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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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東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我就是有點兒戀物癖……” “何為戀物癖?”老鴇第一次發(fā)現(xiàn)還有自己不懂的風月名詞兒,此刻一副洗耳恭聽的謙虛學習狀。 “就是,我不需要這些實體的鳥,我只喜歡收集它們的羽毛?!毙l(wèi)東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嘎。” 老鴇眨了眨小眼睛,抖了抖褐底黑點的麻紗裙子:“這好辦啊,就是……您肯出如此重金,就是花魁也任您點呢……就要一堆毛,您不是虧了么……” 鳥類比人類厚道啊。 如果是人類老鴇肯定說不出這樣實在的話。 衛(wèi)東誠懇地說道:“我就這點子愛好,嗜羽成癖,這輩子也改不了了。您既然覺得錢不少,那就下力氣幫我好好準備準備,無論公母,只要種類顏色不同就行,每一種鳥按照每一種顏色只要一根羽毛就可以了?!?/br> “成成成!”老鴇一疊聲兒地笑道,然后輕輕一提裙子,也不知怎么就變出來一根褐色帶著黑點兒的大羽毛,“這是我那根兒,您笑納?!?/br> 衛(wèi)東急忙雙手接過來:“多謝多謝。” 老鴇向外走出兩步,又含羞扭過頭來,悄聲問衛(wèi)東:“鵝爺,您是拿著羽毛搔腳心兒還是怎么著呀?” “那我直接買個癢癢撓兒不得了?!?/br> “那您拿著羽毛都怎么玩兒???透露透露唄?!崩哮d不愧是七十鳥,舍不得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獲得快感的方式。 “無可奉告?!?/br> 老鴇嗔笑一聲,扭扭噠噠地走出去,待一走出門去就立刻變了臉:“死變態(tài)。” …… 方菲再次見到衛(wèi)東的時候,對方是扛著個大袋子走出的喜翠樓。 “看來你是得手了?!狈椒谱哌^來幫衛(wèi)東一起提袋子。 “不用不用,輕得很,也就幾件羽絨服的重量?!毙l(wèi)東輕輕松松扛著袋子,和方菲去了附近的客棧。 兩個人下一步的任務就是挑羽毛。 “想不到,這老鴇還將這些羽毛分類放進了小袋子里?!狈椒颇贸隼锩娴膸讉€小錦袋,見上面分別寫了字,有寫著鷹的,有寫著孔雀的,有寫的山雞的,有寫著小雀兒的。 “我給了那么多錢,總得把活干漂亮不是?”衛(wèi)東看了看其他的幾個錦袋,“咱們先把這些羽毛過一遍,把白色羽毛先拿出來?!?/br> “為什么?白色羽毛有什么特殊作用嗎?” “我小時候看的書不多,所以看過的就印象特別深刻?!毙l(wèi)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從書本的方面找到有可能的突破口。 方菲看著衛(wèi)東,想起每次入畫的經(jīng)歷,基本上都是一次次“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悔恨經(jīng)歷,如果不是有牧老大和邵陵他們在,僅憑自己的學識,估計早就留在畫里了。 這次來到獅駝國,托衛(wèi)東的福,他看過很多遍全本的《西游記》;而自己,居然也因為讀過武俠小說而提供了一些小知識。 如果這個世界是考知識面的,那么以方菲和衛(wèi)東的學識,基本上就是炮灰。 所以,當衛(wèi)東說自己看過什么書的時候,方菲的眼睛都在發(fā)亮,沒想到這個人除了看《西游記》,還看過別的…… “我現(xiàn)在還記得那本書,那還是我表姐借給我讀的,挺厚的一大本,不過里面全是小故事,好像是叫《神話傳說三百篇》?要不就是《神話傳說五百篇》?” “說正事?!狈椒铺嵝选?/br> “這本書里有個傳說故事,說是有一只白色的鳥受傷了,然后有個善良的人想幫它,那只白鳥就說自己是鳥仙,自己的傷只有人血才能救,這個善良的人就要以針刺血救它。 “結果白鳥說,我的傷只能用真正的人血才能治好,如果你真心想救我,我現(xiàn)在就給你一根我的睫毛,然后你拿著睫毛進城去,用睫毛照一照城里的人,看看哪個是真正的人,如果運氣好能碰見的話,就求他用血來救我?!?/br> 方菲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古怪的故事:“這個善良的人,他難道不是真正的人嗎?” 衛(wèi)東繼續(xù)講:“這個人拿著睫毛離開后,就先用睫毛照了照自己,結果看到了一匹馬。后來他拿著睫毛到了城里,眼看著都是城中的男女老少,但用睫毛一照,就變成了豬馬牛羊狗等等動物…… “這個人找了很久很久,終于發(fā)現(xiàn)有一個騎驢的老翁,是一個真正的人,他對老翁說明了來意,老翁就取了些血給他,那位鳥仙才得救了。我記得鳥仙預言這個人會做到宰相,后來果真如此,這人還是個歷史上有名有姓的宰相,但我忘了是誰了。 “后來我還從百度上查過這個鳥仙故事,但沒查出來?!?/br> 方菲認真聽著:“這個真正的人,大概和蟒蛇男所說的‘純?nèi)恕且粋€意思,而且檢驗方式都和鳥有關,你這個故事里要用到鳥仙的睫毛,蟒蛇男讓咱們找的是鳥的羽毛,難道這里的羽毛和睫毛可以通用?” 方菲說到這里,感覺衛(wèi)東突然湊近了看著自己,一巴掌就推開了對方:“你離這么近干什么?” “我我,我就是在看你的睫毛?!?/br> “我的睫毛?”方菲正想著自己的睫毛根本就不長,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xiàn)在還是鵝頭,鵝眼睛,鵝睫毛。 “我就是想看看鳥類到底有沒有睫毛?” “……”方菲瞪了衛(wèi)東一眼,把寫著“鴿子”的那個錦袋打開,“這里面有居然有二十多根鴿子羽毛?那個喜翠樓里有這么多……” “也有一部分是嫖客的?!?/br> 方菲把其中一根白鴿的羽毛拿了出來:“是不是蟒蛇男提出‘純?nèi)恕臅r候,你就想到這個故事了?” “是,因為這兩件事太雷同了,”衛(wèi)東看著方菲透過羽毛觀察自己,“你不會看見了一個豬頭吧?” “沒有任何變化?!狈椒茖⒂鹈掌饋?,又去打開第二個錦袋。 這個世界已經(jīng)過去了5個小時,但找殘片的事情依然沒什么進展。 就在第6個小時的報時聲響起之際,衛(wèi)東突然激動地“嘎——”了一聲:“就是這個了!就是這個!方菲,你不是鵝了!你也不是人!你居然不是人!” 雖然這話聽著挺別扭,但方菲也跟著激動起來:“你看見什么了?” “一條魚,一條大魚!”衛(wèi)東拉方菲來到銅鏡前,讓她透過羽毛看鏡中的自己。 方菲只覺得眼前打開了一個幻境,一片深邃的海域中,一條孤單的大魚在緩緩游著。 方菲閉上眼睛,好半天才從那幻境中走出來。 方菲再次透過羽毛去看鏡中的衛(wèi)東,看到的卻是一只街巷里的瘦狗,嘴里叼著食物放進了一只狗盆中,卻并沒有吃,而是回過頭繼續(xù)去覓食,好像它找到的這些食物是給自己的家人或同伴吃的。 方菲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卻還是沒能離開幻境,耳中聽到了那狗的犬吠,有些焦急,好像在叫自己的同伴回來…… 方菲堵住耳朵,閉上眼睛過了很久,直到被衛(wèi)東拉著離開了鏡子,又移開了羽毛,才算徹底出來了。 “你是不是被困到你的海里了?”衛(wèi)東問,“我也差點兒被困在那片海里,那條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挺困惑的?!?/br> “不是,我是被狗的叫聲牽絆住了,也不知道它汪汪個什么?!狈椒频恼Z氣里有些抱怨,也不知在抱怨誰。 衛(wèi)東卻不置可否:“它能汪汪什么,喊它的同伴回家吃飯唄,要不飯就涼了……” 過了半晌,方菲才想起來問:“這支白色的大羽毛到底是什么鳥的?” 衛(wèi)東拿起一只織著聯(lián)珠紋的錦緞袋子,上面用墨寫了一個字:鶴。 “白色的鶴?是白鶴嗎?” “應該是吧?!?/br> “原來白鶴就是鳥仙?!?/br> 第337章 和合27┃原形。 “其實咱倆這一路上都挺懵的,根本沒什么計劃性。”衛(wèi)東坐在客棧的二樓窗邊,探出頭去用白鶴羽毛照著那些街上的行人。 “我們只能暫時跟著npc走?!痹诜椒频男睦?,獅駝嶺上遇見的老婆婆是第一個npc,進入獅駝國后遇到的蟒蛇男是第二個npc。 方菲突然想起在白鶴羽毛產(chǎn)生的幻境下,自己就是一只沒有方向的深海大魚,在無邊的海底緩慢前行——越是這樣沒有始末的片段,越令人心里凄慌。 “你用羽毛看出什么了?”方菲免不了好奇。 衛(wèi)東看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這些動物的腦袋是什么樣我看見的就是什么動物。比如那只野豬精,我看見的就是某座深山里的一只野豬在拱地覓食;還有那兩只兔子精,我看見的就是草原上兩只打洞的兔子——真是怪了,它們該是什么還是什么,怎么咱倆偏偏不是人。” “……”這個問題在方菲心里有無解,自己的那個世界究竟是內(nèi)心世界呢?還是前世的經(jīng)歷呢? “不過你那個還挺準的,你不是喜歡潛水嗎?你就變成了一只‘一天到晚游泳的魚’?!毙l(wèi)東說這話的時候,依然用羽毛打量著外面街上的行人們。 “這東西還跟愛好有關系?”方菲覺得,不管多么深奧的問題,到了衛(wèi)東這兒都變得特別家常特別普通了?!秃孟裼腥硕藖硪槐P子特別珍貴特殊的食材,他直接就加蔥花熗鍋做成一大盆疙瘩湯了。 “反正我就變成了一只為了生計不停奔波的狗,”衛(wèi)東說到這里有些感慨,把羽毛移開,看了看方菲,“你知道嗎?我看著那只狗把找來的食物放在狗盆里,我就想起每個月發(fā)了工資,我都要拿出大頭兒來給了我媽,等以后結了婚,還得拿出大頭兒來給了我媳婦兒……怪不得那狗那么瘦呢……” “……”明明很凄慘的背景故事,讓他這么一說就成生活小段子了。 衛(wèi)東再次拿起羽毛向外照,一下子發(fā)出了一陣“嘎嘎嘎”的驚叫。 方菲將鵝腦袋湊過去:“嘎?” “沒事沒事,就那邊那個蛇頭的,”衛(wèi)東指了指一個略瘦小的蛇頭男子,“我正好看見它曾經(jīng)蛻皮的樣子了,那場面挺不舒服的?!?/br> 后面的話衛(wèi)東沒有說:看來電視劇都是瞎演的,真正的蛇蛻皮根本就不像白素貞蛻皮那樣好看…… “咱們還跟那個蟒蛇男聯(lián)系嗎?”方菲重新坐回到桌子旁,語氣有些凝重。 衛(wèi)東也關上了窗子,把白鶴羽毛收了起來:“你是不想讓那個蟒蛇男找到純?nèi)税???/br> “我接受不了同類的心被煉制出來獻給大鵬?!?/br> “那個,咱們跟人家不是同類,我覺得真正的純?nèi)瞬畈欢嗍鞘ト思墑e的了?!?/br> 方菲瞪了衛(wèi)東一眼,繼續(xù)說道:“我甚至覺得,純?nèi)苏f不定知道殘片的下落。但是,純?nèi)藖淼搅霜{駝國肯定兇多吉少,所以到底該不該找到純?nèi)耍瑢嵲谑峭γ艿??!?/br> 衛(wèi)東抓了抓自己的鵝頭,感覺自己本來就不聰明,還安上了個鳥類的頭,腦容量就更小了:“咱們也向大佬學習,先畫個圖分析分析吧,三個臭皮匠還賽過一個諸葛亮呢?!?/br> “咱們是兩個?!?/br> 衛(wèi)東將那一根白鶴羽毛放在桌上:“鳥仙的羽毛也算一個吧?!?/br> 要畫圖就得有紙筆,衛(wèi)東從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一個本子來,卻半天沒找著筆。 方菲從客棧的桌上發(fā)現(xiàn)了個硯臺,蘸水磨了磨,又從那堆羽毛里隨便拿出一根大羽毛:“咱們就用羽毛蘸墨汁寫吧?!?/br> 衛(wèi)東看她遞過來的是一根大鴇的羽毛,接過來蘸了蘸墨汁,總覺得別扭:“這是鴇的羽毛,總感覺我要寫出一部《金瓶梅》那樣的巨著……” “……” 衛(wèi)東主動換了一根鴿子羽毛,蘸上了墨汁,開始在本上畫,幾筆就畫出了一塊很有立體感的年畫木版殘片,殘片上的圖案畫了個問號:“咱們的終極目標是找到殘片,目前咱們唯一的收獲是,擁有一根可以找到純?nèi)说镍B仙羽毛,利用這根羽毛我們可以擁有以下選項——” 衛(wèi)東用羽毛筆,畫出了一根羽毛,然后又列出幾個分支:“一種是咱們甩了蟒蛇男,自己利用羽毛去找純?nèi)?;第二種是咱們把鳥仙羽毛藏起來,暫時將其他的羽毛交給蟒蛇男,這樣不至于把路走絕,還能跟這個人互通著消息;最后一種就是咱們把所有的羽毛交給他,看他從中找到鳥仙羽毛之后,是不是有更快捷方便的辦法找到純?nèi)恕!?/br> “但是,蟒蛇男找到純?nèi)酥螅內(nèi)说男悦筒槐A?。”方菲說。 “那就先否定第三個選項,”衛(wèi)東把畫著純?nèi)酥牡哪莻€選項劃掉了。 兩個人其實都傾向于第二個選項,雖然這個選項沒什么創(chuàng)造力,但起碼各方面都顧及到了。 “蟒蛇男對咱們有可能起到的好處是:或許有辦法找到純?nèi)耍蛟S有辦法結交到獅駝國的上層,而且蟒蛇男在此地多年,應該有一定的社會關系,”方菲進一步分析著,“另外,他承諾事成之后給我們一顆龍珠,不知道那東西對咱們到底有沒有用。” 沒有其他隊員在這里提供思維建議,方菲感覺自己被迫說了很多話,一時覺得都不大像自己了,此時卻見衛(wèi)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似的。 方菲不再說話,冷冷地看著衛(wèi)東,那表情好像是要說:再這么看著老娘,抽你丫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