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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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沒人敢給她找不痛快。 “六jiejie,你可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年紀輕輕就得了重病。”顧蘿覺著自己懷孕后都善良了很多,顧盼若是死了,她留下的兩個兒子可怎么辦?沒有母親護著,在皇宮里哪里活的下去。 顧盼太煩顧蘿了,沒好氣道:“你是剛學(xué)會說話嗎?叭叭叭說那么多?!?/br> “meimei是關(guān)心你,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反正咱們?nèi)蘸笠惨姴涣藥酌妫彩〉南嗫磧蓞??!?/br> 顧盼覺得顧蘿腦子有病,又不喜歡她這個jiejie,還非要湊上來和她說那么的話,“你能不能把嘴閉上?我想清靜一會兒?!?/br> “憑什么要我閉嘴?我連說話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你真霸道,真了不起?!?/br> “聒噪兩個字你懂嗎?會寫嗎?不會寫就叫你的相公教教你,既然懷孕了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br> “懷孕了也不耽誤我來看你的笑話。” 顧盼:“......” 顧蘿也不是非要和她過不去,說夠了話便沒心思繼續(xù)留在這里,扶著腰慢悠悠去準(zhǔn)備去新房看剛被接到府里的新娘子。 顧盼這次昏迷了兩個時辰,一度叫不醒,把周遭的人都給嚇壞了。 她自個兒卻是淡定,仰著臉看著她的母親,問:“娘,新娘子漂亮不漂亮?” 三姨娘抹干凈眼淚,“漂亮,知書達理很乖的一個姑娘?!?/br> 李家的庶女,也是李都濟的堂妹。 從小就讀了很多書,才女名聲廣為流傳,若不是李家因為前太子的事受了牽連,顧止行也沒法將這位稱心如意的姑娘娶進門。 顧盼笑了笑,“娘,您一直守在我身邊,今天肯定還沒見過新娘子吧?您快去新房看看她?!?/br> 三姨娘不想去,但架不住顧盼一直勸。 她吩咐丫鬟好生伺候著六姑娘,才一步三回頭緩步離開。 顧盼穿好衣裳,在鏡子前坐了小會兒,覺著自己的氣色著實不好看,臉未免太白了些,她往自己的臉上抹了點胭脂水粉,又精心梳了個發(fā)髻,打扮的明媚亮眼。 屋里太悶,顧盼獨自在院子里走了走,墻外鑼鼓喧鳴,前院也熱鬧非凡。 隔著一道長廊,顧盼瞧見她許久未曾見過面的弟弟,顧止行身量修長,站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望見的存在。 他今日穿著一身紅色喜服,眉梢?guī)?,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臉看上去比其他人要紅,他的手中端著酒杯,被人圍著四處灌酒。 顧盼邁開步子,正準(zhǔn)備上前去和他說兩句話,忽然間,有人從身后用手帕捂住她的鼻子,粉色手帕上含著一股淺淺的香氣,起初她還能反抗,鼻尖的香氣似乎有問題,她手腳的力氣逐漸散去,眼皮子一點點往下垂,昏了過去。 顧盼在半夢半醒中,那個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綁住了她的手腳,將她粗魯?shù)膩G到了馬車里。 一路顛簸,不知過去了多久,好像終于到了 。 她被那個人從馬車上提了起來,毫不憐惜扔到了一間破屋子里。 顧盼眼前的黑布被人拿開,迷藥的藥效卻不曾完全散去,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眼前陣陣朦朧像蒙著一層厚厚的白霧。 她是被凍醒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覺自己的視野終于變清楚了許多。 這是一間四面漏風(fēng)的破屋子,破破爛爛的幾面窗戶都被人從外邊釘上了很多木板,房門緊緊鎖著,屋子里只有一張床和桌子。 角落結(jié)了層蜘蛛網(wǎng),桌面上覆著一層厚厚的灰。 這間屋子應(yīng)該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床上連張被子都沒有,她被綁著手腳丟在上面,又冷又餓。 顧盼連深呼吸都不敢,吸入屋里的灰塵,便會被嗆個半死。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那個將她綁過來的男人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 顧盼意識昏沉間想,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誰,還要受這種罪。 就在她以為那個男人要餓死她的時候,總算是聽見了解鎖的聲音,老舊的房門在被推開的瞬間,“吱”的一聲響,尖銳漫長。 顧盼緩緩抬起眼皮,盡了最大的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臉。 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不對,他看起來更像是個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多久沒換過了,看著有點破,他的手腕、脖子還有臉上都有顯眼的傷痕,不過饒是如此,他看上去也很俊俏。 少年擺著一張死人臉,高高在上蔑視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你現(xiàn)在可不能死。” 少年從拿出一塊饅頭,掰開一半隨手丟給她,另一半自己三兩下便吃進了肚子里。 顧盼舔了舔唇,嗓子跟冒了煙似的,“手......我的手。” 還沒有解綁。 少年冷冷看了她兩眼,將她手腕上的麻繩解開,“快吃。” 這半塊饅頭看著不太干凈,上面還有黑印子,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角落里挖出來的食物。 少年看她遲遲不動,扯起嘴角諷笑道:“外頭的官兵四處在搜羅我們倆,有的吃就不錯了?!?/br> 顧盼撿起饅頭,一口一口咽下去,吃完之后她問:“你是誰?為什么要綁我?” 少年連回答都不屑于回答她,重新將麻繩給綁了回去,隨后靠著另一面墻壁坐下,袖口里滑出一柄鋒利的短刀,刀光锃亮,鋒芒刺眼。 他低著頭,找出一塊干凈的布緩緩擦拭著手里的短刀。 過了很久,他說:“太子是我表哥。” “我三歲就沒了父母,是太子表哥將我?guī)г谏磉厡⑽茵B(yǎng)大的?!?/br> 少年抬起頭,“你知道嗎?那天姨母已經(jīng)安排好人護送他從密道逃出去,可是他一聽說鐘硯帶著大隊人馬去了太子府,便毫不猶豫趕了回去。” “我見過你一次,我不討厭你也不喜歡你?!?/br> “只不過鐘硯好像很喜歡你,我要替表哥報仇,就只能利用你了。” 他手里還有當(dāng)初太子交給他的半塊虎符,這小半年里他東躲西藏,想逃出京城都難如登天,身邊的護衛(wèi)死的死,一個都沒能留住命。 鐘硯想要他手里這半塊虎符,也想要他的命。 他對于逃出京城已經(jīng)不抱希望,他現(xiàn)在只想殺了鐘硯。 顧盼沉默良久,問:“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顧盼說:“你聽我一句勸,趕緊逃吧,你斗不過他的?!?/br> “那也得斗了才知道?!鄙倌晡站o手里的刀柄,盯著她的眼神像淬了劇毒,“你什么不知道???你見到表哥的尸體了嗎?!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慘嗎?你知道鐘硯都做了什么嗎?!” “東宮上下幾百口人,除了太子妃,其他人全都死了!血流成河,尸體都能堆成小山了?!?/br> “他不死,難泄我心頭之恨?!?/br> 顧盼怎么沒見過呢?最慘烈的畫面她都見過了。 “所以你是想拿我來威脅鐘硯?” 少年想的簡單,“他不是喜歡你嗎?” 就像表哥也喜歡她一樣,肯豁出命。 顧盼抱著雙腿沉默不語。 少年繼續(xù)擦拭著他手里的短刀。 夕陽漸落,天好像快黑了。 少年抬起臉,望著漸沉的夜色,說:“該走了。” 等走出這間屋子,顧盼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藏身的地方竟然在前門城墻,他好像想帶著她出去,禁衛(wèi)軍增派了兩倍的人馬守衛(wèi)城樓,他們倆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少年咬咬牙,挾持著她一步步爬上城門。 越高的地方風(fēng)越大,顧盼的臉被風(fēng)吹的有些疼,她低眸往下望了一眼,下面便是深不見底的護城河。 越來越多的火把聚集在城樓下,火光將漆黑的夜空照的明亮,手持弓箭的禁衛(wèi)軍們迅速將少年圍了起來。 很快,顧盼聽見了一陣馬蹄聲,馬上的穿著一襲墨色衣裳,與這深沉夜色融為一體,他滿臉冷峻,朝她而來。 她的脖子上抵著刀鋒,刀刃差那么一點就要割破她細嫩的咽喉,熟悉的臺詞降落在她耳畔,“你猜鐘硯舍不舍得拿他的命換你一命?” “你說他會不會救你呢?” 那個夢里,她沒有看見答案。 現(xiàn)在她也很想知道答案,想看看鐘硯口中的愛有幾分重。 弓箭手們的箭頭對準(zhǔn)了他們兩個所在的方向。 顧盼身后的少年高聲對下面的人喊話,“都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br> 鐘硯抬手,禁衛(wèi)軍們緩緩將手里的弓箭放了下來。 隔得太遠了,顧盼看不清楚鐘硯臉上的表情,更猜不到他此時他在想些什么。 鐘硯拉緊韁繩,冷冷望著城樓上的少年,“放了她。” “可以。”少年大笑,繼續(xù)說:“你在我面前以死謝罪,我就放她一命?!?/br> 鐘硯抿直了唇瓣,靜默不語。 火把的焰氣猶如少年曾見過的血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將刀刃往前了一分,顧盼脖子上立馬出現(xiàn)了一條血痕。 “你不肯死也沒關(guān)系。”少年道:“開城門,放我離開京城,我便將這個女人還給你?!?/br> 只要他離開京城,他手里這半塊虎符才有作用,能調(diào)動一半兵馬,也有機會重新殺回來。 鐘硯派了幾波人馬要他的命,幾次都被他僥幸逃走,鐘硯知道放他離開無異于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蒼茫月色里,月光微微泛涼。 顧盼渾身都凍的沒知覺了,頭頂?shù)陌l(fā)簪被風(fēng)吹落,墨色長發(fā)四散飄來,隨風(fēng)在空中飛舞,她也在等待著鐘硯做決定。 鐘硯分不清什么是愛,什么是占有欲。 已經(jīng)不止一個人對他說過,顧盼成了他的弱點,他的軟肋。 鐘硯也很想試探,關(guān)于她的事,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他輕抿嘴角,緩緩抬起手,打了個手勢,冷眼看著城樓上的少年,而后對身邊的手下吐字:“就地射殺?!?/br> 夜晚的風(fēng)都很賣力,清清楚楚將這四個字送到了顧盼的耳朵里,她心里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弓箭手已做好了準(zhǔn)備,箭在弦上,鐘硯緊跟著又吩咐了一句:“不要傷到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