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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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就常常在想,上一世,賀燦即使是賀家的血脈,十八之后才被賀家認了回來。賀燦自小接受的農(nóng)家教育,即使苦讀高中,壓根沒法和打小就生活在袁家接受嚴苛的世家子弟教育的袁公子比的吧,且不說袁公子素來還有袁家智囊的美稱。 這樣的他,如何得以與袁公子齊名? 還有一點就是,她上輩子在幽州常邑遇見袁公子那次,正是他以身犯險,以自己為餌,誘敵深入,一舉將外族人號稱十萬的前鋒給消滅了。 他以自己為餌,更以幽州境內(nèi)幾個大小城池的二三十萬老百姓為餌。他當(dāng)時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自然就更顧不上別人了。 萬幸的是,那場仗他贏了。 那時,亦是溯溟公三個字響徹天下之時。 現(xiàn)在周蓁蓁回想起來,那場戰(zhàn)役他以少勝多,看著風(fēng)光無比,實則也是在走鋼絲一樣危險。 那時的他身為袁家的嫡幼子,且以他當(dāng)時的年紀算,他的父兄們,正是身居要職高位之時才對。 但那時的他需要冒這樣大的險,去獲得去累積政治資本,這本身就不對勁。 他的處境他的拼搏,都指向一個可能,那就是袁家出事了,而且事還不小。 之前就曾說過,她公公三兄弟,一人在京,一人在軍,一人在地方,互為犄角,挺好的布局。 如果敵人有意動袁家,相比于在京城如同他們袁家大本營的袁府,袁建域和袁開疆就好動手多了。 而事實上,閩南所發(fā)生的事,也確實印證了這一思路。即使闡南之事是這一世發(fā)生的,上輩子她不曾留意,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發(fā)生了。但周蓁蓁覺得,只要有機會,袁家的敵人是不可能會放過的。 還有一點,就是上一世袁溯溟在幽州的所作所為,契丹一族十萬先鋒,被斬殺怠盡,未嘗沒有報復(fù)以及在哪跌倒在哪起來的意思。 所以由此類推,袁溯溟此時懷疑三叔袁開疆在幽州出事,可能性不低。 周蓁蓁努力地回想,康靖二十八年的幽州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被家里遠遠打發(fā)嫁到了幽州,當(dāng)時是她嫁過去的頭一年,梭角尚未被磨平,加上當(dāng)時還有嫁妝傍身,梅家待她還算客氣。 她記得當(dāng)時,也是當(dāng)年的冬天,契丹入侵大乾國,攻打幽州,有一陣局勢特別緊張,當(dāng)時梅家上下都開始收拾行囊,隨時準備往南逃去。 但不過幾天,局勢就穩(wěn)定下來了。 后來兩軍一直對峙著,及至皇上駕崩的消息傳來,契丹趁著大前朝政交替混亂之際發(fā)起進攻,而他們大乾朝的士兵們士氣低迷,此消彼漲,自然節(jié)節(jié)敗退。 最終這場仗以大乾主動議和結(jié)束,大乾割讓了半個幽州。 而她至始至終沒聽說過幽州這支軍隊的主帥如何,當(dāng)然,她也不怎么關(guān)心這些消息就是了。只知道割讓幽州之后,定然會被問責(zé)的。 難道被問責(zé)的主帥是三叔袁開疆嗎?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周蓁蓁的心都揪在了一塊兒。 而且,周蓁蓁突然福至心靈,她以為賀燦將梅憲令調(diào)來,只是為試探。豈知賀燦恐怕早就認定了她與他有著同樣的際遇,將梅憲令調(diào)來,不過是牽制她的精力,讓她注意不到別處罷了。 而她這些日子,確實如賀燦所料,心神幾乎都放在梅憲令及其所引發(fā)的一系列事情上頭。 賀燦今日補這一記,是想拉緊他們的仇恨吧? “賀燦在聲東擊西!” “我懷疑賀燦在聲東擊西?!?/br> 兩人不約而同地道。 等意識到對方說了什么之后,兩人先是一怔,然后又相視而笑。 “咱們來分析一下賀燦為什么要搞那么多小動作以及他想做什么吧!” 袁溯溟湊近周蓁蓁的耳畔低語了一句話。 周蓁蓁聽后,并不驚訝,她早已知皇上熬不了多久了。 “賀家,這是急了?” “應(yīng)該是的?!痹蒌轭h首。 “之前我們就說過,賀家改弦易轍,棄三皇子而就四皇子,自然是想扶他上位的?!?/br> 皇上已經(jīng)稱病不上朝三月有余,太子監(jiān)國。 加上他上次得了袁溯溟周蓁蓁夫婦的提醒之后,每逢下朝就直接到皇帝的寢宮里處理奏折什么的,遇上拿不準的問題也時常請教皇上。 如今太子已經(jīng)日漸熟悉和熟練地處理朝政。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即使皇帝不幸駕崩,太子即位亦是順理成章之事。 以目前的情況而言,并不容易。 “賀家還不認清現(xiàn)實嗎?”周蓁蓁只覺得賀燦乃至整個賀家,都太瘋狂了。 “上天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br> 既然他們倆都覺得賀家有一條道路走到黑的可能性,那就繼續(xù)分析吧。 周蓁蓁仔細地想了想,“賀燦想要顛覆整個局勢,除非太子出事,或者皇上對太子失望?!?/br> 袁溯溟順著她的猜測往下說,“前者很難做到,現(xiàn)在太子周圍的護衛(wèi)不要太周密。至于讓皇上對太子失望,什么樣的失望會讓皇上產(chǎn)生換太子的想法?” 這時換周蓁蓁答,“比如太子在國事上不堪托付?可這些日子,太子監(jiān)國以來,他的政治才能如何,皇上都看在眼里,一個人的水平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降低的。排除這些,就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太子不孝?!?/br> 袁溯溟贊賞地看向她,肯定了她這一推論。 “這種時候,太子會在政事上犯蠢,會對皇上不孝嗎?”周蓁蓁很懷疑。 “要太子‘犯蠢’和‘不孝’,那賀家及四皇子只能陷害了?!痹蒌槔淇岬氐馈?/br> “換句話說,賀燦所做的一切,應(yīng)該都是為了這個改變整個局勢的目的服務(wù)的。包括今天這一出?!敝茌栎椟c出了賀燦今日來絳仙山的目的。 袁溯溟接著道,“而且要達到他們的目的,兵權(quán)又必不可少?!?/br> 說到兵權(quán),有什么能比直接搶了對方的軍隊更直接更高效的呢? 兩人再次不約而同地道,“幽州!” 幾相猜測相結(jié)合,不難發(fā)現(xiàn),賀燦劍指幽州。 而幽州正是袁開疆身為大乾在東路大軍的統(tǒng)率,就成了賀燦的目標(biāo)。 幽州一定出事了,或者說,袁開疆一定會出事。 而根據(jù)今日賀燦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說,幽州之事,尚未成定局,還有救。 否則,賀燦今天也不必來這么一出拖著她和袁溯溟,何嘗不是為他們爭取時間。 這日,年輕的夫妻在游玩回程的馬車上,兩人頭挨著頭,嘰嘰咕咕地說著話,就定下了對會賀家的初步計劃。 如果賀燦得知自己今日求穩(wěn)心態(tài)來的這一出,會引起周蓁蓁袁溯溟那么多的懷疑,以致于幾乎暴露了他們的計劃,不知會不會吐血? “你想做什么?”周蓁蓁對袁溯溟也算知之甚深了。 “我想盡快去一趟幽州,而且今晚就走,悄悄的。”以免打草驚蛇。 他的果決,周蓁蓁并不覺得意外。只是覺得有一點很怪異,如果上一世袁溯溟也是這般敏銳果決,袁家應(yīng)該出不了大事才對啊。何至于后來…… 如果無難大師在的話,一定會告訴她,她與袁溯溟乃上天命定之人,上輩子她嫁人之后,冥冥中自有天意,袁溯溟莫名地狠狠地病了一場,因此錯過了洞察局勢變化的最初也是最好的時候。 等袁家察覺時,為時已晚。 此時此刻,胡思亂想的周蓁蓁只覺得幽州兇險無比。她此刻只恨自己上一世怎么就沒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幽州的戰(zhàn)局? “出發(fā)前,去見一見太子吧。幽州那邊的情況或許比我們預(yù)料的還要糟糕?!币娏颂樱惷髑闆r,或許能得一些幫助也是好的。 “太子那邊也很危險?!庇尰噬虾统紝μ邮?,也不知道賀家會對太子做什么,“京城這邊勞你多費心,我去之前會和祖父說一聲的?!?/br> 第148章 袁公子走了, 從絳仙山回來之后, 他先去見了袁老太爺, 完了再悄瞇瞇地去見了太子,最后喬裝一番出了城。 新婚半年,袁七郎就離京兩回,這一次更是不知歸期。袁家的長輩們憐惜她不容易, 給她送了不少吃的穿的戴的物件來。袁二哥和袁二嫂更搞笑, 直接將袁昭小朋友打包送來, 美其名曰趁七郎不在讓小昭多陪陪她解悶。 周蓁蓁總覺得這對夫妻是想趁機甩開袁昭這小淘氣過二人世界。 不過有個娃兒陪著, 周蓁蓁壓根就沒時間感到孤獨,畢竟她每天要忙的事很多,其余空閑的時間都被袁昭占滿了。 但周蓁蓁陪孩子之際,也不忘順著賀燦的意開始將計就計地布局。 賀燦他不是希望他們糾纏于梅憲令一事中嗎?那她就如他所愿! 畢竟她也需要盡量麻痹賀燦, 為袁公子爭取時間。 如今就看誰迷惑誰,看誰更棋高一招。 翌日,周蓁蓁通過袁二哥的幫忙。 讓他們袁家一系的人給三皇子遞拜帖。 派去的人無一例外都被三皇子拒見了。 最后, 周蓁蓁讓人將馬冬梅請來,然后她又叫上袁二哥,三人密談了將近一個時辰。 最后,馬冬梅遞的拜帖, 三皇子府收下了。 然后她牽著袁昭,去了袁大夫人那里,“母親,您幫兒媳一個忙唄……” 袁溯溟周蓁蓁的舉動一直被賀燦安排了人盯著留意著, 他們一動,賀燦就收到消息了。 袁二派去的人,他只以為是袁溯溟周蓁蓁這對夫婦商議后派去的。 他們這個做法,也在賀燦的預(yù)料之中。不過賀燦仍然贊了一句,腦子轉(zhuǎn)得倒挺快的,一出手就直擊要害。這讓賀燦確信那日他的話,是真的讓兩人痛極了。 至于他們想通過三皇子打擊他?說實話,賀燦還真不懼,前兒個,他從絳仙山歸來之后,就已經(jīng)和他四哥賀弦一道去見過三皇子了,三人詳談了很久。 三皇子這邊肯定是穩(wěn)妥得很。 周蓁蓁意圖策反三皇子,做夢還比較快。 隨之而來的還有袁溯溟身體抱恙請假不輪值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賀燦訝異中又帶了一絲了然。 他那日的話,身為丈夫身為男人的袁溯溟怎么受得了?氣大傷身,加上周蓁蓁不肯和盤托出,那股氣不得憋悶在身體里?再者,現(xiàn)在的天氣嚴寒,絳仙山上山風(fēng)大,一時間不小心偶染風(fēng)寒也是有的。 賀燦的屬下請示,“六少爺,他們派出的人,咱們要不要攔著?” “不必,總得給咱們?nèi)首訉ひ粌蓚€出氣桶的?!辟R燦也知道,攔是攔不住的,而且他們要是出手相攔,在三皇子那里恐怕會適得其反。 “那就不必管他?” “見就讓他們見吧,但必要的監(jiān)視還是要的?!辟R燦不甚在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