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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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咱們那個世界停了,所有燈旅的人都進(jìn)入了無法抗拒的睡眠之中,”牧懌然慢慢說出自己的推測,“甚至,人們在睡夢中的呼吸都是暫停的,這個暫停的時間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12個小時?!?/br> “為什么為什么?”羅勏完全懵了,“必須細(xì)說,我完全不懂了?!?/br> 牧懌然站在光幕一旁,面對著眾人:“我們暫且忘記昨天對于時間的假設(shè),因?yàn)槲覀內(nèi)氘嫷臅r間和畫中的時間沒有必然聯(lián)系。為了讓大家更清楚,我們現(xiàn)在假設(shè)點(diǎn)燈的時間是零點(diǎn)。 “零點(diǎn)是一個起始,同時也是我們剛剛來到燈旅的時間?!?/br> 的確,大家進(jìn)入這幅畫不久,點(diǎn)燈人就把燈旅點(diǎn)亮了。 牧懌然繼續(xù)說:“零點(diǎn)亮燈,這種光明將持續(xù)四個小時,之后又會迎來長時間的滅燈,也就是說,4:00滅燈,滅燈之后大家還能夠在黑暗中保持清醒,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但若干小時之后,就會不自主進(jìn)入一種強(qiáng)迫性的深度睡眠狀態(tài),這個時間點(diǎn),應(yīng)該就是12:00。 “以剛才的三張未來圖片舉例,麥芃拍照的時間是滅燈前約一個半小時,也就是4:00前的一個半小時,大約2:30的時候。第一張未來圖片拍的是4小時之后的事情,也就是6:30,那時候大家已經(jīng)躺在床鋪上,是否睡去未知;第二張圖片拍的是8小時之后的事情,也就是10:30,那時候有人離開,不知其目的,但因?yàn)榉傧氵€在繼續(xù),所以依然在我們此時的時間線上。 “第三張圖片,拍的是16小時之后的事情,也就是18:30,這個時候焚香點(diǎn)凝固,停留在了大約12:00的位置,也就是說,從12:00到18:30這個時間段,這個世界的時間是凝固的,即使在流逝,也無法讓我們用任何時間儀器檢測到——除了照相機(jī)。因此,我把12:00之后的的時間線暫定為另外一條。 “另外一條時間線上的‘我們’,同樣存在著,或許我們‘熟睡之后’就會化身為‘他們’,又或許,‘他們’就活在我們熟睡之后的夢境里。 “‘他們’有著和我們一樣的性格和情感,或許也有著和我們一樣的目的,那就是尋找簽名走出去。 “但是,‘他們’的情況顯然不妙,黑夜里只剩一人獨(dú)自在家,這種情況很少見,不大可能是留下一個人看家,反倒更像……團(tuán)隊(duì)里僅剩下了這一個人?!?/br>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方菲半天才說:“旁邊,還有一個睡著的同伴?!?/br> “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或者也可以說,那個人當(dāng)時還沒有死,”牧懌然輕嘆,“那個人的頭簪里有黑色的線,在現(xiàn)實(shí)中其實(shí)是玉中的光紋,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人是奚盛楠。 “還活著的奚盛楠?!?/br> 第240章 逆旅25┃圓圈。 還活著的奚盛楠。 這句話把所有人的認(rèn)知力都刷新了一遍。 “盛楠?!”反應(yīng)最強(qiáng)烈的就是陸恒,“這張照片不是16小時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嗎?盛楠昨晚就……就出意外了,為什么她的影像會出現(xiàn)的16小時之后呢?!” 陸恒因?yàn)檫^于激動,一直晃著身邊的曹友寧。 曹友寧:“我不懂,牧大佬說了,那好像是另一條時間線?!?/br> “可是……另一條時間線完全沒有規(guī)律可言,簡直太亂了!”陸恒望著房間四處黑暗的角落,因?yàn)槲炇墓饷⒄彰?,顯得那些角落更黑了。 “剛才秦醫(yī)生給麥芃檢查了扁桃體,認(rèn)為麥芃的感冒順序是一種逆行的狀態(tài),”邵陵在一旁分析著,“如果逆行的是我們這條時間線,那么另外一條時間線就是順行的狀態(tài)了?在另一條時間線上,奚盛楠還沒有死?但問題來了,在我們這條時間線的昨天,奚盛楠也沒有死,這兩條時間線上的活著的奚盛楠,是同一個人嗎? “假如是同一個人的話,我們這條時間線上的奚盛楠似乎從來沒有過照片上的狀態(tài)——黑夜里躺在床鋪上,不遠(yuǎn)處有一個坐在床上的男子。 “那么假如她們不是同一個人,另外一個奚盛楠又是誰呢? “剛才我們所看到的幾天前的那張照片,衛(wèi)東、羅勏、牧和浩文都在上面,他們又都是誰呢?難道都有著另外一個rou身另外一個靈魂?” 邵陵結(jié)束了這些發(fā)問,雖然在迷茫中看到的一些微光,但卻不足以照亮答案。 “并沒有兩個奚盛楠,也沒有兩個衛(wèi)東,無論時間線怎么繞,這些人都還是他們自己?!狈椒仆蝗婚_口說話了。 心春臥在方菲的身邊,瞪著亮亮的眼睛看著她,仿佛聽得有些著迷。 “巫的標(biāo)志除了面具之外,另一個就是鐲子,我今天聽那個年輕的巫女說:鐲子是圓形的,一切都逃不出這個圓圈。所以我認(rèn)為,所謂的時間線大概也是圓形的吧?!狈椒茡崦约菏滞笊系奶胀凌C子,慢慢說著。 邵陵在虛空中畫一個圓,似有所懂,又似更加茫然:“方菲今天回來提到的那個‘雙生’的說法,和羅勏提到的‘死后能見到另一個自己’的意思差不多。這個世界上有兩條時間線,每條時間線上都有各自的主人公,他們雖然見不到對方,但在生活中所做的事情會給另一個自己造成影響?!?/br> “我認(rèn)為很有道理,這樣就能解釋我感冒的問題了,應(yīng)該是另一個時間線上的那個‘我’因?yàn)槭裁丛蚋忻傲耍跃蛯ΜF(xiàn)在的我造成了影響,但因?yàn)槲覀冞@條時間線是逆行的,所以我的感冒就呈現(xiàn)出了逆著的奇怪狀態(tài)?!丙溒M也試著分析。 方菲說:“今天那個螢石旅的年輕巫女提到了壽數(shù)的問題,似乎每一位巫在成為巫的那一天,都會被算出這一生的壽命,而且巫的壽命似乎很長久,那個年輕巫女說自己‘自白魚生,至地卵滅’,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感覺應(yīng)該是非常漫長的一段光陰了?!?/br> “白魚?難道和胖大叔給我的白魚有關(guān)系?”羅勏插嘴。 牧懌然望著方菲:“能不能把那位巫女的原話,簡單復(fù)述一下?白魚和地卵,雖然聽不太懂,但感覺似乎是很關(guān)鍵的字。” 今天的時間很倉促,方菲從外面回來之后,只是簡單說了兩句,大家就開始看墻上的負(fù)片了,還沒來得及做更深的交流。 方菲回憶了一下那個姑娘的話:“她說她的壽命很久,自白魚生,至地卵滅。她還說,另一個自己一定是經(jīng)歷了很多磨難,才保全了今日這個無憂無慮的她,可惜,她永生都不可能看到另一個自己?!?/br> 牧懌然聽到這句話之后,就陷入了沉思。 曹友寧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困得快睜不開眼了,要不咱們躺到床鋪上繼續(xù)說?” 杜靈雨:“我一看到床鋪就會想到照片上所拍到的情景,都有些不敢上這個床睡覺了?!?/br> “這么冷的天,咱們也不可能打地鋪啊,”衛(wèi)東想了想,“要不這么著吧,剛才的照片不是拍到咱們擠到一塊兒睡覺的情景了么,后來大概在陸恒的地方空住了一個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弄得人心慌慌的。要我說,咱們不妨現(xiàn)在就打破了這個局勢,咱就不按照片的順序來睡!” “咱們根本看不清照片上都是誰挨著誰,怎么打破順序???”杜靈雨說。 “簡單啊,照片上的人們不是都緊挨著嗎,咱們就偏偏誰也不挨著誰,反正床鋪的地方也夠大,咱們就在每個人之間故意空出一個人的地方來,就是不按照將來發(fā)生的事情去辦!”衛(wèi)東現(xiàn)在對畫簡直是恨之入骨。 杜靈雨卻搖了搖頭:“我認(rèn)為無論咱們?nèi)绾我?guī)避,也不可能影響到另外一條時間線,但是決定咱們生死的,好像偏偏就是那條時間線?!?/br> “那也說不定,咱們現(xiàn)在只看到了他們對咱們的影響,說不定咱們對他們也有影響呢!”衛(wèi)東很不服氣,“反正我今兒晚上就打算離柯兒遠(yuǎn)點(diǎn)兒,離蘿卜也遠(yuǎn)點(diǎn)兒!” 羅勏也打了個大哈欠:“咱們一會兒還看其他照片嗎?之前那幾個白魚的照片兒也沒有放大再看呢。” 一陣呼嚕聲響起,曹友寧居然倒在床鋪上睡著了。 秦賜看了看燃香的時間:“如果按照點(diǎn)燈零點(diǎn)來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6點(diǎn)了,距離第1張照片的6:30還剩半個小時。” 墻壁上的光幕越來越模糊,顏色也越來越暗淡了。 “真奇怪,這塊螢石怎么不那么亮了?!毙l(wèi)東非常不解。 “這種石頭大概和心春的眼睛一樣,是白天吸收燈光后留到晚上來照明的,大概也就堅(jiān)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隨著時間推進(jìn),光線會慢慢減弱?!鼻刭n分析。 “早知道剛才就抓緊時間把這些膠卷都看完了,現(xiàn)在看也看不清楚了?!毙l(wèi)東有些失望。 羅勏又打了個大哈欠:“我真是快熬不住了,要不咱們睡吧?!?/br> 放大投影儀暫時派不上用場了,衛(wèi)東就先把它放在了公用柜子里,正想好好鼓舞大家再堅(jiān)持一會兒,爭取熬過6:30再睡。 門外突然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熟悉的點(diǎn)燈人的聲音隨著腳步聲緩緩傳進(jìn)房間:“客官們都睡吧,有什么事兒等燈亮了再說吧——” 這句話就像是有催眠的魔力一樣,衛(wèi)東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大哈欠,迷迷糊糊爬到床上就睡了,最終也未堅(jiān)持到6:30。 麥芃也很困,但扁桃體的疼痛令他很難快速進(jìn)入睡眠,正想摸著黑起來喝口水,卻突然聽到同伴陸恒在黑暗中說道:“你說,盛楠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 麥芃嘆了口氣:“陸恒,你別想太多了,我們親眼看著奚姐的棺材慢慢懸在外面的?!?/br> 陸恒不再言語,靜默了許久,才又慢慢說道:“我們老家辦喪事的時候,要有人給扶棺的,扶棺的往往是死者最親的親人,或最要好的友人。其實(shí),我今天本來想給盛楠扶棺的,但又怕破了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當(dāng)時竟失掉了勇氣……真后悔。” “都過去了,奚姐不會怪你的?!丙溒M雖然有很盛的困意,但還是堅(jiān)持著開導(dǎo)陸恒。 “可是,她現(xiàn)在一個人在外面,冰天雪地的?!?/br> 麥芃想起逆旅外面懸著的那個水晶棺,一時間被他說得有些怕,便不再搭腔。 “麥芃,你答應(yīng)我,如果我要在這里出了事,你要為我扶棺啊。你答應(yīng)我?!标懞阍诤诎抵蟹磸?fù)說著。 麥芃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難受:“好,我答應(yīng)你,我要是出了事,你也替我扶棺?!?/br> “好,一言為定。” 麥芃在睡前還想再看一眼燃香,但卻困得仿佛要昏倒了似的,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這一夜特別長,也特別累。 令人再次產(chǎn)生了滄海已變桑田的錯覺。 杜靈雨是掙扎著讓自己醒過來的,和昨晚一樣,仿佛是從另外一個世界抽身回來的,整個身心都進(jìn)行了一番痛苦剝離。 杜靈雨望著熟悉的房間天花板一角,心情雖不至于從容,但也不像昨天早晨那樣彷徨無助。 杜靈雨先扭頭看了看躺在身邊的方菲,見對方也剛剛醒來,那眼神掠過自己的時候十分陌生,甚至有幾分令人肅然起敬的威嚴(yán),令杜靈雨不覺身上一凜。 過了幾秒鐘,方菲似乎才真正醒過來,她看看杜靈雨,就坐起身來:“真不敢想,咱們昨晚居然還是按照照片的樣子睡著了?!?/br> 杜靈雨也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有的成員還在睡,有的已經(jīng)起床了,但大家躺著的位置大都沒有改變。 原本杜靈雨的另一邊是奚盛楠,此時這個位置自然是空著的,奚盛楠的另一邊是陸恒,此時這個位置也是空著的。 陸恒的位置,正是照片上所空出來的那個位置。 “陸恒呢?”杜靈雨下意識問道。 麥芃被這句話驚醒了,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陸恒呢?他在哪兒?” 邵陵的聲音是在木桌那邊響起來的:“陸恒出事了?!?/br> 麥芃的目光向木桌那邊投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幾個老成員都站在桌旁,而陸恒就趴在桌上,那樣子仿佛他困極了,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就像是以前在高中晚自習(xí)時那樣,陸恒就坐在自己的前桌,困了就會趴在桌上小睡一覺,一會兒還會醒過來。 “他,他睡了?”麥芃聽見自己問。 秦賜嘆了口氣:“他出事了,所中的毒和奚盛楠中的毒一模一樣?!?/br> 第241章 逆旅26┃雙向逆行。 對于陸恒的死,大家沒有急于報(bào)官,而是先檢查了陸恒的包裹。 當(dāng)初奚盛楠的包裹里就有瑕玉的首飾,很難說陸恒的包裹里會發(fā)現(xiàn)什么。 包裹里大多是些日常用品,唯有一個奇怪的掌心大的烏木盒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秦賜用布巾墊著,打開了這個奇怪的烏木盒,里面放著一些小藥丸似的東西,秦賜輕輕嗅了嗅:“應(yīng)該是潤喉糖之類的。” “也就是說,陸恒的包裹里并沒有什么秘密?”曹友寧的眼神中閃爍著恐慌,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經(jīng)歷的第二次死亡事件,而且兩次死去的都是和自己非常親密的朋友。 “看這盒子的外觀像是個藥盒,在我包裹的醫(yī)藥箱里也有兩個類似的盒子,”秦賜說著將這個烏木盒子在耳邊晃了晃,“聽起來沒什么異樣,但我總覺得我的藥盒容量更大,雖然它們外表看起來差不多大?!?/br> 牧懌然將烏木盒子拿過來,仔細(xì)觀察盒子的側(cè)面和底部,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的小抽屜,將里面的機(jī)簧打開,這個小抽屜就能拉出來。 “這也太神秘了,我懷疑陸恒都打不開這個小抽屜……”曹友寧的話還未說完,就目瞪口呆地看著牧懌然將抽屜里的一張疊著的紙取了出來。 “是不是那張藥方?”牧懌然將那張紙給秦賜看。 秦賜想要點(diǎn)頭確定,但為了穩(wěn)妥還是將那本醫(yī)書拿過來,將這張紙放在被撕掉的那一頁,撕紙的痕跡重合得嚴(yán)絲合縫。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萬沒想到“毒香”的配方居然被陸恒偷偷撕掉并藏了起來。 秦賜又聞了聞藥盒里那個小抽屜里面的氣味,表情一沉,眼睛看向杜靈雨:“小杜,你聞著這個氣味是否……” 杜靈雨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是那個氣味,奚姐死的時候身上就有那個氣味,現(xiàn)在陸恒的遺體……也有這個氣味,這個抽屜里的味道更重,但因?yàn)榉旁诹藶跄竞凶永?,所以味道被烏木的香氣巧妙隔絕開,很難被聞出來?!秃孟癞?dāng)初那毒藥被下在辣醬里,味道也被辣醬的濃烈味道隔絕開了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