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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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月,顧盼從愿哥兒口中得知徐長河要成親了,新娘子是他曾經(jīng)的親嫂子。 她忽然有點想笑,去問鐘硯是不是真的。 鐘硯說:“是。” 顧盼就說:“那他成親那天我想去看看?!?/br> 鐘硯不太想帶她去,又不好直接回絕她,只好問:“為什么?” 顧盼坐在床邊,剛洗完腳還沾著水,一雙腳丫子在空中晃來晃去,她說:“我就想看看他那個嫂子長得什么模樣,有沒有我好看。” 那可是他曾經(jīng)的嫂子,徐長河還是娶了,那得多喜歡??! 不過顧盼覺得他的嫂子未必就愿意嫁給他,說不定就是他強娶來的,和鐘硯關系好的,估計也是和他一個德行。 仗勢欺人。 鐘硯捏了捏她的臉頰,還是不太愿意,“改日讓他們進宮,好不好?” 顧盼搖頭,“不好,我想看新娘子穿嫁衣。” 鐘硯沉默了,沒有松口,也不想松口。 他心里惶惶,總是不安。 他不肯讓顧盼有離開他的任何可能,他也不喜歡旁人看她的眼神。 顧盼拿腳尖踢了踢他,笑眼彎彎,忽然間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嫁給你的時候,穿嫁衣什么樣子嗎?好不好看?” 鐘硯蹲在她面前,不費力氣就捉住了她的腳丫,攥在手心里,愛不釋手摸了摸,隨后道:“好看。” 顧盼嗤的一笑,“你肯定忘了,你那個時候根本不喜歡我?!?/br> 多看一眼都覺得厭惡,又怎么會喜歡呢。 鐘硯用干布將她濕漉漉的腳擦干凈,塞回被子里,嗓子低啞,“真的記得,也好看?!?/br> 她一貫都適合穿紅色衣裳,嫁給他的那天尤其張揚,漂亮的像個仙子。 顧盼只是隨口一問,打了個哈欠,縮進被窩里,“你也好看?!?/br> 鐘硯那天也是好看的。 穿慣了素色衣裳的男子,著紅衣亦不差,淡雅的容顏添了幾分魅惑,輕蔑的眼神,都能將女子的魂給勾了去。 徐長河成親的那天,鐘硯還是心軟將她帶了過去,只不過是俏俏的,誰都沒打擾。 顧盼被迫穿了男裝,扮作貼身伺候他的仆人,一路都被緊緊攥著手,站在府門前近瞧了一眼新娘子。 紅蓋頭遮著,顧盼沒看見她的臉,不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徐長河的嫂子似乎是心甘情愿的,并不是被迫。 風揚起的瞬間,顧盼瞧見了她嘴角的笑意。 那是一種很甜蜜的笑容,就和她還喜歡鐘硯時的神情一樣。 回宮的路上,顧盼仰著脖子,愣愣望著身側的男子,眼睛舍不得從他的側臉移開。 她想起這段日子,自己每天都會做的夢。 每一天都會在夢里看見那個抱著貓站在玉蘭樹下的清雋少年,她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朝他走過去。 她被他推開,她的簪子掉在了地上。 少年只是冷冷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鐘硯察覺到她盯著自己的目光,問:“看什么?” 顧盼低下頭,“在看你?!?/br> 鐘硯忍不住翹起嘴角,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好看嗎?” “好看?!彼f。 鐘硯望著她柔白的臉頰,輕聲細語同她說:“再過不久,宮里的玉蘭花要開了,我記得你最喜歡的就是玉蘭花了?!?/br> 顧盼嗯了聲,“是啊,我最喜歡的就是玉蘭花?!?/br> 鐘硯沒說錯,才過了不到半個月,宮里的花開了。 顧盼那天屏退了所有身邊伺候的所有宮人,一個人安靜的站在湖邊,望著那頭開的正好的玉蘭花。 她的視線恍惚了一下,好像看見了那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孤傲少年,又好像望見了自己那個掉在地上卻沒人幫她撿起來的簪子。 顧盼望著湖面,靜靜的笑了一下。 她努力過了。 她也很想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待在鐘硯身邊。 可是她做不到。 正因為年少時的愛意太深,刻骨銘心,所以才難以忘記。 顧盼跳湖自殺了。 輕盈的身體落進湖水里,耳邊卻掠過了寒烈的風聲,她的身體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拽了過去。 【滴,恭喜宿主脫離穿書系統(tǒng)。】 第九十三章 顧盼睜開眼時, 呆呆望著頭頂?shù)奶旎ò?,吊燈輕微的搖晃, 刺目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照進臥室, 粉色窗簾半開, 窗外的景致看的一清二楚。 她愣了好一會兒,漸漸回過神,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感受到刺痛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回來了。 顧盼想起來墜入湖水里的那一瞬間,她聽見的系統(tǒng)的聲音。 【恭喜宿主,順利回家?!?/br> 【本次穿書任務評定為c級。】 系統(tǒng)說完這兩句話又悄然消失, 顧盼望著自己熟悉的臥室, 還是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緩過氣來之后, 她慢慢走到電腦前,打開之前在網(wǎng)站上看的《暴君》一書,仔細將評論區(qū)瀏覽了一遍,好像和她穿書之前沒有什么變化: 【???我是不是走錯頻道了?這他媽的不是女頻爽文嗎?為什么作者寫著寫著就成了大男主升級流!?】 【我要刷負了, 男主沒有心,男主不是人, 男主居然誰都不愛?不行我不能接受?!?/br> 【作者是不是個男的, 為什么要寫這樣的文來傷害我們?我只想要甜甜的愛情, 誰關心他當不當皇帝?。。?!】 【男主不愛妹子可以,讓他和男二攪基吧!?。?!】 【樓上注意,文明你我他, 說基不說吧?。?!】 這些評論和顧盼之前看過的沒什么兩樣,甚至評論的時間也停留在她穿書的前一天晚上。 她抬頭看了眼墻壁上的電子日歷,她在《暴君》那個世界里經(jīng)歷了那么多,這邊居然才僅僅過去了一夜,她好像只是做了一場夢。 顧盼又一次打開了《暴君》這本書,從開頭到結尾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鐘硯還是那個揚名立萬的冷漠帝王。 她默默關了電腦,坐在屏幕前,有些茫然,更多的是釋然,她不斷的開解自己,她經(jīng)歷的那些事,都是一本書里的、一個虛假的世界里。 顧盼跳湖之前,支開了身邊的丫鬟,可是她身邊藏了好些在暗處保護她的人,她前腳剛跳進了湖里,那些暗衛(wèi)立馬也就跳了進去。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撈出尸體。 早朝還沒結束,劉墉白著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上前去,深吸了幾口氣,聲音顫抖將這件事告訴了帝王。 鐘硯臉色巨變,眼神陡然冷了下去,泛著冰碴,他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指骨緊捏著椅背,咬著牙對朝堂上的大臣道:“退朝?!?/br> 皇帝的聲音微微發(fā)抖,說罷也不去看朝臣什么表情,轉身就走。 底下議論紛紛,也不知他聽見了什么消息,臉色竟然難看成了這個樣子。 鐘硯緊緊繃著自己的臉,面無表情,神色令人驚駭,他幾乎是用跑的,到了湖邊,貼身伺候她的丫鬟跪在地上,顫顫巍巍,低著腦袋看都不敢看他,渾身不受控制的發(fā)抖,話也都說不清楚,“奴婢....奴婢.....” 鐘硯的眼睛死死盯著湖面,眼神恐怖如野獸,咬牙切齒,聲音極度低沉,嘶啞不成樣子,“人呢?!” 宮女的嘴唇都被自己給咬出血來了,她們低埋著腦袋,“奴婢們也不知道,娘娘忽然就跳了下去,奴婢......” 鐘硯捏著手指,側過身問同樣跪在地上的隱衛(wèi),“你們也不知道?” 隱衛(wèi)無話可說。 鐘硯勃然大怒,聲音拔高了好幾個調(diào),聽著就十分可怕,“我問你人呢?。??” 隱衛(wèi)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濕透,水珠順著衣領往胸膛滴落,而后道:“娘娘不見了。” 鐘硯冷笑,“什么叫不見了?” “湖里什么都沒有?!?/br> 鐘硯沉默了很久,烏黑的眸子盯著湖面好一會兒都舍不得移開,他不說話,其余人等都不敢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屏息凝神,喘息都不敢太大聲。 忽然間,鐘硯一腳將跪在他面前的隱衛(wèi)給踹開,眼神陰冷,“廢物!” 他暴怒道:“全都廢物!” 顧盼就這么消失了。 鐘硯心里隱隱有感覺,她這回好像是真的徹徹底底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親自跳進冰冷的湖水里找了一圈,什么收獲都沒有,連她身上的一件東西都沒找到。 他重傷剛愈,傷口過水又開始發(fā)炎,臉色死白,看著虛弱不堪一擊。 鐘硯記起來,顧盼曾笑吟吟的同他說過,她說她總是要回家的。 鐘硯是個聰明人,成婚不久后,顧盼性格的轉變和后來她莫名又成了顏家的小姐,便知道她的來路不一般。 他自以為能桎梏著她的一輩子,讓她永遠不離開自己,可她逮著機會還是離開了。 連一句話都沒給他留,說走就走,毫不留戀。 鐘硯倒是想笑,他也真的笑出來了。 安靜的臥房里,沉浸著他低沉沙啞的笑聲,有些陰郁,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悲傷。 鐘硯睡在她的床上,被子枕頭上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清甜軟香,聞著就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