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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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窗戶那邊也有一只狗?”杜靈雨囁嚅著,“或者是……一只別的東西?!?/br> 第229章 逆旅14┃詭異的負片。 眾人瞬間遠離了窗子,大家下意識集中在了牧懌然的附近,仿佛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的牧懌然:…… “你拍第幾張照片發(fā)現(xiàn)問題的?”柯尋感覺自己被大塊頭曹友寧擠出了“隊友圈”,此時干脆向拍照者直接發(fā)問了,“我怎么聽著第一張的‘咔嚓’聲,比第二張快?” 麥芃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是的,第一張的快門速度比第二張要快。第一張屬于試拍,我就選了常用的1/250秒,這種速度適合拍正常行動中的人物,拍的時候覺得自己手上的感覺還不錯,于是就打算嘗試慢一點兒。其實拍夜景最好用慢速,我就試了試1/30秒,我認為這個速度應(yīng)該能勉強承受我手抖帶來的誤差?!?/br> 麥芃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只有拍第一張的時候看到了窗邊那兩個亮點,第二張雖然換了位置,但窗口還是在取景范圍內(nèi)的,可惜拍的時候感覺很亮,眼睛有些花,什么也沒來及看到?!?/br> 柯尋想了想,給出一個大膽的提議:“膠卷還剩最后一張,你敢不敢拍外面?” 麥芃:“門外面?” 柯尋站起身來,走到麥芃身邊:“對,咱們把門開一條縫,把鏡頭對準外面走廊拍一張,我陪你。” 麥芃感覺自己拿相機的手出了汗,在棉袍上揩了揩,又重新拿穩(wěn)相機:“行,我試試?!?/br>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沒再說話,即使認為這件事情很冒險,但線索往往是從險中求來的,入畫本身就是個冒險的過程。 柯尋陪著麥芃來到屋門的位置,輕輕打開了別著門的插銷,外面的黑暗仿佛濃霧,隨時都能將整個屋子染黑。 “我頂住門,你盡量別往外探身子,就在門縫拍?!笨聦ふ驹陂T后方,將門縫控制在一個相機鏡頭的寬窄,“拍吧。” 麥芃深吸口氣,感覺柯尋的語氣讓自己踏實了很多,他端著相機穩(wěn)住神,很快就完成了拍攝,或許怕驚擾到外面的人或什么,麥芃并沒有開閃光燈?!行〇|西即使不開閃光燈應(yīng)該也能夠被拍到。 柯尋將麥芃拉回房間,迅速關(guān)上門插上插銷:“剛才那張有新發(fā)現(xiàn)嗎?” 麥芃有些慚愧:“我沒敢看,再說外面一團黑,看也看不到什么。我只是調(diào)整了合適的光圈距離,怕自己手抖,把速度調(diào)在了1/60秒?!?/br> “剛才挺順利,”柯尋拉麥芃回到桌旁,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已經(jīng)有些冰涼,“下一步就是洗膠卷了?!?/br> 幾個新人開始七手八腳為沖洗膠卷做準備,在麥芃和奚盛楠的指揮下,幾個新人漸漸分工明確,進行得有條不紊。 老成員們在一旁打著下手,大約一個小時后,這一卷膠卷終于經(jīng)過了定影,可以從顯影罐里取出來了。 所有人都打開了手機照明,心春也瞪著明亮的眼睛湊過來看。 “非常成功,比預想的還要成功。”麥芃將膠卷慢慢展開,專注的目光掃過一格一格的圖片,“咱們這里的室溫太低,所以圖像的顆粒偏大,通過控制水溫和時間,也只能保證基本的清晰度?!?/br> 杜靈雨忍不住說:“在這種環(huán)境下能出這樣的負片,已經(jīng)很逆天了?!?/br> 大多數(shù)人都不說話,只是凝神望著麥芃手里的膠卷圖案,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都似一個小小世界,留下了永恒的光影。 因為是陸恒的膠卷,所以他看得格外認真:“前面的是咱們在山上拍的,再往后看,公路,對對,再往后,夕陽,對對,城市夜景,沒錯兒,我在進畫之前拍的就是昨晚的夜景?!?/br> 這句話聽起來感覺很是凄涼。 大家現(xiàn)在沒空兒話凄涼,十四雙眼睛(包括心春)都一瞬不瞬盯著徐徐展開的城市夜景,十幾張夜景慢慢從眼前劃過,最后展現(xiàn)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張電視塔大樓夜景圖。 “這是最后一張,后來就入畫了?!标懞愕穆曇粲行┌l(fā)虛。 下一張圖——杜靈雨先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然后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整個人躲在了曹友寧的身后,曹友寧的情況也并不好,胖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這這這是什么???天啊……這個女人太可怕了?!?/br> 畫面整個是淺灰色,似乎是室內(nèi),一個深灰色的女人的影子發(fā)著虛,似乎是在奔跑著,因為畫面太小,實在無法看得清楚。 方菲盯著畫面看了半天:“我認為這就是燈旅的二樓,我們今天去看死者瑕玉的地方,這幾個木柱子我記得很清楚,整個格局也基本一致?!?/br> 陸恒整個人都不好了,哆哆嗦嗦半天說不成句:“我,對,我,我就是在這個位置拍的,可可可可是,我當時拍的時候有很多人,而且,死者是蓋著白布躺在那里的!你們,你們當時都在啊,你們都看見的啊!” 衛(wèi)東拍了拍陸恒的肩膀:“是,這就是咱們當時站的位置,前面有兩個柱子,當時全是人……可是,照片怎么會這樣,這個女人是誰?。克谂苁裁??這,太詭異了簡直?!?/br> “女人好像跑得特別快,完全都虛了,就跟個灰影子似的,”秦賜也發(fā)表了看法,“只能隱約從發(fā)型看出是個女人?!?/br> 陸恒半天才說:“身影發(fā)虛好解釋,因為當時我用的速度非常慢,只有1/16秒,我我本來是打算拍尸體的……”說到這里還看了看身邊的奚盛楠,對方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也要給他安慰。 麥芃把話接了過來:“如果是用的那么慢的速度,那么這個人影其實走動得并不快,從模糊程度看,這個人的速度其實比我們普通人走路的速度還要慢一些?!?/br> 分析最終還是進入了死局。 “繼續(xù)往后看?!蹦翍淮蚱瞥聊?。 “好吧?!丙溒M繼續(xù)展開膠卷,下一張就是拍的這個房間,照片整個發(fā)白,也許是當時屋子光線太暗的緣故,但窗邊的那兩個黑點卻格外清晰,在現(xiàn)實中,那應(yīng)該是兩個極亮的點。 “嗚……”心春仿佛也受到了驚嚇,直接從桌子竄到了床上,然后又跑到了窗邊,似乎想從那里找到照片里那只“模仿”自己的影子狗。 邵陵仔細看了半天:“當時拍照的時候,我們所有人分散而坐,為什么照片上幾乎沒有人?” 麥芃也覺得稀奇:“我當時就是從床邊往窗戶的方向拍的,當時很多人都在那邊坐著,尤其是曹友寧,他當時明明躺在床上想睡覺的……為什么,為什么人都不見了?” “繼續(xù)看下一張吧。”牧懌然說。 下一張,整個圖像是發(fā)黑的,比之前那張黑很多,一大群人湊在桌子旁不知在干什么?!@然,這張照片比較明亮,清晰度相對也就高一些。 柯尋的眼睛好,仔細看了半天:“我怎么覺得,這群人好像在……” “在吃東西。”朱浩文替柯尋說完了要說的。 杜靈雨聽了這話,整個人蜷縮在了曹友寧身后:“我受不了了,這太離譜太詭異了?!?/br> 朱浩文皺眉又看了一會兒:“桌邊的這個人,手里揮舞著一個大的球狀的東西,那是什么?” “這一張也有心春,”羅勏發(fā)現(xiàn)了桌旁的一條狗,“眼睛不那么亮了,不過,心春好像也在吃什么,好大一堆,天啊它在吃什么……” “看最后一張?!蹦翍徽f。 麥芃感覺自己已經(jīng)完全停止了思考,此時只會機械地執(zhí)行命令,他僵硬地挪動手里的膠卷,把最后一張展現(xiàn)出來,最后一張的一半是純黑的,仿佛照片只有半張。 大家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備,每個人都記得這最后一張拍了什么——正是柯尋和麥芃在門縫沖著走廊拍的那張,鬼知道這里面會出現(xiàn)什么。 麥芃一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半張圖像我可以解釋,這個膠卷雖然是36張,但因為整個相機都被還原成了老式相機,所以膠卷也成了原始膠卷,剛才我在洗膠卷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卷膠卷是從黑白大盤卷里人工纏出來的,從頂端修剪的形狀就能看出來,是人工修剪的?!?/br> “什么意思?沒,沒太聽懂。”衛(wèi)東問。 “就是說,自己纏的膠卷可能不會是嚴格的36張,手緊的人有可能會纏出37張,手松的可能就35張,這一卷的手法偏松,所以只有35張半,所以我們看到的最后一張照片只有半張。” “哦……”衛(wèi)東也擦了擦腦門的汗,“害我以為門外的世界只剩下半個。” 即使只剩下半張照片,但其驚悚程度還是超乎了人們的意料。 負片發(fā)灰,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白,對比度較清晰,大家都能第一時間判斷出這個地方正是門口的木走廊,可怕的是,有個非常近的人影正矗立在門口,也就是門縫正對著的地方,因為圖片只有半張,所以人影也只有半個,因為背光,在負片上顯得很白,但卻看不清楚五官,人影的左胸前有兩個很黑很黑的點。 “天啊……”麥芃的手顫抖起來,“難道,當時咱們對著外面拍照的時候,外面有個人?!而且這個人似乎正要走進來!而且他離鏡頭這么近!難道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房間里了?” 這種時候的眾人很難再保持鎮(zhèn)定,大家盡量挨得緊緊的,生怕那個順著門縫“溜進來”的人影會突然發(fā)出襲擊。 杜靈雨把自己的耳朵完全堵住,根本不敢再聽下去。 方菲瞇著眼睛盯著負片看了一會兒:“這個人左胸和左臂位置的黑點,在現(xiàn)實中應(yīng)該是很亮的兩個點吧,我怎么覺得,這個人似乎抱著什么東西,好像是一只動物,眼睛像心春那么亮的動物?!?/br> 第230章 逆旅15┃耳朵。 四張內(nèi)容不同的負片,四種風格不同的恐懼。 第一張:陸恒拍攝于二樓尸體處理現(xiàn)場,人群和尸體消失,只拍到一個陌生女人的身影,走路速度比常人慢很多;第二張:麥芃拍攝于大家居住的房間里,現(xiàn)場所有人消失于鏡頭之中,只有窗邊一只rou眼看不到的雙目發(fā)光的獸類;第三張:麥芃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拍攝到的另一張照片,卻是一大群不知身份的人聚集在此地吃東西,其中一人手持巨物略顯詭異;第四張:麥芃于門縫處拍攝的黑暗走廊,有一個逼近門口的黑影,黑影攜帶一只雙目發(fā)光的獸類。 因為照片內(nèi)容實在太過離奇,令大家連討論的小支點都找不到,此時空剩沉默。 這種恐懼感與其說是從內(nèi)心而生,倒不如說是內(nèi)外夾擊來得更恰當??床灰姷氖裁礀|西仿佛覆著每個人的毛孔存在著,甚至說不定已經(jīng)與屋子里的某個人發(fā)生了重合。 內(nèi)心和外在的恐怖折磨著每個人的皮囊和神經(jīng),仿佛隨時都能將人捻成碎屑——而那碎屑也似乎是冷鐵的碎屑,恐怖的磁石出現(xiàn)在哪里,這些碎屑就會立刻尖聳起來,直愣愣地被牽制玩弄。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杜靈雨幽幽說了一句:“咱們屋子里是不是點香了?我剛才就隱約聞到了焚香的氣味。” “是我點的,”牧懌然說,“如果耽擱太久,大家的生物鐘都會發(fā)生偏差,為了摸清這里的時間,我們需要有一個測量時間的東西。” “是線香嗎?”杜靈雨問。 “是,我們的貨物里有一種長而細的線香,味道很淡,很耐燒,我在午飯后點燃了一段,到現(xiàn)在還沒有燒盡。”從牧懌然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慌亂,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從容,這令人多少有些心安。 秦賜的聲音也響起來:“我已經(jīng)查過了那種香的功效,說是提神醒腦的,安全無毒?!?/br> 杜靈雨聽見這話,甚至生出一種無限悲觀的想法:如果大家睡過去,都被慢性毒藥的香味毒死在睡夢中就好了,就不必受這份罪了。 有人打了哈欠,很快像是應(yīng)和似的,很多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已經(jīng)有人開始犯困了,但我覺得現(xiàn)在也就是下午五點鐘?!鼻刭n說。 陸恒:“曹友寧已經(jīng)睡著了?!?/br> “為什么我們沒有吃晚飯也并不覺得餓。”羅勏靠在床邊,心春就臥在他身邊,一雙眼睛已經(jīng)不似剛滅燈時明亮。 “如果困了,就準備入睡吧?!蹦翍徽酒鹕韥?,用手機光照著明,來到柜子旁邊的角落里,“這段香馬上就燃盡了?!?/br> 邵陵:“午飯后大概是中午一點多,現(xiàn)在大概是五點多,這種距離的一段香的燃燒時間大約是四個小時。” 牧懌然又點燃了第二支香,這次的長度是上一段的五倍,20個小時,這段時間加上前一支香燃燒的時間,正好是24個小時。 “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滅燈的時候那些燈會按著順序逐一滅掉,比聲控燈還整齊,”說話的是羅勏,“難道這個燈旅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我想是燈油的緣故,”朱浩文似乎也沒有睡意,“當燈油燃盡了,燈就會滅。點燈人巧妙掌握了每一盞燈里燈油的數(shù)量,讓這些燈可以漸次熄滅?!?/br> “哦~有道理,”羅勏恍然大悟,“這么一說就不那么恐怖了?!?/br> “我始終覺得這里面的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離譜,我們經(jīng)歷過那么多幅畫,每一畫都有其恐怖點,可一旦弄清楚背后的原因,就沒什么可怕的了?!敝旌莆恼f。 “對,其實沒那么恐怖,大家別自己嚇自己?!绷_勏摟著自己的狗在大通鋪上找了位置和衣躺下了,雖然身體已經(jīng)嚇得發(fā)涼,但語氣還維持著愛誰誰的隨意:“該吃吃該睡睡,還得攢足精神找簽名兒呢!” 這些話雖然是羅勏鼓勵自己說的,但在眾人里還是起到了一點點作用,很多人都躺在了床鋪上準備睡。 奚盛楠說道:“我們不想在屏風那邊睡,感覺隔開之后有些……” 還是有些怕。 “大家一起擠一擠吧,反正這個大通鋪夠大,容得下你們?nèi)齻€女生。”說話的是陸恒。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躺在了床鋪上。 或許瞌睡真的會傳染,大概半小時之后,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心春也閉上眼睛睡去了,帶走了這個房間里唯一的光亮。 牧懌然躺在床鋪上,雖然有濃重的睡意襲來,但還是盡量讓自己清醒,今天的事情非常復雜,但卻并非無跡可尋,只要找準了一條縫隙,運用好足夠的力度,就能夠?qū)⒄虑榍碎_。 牧懌然躺在床鋪最靠邊的位置,柯尋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