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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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一邊去?!笨聦ゎ^也不抬地說。 “臥槽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這個?!”衛(wèi)東終于對自己鐵子的粗神經(jīng)感到了發(fā)指。 “想什么呢,”柯尋麻木臉抬起來看他一眼,“我是覺得這摞東西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和場合很古怪,說不定上面會有線索,只不過因為它的內(nèi)容很容易讓人忽略?!?/br> “不是說了可能是工作人員閑暇時自己消遣用的嗎?”衛(wèi)東說。 “真想有這種消遣,拿本黃書來就是了,”柯尋說,“照片又顯眼又直觀,這個人難道就不怕被同事發(fā)現(xiàn)?而且咱們都忽略了一點,這個研究所是以前那個時代的產(chǎn)物,哪怕是開放如現(xiàn)在,真正的同性戀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把這種東西拿到辦公室去看,更別說那個保守的時代,這么做簡直就等于主動讓其他人視為不可接觸的異類而排擠疏遠一樣?!?/br> “咦?!有道理!”衛(wèi)東驚訝,“之前咱們怎么沒想到!” “你們直男想不到不奇怪,畢竟沒有身處在這個位置,體會不到我們這類人的心理?!笨聦づe起手中一張照片,用手電的光照著,企圖能透視出什么東西。 這一舉,被旁邊的李雅晴看到,不由“啊”了一聲。 柯尋連忙放下手,轉(zhuǎn)頭看她:“對不住啊,辣你眼睛了,妹子你去那邊,離遠點兒,這邊少兒不宜?!?/br> “不是……”李雅晴啞著嗓子,有些猶豫有些為難地咬著嘴唇。 “有什么話要說嗎?”柯尋把手里那摞照片面朝下地扣過去,望住李雅晴。 也許是因為柯尋這雙明亮的眼睛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又許是這位基佬的屬性更容易被異性當成是藍顏閨蜜,李雅晴終于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告訴他:“剛才那張照片,我看見過……” 這回換作柯尋驚訝了:“真的假的?你怎么會看到過這種照片?” 說著翻開剛才那張照片,先看了看李雅晴:“介意再看一回確認一下嗎?” “沒事,我看看?!崩钛徘缃舆^來,仔細在照片上看了幾眼,遞回給柯尋,“沒錯的,就是這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肚臍上方有個心形的胎記,這個應(yīng)該不會有雷同的情況?!?/br> “我能問下你是在哪兒見過這個人的嗎?”柯尋問。 “我沒有見過真人,我見的也是照片,和這張一模一樣,”李雅晴忽然有點尷尬,“你知道……我們幾個都是腐女……有時候會上一些那種網(wǎng)站……你知道,就是那種……” “gay站,了解?!笨聦c頭。 “嗯……然后站子里會有很多這種圖片……”李雅晴盡力讓自己看著自然些,“這張照片就是其中的一張,我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就是因為他肚臍上方的這塊心形胎記,當時晗睿還開了句玩笑,說……說小攻看見這胎記恐怕就先……先有反應(yīng)了……” “咳,”柯尋把照片扣好,“所以你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人了對吧?!?/br> “嗯,就是他。”李雅晴點頭。 柯尋摸著下巴思索:“gay站上的圖片有很多都是從各個網(wǎng)站上篩選過去的,凡是看著長得帥、身材好又性感的,或是穿著暴露有挑逗意味的,都往站子上放,當然,也有很多是用戶上傳的。但這張照片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研究所里,也會出現(xiàn)在gay站上呢?二者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 李雅晴也不知道,只好保持沉默。 朱浩文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旁邊,突然開口,問向李雅晴:“你是在哪個網(wǎng)站上看到這張照片的?網(wǎng)址告訴我?!?/br> 李雅晴愣了一下,連忙答他:“網(wǎng)址很好記,xxx.gayjj……” 柯尋:“……” 衛(wèi)東:“……” 朱浩文面無表情:“知道了。這個網(wǎng)站是維護得最好、管理最規(guī)范的同志網(wǎng)站之一,但同時它也避免不了侵權(quán)和低限等問題,網(wǎng)站上的很多圖片是由經(jīng)營它的團隊從各種渠道或媒介上搜集來的,包括舊時代的報紙、雜志、明星海報,他們會掃描上去,供人欣賞。” 柯尋目光古怪地看著他。 衛(wèi)東在旁邊恍然:“所以,這幾個妹子在網(wǎng)站上看到的這張圖片,其實是被人掃上去的,這一張才是原版。但,這跟眼下的情況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柯尋收回目光,接著衛(wèi)東的話說道:“有關(guān)系,這至少證明這摞照片不是這兒的人拍的真人,看這照片的畫質(zhì),很有可能他們也是翻拍的?!?/br> “我看看!”衛(wèi)東連忙伸手,也顧不得畫面是否辣眼睛,就著手電的光,仔細地觀察照片上的每一個像素,“沒錯!就是翻拍的!靠,早知這樣我早就來檢查一下這些照片了——看到?jīng)]有,左上角這里,明顯有一道陰影,這是因為照片是翻拍自色情雜志或是什么不良彩刊的,而紙質(zhì)的東西時間稍長,就會因發(fā)潮或是折疊等原因產(chǎn)生起伏或褶皺,所以拍出來后這種地方就會有陰影,而且從畫面像素來看,這絕對就是翻拍,不可能是現(xiàn)拍?!?/br> “所以,這不是很奇怪嗎,”柯尋說,“研究所的研究人員,為什么要翻拍這種照片,并且把它放在試驗室里?這絕不可能是為了個人喜好的消遣,它明目張膽地放在這里,顯然是刻意的,有一定目的的行為?!?/br> “會是什么目的呢?”衛(wèi)東思索。 “我覺得,”柯尋拿起一支從抽屜里翻出的油性筆,“這摞照片,很可能會跟研究日志上所說的et實驗有關(guān)。不管怎么著,先防患于未然?!?/br> 說著,幾筆下去,照片上的裸男就穿上了黑色健美褲。 第118章 人學(xué)17┃無畏的異端。 “如果我們把這些機器破壞掉,你說會有什么后果?”衛(wèi)東說。 “估計會遭到反噬吧?!笨聦ふf。 “那修改照片算不算是一種破壞?”衛(wèi)東擔心地指指柯尋手里被改的面目全非的照片。 “應(yīng)該不算吧,”柯尋說,“我又沒有改變它的性狀,充其量只是在上面蒙上了一層?xùn)|西,一擦就能擦掉,瞧。” “好吧,”衛(wèi)東嘆了口氣,“我就是擔心你,其他三個試驗室都有應(yīng)對的辦法,只有這間試驗室……” “聽著東子,我要是也變成了植物人,你千萬別猶豫,直接把我弄死,千萬別讓我活著受罪?!笨聦ふf。 衛(wèi)東聽著心酸,胡亂點了個頭。 柯尋也不想看著衛(wèi)東替自己難過,起身過去把照片放回了原處,然后站到牧懌然旁邊,看著他檢查手里的文件。 牧懌然偏頭看了他一眼:“你好像有所發(fā)現(xiàn)?” 柯尋就把剛才的分析說了一遍,然后問他:“你覺得這些從別處翻拍來的照片,是要用來做什么的?” 牧懌然放下手中文件,垂眸想了一陣,淡淡開口:“如果不去揣測實驗內(nèi)容,單從照片本身出發(fā)的話,當你看到這些照片時,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柯尋偏頭看著他:“你真讓我說?” 牧懌然不答話,也不看他,只是垂著眼皮。 “我不說你也能猜得到,”柯尋說,“但問題是,我是這樣的反應(yīng),別人可不是,我是說那些正常取向的人,嗯……還有可能不包括腐女?!?/br> 牧懌然忽然抬眸看向他:“第一晚,正常向的蔡曉燕毫發(fā)無損;第二晚,正常向的秦賜毫發(fā)無損,但是身為腐女的張晗睿卻成為了試驗品?!?/br> 柯尋目光一閃:“你的意思是,這個試驗室的實驗,針對的是同性戀者和腐女?” “或者可以把腐女解釋為贊同或支持同性戀的群體,”牧懌然補充,“進一步概括就是,這個試驗室的實驗,針對的是在性取向上有異端傾向的群體,這里的‘異端’,是指當時那個年代背景下的范疇?!?/br> “那如果入畫者都是堅定的異性戀者呢?這個試驗室不就相當于廢了?”柯尋說。 “事實上,b試驗室現(xiàn)在不也相當于廢了么?”牧懌然說,“‘畫’的設(shè)置永遠不是甩給我們一條絕路,也不見得每一個難關(guān)都是為我們這些入畫人量身定制,運氣好的話,可能一人不損就能過關(guān),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所有人連第一天都熬不過。記得你進第一幅畫時我告訴過你的么?即便是‘畫’,也會有bug,這說明什么呢?” “說明‘畫’不是為我們量身定制,它是事先就設(shè)定好的,不因入畫者本身的屬性而改變,”柯尋答,“所以每一個難關(guān)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是死局還是活局,全憑運氣,當然,大部分難關(guān)都是九死一生的局?!?/br> 牧懌然點頭。 柯尋嘆了口氣,嘆完又笑了:“那咱們豈不是非常不幸,怎么就讓你和我碰巧輪到了這個d試驗室呢,簡直正中‘畫’的下懷?!?/br> 牧懌然面色微僵,重新拿起手中文件翻看起來。 柯尋看了看他,湊近了低聲說話:“懌然,你有沒有話想要和我說?” 牧懌然眼皮都不抬,淡淡地道:“你認為我該和你說什么。” 柯尋忽然抬手拿過牧懌然手里的手電,關(guān)掉燈光,兩人所在之處頓時陷入朦朧的黑暗。 牧懌然覺得耳際忽然一片溫?zé)?,柯尋暖質(zhì)感的聲音低低地送進耳孔:“如果今晚我們被施行了額葉切除手術(shù),也許明天一早,我們就再也認不出對方了。懌然,我覺得吧,人生苦短,尤其像咱們這些入畫者,有今日沒明天的,就更應(yīng)該想說就說、想做就做,活的時候隨心所欲,死的時候了無遺憾。懌然,錯過了彼此還在的好時候,真的會后悔終生?!?/br> 牧懌然在黑暗里沉默,柯尋耐心地等著他,等到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等到柯尋都開始心疼他了,暗暗嘆了口氣,想著還是不要為難他,正要開口找個話題把這件事岔過去,就聽見牧懌然的聲音簡短地,沉靜地響起:“柯尋?!?/br> “嗯?!笨聦ず鋈挥行┚o張,剛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就覺牧懌然的一只手從身后圈上來,然后……落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像撫狗頭似的揉了揉他的一頭亂毛,語氣溫和地說了一句:“你話太多了,抓緊時間。” 柯尋:“……” 把手電筒還給牧懌然,柯尋在四周走了一圈,瞥見衛(wèi)東一臉郁悶地在那里盯著自己黑屏著的手機:“電用完了……下回進畫我得帶個充電寶?!?/br> 柯尋伸手進兜,摸了摸自己也已經(jīng)沒了電的手機,忽然想起什么,走回牧懌然身邊,說道:“有件事我覺得挺奇怪,昨晚我以口頭方式來統(tǒng)一咱們四個人松開電線頭的動作,沒過多久就被堵上了嘴,之后咱們依靠的是我手機上的秒表,手機屏那么亮的一個東西,就豎在咱們的面前,你說那些‘東西’為什么不像堵住我的嘴一樣把它弄滅了呢?就這么放任手機一直亮到電用光,萬一我手機上插個充電寶,那豈不是一口氣能用到天亮,這么明顯的作弊器,為什么沒有被禁止?” 牧懌然抬眼看向他,微微頷首:“這一點是有些奇怪?!?/br> “莫非這些‘東西’看不到光?”柯尋說。 “應(yīng)該不是這個原因,”牧懌然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另一張辦公桌上擺著的投影儀,“如果看不到光,就不會用這種設(shè)備?!?/br> “難道因為這幅畫的背景是很早以前,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現(xiàn)手機,所以這些‘東西’也不認識手機?”柯尋說。 牧懌然略作思索:“這也許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而我對此還有一個推測?!?/br> 柯尋:“說說看。” 牧懌然:“這個研究所,研究的所有項目都和人有關(guān),用一個不恰當?shù)脑~來概括,就是以人為本,他們研究的是人最原始、最本真、最自然的東西,而不是由人創(chuàng)造、改造出來的工業(yè)制品、科技制品及等等。因此我們是否可以推斷,這些‘東西’只對人敏感,而對除試驗室自帶設(shè)備之外的其他非人物質(zhì)不感興趣?” “如果是這樣,”柯尋眼睛一亮,牧懌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住他,“我突然有了個想法。秦醫(yī)生,你來一下!” 秦賜走過來:“有發(fā)現(xiàn)了?” 柯尋一搭秦賜肩,把他拉近了壓低聲音:“今晚你在a試驗室要遭受噪音攻擊,我和懌然剛才推測,這些東西對科技產(chǎn)品可能不敏感,所以我想了個也許能幫你抵擋抵擋噪音的法子,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br>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副耳機來,塞進秦賜的手里:“我這副耳機隔音效果非常rou,到時候你帶上,你手機里有音樂嗎?” 秦賜嘆服地看著他:“小柯你這腦子是越轉(zhuǎn)越快了。我手機里倒是有幾首曲子,都是節(jié)奏舒緩的音樂?!?/br> “那正好,”柯尋說,“能不能擋住噪音不知道,不過就算擋不住,中間只要有音樂就能緩沖刺耳單調(diào)的聲音,如果那些東西對科技產(chǎn)品不敏感的話,應(yīng)該不會阻止你開音樂。你手機電還多嗎?” 秦賜掏出來看了一眼:“還剩70%,只聽音樂的話,耗電應(yīng)該不會太快?!?/br> “實在不行,借鄧光他們的用一用?!笨聦ふf。 秦賜點頭:“安全起見,我還是準備上吧,還有那位姓李的小姑娘,她可能也需要多準備一個。” 秦賜離開去弄手機,柯尋重新望向牧懌然:“我還有個想法。既然那些東西對科技產(chǎn)品不敏感,那咱們晚上就用手機攝像頭照一照,說不定能照出什么東西來,你說呢?” 牧懌然點頭。 柯尋伸手到他面前:“手機借我一下?!?/br> 牧懌然掏出來解鎖后遞給他,柯尋調(diào)出攝像頭,先照了照試驗室內(nèi)的情形,見一如第一天時見到的那樣,房間里有好幾條灰白的人影,整張臉也是枯白干癟,呆滯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情緒,卻張著一張黑洞似的嘴,兩臂伸張,五指鉤屈,像是想要掙脫什么,又像是在努力地逃離什么。 “你說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實驗日志上提到的那些實驗失敗的犧牲品?”柯尋說。 “是的?!蹦翍坏?,“我把他們衣服上的編號和日志上提過的試驗品編號對照了一遍,有些對的上,有些是日志上沒有的,但我想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br> 柯尋照了一陣,忽然說了一聲:“我去廁所?!本痛蟛匠隽嗽囼炇?。 牧懌然放下手中的文件,望著黑暗中虛無的某處沉思,忽聽朱浩文的聲音響在旁邊:“同性戀在過去,被認為是一種精神疾病。” “所以被采取切除前額葉手術(shù),企圖治愈這些‘精神病患者’。”牧懌然語氣冷淡地接道。 “畫這幅畫的人,會不會是個反同性戀者?!敝旌莆恼f,“所以才把d試驗室畫得最為詳細,來表達內(nèi)心對同性戀者的厭惡?!?/br> “也可能是同性戀者?!蹦翍坏?,“以畫揭露和批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