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上寵愛、重生八零:農(nóng)婦山泉有點(diǎn)甜、被哥哥獻(xiàn)給暴君后(穿書)、折腰(作者:越十方)、朱雀橋、媽,救命!、重生八零:農(nóng)家小媳婦、妙醫(yī)鴻途、貴女不嬌(重生)、黏著你撒嬌
顧盼哦了聲,便沒有多余的話。 這也就難怪鐘硯會回來了。 顧盼被他牢牢牽著手,邊走邊說:“回去之前,我想見見我爹?!币婄姵幫秮硪馕恫幻鞯囊谎?,她又補(bǔ)充道:“顏家的那位爹?!?/br> 顏父大抵是很愛他的女兒,顧盼既然占了他女兒的身體,有些事情還是同他說清楚比較好。 告訴他,顏姑娘早就死了,跳湖當(dāng)天便一命歸西。 如今是她鳩占鵲巢。 將來她也總要離開的,希望顏父不要太難過了。 不過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顏父又怎么會不難過呢? 顧盼胡思亂想,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被鐘硯帶到了后院。 老太爺?shù)膲鄢揭蝗绠?dāng)年那般熱鬧,顧盼忽然想起件好笑的事情,語氣平淡,說:“鐘硯,你還記不記得?” 鐘硯捏著她的手一緊,“記得什么?” 顧盼是真的沒當(dāng)回事,像提起別人的閑事那般輕松,她說:“那個時候也是老太爺?shù)膲鄢剑液吞?.....” 她的話還沒說話,便被鐘硯冷冷打斷,“別說了。” 男人的臉色很是難看,滿臉陰郁,眼神也不太好看,又冷又狠。 顧盼見了他的冷然郁色,后知后覺,好像鐘硯不太樂意她提起這些事,她自己是覺得沒什么的,當(dāng)年的事像一場夢,早早就過去了。 從前還會心痛,如今提起來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 但是鐘硯卻成了那個心如刀割,一個字都聽不得的人。 她張了張嘴,“也不能全怪你,男人嘛,權(quán)勢總歸是排在首位。” 她這番話,無異于繼續(xù)在鐘硯的心頭rou上狠狠扎了一刀,非要他喘不上氣才滿足。 鐘硯深沉吸了口氣,“走吧,別去晚了?!?/br> 顧盼又哦了聲,跟上他的腳步,哀嘆了聲,心道這男人可真他媽的難伺候,自個兒做的事,提起來還不樂意了?什么毛病。 其實(shí)如非必要,她不太想回侯府。 老太爺像是沒想到他會來,愣了愣后,瞥見了他身邊的女子,更為吃驚,只當(dāng)他開了竅,笑瞇瞇的招呼他上前喝酒。 其余人見了皇帝大駕光臨,也是一愣。 正要行禮,高位上的男子卻擺了擺手,“不必。” 眾人心頭才放松了些,不過還是不如之前自在。 顧盼被迫緊靠著鐘硯身邊坐下,她專心吃著眼前的糕點(diǎn),漸漸地覺得自己身上多出一道陰冷的視線,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人在暗處盯著她看。 她抬頭,目光在周圍掃了掃,落定在右手側(cè)下方的一名粉衣少女臉上,那少女瞧見她的視線,也不避諱,直勾勾的同她對視。 囂張的很。 顧盼失笑,覺得她的眼神熟悉的有些心驚,哦,她想起來了,她只有在鐘硯的眼睛里才看見過如此瘋狂扭曲的眸光。 想來又是一個為愛瘋狂的年輕少女。 顧盼支著下巴,好整以暇望著那名小姑娘,依照對方想要將她生吞了眼神,她每次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位對鐘硯求而不得的可憐人。 鐘硯長得好看,又是皇帝,有小姑娘喜歡她也正常。 顧盼忽然來了興趣,戳了戳鐘硯的掌心,目光向她投去,問道:“那位姑娘是誰???” 鐘硯冷冷瞥過一眼,沒放在心上,“寧安郡主?!?/br> 她又問:“今年多大了?” 鐘硯皺眉,“不知?!彼麑⒆约好媲暗呐疵赘馔频剿埃安皇窍矚g吃這個嗎?多吃點(diǎn)?!?/br> 顧盼也懶得繼續(xù)問,不客氣的開始吃他碗里的食物,鐘硯也沒管,縱容著她。 寧安郡主緊緊握著拳頭,眼睛紅的能滴血,袖子里藏著的匕首握緊了又松開,而后又握在手中。 她暗戀鐘硯有七年了,從她九歲那年第一眼看見他,就已經(jīng)喜歡上他。 難以自持。 在封地里的每一天,寧安郡主都在想著鐘硯。 當(dāng)初聽見他成親的消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后來,又聽聞他的妻子死了,她才漸漸燃起希望。 寧安郡主只想嫁給鐘硯,也非要嫁給他不可。 愛意在心底瘋狂滋長,誰也不能阻止她嫁給鐘硯。 好不容易她才能入京,還沒來得及歡喜,就又被澆了一頭涼水,得知皇帝寵幸了一位宮外民女,還是個嫁不出去的女子! 她不甘心,也不會就此罷手。 寧安郡主已經(jīng)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她等待了太久,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 故而在看見鐘硯備至關(guān)懷對待身側(cè)的女子,她恨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幾顆,她緩緩站起來,大著膽子走上前,“皇帝表哥,表妹想敬您一杯?!?/br> 鐘硯蹙著眉頭,正準(zhǔn)備讓人將她拉下去。 寧安郡主卻忽然沖上來,匕首上的冷光折射在他這雙幽暗的眼睛里,刀刃直直朝著她面前的顧盼而來,鐘硯臉色大變,已經(jīng)來不及將寧安郡主踢開,急急的將他身邊的人給拽開,自己卻被捅了一刀。 寧安郡主這一刀是抱著讓顧盼死的念頭刺過來的,用了她全身的力氣,整個刀身幾乎都沒入了鐘硯的胸口。 她被刺激的不輕,提著刀還不甘心,想捅死安然無恙的顧盼,還沒沖上去,就被身后的人給擒拿。 皇帝遇刺,眾人大亂。 外頭的禁衛(wèi)軍魚貫而入,將寧安郡主拿下。 這一下幾乎要了鐘硯的命,他靠著顧盼的身體,緊捏著她的腕部不肯松開,血液流逝的太快,他的臉在瞬間白了下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太醫(yī)飛奔趕來,止血上藥。 侯府里燈火亮了一整夜,太醫(yī)進(jìn)進(jìn)出出,就不曾停歇過。 顧盼心緒不寧坐在外間,想到鐘硯當(dāng)時勃然大變的臉色,想到他毫不猶豫就替自己擋了這一刀,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與平時沒什么兩樣。 她沒有多少感動,看見鐘硯快死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 后半夜,鐘硯的傷漸漸平穩(wěn)。 太醫(yī)擦了擦汗,愁眉苦臉,對憂心忡忡的老太爺?shù)溃骸斑@一刀傷及心肺,傷勢兇險,能不能熬過去,就看明早皇上能不能醒來。” 老太爺腳下一軟,被人扶著才能站穩(wěn),抖著唇吩咐下人一定要照看好。 顧盼坐在外邊,看著太醫(yī),問:“他是不是要死了?” 沒人回答她。 顧盼靜靜坐了一夜,手腳僵硬,冷的快沒了知覺,等到了快天亮,里面?zhèn)鱽硪宦曮@叫,“皇上醒了!” 可是鐘硯好像沒有清醒多久,對守在屋里的心腹說了才不到兩句話,就又昏迷了。 第二天中午,鐘硯才算徹底醒了。 顧盼獨(dú)坐了幾個時辰,聽到他醒了的消息后,慢慢的坐起來,抬著僵硬的腿腳走進(jìn)屋里,入鼻的便是濃重的藥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床上的男人,面色虛弱。 泛著死氣的臉,白的不像樣子。 他對她招了招手,“過來?!?/br> 顧盼真的以為他快死了,這幅連床都下不來的樣子,氣息弱的幾乎聞不見,臉白如紙,氣若游絲。 她慢騰騰走過去,瞧見男人對她笑了笑,他說:“窈窈?!?/br> “我如果死了,你得去皇陵給我殉葬。” 昨夜半夜他清醒的那片刻時辰,說的那兩句話,便是下了命令,若是他醒不過來,便要她給他殉葬。 第九十二章 顧盼聽了鐘硯說的話, 竟然一點(diǎn)都不意外,他就是這么個人, 強(qiáng)行留她在身邊, 好不容易走到今日, 他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放她后半輩子跟了旁人。 要她殉葬,實(shí)在正常。 只是顧盼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是沒想到昨晚鐘硯僅有的清醒的那么一小會兒,竟是在安排她的后路。 她淡淡望著他蒼白的臉,道:“你這不是還沒死嗎?” 鐘硯胸前纏著紗布,厚厚的一層都遮不住沁出的血跡, 他的手指微微發(fā)涼, 剛受了重傷這會兒也沒什么力道, 輕輕勾著她的手指頭,嗯了聲,然后問:“我昏迷了多久?” 顧盼回道:“一晚上?!?/br> 鐘硯卻覺得自己昏迷了有幾個月那么長,他都以為自己要醒不過來了, 昏沉的夢境里光怪陸離,沒有人能看見他, 可是他卻能看見顧盼。 剛及笄的少女嬌艷明亮, 那雙勾人的眼睛看人時驕縱無禮, 好像誰都沒有放在眼里,身份明明不高,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底氣蠻橫。 他看見了顧盼和年少的太子殿下, 兩人站在樹下郎才女配,遠(yuǎn)遠(yuǎn)看著好不般配。 她似乎生氣了,臉上表情惱怒,又羞又急,天氣炎熱,她的一雙耳朵好像被這炎炎暑氣蒸的紅透了。 他看見趙煥章低頭去哄她,沒多久兩人就抱在一起。 鐘硯怒極上前,想將她從那人的懷中拽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根本碰不著她的衣袖,也握不住她,他們兩個人都看不見他。 鐘硯親眼看著他們擁抱、親吻,看著他們互訴衷腸,花前月下。 顧盼在趙煥章面前嬌媚而不自知,明艷的令人移不開眼睛,他看著他們二人同床共枕,紅帳落下,衣襟緩緩?fù)巳?,鐘硯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行魚水之歡,竟然是一口血吐出來,活生生被自己這場夢給氣醒。 他冷汗涔涔,手腳亦是冰冷的,摸起來沒有溫度,整張臉泛著死氣沉沉的白色,鐘硯扭曲的愛意在日復(fù)一日的壓抑中變得更加扭曲,所以才在剛剛醒來的那一小會兒,嘶啞著喉嚨下了命令,若是他死了,顧盼要為他殉葬。 她是他的女人,從血洗東宮那天之后,她就只能是他的。 鐘硯目光病態(tài)的望著她的臉,而后低眸親了親她的嘴角,嗓子依然沙啞,發(fā)出的聲音卻不怎么難聽,他問:“若是我死了,你肯定要恨我?!?/br> 他知道,顧盼心中肯定是不愿為他殉葬的。 她巴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