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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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見得吧,你看,咱們剛才弄那個銀葉子……” 吳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青青打斷了:“吳悠,你知道為什么元寶叫做元寶嗎?在我國貨幣史上,你知道元寶是什么時候開始正式成為金銀代稱的嗎?” “怎么還整出貨幣史了啊……”吳悠覺得自己簡直一身軟肋。 “是元朝!我國貨幣史上,正式把金銀錢財稱作‘元寶’,正是元朝!” 這個說法吳悠還是第一次聽說:“因為是元朝,所以就叫元寶?” “對,這里面也有‘元朝之寶’的意思!”顧青青進一步解釋,“其實元寶最初并不是源于元朝,而是從唐朝就有了……” “咱就不追究歷史了,反正正式把銀錠這種東西叫‘元寶’是在元朝,對吧?” 顧青青十分肯定地點頭:“對。” “那咱們就找銀元寶吧,先找著了再說!” 第326章 和合16┃元寶的mama。 “嘀——” 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耳旁響起,顧青青摸出手機看了一眼:3:00:01。 “居然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了?!”吳悠十分驚訝,“我怎么沒聽見第二聲報時呢?” “我聽到了,那時候咱們還在那棵銀樹的下面。”顧青青記得很清楚,當時吳悠正在樹下研究銀天使吹出來的小號聲,“咱們就剩下10個小時了,必須抓緊時間!” “咱們目前有一片銀葉子,還有一小捧金沙。”吳悠開始算計兩個人目前所有的“可支配財產(chǎn)”,“這葉子雖然是銀的,但這可是蒙古大汗宮廷里那棵銀樹上掉下來的葉子,估計怎么著也能值些錢吧?!?/br> 兩個人此時已經(jīng)走上了熱鬧的集市,路邊店鋪林立,還有一些擺在鋪子門前的攤位,賣些吃食和日常用品,問價的聲音和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著,真稱得上是古代的紅塵一景了。 顧青青的目光在集市上梭巡著:“我看他們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很難有用得上元寶的?!?/br> 吳悠也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所付的錢都是銅錢,這些商販身上的錢加起來大概也不夠一塊元寶的。 “如果咱們能找到銀行之類的地方就好了,咱們可以將身上的錢財兌換成元寶。”顧青青說道。 “銀行,在古代是叫錢莊或者銀號吧?”吳悠只覺得自己靈光一現(xiàn),居然了蹦出這么多古代專屬名詞。 “錢莊或銀號的說法是從明清時期開始的,但我國自宋代就已經(jīng)有貨幣兌換機構了,”顧青青邊走邊四處觀望,“可惜,元朝的這類機構究竟叫什么,具體集中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br> “快看,那邊有個門臉兒!”吳悠眼尖,很快就看到了遠處的一間店鋪,在旁邊餛飩攤冒出的熱氣中,能隱約看到店鋪門側吊起來的兩塊菱形招牌,上面恰恰寫了兩個字——銀鋪。 顧青青看清了這兩個字,也趕緊加快了腳步。 “這銀鋪就是銀行吧?!”吳悠很激動。 “也許不是銀行,但一定是和銀子打交道的。”顧青青非??隙ǖ卣f。 銀鋪門前沒有客人,兩人信步走了進去。 鋪子里光線有些暗,一位年輕的銀匠正就著窗邊的日光雕琢一件銀首飾。 所謂的銀鋪,其實是一間首飾店。 “兩位姑娘是來打首飾的嗎?”銀鋪里沒有伙計,與兩人打招呼的正是這位銀匠。 吳悠率先開口:“師傅,您這兒做元寶嗎?” “我們這兒是打首飾和銀器的,你們要做什么?”銀匠的表情有些疑惑,以為自己聽錯了,“元寶?” 是啊,元寶是這個朝代的貨幣。 這是不是就相當于在民國時期走進一家珠寶店,讓人家給打幾根金條? “實不相瞞,我沒做過元寶。”銀匠坦誠相告。 “那您能跟我們說說,從哪兒能買到或換到元寶嗎?”顧青青問了一句。 年輕的銀匠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想了想說:“你們要的急嗎?能容兩天嗎?” “急!”兩個人異口同聲。 兩天?現(xiàn)在一共就剩下十個小時了! “您手里如果有現(xiàn)成的元寶,我們也可以換的?!眳怯乒钠鹩職庹f。 銀匠說:“我父親就是專門‘制飯’的匠人?!?/br> 吳悠瞠了:“您、您說什么?做飯?” “就是,制范?!便y匠見自己表達不清,也有些急,干脆從自己腳旁的一個木箱子里翻找起來,很快就拿出了一件生銹的東西,像一個厚重的勺子,但形狀呈兩端寬中間內(nèi)凹的造型,就像胖勺子有了婀娜腰身。 顧青青和吳悠,兩個人卻都呆住不動了,半晌沒有發(fā)出聲音。 因為她們都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只“勺子”發(fā)出了一道光,一道五彩斑斕的炫光,像極了當初剛發(fā)現(xiàn)金子沙漏時的情景。 這個東西,就是她們要找的東西。 真奇怪,原本以為是銀元寶的,怎么會是這么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就是銀錠范,”年輕的銀匠給兩人解釋,“這東西是鐵的,多年不用就生銹了。” 顧青青經(jīng)過銀匠的允許,拿起來仔細端詳:“您剛才說的銀錠范,是不是造銀錠用的鐵模子?” 銀匠急忙點頭:“對,就是造銀錠造元寶的模子!那些元寶都是范鑄出來的,這樣才能統(tǒng)一斤兩?!彼o接著又說,“我父親當年是給官府做事的,是官家的鑄范師!” 吳悠既激動,又覺得再次漲了見識,她輕輕摸了摸這個銹跡斑斑的銀錠范,對自己來講,這東西和金子沙漏一樣珍貴:“是不是可以這么說,這是元寶的mama?!?/br> 銀匠愣住了,但又似乎有些明白吳悠的話,他憨厚一笑:“對,范乃銀錠之母?!?/br> 吳悠和顧青青都露出欣慰的笑容來,兩個人在這個世界走了這么久,見識了傳說中最奢華的銀樹,見識了蒙古大汗的金帳,還見識了各大教派的神學辯論,最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要找的其實只是一塊銀元寶。 不,是元寶的mama,銀錠范。 “這個,我們能買下來嗎?”顧青青問。 沒想到銀匠十分大方:“拿去吧,不要錢,這些都是用久了有殘損的銀錠范,我這箱子里還有好多!” 顧青青想了想,還是取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那一片銀葉子:“這個送給您,算作交換吧。” 銀匠接過這片銀葉子,凝神而視,顯然被其精巧絕倫的雕琢技巧給鎮(zhèn)住了。 吳悠拿起了那一枚珍貴的銀錠范,將其放進了自己的牛皮口袋,輕輕松松就放進去了,仿佛這東西本來就該屬于這里。 誰知那銀匠卻執(zhí)意將銀葉子還給兩人:“這手藝太難得了,這東西太貴重了,差不多能值一塊金子了!還給你們,我不要?!?/br> 兩個女孩子卻都不愿白白要人家的東西。 看銀匠這樣執(zhí)著,吳悠便笑著說:“這樣吧,師傅,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答上來,就算幫了我大忙了,這片葉子就當是我的報酬;如果你要答不上來,我就把葉子收回去?!?/br> “好,你說!”銀匠也有幾分好奇。 顧青青一時也不知道吳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便聽吳悠說:“是這樣的,我們一家子是來此探親的,一路走來看到了不少奇聞異事,比如說前幾天吧,我們夜里趕路,見到有那么一伙兒人,趕著驢車,運了一大車奇怪的貨物,都是這么大、這么長、這么厚的灰色大塊子……” 顧青青聽到這里,不覺佩服吳悠的機敏。 這不正是在那片灰色天空里吳悠所見到的詭異情景嗎?那些灰色的長方塊,雖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可以推定這東西值錢,應該屬于某種金屬——這個問題向一個銀匠來請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銀匠聽完了吳悠的描述,不免有擔憂之色:“幸虧你們當時沒有作聲,那些盜錫客若是發(fā)現(xiàn)了你們,說不定性命不保。” “盜錫客?”吳悠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盜錫,你是意思是說,那些灰色的大塊子都是錫?” “對,那群漢子表面上是給人運送錫塊的,但這里頭有門道,錫最不耐熱,遇熱就會化掉,但不會化掉表面,而是從心兒里開始化,所以加熱的一定火候,就可以把錫塊的外面捅開,里面的錫水就流出來了?!便y匠畢竟是做金屬生意的,生意上的門道多少還知道一些,“錫水就是錫,能用它們做成各種錫器,也可以用三成錫配七成銅做青銅器?!?/br> 吳悠和顧青青恍然大悟,原來那灰色天空里呈現(xiàn)的一幕,正是盜錫的過程。 最終,銀匠收下了這一枚珍貴的銀葉子,用吳悠的話來說:“這是您應得的?!?/br> 牛皮口袋里已經(jīng)沉甸甸裝了兩件寶物,兩個人走出銀鋪,外面集市的熱鬧已經(jīng)接近尾聲,天色漸暗,此時已是暮色四合的黃昏時分。 兩個女孩子找了一處略僻靜的地方,吳悠仍然難掩興奮:“沒想到這個銀鋪真的進對了!既找到了銀錠范,銀匠還幫咱們解決了大問題!” “你的意思是……金銀銅鐵錫?!边@一點顧青青也想到了。 吳悠使勁兒點點頭:“對??!咱們下一步就去那個盜錫的世界!雖然有點兒危險,咱們巧妙應對就成!咱們可是連蒙古大汗的金帳都去過的人!” 顧青青卻沒有吳悠那么樂觀:“‘金銀銅鐵錫’只是一個思路,現(xiàn)在還不能輕易斷定?!?/br> “可是,那些鬼那些血肯定和金屬沒什么關系吧!”吳悠想起自己在血紅天空看到的一幕就覺得頭皮直發(fā)麻。 “我的推定方法也許不大科學,”顧青青不急不躁,“我是覺得,那個鬼血的世界肯定沒人愿意進去,如果它是個錯誤的選項,這一項設定豈不是沒有意義嗎?” “我沒聽明白。”吳悠雖然這樣說,但心里卻活動開了,鬼血的世界沒人愿意進,如果它是一條歧路,那應該吸引著人們進去才對,而不應該讓人望而卻步。 顧青青看吳悠展開了眉頭,便繼續(xù)說道:“我是這么分析的,你看到的紅銀灰三個選項里,如果只有一個是正確的,那就是咱們現(xiàn)在所處的銀色世界。 “也可能有兩個是正確的,那么就會出現(xiàn)了兩個選項,其一是銀色和灰色世界正確,如果這一項成立,那就說明我們要集齊‘金銀銅鐵錫’五種金屬,才有可能找到年畫木版殘片;其二是,銀色和紅色世界正確,那我們就需要找出鬼血和金銀的相通之處,這也是一條線索。 “第三種可能,這三個世界都是正確的,那么,我們就要分析,金銀錫和鬼血有什么關系?鬼血是否能夠代表鐵或者銅?據(jù)我所知,并沒有這種說法?!?/br> 吳悠一字一句聽著顧青青的分析,心里想起最后那三方天空定格的畫面,銀色世界留下了一棵樹,灰色世界留下了那些錫塊,紅色世界則留下了紅色的石頭山,山上有鬼血淌下來,令整座山血紅血紅…… “青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吳悠一激動就搖起了顧青青的肩膀,把對方搖得連晃了好幾下,“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小時候能看見不干凈的東西嗎?有幾回還被東西跟上了,為此我大病了好幾場,后來還是我太姥姥說,那是被鬼給纏上了。后來,我太姥姥‘作法’把我的眼睛蒙住才算好了,我記得我剛被‘蒙眼’的那兩年,我太姥姥給了一串兒紅色的瑪瑙手串兒,讓我戴著辟邪!我記得她還說,那是鬼血瑪瑙,出自丹丘,鬼怪見了都怕!” 顧青青聽得入了神:“丹丘?這么說來,晉代的《拾遺記》里似乎也有記載,那里面說:‘丹丘之野多鬼血,化為丹石,則瑪瑙也。’” “你看吧你看吧!瑪瑙就是鬼血化的!那就是說,我最后看到的那些血紅的山,其實是丹丘的山野!那上面的石頭就是瑪瑙!” 顧青青聽得連連點頭:“仔細想想,《酉陽雜俎》里也曾說過:馬腦,鬼血所化也?!磥碓诠糯裨拏髡f里,的確有這種說法?!?/br> “這么算的話,這幾個世界分別是金、銀、錫和瑪瑙?!眳怯崎_始嘗試歸類,“金銀錫好解釋,都屬于可冶煉的金屬,但瑪瑙和它們就不一樣了,如果是金銀和瑪瑙呢,這幾樣都算……寶貝?” “金、銀、瑪瑙……”顧青青似有所悟,“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珍珠、玫瑰?!@是法華經(jīng)里所說的佛教七寶?!?/br> 第327章 和合17┃水深火熱。 秦賜已經(jīng)熱得快虛脫了,身處的這個世界越來越熱,空氣密度因熱度發(fā)生著變化,使得眼中的景象發(fā)生了扭曲變形,就像空氣也在燃燒似的。 秦賜望著斷崖那邊的火海,火光中隱隱約約有個巨大的人影,隨著火中的空氣變化發(fā)生著嚴重的扭曲變形,甚至有一度連腰都斷了。 朱浩文趕回來的時候,手里捧了個盒子:“老秦,另一邊也已經(jīng)燃起火光,咱們沒路可走了?!?/br> 秦賜收回目光,愈發(fā)感覺自己剛才可能產(chǎn)生了一個離譜可怖的幻覺。 秦賜把目光轉向朱浩文,聲音因焦渴變得暗啞:“我只找到了幾個被燒焦的海螺殼和蚌殼,還有一些海魚和叫不上名字的海中生物,都被烤成了干,倒是能暫時作為咱們的食物。浩文兒,你這盒子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