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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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進了個美術館?是不是進了個展廳?展廳里是不是有幅畫發(fā)光了?緊接著你是不是就進到這地方來了?”小辮子不耐煩地一連串問。 “是……是啊,怎么了?那畫是挺奇怪……”煎餅老板隱約意識到了什么。 “你現(xiàn)在就是在那幅畫里!”小辮子甩開他,大步跟著已經(jīng)開始動身的其他人,往村莊里面走去。 在旁邊抻著耳朵聽的柯尋和衛(wèi)東面面相覷。 “真的假的……”衛(wèi)東失魂落魄,“人怎么可能進到畫里……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最后來的那三人叫起來,“怎么可能!這是哪兒?你們都是誰?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沒人理會,先頭在的那些人只管往村里走。 衛(wèi)東看著柯尋:“怎么整?跟著他們還是……” 這些人行為古怪,跟著他們的話,不知是福是禍。 柯尋向著四周看了一圈,一咬牙:“跟著吧?!?/br> 后來的那三人有兩個不肯跟著走,留在原地大呼小叫,煎餅老板卻大步趕上來,一把扯住先頭那伙人中的一個,瞪著眼睛叫:“別走!你們得把事兒說清楚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扯住的這個,就是那位鶴立雞群的年輕男人。 這人停下腳步,偏頭淡淡看了他一眼:“這是畫里沒錯。至于為什么人會在畫里,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不過如果你想要出去回到原來的世界,最好是跟著我們?!?/br> 聲音就像他的人,十分的冷感。 煎餅老板還想抓著他繼續(xù)問,卻被他在手腕上捏了一下,煎餅老板吃痛,被迫放開了手。 這伙人并沒有在意后來的這幾人是否跟上來,就好像之前等了四十多分鐘只為了湊齊人頭。 柯尋數(shù)了數(shù),一共十三人。 聽剛才這人話中的意思,這伙人似乎對這種古怪詭異的狀況很是了解,并且也知道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柯尋覺得,自己和衛(wèi)東要想離開這兒,還是得想法子和這些人搞好關系。 這么想著,幾步追到剛才這人的身邊,和他并肩走,偏臉看向他,聲音溫和表情ok:“哥們兒,你看,我們幾個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事,難免多問幾句,你能不能跟我們詳細說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兒?” 這人也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重新落向前方,聲音依舊冷感十足:“想要離開,只有一個方法:活下來,并且找到簽名。” 簽名? 第3章 白事03┃鬼畜老人。 柯尋認為,在對眼前形勢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死纏爛打地跟定其中一個,然后見機行事。 通過對之前這一伙人的觀察,柯尋感覺這位冷感帥哥貌似比別人更靠譜些,所以,就他了。 說話的功夫,最后來的那三人也連驚帶罵地跟了上來,事實上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眼前除了這座小村莊外,四野都是荒郊,他們不跟著大家進村又能去哪兒呢? 何況人都有從眾心理,這種詭異的、無法理解的狀況下,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都是抱團兒壯膽。 一伙人就心思各異地進入了這座詭異古怪的小村莊。 柯尋拿不準這“畫”里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現(xiàn)實世界中還是白天的上午,可這里面的天色卻陰暗黑沉,村莊里也是一片漆黑,所有房屋的門窗都是木制的,有的窗扇糊著破舊的窗紙,有的則直接被木板釘死。 而無論是從窗洞還是門縫里望進去,能看到的,無一例外地是漆黑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柯尋總覺得,那些黑洞洞的門窗縫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向外看。 跟著這些人在這小村莊里七拐八繞,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昏黃的亮光,見竟是有那么一間房亮著燈。 “就是那兒了?!标犖橹杏腥苏f了一句。 “進去吧?!庇钟腥藝@著氣說了一聲。 眾人過去,走在最前頭的大肚中年大叔敲了敲門。 這扇木頭門吱吱呀呀地被人從里面打開,露出一張灰白枯皺的老人的臉。 “大家來了?進來吧?!崩先苏f著讓開門。 眾人魚貫進入,見四壁和地面都是泥草混合物夯砌成的,屋中只有一張破桌和幾把長條板凳,桌上亮著一盞油燈。 用家徒四壁和窮困潦倒來形容這戶人家,再合適不過。 老人站到屋當間,混濁的眼珠慢慢掃視過屋中眾人,衛(wèi)東對上他的視線時,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個老人的瞳孔,根本就沒有溫度和聚焦,渙散得就像個……死人。 衛(wèi)東連忙垂下眼皮,生怕和他對視出個好歹來,只用耳朵聽著這老人說話:“人齊了,咱們就把活兒給大家安排安排?!?/br> 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卷子布絳來,伸到眾人面前:“就扎這個吧,一人一條?!?/br> 柯尋和衛(wèi)東一頭霧水,卻見之前先來的那幾個人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依次伸手過去,從那卷布絳子里各抽出一條來,兩人只好也依樣畫葫蘆。 這布絳子也就一臂來長,兩指寬,灰白粗麻質地,中間的位置上,不知是用朱砂還是什么顏料,寫著個暗紅色的字。 柯尋這一條上寫的是個“央”字,衛(wèi)東的那一條上寫的是個“辜”字。 沒等弄明白這布條上寫字是什么用意,老人已是繼續(xù)說道:“拿到‘民’字布條的人,今晚負責在李家守夜。拿到‘且’字布條的人,前往村子北郊五里外掘坑,坑長六尺,寬四尺,高二尺。拿到‘辜’字布條的人,去李家柴房砍柴。拿到‘央’字布條的人,看守李家糧倉。拿到‘歹’字布條的……拿到‘取’字布條的……” 老人一邊說話,柯尋一邊在心里暗暗琢磨。 民,且,辜,央,歹,取……這些字有什么用意呢?很明顯,讓大家選布條是為了給這十三個人進行分組,但只從字面上來看,很難和眼前的狀況聯(lián)系起來。 老人分完組,最后說道:“李家就在村北三株老槐樹下面,各位,可以開工了。切記:留在李家干活的人,夜里不要出門。好了,明兒早上八點,大家還到我這兒來集合。” 眾人聽完,紛紛轉身往外走,衛(wèi)東實在忍不住了,走到老人面前問他:“老爺子,您能給我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嗎?” 老人面色嚴肅:“李家就在村北三株老槐樹下面,各位,可以開工了。切記:留在李家干活的人,夜里不要出門。好了,明兒早上八點,大家還到我這兒來集合?!?/br> 衛(wèi)東:“……不是,您能告訴我們一下這是哪兒嗎?” 老人:“李家就在村北三株老槐樹下面,各位,可以開工了。切記……” 衛(wèi)東:“……我是不小心啟動您的鬼畜功能了嗎?您能不能說點兒別的?” 老人:“李家就在村北三株老槐樹下面,各位,可以開工了。切記……” 衛(wèi)東轉頭看柯尋:“在畫里毆打沒素質的老人犯法嗎?” 沒等柯尋答話,之前那個小辮子忽然笑了一聲,走上前來看了看他:“別白費力氣了,他不是人?!?/br> “臥槽不是人是什么?!”衛(wèi)東大驚,“復讀機精?!” “你可以把他看作是游戲里的npc,只負責交待劇情或‘游戲’規(guī)則,以及一些特定的、他可以回答的問題,其它多余的問題,他一概不會回答。”小辮子微嘲地歪著嘴。 柯尋和衛(wèi)東面面相覷,柯尋問小辮子:“那這兒究竟是畫還是游戲?” “畫?!毙∞p子冷笑,“只不過畫里的規(guī)則被嚴格且精密地設定過,違反規(guī)則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死?!?/br> “死?game over?”衛(wèi)東瞠目,“一個人有幾條命?能保存進度然后讀條重來嗎?” “說了這是畫,不是游戲!”小辮子不耐煩地瞪他,“你在畫里死了就是真死了,永遠也別想再離開這兒回到現(xiàn)實中去,明白了嗎?!” “——真、真的假的?!”衛(wèi)東震驚。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jīng)跟你說清楚了,到時候你死了可別怪別人。”小辮子厭煩地看了眼衛(wèi)東手上的布條,“怎么就和你這新來的分到了一組呢,真是晦氣!你走不走?” “走?走哪兒去?”衛(wèi)東一臉懵b,看看小辮子,又看看柯尋。 小辮子翻著白眼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在努力控制著脾氣:“我也拿到了寫著‘辜’字的布條,這就證明咱們兩個被分到了一組,所以現(xiàn)在你和我得按這老頭說的,去那個所謂的‘李家’去,明白了嗎?” 衛(wèi)東問他:“如果不按村長說的話去做,會怎么樣?” “我剛說了你沒聽見?”小辮子火大,“違反規(guī)則就會死!死!” “那,我們能不能自由結組,比如我不和你去李家砍什么柴,我和他去守糧倉呢?”衛(wèi)東一指柯尋。 “死!”小辮子面目猙獰地吼。 “草?!毙l(wèi)東看向柯尋,“怎么辦?” 柯尋摸著下巴想了想:“我看咱們是真遇上常理沒法解釋的怪事了,這里頭的原因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明白,不如暫時先聽他的,瞧著這位像是知道一些門道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生命安全第一。” “好吧。”衛(wèi)東問他,“你呢?你和誰一組?” 三人從那老人的屋里出來,柯尋就看見臺階下站著個人,高高的個子,冷峻的神情,還有一張帥出天際的臉。 腰上松松地系著他抽到的麻布條,上面寫著個“央”字。 衛(wèi)東看看這人,又看了看身邊的小辮子:“對了,如果把布條和別人換一換會怎樣?” “死!”小辮子咬牙切齒。 “你小心點,提高警惕,安全第一。”柯尋囑咐衛(wèi)東。 這貨從小就二得不行,柯尋怕他不知好歹,真把小命給交待在這詭異的地方。 “知道了,你也注意,別見色忘命?!毙l(wèi)東沖著臺階下的高個子努了努嘴。 “……滾。”柯尋分外無語地揣起懷。 根據(jù)老頭的安排,大多數(shù)人的目的地都是“李家”,其他人已經(jīng)走在了前面,于是四個人結伴而行。 走了沒多遠,柯尋回了回頭,發(fā)現(xiàn)那老頭的屋子不知幾時熄滅了燈火,和周圍其他的民居一樣,陷入了死寂與黑暗中。 沒有燈光的村落,路很難走,鄉(xiāng)村的土路并不平坦,硬一腳軟一腳,腳下的草鞋鞋底很薄,踩下去的觸感就更加敏銳。 柯尋落下一腳,突然像是踩在了一只手上,那骨節(jié)分明、尖細僵硬的手指輪廓清晰地硌在了腳底。 柯尋反應極快地噌地跳了起來,正撞在那高個子的身上,落地時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瘋狂并大力地撞擊著胸膛,不得不伸手摁住胸口,就好像一旦把手拿開,自己這顆心臟就會被剛才那只手硬生生連血帶rou絲地從腔子里扯出來。 “臥槽你干嘛,嚇死我了!”衛(wèi)東驚道。 柯尋心跳太疾,一時半會兒竟然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正覺得手心和嘴唇被這一驚弄得發(fā)涼,就聽見高個子的聲音淡淡傳進耳朵里:“什么都別管,繼續(xù)走?!?/br> 就好像猜到了柯尋為的什么突然跳起來。 柯尋“嗯”了一聲,盡量不去看腳下,把目光放向遠處,卻見這片小村莊不知什么時候被一片nongnong的灰色夜霧籠罩了起來,使得本就能見度不高的景象更加混沌不明。 “咳,對了,既然咱們以后都是隊友了,不如認識一下啊,”衛(wèi)東好像也察覺到了什么,借著說話壯膽,先沖小辮子伸出手,“我衛(wèi)東,這我哥們兒柯尋?!?/br> 小辮子不肯和他握手,只哼了一聲:“劉宇飛。” 衛(wèi)東轉頭又把手伸向那高個子:“你呢哥們兒?” 高個子冷淡地瞥他一眼,也沒有和他握手:“牧懌然。” 衛(wèi)東只好抓起柯尋的手握了握:“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