如若我挪用一兩半錢天打雷霹。” 袁五嫂適時插話,“你們放心,這事由我們袁家兜底。那筆銀子,如若少一兩半錢,我們袁家都給你們補(bǔ)上,這總行了吧?” 袁家兜底,還有什么不行的? “不行,那筆銀子你們一定要交出來!否則我就去官府告你們。”周泓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周蓁蓁好笑,“告我們?要去盡管去!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泓大嬸兒有銀子托付給我們?”而且鄭氏處理自己的嫁妝自己的產(chǎn)業(yè),以及后面的托孤,都是她個人的行為,與他周泓何干? 裴華心道,鄭氏將銀子托付出去時,確實是沒有什么證據(jù)的,唯一的證據(jù),恐怕就是與他的那封信了。所以托他們保管的那兩筆銀子,除非他們自己承認(rèn),否則真逼不了他們。 這事還真就像蓁姐兒所說的那樣,全憑自覺。 “證據(jù),證據(jù)不是在宕哥兒手上嗎?”周泓強(qiáng)自鎮(zhèn)定,“宕哥兒,快將證據(jù)拿出來!” “爹,哪有什么證據(jù)啊?” 周宕不傻,這些錢到了他爹手里,他和他姐就甭想再拿回來了。而且蓁蓁堂姐幫忙購置的一部分產(chǎn)業(yè),官府的紅契都已經(jīng)到了他手里了,該怎么做,他還不清楚嗎? “那日他大鬧周盈盈婚禮時,給劉大人看的那份。” “那份做不得數(shù)的,而且我后來又還給裴舅舅了?!?/br> 周泓氣得罵起來,“你這倒霉孩子!” 周盈盈想說什么,卻被賀燦一個眼神攔下了。 而此時,周蓁蓁的視線也淡淡地掃過兩人。 至此,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周泓這下是真的沒轍了,難道要去官府告他們嗎?真去告,他又當(dāng)以什么名頭告?且不說民不與官斗這點,就說銀子是鄭氏托付給他們的,要說錯也是錯在鄭氏。但他能告一個死人嗎? 周蓁蓁看向周海時,朝他隱晦地使了個眼色。 周海一個激靈,憑著他們幾次合作的默契,隱約知道該做什么了。 “蓁姐兒你的堅持是對的。但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你泓大嬸兒還在世的話,看到她的丈夫和六房過得那么艱難,未必不會心軟動容。說起來,阿泓也是你的族叔,你就忍心讓他過得那么苦?還有宕哥兒秀姐兒,你們說呢?” 周泓眼巴巴地看著周海,他現(xiàn)在就只能指望宗房這邊了。 周宕和周秀秀都看向周蓁蓁。 周蓁蓁沉默。 周海越發(fā)覺得自己做對了,于是又勸了幾句。 其余族人像是得了某種訊號一樣,也加入了勸說大軍。 良久之后,周蓁蓁開口了,“這事我們需要商量一下,畢竟你們的要求有違泓大嬸兒的遺愿。” 她頓了一頓說道,“這事畢竟事關(guān)宕哥兒和秀姐兒,我也想聽聽他們的意見?!?/br> “應(yīng)該的?!敝芎5馈?/br> 周蓁蓁看向裴華,裴華站了起來,兩人一道往門外走去。周宕和周秀秀緊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