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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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jīng)波折,它最后一次又出現(xiàn)在了國內(nèi)的y市。 老人朝著宋肆意擺了擺手,提著水桶快步往屋內(nèi)走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這里沒你要的東西?!?/br> 宋肆意卻并不著急,她這次過來取東西當然是對這里的人和事做了充分的了解,她揚聲,有些沙啞的嗓音隨著風散在四處,卻擲地有聲:“您十年前和您的幾個老鄉(xiāng)綁架過一個女孩吧?!?/br> 宋肆意右手松松握拳,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掌心,前方房子的青煙被風吹往另一個方向,發(fā)絲飛舞在臉上,女人不在意的撥到耳后,傾國傾城的容貌便愈加清晰可辨。 蘇杭趕到的時候,正巧聽見宋肆意說道:“您還打折了那個女孩的手臂,差點把她推下樓鬧出人命來,您不會不記得吧?” 女人背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她單薄的身形小幅度的往前晃了晃,邁出去一步后又立馬穩(wěn)住。 應曦對于宋肆意所說的內(nèi)容,有些驚詫,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幫宋肆意查了那么多資料,可偏偏那些資料上都沒有宋肆意說的這個。 蘇杭這時已經(jīng)來到了宋肆意身邊,他虛扶住她肩膀,仿佛在無形之中給了她力量。 手里的水桶應聲落地,里面的水灑了一地,老人聞言,再邁不出一步。 他佝僂的身影緩慢轉過來,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宋肆意的容貌,可當真正看清后,手已經(jīng)止不住的顫抖。 他眼中有愧色,是對當年那個孩子所做的過分的事情的懺悔,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宋肆意,無意識道:“你是那個孩子?!?/br> 當年所受的痛苦,遠遠不是一個孩子能承受的來的。 就連至今想起,宋肆意依舊無法平定心中的憤懣。 懷里的人在輕顫,通過他們?nèi)齼蓛傻膶υ?,蘇杭大致也能猜到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于宋肆意,他更是心疼到無以復加。 宋肆意壓下心中的情緒,不快和身上隱隱要爆發(fā)的因子被身后扶著她的人給稍稍驅散,她道:“在黑市以不正當?shù)氖侄呜溬u名畫,與其罪上加罪在牢中度過晚年,倒不如把那畫物歸原主。” “況且,您還有兩個孝順的孩子?!?/br> 生而為人,做父母的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便不管做什么都會考慮到他們。 老人想到自己那兩個年輕有為,快要成家的孩子,心中開始松動。 宋肆意乘勝追擊,繼續(xù)說:“您賣畫無非就是想給自己的兒子買套房子,但若他知道這房子是用自己父親接下來的牢獄生活換來的,您說他還要嗎?” 宋肆意不知道眼前這老人是怎么得到的這幅畫,但這畫今天必須物歸原主,她回家后也好給爺爺一個交代。 老人白發(fā)蒼蒼,表情悲愴,過了良久:“你們等等,我去拿給你們?!?/br> 說完便步履蹣跚的進了屋里。 之后拿到畫的宋肆意,寶貝的將畫抱進自己懷里。 老人本就佝僂著背脊,這下他低著頭都快要低到地上了,“孩子,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br> 說完也不等宋肆意回復,他嘆了口氣,轉過身彎下身子將倒在地上的水桶重新拎了起來,復走到井邊。 他沒想要宋肆意的原諒,而他的道歉也只是給自己多年來心里的那份不安與愧疚做個了結。 當年綁架自己的人,他們的臉部特征宋肆意一直都記得。 童年所產(chǎn)生的陰影,是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所無法想象的魔障。 蘇杭感受宋肆意的情緒又在無形之中翻涌了上來,他往前一步擋住女人的視線,側過身將女人的腦袋埋進了自己胸膛。 他雙臂環(huán)抱著她,像是哄小孩,細聲安撫,“乖,不要再去想那些東西。” 宋肆意沉默了良久,似在緩解心中壓抑的情緒。 后來,她從他懷里仰起腦袋,睨了眼抱著自己的男人,嘴硬著:“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br> 蘇杭卻扯起嘴角輕笑,手掌覆上宋肆意的后腦勺寵溺的撫了撫。 他沉著聲,溫柔繾綣:“有種脆弱,叫作你男朋友覺得你脆弱?!?/br> 第8章 黏著你撒嬌 宋肆意拿到畫的當天晚上,上回打了她兩次都沒接的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她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扔在一側。 開了揚聲器,手機里女人帶著試探意味兒的聲音頓時便鉆了出來回蕩在客廳中,“肆意,我聽商墨說你已經(jīng)回國了?” 宋肆意仰著腦袋倚在沙發(fā)背上,左手食指彎曲,輕輕敲了一下手機下方的話筒。 那邊好似松了口氣,埋怨道:“你回國怎么不跟mama說一聲呢?你知道商墨跟我說你不見的時候我會有多著急嗎?” 宋肆意的一雙桃花眼半闔,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手上又敲了兩下。 不知道。 秦雅的聲音透過絲絲電流再次響起:“你這孩子,既然回國了怎么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爸?” 宋肆意這次是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了。 從她出國后,秦雅大概一直都停留在宋肆意已經(jīng)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這么個印象上。 頭頂懸掛的日光燈有那么一瞬間刺眼的很,宋肆意直到瞧著眼睛發(fā)了酸,才堪堪閉上眼。 秦雅給她這個啞巴打電話,裝作慈母般問東問西,意欲何為,她心里清楚的很。 無形中挖苦她,給她難堪。 另外也是在打探她這次回國的目的。 她勾起唇,冷笑。 恐怕這天底下,也只有她們這對母女,互相算計,互相把對方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恨不得瞧見對方狼狽落魄的不像個人才好。 趴在她腿上的黑貓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不痛快,一語不發(fā)極乖的用腦袋蹭了蹭她。 秦雅大概也會意了她的意思,不再拐彎抹角,聲音褪去剛才慈母的柔和,冷的像是淬了冰渣,“明晚你哥辦生日會,你也給我回來,不然你爸那我不保證會不會有人去鬧事。” 說完不等宋肆意回應,干脆的掛了電話。 秦雅想知道宋肆意這次回國到底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便只能把人叫回去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 宋肆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那里止不住突突突劇烈跳動。 每次都是這樣,拿她父親的安危作為籌碼,威脅她,使她妥協(xié)。 沒點新花樣。 去那里,對宋肆意來說是意料之中的。 第二天一大早宋肆意把出去交給蘇杭,坐了y市去c市的飛機,到達林家時正直中午時分,恰好趕上他們開飯不久,把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秦雅瞧見出現(xiàn)在餐廳門口的宋肆意,微微瞪大了眼睛,顯然是有些不可置信她會那么早到。 按照她對宋肆意的了解,宋肆意并不會那么積極。 宋肆意今天拖了個小號行李箱,她將東西往旁邊一放,絲毫沒有一點“不受歡迎”的覺悟,笑瞇瞇的去一邊拉了張椅子。 椅腳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整個餐廳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她來到秦雅后方,好聲好氣的跟坐在秦雅旁邊的壽星道:“哥,麻煩往旁邊去去?!?/br> 今天是林家長子生日,中午這頓飯請了不少自家人,圍滿了一張大圓桌。 在宋肆意提出讓壽星讓位置的時候,各個臉上都憋著一股氣。 林鈞安皺眉,卻也沒說什么,讓旁邊的表弟動了動,自己便也往旁邊挪,大家都往旁邊擠了擠,最后成功給宋肆意挪出了一個位置來。 “肆意,你……你可以說話了?”如果說宋肆意提前回來讓秦雅已經(jīng)覺得驚訝了,那么宋肆意可以說話這個事實,對于她來說簡直是震驚。 所有注意力都在宋肆意開口說話上,完全忘了要斥責她不懂規(guī)矩讓壽星挪位置。 宋肆意朝她微微一笑,并不多說什么,一雙桃花眼嫵媚十足,整張臉在窗外投進來的日光中越發(fā)奪目耀眼。 不得不承認,在坐的各位都因她這張臉,看直了眼。 魂都快被勾走了。 有人在桌底下掐了下自己丈夫的腿,對宋肆意恨得牙癢癢。 林鈞安的父親,也就是秦雅現(xiàn)在的丈夫——林森國,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一開口就是林家掌門人的威嚴,“好了,既然回來了就和我們一塊吧。李媽,給小姐添副碗筷?!?/br> 這頓飯因為宋肆意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一掃之前熱鬧氛圍,大家各吃各的,偶爾對于商業(yè)上的事情交談兩句。 耳邊是各類專業(yè)術語,宋肆意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她左手拿著筷子,食指在筷子上不自覺的輕點,心里在算計著什么。 秦雅和宋父在宋肆意很小的時候便離異,法院把尚在年幼的宋肆意判給了母親。 半年后,秦雅再婚,嫁進了林家,宋肆意便因此成了林家的二小姐。 再后來,宋肆意又偷偷摸摸的回了宋家。 往后成長中,除了林家必要到場的日子,其余時間她都住在父親家。 林家二小姐,不過是個冠了個頭銜的空殼子罷了。 初到林家時,她從沒受到過尊重,就連最底層的傭人都沒有給她過好眼色看。 而她被他們這么對待時,林家唯一一個和她有血緣關系的秦雅,對此也只是冷眼旁觀。 她在水深火熱中,度過了一個灰暗的童年。 再回想起這些,宋肆意已經(jīng)無感,仿佛那只是別人的經(jīng)歷。 “jiejie怎么是用左手拿筷子呀?”稚嫩的聲音響起,長輩們的說話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注意力再一次投到了宋肆意身上。 宋肆意右手撐著下巴,轉過頭去,視線落到坐在林鈞安旁邊的小不點身上,她笑了笑,用著和孩子一樣的口吻回答道:“因為jiejie的右手廢了呀?!?/br> 她說話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似乎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一旁的秦雅笑容頓時僵住。 林鈞安最受不了她這樣子,低喝出她名字,“宋肆意?!?/br> 宋肆意這才收起她不正經(jīng)的模樣,她往后靠上椅背,對著小孩動了動右手,“jiejie騙你的?!?/br> 只是在將右手放下后,她的笑容淡去。 至于她為什么會是左撇子,還是得歸功于秦雅。 以及……林鈞安。 “宋肆意你也太過分了吧,有這么嚇唬小孩的嗎?”林紓是林鈞安的堂妹,剛畢業(yè)的大學生,現(xiàn)在在自家公司里實習,天天被一群人跟在屁股后頭拍馬屁,這眼睛都快頂?shù)教焐先チ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