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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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硯方才在樓上看了好一會兒,看著她同她那個meimei爭吵, 當(dāng)然也聽見了她罵自己的那句話。 “坐。” 快過去一年了, 顧盼望著他, 發(fā)現(xiàn)他除了瘦了點,和以前其實沒多么大的變化。 顧盼很淡然,和一年前那個在他面前哭著笑的那個她有了很大不同。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在鐘硯親自將她送上轎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徹徹底底的死了。 不會為他難過, 不會為他哭泣。 她伸手撫著心口,那里的心跳和平時并沒有區(qū)別, 她茫茫然的眨了眨眼, 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顆心是真的不會為他所動了。 顧盼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 平靜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緊抿著唇瓣,似乎沒有要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鐘硯皺著眉, 他也說不清楚心里什么感受,胸口堵的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跟針扎一樣,輕微的刺痛,但又不致命。 太子府里有他的眼線,他是知道趙煥章對她有多好的,也知道她這一年里過的似乎還不錯。 并不像剛離開時那種聲嘶力竭的痛苦,她過的很好。 鐘硯抿了口酒,沒有吱聲。 徐長河笑吟吟望著身側(cè)的女人,用目光將她細(xì)細(xì)打量了個遍,當(dāng)真是個國色天香,傾世的美人。 他瞇著眼,笑了笑同她打招呼,“顧小姐,你也來喝酒?” 顧盼側(cè)過臉,只看了他一眼便將視線挪了回來,“是啊,不成嗎?”頓了頓,她陰陽怪氣的諷刺道:“不過如果我知道鐘大人也在,我就不來了,平白敗壞了心情真是不值當(dāng)?!?/br> 老實說徐長河也不太清楚鐘硯讓人將顧盼請上來是圖什么,他以為鐘硯都快將這個女人給忘了。 畢竟這一年里,鐘硯沒有提過一次顧盼的名字。 甚至于在對顧家下刀的時候,也沒見他猶豫手下留情過。 種種跡象看來,顧盼于鐘硯而言確實是無關(guān)緊要的。 但現(xiàn)在看上去又不像這么回事。 徐長河樂于看戲,不會去摻和他們的事,不過他覺得方才顧盼的meimei說的話很有道理,顧盼能得意這么一段時間,風(fēng)光這一兩年,等到趙煥章死了,新仇舊恨加起來,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看樣子,鐘硯也不會輕易放了她。 “顧小姐,你的病可好些了?” “這就不勞你cao心了?!?/br> 徐長河還是頭一次吃癟,顧盼好像不怎么想搭理他。 他正打算繼續(xù)套近乎時,鐘硯出聲道:“你先出去。” 徐長河饒有興致看了眼鐘硯,輕輕一笑,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展開,而后起身慢吞吞朝外走去。 顧盼仰著脖子,巴掌大的小臉干干凈凈不染塵埃,瞳仁漆黑,她淡淡望著鐘硯,內(nèi)心像有一陣微風(fēng)輕輕飄過,平靜寧靜。 她忽然間明白了。 恨一個人也是需要很多的力氣。 她連恨都懶得恨他了。 顧盼緩緩站起來,道:“時辰不早,太子還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br> 她忽然走神了一瞬,想起來這一年里趙煥章的確治愈了她很多,那顆被鐘硯傷害的支離破碎糊都糊不起來的心,慢慢被他用溫潤包容的愛意所撫平。 她身上豎起來的尖銳的刺,鮮血淋漓的傷痕,也漸漸平和起來。 顧盼常常能看見趙煥章站在院子門口等待她的身影,好像他永遠(yuǎn)都不著急,有足夠的耐心等她的回應(yīng)。 他對她說過很多笨拙的笑話,也為她拋下太子威儀爬上石榴樹給她摘新鮮的石榴。 他雖然溫柔,可那些溫柔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像拒人于無形的屏障。 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趙煥章才會放下待人的溫柔之道。 抬腳離開的一瞬,顧盼被鐘硯拽住了胳膊,纖細(xì)的手臂被他用力扼住,男人的眼眸像深不見底的大海,蔚藍(lán)幽深。 “坐下?!?/br> 顧盼想將他的手甩開,卻沒那個力氣抵抗他,反倒是被強按著肩膀,按回椅子上。 鐘硯單手撐著椅背,將她整個人都圈了起來,“窈窈?!?/br> 顧盼恍惚了一下,已經(jīng)不知有多久沒聽見這個稱呼了。 鐘硯的氣場壓迫著她整個人,他忽的笑了一聲,低笑有些滲人的寒意,“你胖了點。” 顧盼抬起眸,“我說了,我要回去了?!?/br> 她要回去了。 鐘硯的眼神一下變得森冷銳利,冷冷瞧著她的臉,“你閉嘴。” 顧盼怔了怔,這似乎是鐘硯頭一次被她所激怒。 這張無論何時都很淡然的、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的臉龐,好像有了裂痕。 鐘硯有些費解,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胸口不太舒服,沉悶的透不過氣。 在從顧盼口中聽見她要回去了這句話后,那些針芒的痛楚瞬間被放大了幾百倍。 緩和情緒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撇開心中那些怪異的痛楚,恢復(fù)如常,淡淡道:“酒量不好還敢出來喝酒,你怎么還是這么不聽話呢?” 顧盼實在受不了才沖他嚷嚷,“你煩不煩!?我早就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你憑什么來管我聽不聽話?!我不受你管教!” 她有些累了,咳嗽了聲,小臉蒼白,無力的說:“鐘硯,我不怨你了,我們就這樣了吧,你也別來惹我了,我們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毫不相干。” 鐘硯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看,試圖找出她撒謊的跡象。 可是沒有。 真的沒有。 這雙漂亮的眼睛里,連對他的恨意都沒有了。 鐘硯捏緊手指,靜默了好一會兒,他的唇角微微上翹,俯身在她耳畔,吐字清晰道:“你想的美?!?/br> 顧盼說的本來就沒錯,他就是個神經(jīng)病。 哪有那么容易就撇開關(guān)系呢? 他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顧盼,愛是種什么東西他都不知道,慶元帝口口聲聲說最愛他的母親,說殺了還不是毫不猶豫的殺了,僅僅是因為他的母親不夠愛他。 所以愛不愛,對于鐘硯來說真的不重要。 鐘硯只知道,顧盼這輩子就是死也是只能死在他身邊,死在他的手里邊。 他張了張嘴,對著她纖細(xì)柔軟的脖頸,咬了下去。 顧盼被他按著雙手,掙扎不得。 女人的鮮血都是香甜味的,鐘硯滿意的看著她脖子上自己留下的痕跡,舔了干凈唇上的血珠,惺惺作態(tài)假慈悲,問道:“窈窈,疼不疼?” 顧盼忍無可忍,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瘋子,“滾?。 ?/br> 顧盼被迫留下來和他一起吃了個晚飯,氣都?xì)怙柫耍堃矝]吃兩口,餓著肚子被鐘硯的馬車送到太子府門前,下馬時臉色依然難看。 傍晚天涼,冷風(fēng)順著她的衣領(lǐng)往里灌,簌簌而來的風(fēng)迎面吹來。 蒼白無暇的臉被吹的有些紅,耳朵尖尖也被這天凍的通紅。 她搓了搓手,腳下步子慢吞吞的,雪地里一步一個腳印。 院前點了一排的燈籠,幽幽火光將漆黑的長夜照的透亮。 門前立著一道欣長的身影,男人手里提著一盞燈籠。 顧盼忽的停下步子,定定望著不遠(yuǎn)處的趙煥章,眼眶熱熱的,她忽然很難過,卻又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么。 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悲傷無法宣泄。 趙煥章緩步朝她走來,低眸望著她的臉頰,溫?zé)岬氖终戚p輕覆著她被凍的冰冷的臉龐,“被凍著了吧,下次出門多穿些,你怎么樣都很好看的。” 姑娘都愛美,顧盼格外要漂亮。 寒冬臘月都不肯多穿一件,嫌不好看。 顧盼哽著喉嚨,嗯了一聲,“好?!?/br> 進(jìn)屋之后,趙煥章往她手里塞了個暖爐。 顧盼問:“你等我多久了???” 趙煥章道:“也沒多久,半個時辰?!?/br> 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氣,淡淡一笑,“喝酒去了?” 顧盼低著腦袋,“嗯?!?/br> 趙煥章不會為這種小事而生氣,反而覺得挺好的,小姑娘這一年都蔫巴巴的,好像被抽去所有生機。 他覺著顧盼張牙舞爪時的樣子最好。 “那你在外邊吃飯了沒有?” 顧盼想了想,還是搖頭,“沒有?!?/br> 她沒吃飽。 趙煥章命人將溫在廚房里的菜端了進(jìn)來,“先吃飯吧?!?/br> 顧盼本來覺得自己沒胃口,但被趙煥章這么盯著看,她莫名多了些食欲,吃完了大半碗的飯。 晚飯過后,趙煥章在她的屋子里坐了片刻才打算離開,臨走之前,他將顧盼抱在懷中,輕撫著她的后腦,“以后多和朋友出去逛逛?!?/br> “你之前那幾個月并不快樂?!?/br> “我很高興,你終于肯走出去了。” 趙煥章走后不久,便命人將他白日里從賣藝人手中買來的白貓送到她的屋子里。 貓兒可憐,被主人拴在鬧市中取寵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