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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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心道怎么又是這個熊孩子? 她和他是有仇嗎? 好像還真的有仇。 “你有完沒完?書沒抄夠是吧?” 鐘虔兇神惡煞盯著她看,“我抄書關(guān)你屁事!還不都是你害得?!?/br> “你滾開,好狗還不擋道呢。” 鐘虔側(cè)身讓開了路,跟著她往外走,喋喋不休,說個沒完,“你去東宮干什么?你也有膽子去?。俊?/br> “我娘跟我說過的,你對太子有非分之想,從嫁進(jìn)我們起我就知道這件事了?!?/br> “你是不是想趁著這次機(jī)會繼續(xù)勾/引太子,我告訴你,太子不喜歡你這樣的,他喜歡太子妃那樣知書達(dá)理的好姑娘。” 顧盼不理他。 鐘硯依然說的興致勃勃,活像個自娛自樂的傻子,“你太妖艷,男人都不喜歡你這種,死心吧?!?/br> “還有,我聽人說你前些天去滿春樓嫖,被我大哥抓了個正著!嘖,顧六小姐真是厲害,不愧是你能做出來的事?!?/br> ??? 嫖? 聽聽,虎狼之詞粗鄙之語! 顧盼停下來,斜眼蔑視他,“我沒有嫖?!?/br> 鐘虔捧腹大笑,“別裝了,誰不知道滿春樓是個什么地方,妓/院明白嗎?那就是嫖妓找樂子的地方,你當(dāng)我沒去過?” “你不是嫖是什么?!” 顧盼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和鐘虔完全沒法交流下去,這個死孩子活脫脫是她的黑粉。 無論她說什么都是錯的,做什么都是有陰謀的。 顧盼被他吵的耳朵疼,“好好好!你就當(dāng)我去嫖了行了吧。” “滿春樓里的小倌都比你有本事,話也沒有你多,你趕緊把嘴給我閉上?!?/br> 鐘虔親口聽見她承認(rèn)下來,整個人都舒服了,也就沒繼續(xù)糾纏著她不放,笑瞇瞇滾回了自己的馬車。 鐘硯坐在馬車?yán)?,隔得很遠(yuǎn),就見他們二人面色不虞一塊走來,一路都在說著小話。 他瞇了瞇眼,溫聲問道:“鐘虔又說了什么?” 現(xiàn)成打小報告的話不用白不用。 她說:“還能是什么,都是些擠兌的話,不好聽就是了?!?/br> 鐘硯垂眼,“不要理他?!?/br> 這弟弟要收拾。 顧盼也沒真的生鐘虔的氣,跟個傻逼有什么好生氣的?。?! 馬車寬敞,中間擺著張矮桌。 上面布了兩三道糕點,還有一壺?zé)岵琛?/br> 顧盼不餓,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糕點也沒有胃口。 她今日心情不佳,情緒低迷,也都懶得花心思去管鐘硯高不高興,閉著眼靠在自己這邊瞇了會兒。 她剛睜眼,就到了東宮。 鐘硯先下馬車,除了在床上,鐘硯素來不喜歡和她有過多的觸碰,在顧盼正打算自己跳下去時。 意料之外的,鐘硯朝她伸出了手,“下來。” 顧盼看了看他,將手輕輕搭上去,忽然被他抱著腰攬下馬車,雙腳平安落地之后,鐘硯的手也還搭在她的腰間沒有松開。 男人眼底余光瞥見她腰間從未出現(xiàn)過的香囊,多問一句,“這里面裝了什么?” “玉蘭花粉啊。”顧盼知道他喜歡玉蘭花,明知故問:“你不喜歡這個味道嗎?那明天我換成別的?” 鐘硯淺笑,“不喜歡?!?/br> 顧盼愣住了。 鐘硯低聲淺道:“你換個吧?!?/br> cao,這夠男人的嘴里就沒有一句實話。 他的心思比海還深啊。 顧盼口吻裝的很隨意,“可是我喜歡,我又不想換了。” 鐘硯松開她的腰,改為去牽她的手,淡淡道:“那就不換吧?!?/br> 鐘硯是不會將自己的喜好讓別人知道的。 他不喜歡讓旁人掌控自己,一分一毫都不行。 不過顧盼如果非要用他喜歡的玉蘭花,鐘硯也不會阻攔。 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都來慶賀了太子妃的生辰,門庭若市,門外馬車排成長街。 不僅許多未出嫁的小姑娘來了,名門貴女也到場不少,其中有和顧盼交好的,也有和顧盼結(jié)過仇生個嫌隙的女子。 顧盼暗下決心今日寸步不離的跟著鐘硯,她怕在別人家的地盤惹了事不好收場,跟著鐘硯是最穩(wěn)妥的法子。 東宮后院里,姑娘家湊在一起說小話。 方才有人叫顧盼也過去湊湊熱鬧,被她推了,那人看了眼她身邊的鐘硯,頓時了然。 鐘硯無奈看向死死挽著他胳膊的女人,問:“真的要一直跟著我?” 顧盼頭如搗蒜,十分堅定的說:“嗯嗯嗯!我害怕人多的地方。” 鐘硯輕嗤,“滿春樓人也多,怎沒見你怕過?!?/br> 顧盼:“.......” 她千不該萬不該,跟著殺千刀的小舅舅去滿春樓瞎胡鬧。 顧盼訕訕一笑,裝傻充愣把他這句話蒙混過去。 “你來過東宮的吧?”她垂喪著小臉,“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就好?!?/br> 靈機(jī)一動,她又說:“我聽說太子妃喜歡養(yǎng)花,她這后花園里肯定養(yǎng)了不少名貴的花種,現(xiàn)在又是花季,要不然你就帶我去看看花兒?這樣你也不會太無聊。” 鐘硯沒什么異議,只是被她緊揪著手臂,覺著太過膩歪,嘆了嘆氣,“你稍微松開些,這是東宮,讓人看見有損你的名聲?!?/br> 顧盼點頭,“好的吧?!?/br> 她悄咪咪松開了一根手指頭,剩余手指抓著他的袖子,生怕他跑了。 鐘硯揚(yáng)了揚(yáng)眉,來之前也沒想到顧盼會是這種表現(xiàn),如此的粘人。 但,這種粘人鐘硯也不反感。 穿過一條小路,又穿過假山,鐘硯便領(lǐng)著顧盼到了太子府的后院,滿院子地上鋪滿了花種,有些花已經(jīng)開了,還有些沒有到時節(jié)。 顧盼俗人一個,賞不來花,她就是想找點事情做。 不遠(yuǎn)處的亭子里,歡聲笑語不斷。 “阿蘿,好久沒見過你出來了,上回我還是在侯府才見你一次,你比之前又漂亮了好多啊?!?/br> 顧蘿這次撿了個便宜,發(fā)揮死皮賴臉的本性跟著嫡姐顧舒懷一塊來了東宮。 幾個月過去,她的臉張開了些,五官看上去更為精致,也是個漂亮的小美人了。 她裝作很難為情的樣子,羞澀道:“陳jiejie,阿蘿也沒有很漂亮?!?/br> 對方捂嘴笑了笑,“你害什么臊,雖然你沒你兩個jiejie好看,但模樣也不差,你的六jiejie嫁的又是侯府,同為庶女,想必你的婚事也不會差?!?/br> 同為庶女四個字差點扎穿了顧蘿的心。 她為了一門好親事cao碎了心,百般算計,到現(xiàn)在還沒個著落,顧蘿現(xiàn)在覺得顧盼嫁給侯府竟然也還不錯了。 畢竟鐘硯沒死不說,好像還越來越厲害。 她繃著笑,“陳jiejie,阿蘿不求有多好的婚事,只求能嫁給自己的心上人,若是嫁了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多幸福?!?/br> 她說的這話,不免會讓人聯(lián)想到她的jiejie顧盼。 誰不知道,顧盼和鐘硯是你不情我不愿的怨偶啊! “此話有理,嫁人還是得嫁個知心人才好,你瞧瞧顧盼當(dāng)初鬧死鬧活要嫁到侯府去,是為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就是圖鐘硯早死?!边@位陳姑娘昔年和顧盼結(jié)過梁子,逮著機(jī)會便使勁抹黑她,“她著大半年做的糊涂事我們都有目共睹,如今鐘硯身體好了,她也沒什么損失,按理說就該安分守己,誰知道她還是那么的不知廉恥?!?/br> 顧蘿裝成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meimei,問:“jiejie怎么了?” 陳姑娘:“呵?!?/br> 這個呵字就用的很靈性了,不屑中帶著落井下石的含義。 相當(dāng)?shù)妮p蔑。 “顧蘿你整日在家,難怪不知道,想來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人告訴你?!标惞媚锿祥L了嗓音,慢悠悠開口說:“你jiejie去滿春樓嫖了小倌?!?/br> 躲在她們背后聽完全程的顧盼:“......” 這位陳姑娘和鐘虔是親生的兄妹嗎?怎么用的字眼都這般有靈性! 顧盼有點生氣。 你媽的。 她沒有嫖! 沒有! 沒! 身側(cè)的男人低低笑了一聲,笑聲很小,還是被顧盼捕捉到了。 顧盼抬眸,望著男人眼尾挑起的輕微笑意,愣了愣,鐘硯竟然笑了? 男人的嘴角也彎了起來,一抹淺笑從他唇邊劃過。 顧盼不想坐以待斃,鬼知道她們接下來會說些什么,臟水全都潑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