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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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懷說話做事從來滴水不漏,不像她毫無顧忌,吃了掛落也沒怎么變臉,心中隱隱得意顧盼還是同從前一樣蠢,她說:“倒是我貿(mào)然打擾你了?!?/br> 顧盼抬起眼皮悠悠掃她一眼,眨了眨眼睛,“jiejie可別說這種話,傳出去又是我的錯了?!彼庩柟謿饫^續(xù)夾槍帶棒的說話,“每次jiejie同我起了爭執(zhí),挨罵的都是我呢。” 眼見顧舒懷臉上的面具快要掛不住,顧盼心里竟然有點爽快。 顧舒懷作為女主這一路自然走的平坦順暢,聰明大方善良,名聲又好,結(jié)局也比她好幾千幾萬倍。 相比較之下原主死的就不是一般的慘,死的時候還懷有身孕,真是好慘一女的。 顧盼懟完顧舒懷后神清氣爽,拽著鐘硯的袖子坐在右手最上方的主位,在他耳邊悄悄的小聲的說女主的壞話,“我討厭這個jiejie?!?/br> “小時候她總是欺負我?!?/br> 顧盼邊剝荔枝邊說,“我沒她聰明,暗虧吃了無數(shù)個,而且父親喜歡她也不喜歡我,每次我們倆有爭執(zhí),道歉挨打的都是我。” 鐘硯挺直腰板坐在她身邊,默默聽著她的話,面色淡然,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桌角邊緣,低垂眼眸,似乎在走神沒有認真聽。 他無聲的笑了笑,并不意外從顧盼口中聽見這些話,這個人除了漂亮一無是處,沒腦子沒手段,喜惡言于表面,浮躁愚蠢。 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又不夠聰明,可想而知從前的日子過的也不會太好。 可是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鐘硯的手指無意識緊扣著桌角,指骨十分用力,心底不太舒服,天生的占有霸道讓他產(chǎn)生一種惱怒的厭惡,顧盼如今是他的妻子,受欺負也應該是他給的。 鐘硯輕皺著眉頭,微微側(cè)過臉,掀開眼瞼,淡淡又深沉的目光深落在少女的臉上,視線打轉(zhuǎn)盤旋,她雙手托著下巴,側(cè)臉精致,粉黛娥眉,唇色飽滿滋潤,耳垂透著淺粉色,脖頸纖細修長,白白嫩嫩。 鐘硯神色動容,喉結(jié)上下滾了兩圈,默默收回目光,口中無言,心思卻漸漸深了起來,有些心癢。 宴會上有不少名門世家子女,當初聽聞鐘硯和顧盼的婚事,也有人曾為鐘硯真情實意惋惜過,他雖不得寵,卻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侯府世子,無論身子骨再怎么差勁,一個四品官員家中的庶女著實配不上他。 只聽說過這夫妻二人相敬如賓,今日一見,他們二人感情似乎還不錯。 眾人只默默觀望,一時半會也沒有人主動跑上來搭話。 顧盼吃了幾顆荔枝解饞,快要開宴前夕,一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突然跑進來,手里握著一塊玉石,跑了兩圈突然停在顧盼面前,圓溜溜的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然后突然之間抬起手把手里的玉石朝鐘硯的臉上砸過去。 顧盼嚇了一跳,反應迅速,伸手將鐘硯推開幾毫,那堅硬的玉石不偏不倚砸到她的手背,銳利一角劃破她表層皮膚,滲出鮮艷的血珠。 小男孩應該是做慣了這種事,平日肯定沒少拿東西砸人,絲毫不慌張,攤開手傲嬌道:“你快把地上的玉石撿起來還給我!要不然我就去祖父哪兒告狀?!?/br> 鐘硯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眼神冰冷凝結(jié)成霜,氣質(zhì)陡然凌厲起來,在顧盼開口說話之前,按住她的手,冷冰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一字一句念道:“鐘就?!?/br> 小男孩聽見被他叔叔叫了一聲名字,就和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巴巴,不情不愿,“小叔叔?!?/br> 鐘硯沒理他,轉(zhuǎn)而抬起顧盼被磕傷的手,仔細端詳,白皙的手背無端多出一道血痕,他隱隱竟有些許變態(tài)的滿足感。 鐘硯強壓暗欲,微涼的拇指輕撫過她的手背,嘶啞著聲問:“疼不疼?” 第十二章 鐘硯突如其來的關心讓顧盼受寵若驚,她體質(zhì)嬌軟皮膚生嫩,稍微磕碰著就給碰紅了,更不要說被這么一塊硬石頭給砸了一下。 顧盼點點頭,“還真被砸疼了?!?/br> 鐘硯用指腹輕輕摸了兩下,讀書人的手無暇純凈,他低頭望向她的眼神繾綣專注,“很疼嗎?” 男人抬起臉,精致五官勾勒出的外表清冷高貴,許是光線陰影的原因,他的瞳孔顏色看上去有些淺。 顧盼咽咽喉嚨,四目相對下她先認輸,別開眼不敢繼續(xù)和他對視,生怕溺死在他的目光中,“很疼,疼死啦?!?/br> 話音落地,鐘硯點了點頭,捏著她的手指若有所思,隨后轉(zhuǎn)過頭定定看著站在原地不敢再造次的小男孩,“鐘就,把千字文抄二十遍,沒有抄完不許出房間門。” 鐘就這孩子脾氣十分不好,嬌生慣養(yǎng),侯府里的長輩個個都慣著他的性子,憐愛他剛出生便父母雙亡,可憐無辜。 鐘就從小就在□□父膝下長大,被慣的無法無天,府里面就沒有幾個他害怕的人,方才拿著玉石亂砸也是在發(fā)泄自己的小脾氣,沒想著真的傷到人。 他梗著脖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說完這句話可能是覺得自己委屈,眼圈立馬紅了起來,粉嘟嘟的臉頰鼓成包子,滿臉寫著不高興。 鐘硯平日待侄子隨和平順,從未發(fā)過脾氣,鐘就也還是頭一次見他冷臉,還如此嚴厲的要懲罰他,嘴巴一撇,他心中更加討厭這個嬸嬸。 鐘硯眼中溫度寸寸結(jié)成冰霜,薄唇微動,吐字冰冷,“三十遍?!?/br> 這下子鐘就仿佛被噤聲,氣的說不出話,紅著眼睛跺腳,最后邁開小短腿蹬蹬跑走了。 顧盼看的一樂,覺得這孩子被鐘硯管教的小模樣還挺可愛,她不禁開始幸災樂禍,三十遍的千字文一時半會肯定抄不完。 鐘硯突然拿出一方手帕,遞到她眼前,“先把傷口包起來吧?!?/br> 他的手帕干凈簡潔,連多余的圖案都沒有,帕子上帶著淺淺的清香,心曠神怡。 “好?!?/br> 這出鬧完,便開席了。 博平郡主今日心情大好,也沒什么心思為難他們兩個,不輕不重掠過兩眼便作罷。 詩宴必不可少的便是作詩作對,文人相輕也少不了攀比,卻沒有人主動要和鐘硯比試。 而他似乎也已經(jīng)習慣被忽略,淡然坐在原位喝茶,低垂著側(cè)臉,一言不發(fā),只靜靜聽著其他人的高談闊論。 宴席還未過半,太子尋了個借口提前離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盼想的太多,她總覺得太子臨走之前往她這邊多看了幾眼。 正在她愣神時,鐘硯忽然用勁掐住她的手腕,臉上沒什么情緒,“顧盼。” 她又是一愣,這好像還是鐘硯第一次開口叫她的名字。 “人已經(jīng)走遠了?!彼缡钦f道,略帶諷刺,眼神冷冰。 鐘硯有些好笑的想,她還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憑她的出身想嫁到東宮去簡直是癡人說夢,腦子不清醒,他原是覺得顧盼心中想著誰都無所謂,和他沒什么關系,而她也遲早要成為一個死人。 可就在剛剛,太子隨意朝她臉上投來的一眼,鐘硯就覺得非常膈應,就像是屬于他的東西被旁人所覬覦。 顧盼的神思也跟著太子飄遠,這讓他更加難以忍受。 鐘硯是個潔癖極度嚴重的病嬌,但凡被他劃歸為自己領域的人,即便是死,即便是將來被搓成骨灰,也只能灑在他的地盤。 顧盼張著嘴巴,眼神也變得傻乎乎,稀里糊涂的還沒弄明白鐘硯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俊?/br> 鐘硯被她這幅模樣蠢到了,生氣之余覺得好笑,“沒什么?!?/br> 他邊說邊將自己面前的一疊荔枝全部推給她,“你不是喜歡吃荔枝嗎?都給你了。” 顧盼眨巴眼,“你不吃?” 鐘硯搖搖頭,“我不愛吃。” “我看你都沒吃什么東西,你難道不餓嗎?” 難怪他的身材看著如此清瘦,原來是絕食系小仙男!克制的令人恐懼。 顧盼就沒見他吃過自個兒院子外的東西,也從來不碰重油的菜系,rou都很少吃。 沒等到他回答,顧盼說:“我給你剝個雞蛋?!?/br> 鐘硯沒有制止,剝好的雞蛋他也只咬了一口,便擱在碗里沒有再碰。 太子一走,宴席冷清不少。 鐘虔在鐘硯面前飛揚跋扈,但是對外言行談吐皆不俗,人緣看起來也還不錯,一眾賓客和他聊的很開,反倒是鐘硯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世子無人過問,也沒人要上來套近乎。 京城里還有人暗暗下過賭約,押注鐘硯的世子之位什么時候被奪,默認他是扶不起的病衰鬼。 好在這次沒有人對他惡語相向,也沒人在他面前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屋里炭火十足,倒是不冷。 鐘硯抵著唇接連咳嗽了好幾聲,嗓子眼冒出一股血腥味,臉色慘白,面無表情。 顧盼連忙撫了撫他的后背,給他喂了口熱水,鐘硯還不習慣她的親近,往后躲了躲,卻被她按住肩膀,“別亂動,喝水壓壓嗓子?!?/br> “回去乖乖喝藥啊?!?/br> “你得聽話哇。” 鐘硯忽然定住不動,內(nèi)心涌起一股難以言喻之感,覺得她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哄孩子。 他隱隱不滿,卻不知道自己在不滿什么。 “先去祖父哪兒?!辩姵幰娝l(fā)愣,解釋道:“有事要說。” 侯府里唯二疼愛的鐘硯的人便是他的祖父。 年逾古稀,身纏重病,精神好的日子不多,鐘硯的婚事是他心頭的一道傷,他覺著自個兒的孫子受盡委屈,見過顧盼一次后,覺得她真是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 字兒都不認得幾個,沒有教養(yǎng)也不懂禮貌。 夫妻倆一前一后穿過長廊,她踩著小步跟在鐘硯身后,仰著下巴呆呆看著青年的背影,稍不注意,踩著自己的裙擺往前一撲,正撲到他的后背。 鐘硯停下腳步,“站好?!?/br> 他整理衣襟,漠然道:“祖父刻板嚴肅,看見了不會高興?!鳖D了頓,他接著說:“如果你想抱,可以等我們回去之后?!?/br> 顧盼一聽就知道他誤會自己了,這一本正經(jīng)說出的話,像是在譴責她太輕??! “誒,我沒.....” “不想挨罵就先噤聲?!?/br> 兩人已經(jīng)步入鐘硯祖父的院子,院落靜悄悄的,下人輕手輕腳推開門,沒多久就又走出來說:“太爺請您二人進去?!?/br> 顧盼指了指她自己,“我也能進去?” “是,老太爺說想見見您。” 除了新婚后,老太爺可是再也沒見過顧盼,免得給自己找氣受。 顧盼內(nèi)心難安,鐘硯拍拍她的肩膀,嗓音溫柔,“走吧。” 她在鐘硯身后,試探兩次后勾住他的衣襟,小心翼翼跟著他進了屋子。 老太爺精神正好,站在書桌前寫字作畫,聽見響動,頭都不曾抬,將宣紙上最后一筆字添上去,說:“你過來,把這篇文章念一遍聽聽?!?/br> 哪怕老太爺也沒點名指姓,顧盼也知道他是在叫自己。 顧盼抬眼看著老太爺,心里也不緊張,慢吞吞挪上前,表現(xiàn)的落落大方,接過字帖的剎那,腦子嗡嗡作響,懵了好久。 原因是這篇文章用的是小篆體,她一個字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