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上寵愛、重生八零:農(nóng)婦山泉有點(diǎn)甜、被哥哥獻(xiàn)給暴君后(穿書)、折腰(作者:越十方)、朱雀橋、媽,救命!、重生八零:農(nóng)家小媳婦、妙醫(yī)鴻途、貴女不嬌(重生)、黏著你撒嬌
她實(shí)在受不了這種沉默,主動開腔,問:“你沒事吧?” 鐘紹愿的眼圈慢慢的紅了,方才闖進(jìn)來時囂張的氣焰陡然間退的干干凈凈,這會兒看上去無措又可憐,紅著眼的模樣又很委屈,哽咽著嗓子,抬手擦了擦不爭氣的眼淚。 顧盼看見他哭了,茫然之余心里也不好受。 她拽了拽鐘硯的袖子,問:“他這是怎么了?他是誰?。俊?/br> 鐘硯捏了捏她柔軟的小手,而后望著兒子,說:“多大的人了,還有臉哭。” 鐘紹愿也僅僅失態(tài)了片刻,旋即恢復(fù)如常,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的娘親,過去了這么多年,他的娘親依然是個漂亮的少女。 他被她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莫名羞澀,逐漸紅了臉。 鐘硯擰著眉頭,這會兒沒空應(yīng)付他,只冷下聲音,無情道:“鐘紹愿,出去。” 顧盼聽見這三個字,恍惚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怎么都沒有把眼前這個貴氣矜驕的精致少年和她乖巧的兒子聯(lián)系在一起! 她傻了眼,腦子也一片空白,甚至以為是鐘硯在和她開玩笑。 等到鐘硯靠著她的肩,緊摟著她時,顧盼才遲遲有所反應(yīng),她張了張嘴,“那是愿哥兒?” 鐘硯啞著嗓子嗯了嗯,眼睛酸澀,他說:“他長得像你,也很招女孩子喜歡?!?/br> 顧盼閉上了嘴,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這件事,她吶吶問道:“他現(xiàn)在多大了?” “二十?!?/br> 二十歲了。 也就是說她離開了已經(jīng)十四年。 怎么就過去那么久了呢? 顧盼忽然間有那么點(diǎn)不太舒坦的感覺,從心里冒出了個尖尖,她伸出雙手,遲疑片刻,輕輕抱著他的后背。 她望著殿內(nèi)的燭火,忽然之間,把心里的話問了出來:“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鐘硯沒吱聲。 顧盼早該知道他是多么執(zhí)拗的一個人,她嘆了口氣,也什么都沒說。 顧盼這會兒有些狼狽,衣裳和頭發(fā)都亂糟糟的。 鐘硯替她整理好衣裳,什么都沒有問。 不問她從哪里來,也不問這些年她去了哪里,只是緊攥著少女柔白的手,聲音低啞的說:“不要走了?!?/br> 不要再離開他了。 顧盼想了想,在男人猩紅的眸色中輕輕點(diǎn)了頭。 既然她選擇了回來,就選擇放下了那些恨意。 鐘硯將心底陰冷的心思壓了下去,竟有些許熱淚盈眶之感。 顧盼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花了好幾天的時間都沒能好好接受已經(jīng)過去了十四年這件事,以至于她在看見愿哥兒時,還有諸多的不在意。 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清瘦俊朗懂禮貌的漂亮少年郎是自己的兒子。 她和愿哥兒獨(dú)處時還有些不太自在,不過鐘硯也不怎么讓他們母子二人獨(dú)處。 鐘紹愿也不知能對這位多年不曾見過面的娘親說什么,她看上去嬌軟可欺,好像和她大聲說句話都得把人給嚇著。 所以鐘紹愿在她面前都收斂了自己的性子,小心翼翼同她說話,怕嚇著了她。 母子二人說話都格外生硬。 鐘紹愿便不再強(qiáng)求,臨走前只道:“母親若是在宮里住的不舒服,大可同兒子說?!?/br> 顧盼只得說好。 鐘硯知道他們二人說了些什么了之后,冷笑不斷,一個逆子,難不成還真的能把人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 鐘硯這些日子幾乎是寸步不離守著她,顧盼以前倒不知道他這般粘人。 只覺得他瞧著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 這日她同兒子解開心扉,多說了幾句話心中高興便喝了幾杯烈酒。 到底是酒量不行,她醉醺醺的被宮人扶了回去,軟趴趴的睡在被子里頭,臉色潮紅,微張著小口呼吸,過了沒多久,她小聲的喚人,想要喝水。 鐘硯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她背后,她都毫不知覺,等到被人扶著背抱在懷中,懶懶睜開雙眸,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扣著下巴,不等她有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男人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對著她紅潤的唇親吻了下去。 她尚且不知自己此刻有多么的迷人,唇瓣無聲,纖細(xì)的脖頸被迫仰了起來,已然成了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嬌弱女子。 好在鐘硯只是親了親她,并沒有打算趁她意識不清時繼續(xù)做些什么。 他給她喂了幾口水,緩緩將人塞回被子里,低眸望著少女微醺的臉頰,暗沉的眼神越發(fā)的幽深。 鐘硯起身,床榻上的女人忽然發(fā)出幾聲悲傷的低啜,“鐘硯?!?/br> 他陡然停下腳步。 聽見她說:“別死?!?/br> 少女緊抓著他衣擺衣角,舍不得松開。 愕然過后,鐘硯替她擦干凈眼角,俯身低頭,湊在她的耳畔低語呢喃,“我不走,也不會死在你前頭?!?/br> “窈窈,別怕?!?/br> 第九十六章 或許是鐘硯知道顧盼不喜歡待在皇宮里, 并未讓她在宮中久住,過了沒幾日, 稱病罷朝, 命太子監(jiān)國, 隨后便帶著她去了他們婚后長住的侯府。 老太爺幾年前已經(jīng)故去,鐘虔當(dāng)年繼承了侯府的爵位,收斂了性子后在朝中混得如魚得水,只是這么多年,還未娶妻生子。 鐘虔同他的關(guān)系不咸不淡,得知他要回侯府住上一段時日只是吩咐管家將他從前的院子收拾出來,也不必太過驚恐。 他們二人從前在侯府里的小院, 一直都空著, 沒人敢住。 顧盼被鐘硯抱下馬車, 眼神愣愣望著鐘府門前的牌匾,透白的皮膚在冰天雪地里襯的更為雪白,狐貍毛制的柔軟圍脖將她的下巴藏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烏黑亮眼的雙眸。 鐘硯側(cè)眸, 沉默望著她,少女仰著纖麗白皙的脖頸, 線條柔和, 臉上的神情也不自覺柔軟了起來。 顧盼慢吞吞跟在他身后, 經(jīng)過正廳時,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停了下來,她望著正中間的太師椅, 嘴角微微上翹,好像想起了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 她還記得,穿越而來的第一天,她便是在正廳里同鐘硯大吵了一架,脾氣好涵養(yǎng)也好的鐘硯被他弄的耐心盡失,沒克制住怒氣推了她一把,她的額角撞出一個大窟窿。 那時候她過的如履薄冰,做事瞻前顧后。 顧盼一進(jìn)了屋,就將身上的斗篷脫了下來,懶洋洋坐在窗格邊的軟凳上,她順手開了窗,所見的景致和從前沒有兩樣,她背對著鐘硯,問:“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鐘硯見她踢了鞋子,眸色暗了暗,沉吟半晌后,道:“你不喜歡皇宮?!?/br> 他知道,她素來就不喜被拘束著的日子。 顧盼趴在窗邊,柔軟的墨色長發(fā)順著風(fēng)起的方向飛揚(yáng),她轉(zhuǎn)過身,艷麗嬌媚的臉撞入他的視線,紅唇一張一合,她道:“你說的沒錯,我還是更喜歡侯府?!?/br> 暖烘烘的屋子,將她的額頭悶出了細(xì)汗,巴掌大小的臉也被熏的紅通通,如剛成熟的蜜桃,香氣誘人。 鐘硯上前兩步,單手捏著她的下巴,力道輕輕地確保不會弄疼她,他用帕子將她額頭上冒出的細(xì)汗擦拭干凈。 近在咫尺,顧盼能聞見屬于男人身上那股清冷的松針香。 顧盼在鐘硯松開手的瞬間,忽然間摟住了他的脖子,她望著男人紅透了的耳朵,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說。 她的笑聲雖然小,對鐘硯這樣耳力驚人的人來說,卻能聽得清楚。 或許知道顧盼在笑什么,鐘硯皺了皺眉,指骨捏著她柔軟纖瘦的腰肢,烏沉沉的眼眸深望著她,薄唇微掀,“笑什么?” 顧盼方才去勾他的脖子也不過是一時興趣,這會兒被他掐著腰一動都不能動著實(shí)是不好受,也有些煩。 她伸手指了指男人的耳朵,“你耳朵紅了。” 鐘硯則表現(xiàn)的很是淡定,嗯了聲,臉色如常,一點(diǎn)都沒變。 “你是打算讓我以后都住在侯府了嗎?” “不是我,是我們。” 顧盼靜默,隨即問:“你不當(dāng)皇帝了?” 鐘硯挑了挑眉,口吻相當(dāng)隨意,“還有太子?!?/br>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接著往下說:“窈窈,太子已經(jīng)不是個小孩子,他已經(jīng)二十了,完全能擔(dān)得起大任?!?/br> 哪怕鐘紹愿從小在父親的庇護(hù)下長大,手段心智都并不弱,十二歲就會利用人心鏟除異己了。 他也僅僅是看上去柔和罷了,內(nèi)心強(qiáng)硬,不是個心軟之人。 顧盼有些走神,“是啊,他都二十了?!?/br> 每每提起這件事,顧盼的心情就都不太好,她錯過了兒子生命里的太多時光。 不僅是愿哥兒,還有小平安,她都沒怎么照看過。 顧盼興致不高,等到鐘硯去解她的腰帶時,她還將人給推開了,水潤的眼眸巴巴望著他,按著他的手不讓他胡來,接著問:“你說的沒錯,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歲了,還沒有喜歡的姑娘嗎?” 鐘硯沒問過,也不想去管兒子這方面的事,他想了想說:“不清楚?!?/br> 顧盼不死心,“那.....那就沒有別的女孩子喜歡他嗎?” 愿哥兒不僅是一國太子,長得還好看,脾氣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差的,再怎么樣也不會沒人喜歡吧? 鐘硯說:“也許是有的吧。” 顧盼有些犯愁,“改天,我得親自去問問他。” 鐘硯不太在意,含糊的嗯了兩聲,又接著去解她的腰帶。 她在他面前實(shí)在纖弱,不堪一擊。 不過鐘硯不似從前那般囂張強(qiáng)勢,事后還同她溫存了良久。 顧盼睜眼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鐘硯在她睡著的時候去前院同鐘虔提了一句,往后他和顧盼都要在侯府住下。 鐘虔自然是吃驚的,隱隱有抗拒,不過眼前的人是帝王,哪怕他不情愿也沒法子。 他只是不明白鐘硯為何當(dāng)放著好好的皇宮不住,偏要回侯府。 監(jiān)國的太子,抽了空才有機(jī)會從宮里跑出來一趟,侯府的奴仆大多認(rèn)識這位年輕有為的太子殿下,恭恭敬敬將人迎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