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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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賜微微沖著眼鏡妹點了點頭,聲音溫厚而不失冷靜:“可以,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面。就算是我們這些之前進過畫的人,也不敢保證能活過今晚。希望你們知道,這畫中的力量,不是我們膽大力強就可以對抗的,更多的時候,想要活下去全靠運氣。我們這幾個人的作用,充其量就是把之前的經(jīng)驗告訴給你們,想要讓我們保護你們,這一點恐怕是強人所難?!?/br> 眼鏡妹顫抖著忙道:“就算是這樣也謝謝你們了!” 秦賜就看向新人們:“那么你們想要跟著誰?” 馬振華卻插口叫道:“我——就算不是新人也不行!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我家里還有孩子,我不想死,我要跟著他——”邊叫邊指著牧懌然。 “你這人怎么這么自私!”新人里那個年輕男人不干了,大吼著上來一把攥住馬振華的前襟,“我家還有爸媽呢!誰想死?。?!像你這種自私的人都沒好下場知道嗎!” 衛(wèi)東也看不慣馬振華,上幅畫離開的時候他對那個私企老板張懋林做的事,柯尋后來都跟他講了,因此也插了句嘴:“已經(jīng)決定了一老帶一新,老馬同志你還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吧。”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那位長發(fā)美女:“妹子,你想跟誰?我也是進過畫的,死里逃生好幾次呢。” 柯尋:“……” 長發(fā)美女惶亂無助地用目光在眾人臉上來回掃了幾圈,伸手一指牧懌然:“我、我選他。” 柯尋:“……” 衛(wèi)東:“……” 秦賜就問她旁邊的眼鏡妹:“你呢?” 眼鏡妹的目光也在眾人臉上掃了幾圈,一指柯尋:“我想選他?!?/br> 衛(wèi)東:“……”這他媽的是挑安全感呢還是挑男朋友呢! 柯尋看向眼鏡妹:“先認識一下吧,我叫柯尋,旁邊這我哥們兒。你呢妹子?” 眼鏡妹答:“我叫沙柳,我和她是同學?!币恢搁L發(fā)美女。 柯尋就瞟了眼長發(fā)美女:“哦,那她就叫梭梭樹嘍?” 眾人:“……” 長發(fā)美女白著臉惱怒:“我叫紫翎!” 柯尋雙手揣懷,腦袋向著牧懌然一偏:“紫菱?那可惜了啊,他不叫費云帆?!?/br> 眾人:“……” 秦賜問向剩下的人:“你們怎么選?” 周彬皺眉:“你們幾個都是男的,總不能讓我女朋友跟你們住一個帳篷?!?/br> 剛才的年輕男人接口:“那你們倆自己一個帳篷吧,反正他們這幾個有經(jīng)驗的人也不夠?!?/br> “憑什么,這樣不公平,”周彬不干,“那我倆不是很危險嗎!” “事急從權(quán),”秦賜說,“你要是不放心,就只能你們兩人一個帳篷?!?/br> 周彬想了想,一指秦賜,對女朋友道:“你和他一個帳篷吧。”又一指衛(wèi)東,“我和你一個帳篷?!?/br> 年輕男人叫起來:“憑什么你們想選誰就是誰,我不想和這個人一個帳篷!”一指馬振華。 剩下的一家三口沉默又焦急。 一伙人就亂成了一團。 衛(wèi)東在這邊悄悄拽了柯尋一把:“你剛才表現(xiàn)得就像個吃飛醋的小婊咂。” “少扯淡,多爭氣,”柯尋說,“人梭梭樹眼都不瞟你一下,以后出去別跟別人說你是我養(yǎng)大的。” “說得好像牧大佬愛瞟你似的?!毙l(wèi)東說。 兩人這邊說著,那邊也已經(jīng)爭出了一個結(jié)果。 鑒于馬振華強烈認為,即便是進過畫的人,也不見得適應(yīng)能力和應(yīng)變能力比新人強,又鑒于誰也不想當被余出去的那個只能一人一帳篷的人,再鑒于那個年輕人——叫做譚崢的說,一老帶一新的話,被余出去的人只可能是新人,對于新人來說并不公平,所以,公平起見,大家決定不分新老,全部進行抽簽結(jié)組。 眼鏡妹帶著紙筆,把1至6的序號做成兩套簽子,抽中同號碼的人共用一個帳篷,抽中0號簽的人,自己一個帳篷。 紙簽折好,柯尋先不急著拿,見牧懌然拿完展開,就湊過去看他上面的數(shù)字,見是3,就轉(zhuǎn)回來,仔細在剩下的折著的紙簽上盯了幾眼,然后憑直覺拿了一個,展開看了看,一臉遺憾地抬眼看向牧懌然。 牧懌然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等所有人抽完紙簽,一起展示出來,見柯尋的紙上——豁然寫著個3。 牧懌然:“……” 柯尋沖他一笑,眼角和眼尾彎出明顯的弧度,牧懌然想起他之前那個v信頭像上的眼睛。 那只眼睛來自于柯尋中學時期的一張照片,牧懌然在他家的入壁柜里見到過這一張,出于職業(yè)習慣,他對美術(shù)作品或是圖片一向觀察仔細并記性極好。 記得照片里的少年,穿著天藍與白色相間的校服,袖子挽至肘上,褲腿擼起一條,露出修長的一截小腿,腳上穿著白色的運動鞋,洋溢著無限的青春活力,在銀杏葉漫灑的秋光里高高地躍起,發(fā)絲飛揚,笑容明亮,露著整齊雪白的牙齒。 笑臉上的眼睛就是眼前這樣。 薄如陽光的眼皮,纖利明晰的眼線,干凈簡潔的形狀,黑白分明的界限,透澈純粹的目光。 這個人的眼睛,從少年到現(xiàn)在,一直沒變。 牧懌然移開目光,聽見有人哀嚎了一聲,緊接著就是怒罵。 是譚崢,他抽到了寫有0號的紙條。 “我不想死——求求你——牧小哥,我想和你一個帳篷——”馬振華也并不滿意自己抽到的同伴,撲過來跪倒在牧懌然面前,死死拽著他身上的袍子,“求求你,求你和我一組,我不想死,我家里還有孩子——” 眾人看著他如此作態(tài),沒有人出聲。 牧懌然居高臨下,垂著眼皮看向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的馬振華,淡淡開口:“馬振華,誰都不想死。抱歉地說一句,出于對自身安全的考慮,你的家庭背景,我托人打聽過了。 “你的確結(jié)過婚,也的確有個孩子,只不過,在你離婚的時候,法院把你的孩子判給了你的前妻,所以事實上,自從離婚之后,你再也沒有撫養(yǎng)過你的孩子,甚至不但沒有支付撫養(yǎng)費,連孩子的面都不肯見。 “你上頭的老人也早已在五年前相繼離世,這幾年你一直獨居,和單位一名已婚女同事有著不正當?shù)年P(guān)系?!?/br> 馬振華呆愣當場。 牧懌然從他的揪扯中脫出身來,最后淡淡地和他說了一句:“在畫中世界,想要活到最后,更多的是要靠運氣,祝你好運?!?/br> 說完轉(zhuǎn)身走向不遠處的帳篷。 眾人也紛紛按著分組向著帳篷走去,沒人再理會癱在地上的馬振華。 衛(wèi)東抽中的是周彬的女朋友,叫做趙丹,這讓他覺得有點兒尷尬,就和柯尋悄聲說:“我覺得就算今晚我能活下來,明兒也得被周彬弄死?!?/br> “那要不你和他換換?!笨聦ふf。 周彬抽中的是眼鏡妹沙柳。 “算了,他都不提,我就不多事了,”衛(wèi)東說,“我要是一換,大家怕是都要換,誰都想和牧大佬睡。” 柯尋:“請注意用詞。” 衛(wèi)東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牧懌然,又看向柯尋:“說,你動了什么手腳,怎么那么巧就能和人家分一組?” 柯尋:“不是早就告訴過你,我的直覺一向準,簽我是憑直覺抽的?!?/br> 衛(wèi)東:“臥槽,早知你這么準干嘛不去買彩票?!” 柯尋:“我又不缺錢。而且直覺這種東西,我覺得和運氣一樣,用得太多太頻就容易透支,還是得省著用,免得關(guān)鍵時候就用完了?!?/br> 衛(wèi)東:“行吧,聽完你第一句我就懶得理你了,債見?!?/br> 柯尋:“晚上小心些,實在不行還把頭蒙起來,藏到不容易被那些東西看到的地方?!?/br> 衛(wèi)東:“知道了,雖然我覺得這次和上次可能不是同一種風格的死法……” 柯尋:“東子?!?/br> 衛(wèi)東:“嗯?!?/br> 柯尋:“明天見?!?/br> 衛(wèi)東:“好,明天爭取見?!?/br> 目送衛(wèi)東進了其中一頂帳篷,柯尋才走向牧懌然進的那頂帳篷,這些帳篷之間距離不算近,最遠的一頂甚至在百米開外。 掀開帳篷邁進去,見這些帳篷的確不大,勉強能并排躺下兩個人,地上鋪著破舊的氈毯,除此之外別無旁物。 牧懌然盤膝坐在氈毯上,垂著眼皮像在思索。 柯尋在他對面坐下,沒有打擾他,只把肘子支在膝頭,托腮看著他。 看了沒有多久,牧懌然終于抬起眼皮,冷冷盯了他一眼。 柯尋坦然自若地問他:“這一次沒有什么寫了字的布條,你說咱們會遭遇什么樣的死法?” 牧懌然目光微垂,語氣冷淡:“沒有規(guī)則比有規(guī)則更可怕。” 柯尋點頭:“說得對,我看咱們這些人穿的衣服也都差不多,起碼從外表來看,大家應(yīng)該都沒有什么分別,這是不是就說明,這一次的死亡目標和方式,很有可能是隨機的?” “現(xiàn)在判斷還太早?!蹦翍徽f,“這一次不像上一次,我們手頭現(xiàn)在沒有任何線索。” 柯尋就問:“這幅畫畫的是什么?我進畫前使勁想看清楚,可是什么也沒看清,畫名和作者名也沒來得及看見?!?/br> 牧懌然目光掃向帳篷頂,見上面畫著斑斕繁復(fù)的花紋,只不過似乎年代久遠,早已褪色和變臟,已經(jīng)無法辨認畫的是什么樣的紋路:“這幅畫的名字,叫做《信仰》,畫作者叫做裘健,是一位宗教藝術(shù)畫家?!?/br> “他是哪一類教派的?”柯尋問。 “他研究各類教派,對宗教藝術(shù)有著濃厚的興趣和狂熱,”牧懌然說,“在他死去前的數(shù)年,他瘋狂地迷戀上了一種教派文化,并成為了該教派的虔誠信徒,在此之后一直到他過世的這數(shù)年中,他所有的作品都是體現(xiàn)該教派文化特色的內(nèi)容。我們所在的這幅畫,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他臨終前的最后一幅作品?!?/br> 柯尋看了看身上穿的袍子,隱隱有了些猜測,但還是問了一句:“這個教派是?” 第27章 信仰05┃天上掉下個……? “娑陀教?!蹦翍焕滟|(zhì)感的聲音里帶了幾分雪山特有的幽遠凜冽。 柯尋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但又多了疑問:“娑陀教不是一向以勸人向善、濟世救人,和什么看破七情六欲、圓滿解脫為教義的嗎,怎么還會有‘那種東西’存在?難不成畫中世界也并不全是恐怖可怕的東西?” “娑陀教本身是由多種宗教融合而來,”牧懌然道,“到了十一世紀開始,又陸續(xù)形成了很多的支派。而娑陀教文化體系中的神系,也并不只有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神,它還包含吸納了很多異教形象甚至惡魔。在娑陀教教義的解釋中,只要是為娑陀教法所降服的異教形象,都可以進入娑陀教神系,而這些惡魔則可供高修為者驅(qū)使?!?/br> 柯尋:“……我感覺到了來自眾神的森森惡意。” 牧懌然看著他,動了動唇角:“如果你知道這幅畫完成的年代,感受也許會更深刻?!?/br> “……請盡量委婉地說?!笨聦ふf。 牧懌然給的真相卻一點也不委婉:“那時候,當?shù)刂挥薪虝⑴`主,和奴隸?!?/br> “……”柯尋委婉地一笑,“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吧?” “從我們身上穿的衣服質(zhì)地和款式來看,顯然我們的角色不會是奴隸主。”牧懌然收回自己的目光,“然而就算是教派中的信徒,在那個年代,生死也不能由己?!?/br> 柯尋抬起手,慢慢地捂在自個兒的腦頂上:“……我聽說那時候?qū)ε`采用的扒皮酷刑,是從頭頂把皮割開一道縫,然后灌水銀進去,水銀往下沉,直接就能把整張人皮從rou上墜脫下去,人還能活一會兒……我去找秦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