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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誘妻(破鏡重圓)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周牧禹頓時輕詫了。

    ※※※

    “丁香、香附子、石灰末、胡椒、烏龜骨、鹿茸、金毛狗腎各五錢,蛇床、紫稍花、菟絲子子各一錢,麝香三分……”

    卻說周氏這幾天總是愁眉不展,急得火燒眉毛。

    她自然也是搬進(jìn)王府住了。顧崢和周牧禹兩個人復(fù)婚成親,她那次酒喝多了,竟然連同顧劍舟將皇帝老兒灌了個半死,差點一腳歸了西天。周氏要說不害怕惶恐也是騙人的,那顧劍舟也是頗為擔(dān)心,最后,索性皇帝氣一陣,怒一會兒,竟寬宏大量不再追究了,實在詭異至極。

    顧劍舟死活不去王府,他還是要堅持住那小四合院里,并說,“我在這兒已經(jīng)住習(xí)慣了,就不打擾攪合你們了,女兒啊,你和你夫婿好生過,只要你日子安心幸福,我就什么都踏實了!”

    顧崢和周牧禹急得,甚至周牧禹三顧茅廬,都還是沒把老泰山接到王府。

    顧崢這時自然會怨責(zé)他:“都是你!看吧!我和我爹以前住這里好好的,現(xiàn)在,你讓我們父女分開,都是你!”

    周牧禹只得想盡辦法,怎么盡快將岳父弄進(jìn)王府。

    周氏現(xiàn)在乘了一輛馬車去藥鋪,她手里的藥單子,正是她祖上的一獨門秘方,專治男人的那種事無能,可以說,叫它“春/藥秘方”也成。

    這事兒,其實也讓周氏納悶震驚了好半天。說來也是特別話長。

    .

    顧崢終于肯嘗試接受這段新的感情婚姻了。

    兩個人成親第的四天夜里,顧崢也沒再讓周牧禹“獨守空房”。那天用完晚膳,周牧禹早早地竟陪著女兒捉迷藏,撲蝴蝶,連書和公文也不看了,奏折文章也不寫了,牽著女兒的小手,一路跑到王府花園,又是將女兒放在秋千架上,給她搖著、教她蕩秋千。

    苗苗嘻嘻問:“爹,爹,你都不去陪我娘了嗎?”

    苗苗扎著兩個可愛的小花苞揪揪,打扮得就是一個小公主模樣,黑葡萄的大眼睛亮閃閃,鼻子小嘴,簡直和男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苗苗心中,這爹像塊黏皮糖,老是黏著娘親不撒手,她神情鄙夷。

    周牧禹臉閃過一絲詭異的壞笑。他可不敢老實交代,說,先不將你這小丫頭片子哄好,半夜三更又來敲門怎么辦——

    苗苗已連續(xù)好幾個晚上都沒讓他安生過了,當(dāng)然,最后的結(jié)局是,顧崢去陪女兒,又晾著他,丟下他孤零零在房中,獨自守著蠟燭,垂淚到天明。

    ——

    周牧禹越來越覺自己是個深宮里的怨婦,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yán),或許,早在女人提出和離的那一刻,就沒了。

    苗苗玩累了,他又給女兒抱回暖閣里親自洗了澡,又給她講故事,旁邊的宮女嬤嬤們、包括萱草、周氏、顧崢都驚訝得嘴巴快塞個鵝蛋進(jìn)去。

    最后,他竟將女兒很快就哄睡著。

    顧崢自然知道這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說實在的,他天天在她跟前兒晃來晃去的,以前,住四合院時候,周氏時常叫他幫忙干活,晾衣服,挑水,砍柴,男人動不動就脫了衣裳,光著膀子、裸著上半身——

    那時,顧崢就有種錯覺他是在故意勾引她,企圖用美色。

    要說不春心蕩然、不垂涎也是假的。顧崢就因為他某次在柴房里洗澡,不慎被她窺見了,就出于本能生理反應(yīng),做了一兩場的春夢,都是曾經(jīng)他和她在江南的相關(guān)夫妻生活歲月。甚至有好幾次,周氏為了撮合他兩人,時常將兩人關(guān)在房里,還把門給鎖上,各種臉紅心跳曖昧。

    顧崢最后竟想,周牧禹,你用美色引誘我,好,老娘也不怕嫖你。

    ——

    對,她用的是“嫖”,曾經(jīng)愛得窩囊憋屈、現(xiàn)在又消沉頹喪的女人,總是給自己不斷催眠腦補(bǔ)和加戲,她和他,可能復(fù)婚又在一起的最大意義,就是恢復(fù)了這方面的關(guān)系。

    ——

    有個男人來暖床,滋味也是不錯。

    第60章 丟械陣亡

    又不是沒結(jié)過婚、沒吃過豬rou,夫妻間的那些事兒,男人和女人那些事兒,顧崢早就駕輕就熟、游刃有余。

    以前在江南宣城,因著愛,她與男人靈rou結(jié)合,甚至想方設(shè)法討好迎合。

    閨書中有記載,女子眼大、而桃花眸盈潤者,必有名器。再加一口雪白細(xì)細(xì)的糯米牙,櫻桃小口,更是天生內(nèi)媚。

    可憐顧崢那時很單純,無知無識地,只有一次,她和男人到濃時,男人緊抱著她不撒手,說:“嬌嬌,你是鯉魚吸水嗎?我要死你身上了!”

    ——

    他這話究竟什么意思,顧崢后來又是翻書,又是旁敲側(cè)擊問別人,才懂了——什么叫做錦鯉魚吸水。

    她臉紅到了后腦勺,經(jīng)不住又洋洋得意。“對!吸死人!我要你知道,一離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的妙人兒了!”

    ——

    顧崢的自信也就是這么來的,當(dāng)然,是指那方面自信,所以,她至今都還在懷疑,男人,口口聲聲要跟她復(fù)婚,是不是也因這個緣由。

    以前,顧崢是在和男人靈與rou結(jié)合!那么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顧崢一陣失笑,夫妻關(guān)系,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既明白這個理,這一回,說什么都要做主動的那一方,而不是受他壓制,尤其是這方面的事兒。

    他把女兒既早早哄睡著了,眼里有sao氣,還故意在她跟前晃來晃去……呵,她又不是個木頭,行樂及時,上天給什么,就享受什么唄,她不委屈她自己。

    王府就是好,當(dāng)皇子殿下的妃子也更是舒服安逸,曾經(jīng),顧崢?biāo)恍加诘臇|西,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體會到了這些奢靡的好處來。

    王府正殿主臥室隔間有一處凈室,那凈室,極其寬敞,四處青紗垂幔,中間是海棠花式漢白玉大浴池,池中連接好幾處泉源,腳下的暗道水流聲潺潺。水蒸汽徐升,一年四季,不用加熱水,自有溫泉活水引進(jìn)來。

    男人洗著澡,水流聲嘩啦嘩啦地,夫妻間要那回事兒,無非程序幾道,先沐浴,再上床。

    顧崢披著乳白色絲滑睡袍,早就卸了妝,她把凈室的門嘩啦一推,十足的女大王范兒。

    “——嬌嬌?”

    男人果然就色眸輕瞇,水亮黑瞳甚至浮起紅血絲。簡直太驚喜,太意外了。

    ※※※

    顧崢后來常想,她終究是勝利了——男人,在她跟前丟盔棄甲,早早一瞬間就亡了身。

    實在得意至極。

    京城某家藥鋪。

    周氏:“我說小伙計啊,你就按我這方子上的東西給我抓就是,問那么多作甚?……要抓幾付?嗯,我想想看?”

    周氏遂又認(rèn)認(rèn)真真思索一番:“就先抓個四付吃著吧!……”她嘆著氣,好似實在想不通。

    后來,顧崢自然也聽說她婆婆周氏這事兒,差點沒肚子笑爆了氣。

    ※※※

    王府的一小廚房里,周氏親自上陣,給兒子弄碾著藥,拿著一個鐵杵小石臼,什么金毛狗腎,鹿茸,牛鞭一樣樣放……

    旁邊的宮女婆子們巴結(jié)小心討好,問:“周娘娘這是在做什么呢?這是給誰吃的東西???”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不能亂吃啊!

    周氏嘆著氣,也不言語,徑直出著神。

    這個藥方,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西施受寵丹”,功用:耐久不泄,堅硬,持久,凡交戰(zhàn),男女身暢體快,甘美如仙,又名,金槍不倒方。

    兒子居然都用上這個了!周氏真的很想不通。

    ※※※

    這日天光晨亮,一家子吃早飯。

    周氏同情地看著這個、正悶不吭聲、只顧沉默寡言扒飯的烏龜兒子。

    周氏:“我說,我的兒??!你、你這種事怎么去給太醫(yī)院的人說?你直接來告訴老娘我就好了嘛!”

    這時,顧崢已經(jīng)離開了膳桌,正帶著苗苗在廊下給一盆茉莉花澆水。

    周氏是瞅著顧崢已經(jīng)離了屋、聽不見,才敢悄聲去扯兒子的袖子。

    又道:“你真的不行是不是?——哎呀!這到底咋回事兒?你怎么會不行呢?……你那么高高壯壯一個漢子,比田里干莊稼農(nóng)活的力巴看著還有力氣!怎么就這個事兒你不行!”

    周氏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周牧禹俊面刷地一紅,有些惱羞成怒。這種隱私,又涉及他的自尊臉面,可沒想讓第二個人知道,實在是丟人現(xiàn)眼!居然……他老母知道了?!

    “——是她跑去給你說的?訴苦的?”周牧禹輕瞇著眼,裝作很淡靜地吃飯喝湯。

    “喲!那倒不是!她怎么可能給我說這種話,我就是問你,到底咋回事兒……你怎么就不行了?”

    “娘!你別說這事兒了成嗎?”

    周牧禹忍無可忍,終于把臉一垮,筷子重重一擱:“我不吃了!飽了!我要上朝部去了!”

    周氏氣得,“我給你說啊,你也別給我不好意思害臊,我昨兒給你專門藥鋪里抓了幾副藥,都是秘方,晚上回來好生給他喝了……”

    “周牧禹,你聽見沒?——聽見沒有?!”

    周氏又扯起嗓子喊。

    周牧禹腦子里鬧嗡嗡嗡地,一團(tuán)亂麻。

    ※※※

    周牧禹其實一直很自信的,曾經(jīng)和顧崢成親那幾年,若說其他地方心里有疙瘩,可對于那種事兒……

    周牧禹還記得,有一次,他又給她弄哭了,她說:“我,我像尿床了……”

    那天的他,抱著身下女人,也如死過一回,不知身在天堂還是地獄。當(dāng)時的各種狂野,野蠻,狠心,以及女人的各種低聲哭泣求饒……

    周牧禹忽然失笑,他已經(jīng)壓抑隱忍了好幾年,他自持自己是個很正常很理智的男人,那種事情,不是說離了就不能活,得關(guān)鍵看和誰做……

    其他的女人,就算把衣服扒光,□□,主動站在他面前,甚至引誘他,他沒有反應(yīng)這是很正常的;

    然而,當(dāng)對象換做是她……

    .

    女人緩緩下了水池,將胸前披散的頭發(fā)輕輕往耳后一撩,身上的白絲袍如輕云自肩滑落……

    她過來,摟他,吻他,非常主動熱情地……

    他瞇起眼睛,喉結(jié)不停滾,一身的血液都要沖上腦門。

    如此妙人兒,他已經(jīng)為她隱忍了那么多年,也渴望了那么多年……

    他以為……

    這該死的“他以為”!

    耳邊水流聲嘩啦啦一響,再伴著天上一張悶雷低響,還不到掐指一瞬間,就如同流星飛逝般的短暫,接著他就……

    丟械了!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