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霜染深庭、千金為后、才不會喜歡你、[紅樓]大丫鬟奮斗日常、狼皇、沉醉不知歸路、五零之穿書后愛上了男配、在大佬掌心放肆撒野、你要對我好點呀、反向捕獲
這塊小田地學校本來是想用來給學生們做課外實踐活動而開發(fā)的,但當時活動實施沒多久后便荒廢于此,現(xiàn)在各處雜草叢生。 要不是這次突然回到學校里來,宋肆意都快忘了這一茬了。 只不過經過這么多年了,還會在嗎? 宋肆意不確定的指了指東面靠右手邊的直角,“那邊?!?/br> 蘇杭揉揉宋肆意的腦袋,夸獎了一句,“可以啊,竟然沒忘。” 宋肆意拍開他的手,“這才過去幾年啊,我又不是老了不記事了?!?/br> “等著?!?/br> 蘇杭松開她,去到cao場看臺下面的一個垃圾桶后面,把容禮藏的小鐵鏟拿出來。 宋肆意瞧著他手上拿著與自己身份和氣質極為不符的東西,沒忍住,蹲在小田地的那個角上捧腹笑了起來。 “笑什么?”蘇杭來到她身邊蹲下,問她。 宋肆意手肘擱在自己大腿上,捧著臉笑瞇瞇道:“沒有。就是感覺回到了高中,很開心?!?/br> 那時候的他們多么無憂無慮呀,白日里和一群好朋友嬉戲打鬧,有好吃的一起分享,有好笑的跟大家說出來一起樂呵。 晚上放學回家的路上,還有朋友們結伴同行,走到哪里都是三五成群的,好不熱鬧。 大家住在一個地方,想要見面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想到“孤單”為何物。 然而現(xiàn)在長大了,大家散落在這個世界的天南海北,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夢想要去努力,去奮斗,且都有各自的擔子要承擔,要想再聚到一起就變得有些難了。 那時候還沒畢業(yè)的他們每天都在祈禱著,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能夠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最終還是到了面對的那一天。 如今回過頭去望那些日子,真是珍貴無比。 蹲在身邊的男人手里握著把小鐵鏟給面前的土地松土,絲毫不擔心田地里的土壤會臟了自己的手和衣服,邊松還邊示意宋肆意小心。 時刻都不忘為她著想。 宋肆意捧著臉頰,愛意和甜蜜寫滿了眼角眉梢,天上的繁星與霓虹燈都映進了她的眸子,化成光亮閃爍其中。 “你還記得當年你瓶子里寫了什么嗎?”宋肆意問。 男人松土的動作頓了頓,“說實話,不太記得了?!?/br> 他用鐵鏟一點一點的找著瓶子所在的位置,忽而有細細微微鐵塊敲到玻璃的悶聲。 很輕巧,伴隨著蘇杭篤定的聲音,“但是,一定是關于你的?!?/br> 宋肆意循聲望去,心跳聲在耳邊炸開了花,她眼中,滿是他對她笑的模樣。 第40章 黏著你撒嬌 宋肆意和蘇杭當年埋的瓶子小小一個, 被挖出來后瓶身沾滿了泥土, 幸而宋肆意有隨身帶餐巾紙的習慣, 用餐巾紙把兩個小小的玻璃瓶從頭到尾擦了擦。 蘇杭剛才說的那句話, 就算他不說, 宋肆意大概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 可她又何嘗不是呢? 小小的一瓶里滿是關于他的。 高中時期的宋肆意,心智雖說要比同齡人都來的成熟些,可到底還是個十六、七歲, 正直大好青春年華的少女,她也有著和別的女生一樣的少女心思。 這回深埋多年的“少女心事”重新被袒露在天光下, 宋肆意把玻璃瓶攥在手心里,竟也生出了些不好意思來。 泛紅的耳尖在旁邊斑駁破敗的,從圍墻墻縫透進來的路燈光中, 被照的通透無比。 蘇杭望著她,眼底的光亮比掛在天邊上的明月還要亮上幾分。 宋肆意也不知道初玖和容禮將各自的瓶子取出來后,有沒有把里面的內容給對方看。 此時此刻的她,只想羞赧的把手心里的玻璃瓶毀尸滅跡。 曾經他們坐在課堂里,伏案于日光下寫下悄悄話的場景, 一下子躍然眼前,像是穿過了時光回廊, 就連那日她在紙上寫了些什么, 竟也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了腦海。 蘇杭見她此時的模樣,一切都了然于心,他拍了拍身上無需有的灰塵,笑著站起身。 而后又彎下腰, 和宋肆意道:“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怕再不回去,我媽又能拐著彎的讓我們別回去了。” 宋肆意聽了他的話,下意識仰起頭,男人卻已經俯下身,干燥溫和的手掌牽過她空著的那只手,將她帶了起來。 不是言情小說中男主把女主拉起來,然后女主因為慣性而向前沖跌進男主懷里的小言戲碼。 她站起來后,蘇杭很有紳士風度的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稍有不穩(wěn)的身子。 宋肆意心想,周飲平日里看的那些傻白甜的言情小說,也得郎有情妾有意才行,不然怎么就男主拉了下女主,女主就跑進男主懷里了呢? 結果誰知她站穩(wěn)后,正要提步往前去,腳下卻因為絆到了什么,整個人都重心不穩(wěn)的往蘇杭的方向倒了過去。 熟悉清列的氣息撲面而來,下一秒她便正面和蘇杭的胸膛砸了個正著。 額頭抵在他胸膛上,她下意識輕呼一聲。 還挺疼的。 這個沖勁來的猝不及防,蘇杭也是怕她摔著才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兩人腳下凌亂了幾步才堪堪穩(wěn)住步子。 蘇杭拉著她,又瞧了瞧她粘上了泥土的雙腳,“動動腳看看有沒有崴到?” 宋肆意動了動,隨即搖頭。 沒有哪里有不舒服的感覺。 她剛才還在心里否定著言情小說里的,不料下一秒就被自己打臉了。 宋肆意無語,回頭狠狠的瞥了一眼始作俑者——絆倒自己的石頭。 剛才她滿心滿眼只顧著蘇杭,也沒注意到一旁還躺著幾塊零零碎碎,不大不小的石頭。 蘇杭瞧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來之前容禮和我說過小心這里的石頭,上次過來初玖也在這里絆了一跤?!?/br> 宋肆意聞言抬眼瞪了他一眼。 還笑!攻浩:安安雖芯忒 蘇杭接到她幽怨的視線后干咳了兩聲,收斂笑意正色道:“這不剛才月色迷人,一下失了心魂才忘記提醒你么?!?/br> 其實當時容禮提醒他的時候,他還暗暗的想過自家媳婦這么聰明,哪會那么容易被絆倒? 他的意思也不是說初玖不聰明,只是誰都會有一種護短心理,覺得自家的總是要比別家的來的好。 這到底是月色迷人…… 宋肆意“切”了一聲,滿不在意的嘀咕:“油嘴滑舌?!?/br> 蘇杭牽著宋肆意的手往前走,期間回頭望見月色下,安安靜靜躺在小角落里的石頭,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宋肆意總覺得他是在嘲笑她剛剛絆的那一跤,便伸過手不輕不重的在蘇杭手臂上掐了一下,“別笑了?!?/br> “不笑不笑。”蘇杭嘴角微翹,回她。 心里尋思著那石頭是成精了不成? 下回要讓徐司珩和童聆他們兩帶著伴也來試試。 擦瓶子的時候,兩人的手上多多少少沾了點泥土,他們一同去教學樓的衛(wèi)生間洗了個手,然后到陸輕思的辦公室準備告別。 結果和陸輕思一塊的值班老師,告訴他們陸輕思去了學校的畫室。 宋肆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也不算晚,畫室離辦公室也不遠,她便拉著蘇杭慢悠悠的去畫室找陸輕思了。 陸輕思最近迷上了畫國畫,宋肆意和蘇杭到的時候,正巧從教室的窗外望見陸輕思皺著眉欣賞自己的大作。 蘇杭敲了兩下教室門,才把陸輕思從她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陸輕思一見到他們兩,雙手一拍,招呼著他們:“肆意,肆意,你過來看看我畫的怎么樣?” 陸老師手指上和臉頰上沾了幾滴顏料還渾然不知,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是終于找到人一起欣賞她的大作。 宋肆意挑眉,在陸輕思期待的眼神下走了過去。 走近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山水畫,畫中群山峻嶺,參差彼伏,云霧繚繞間竟也是別有一番仙境的韻味。 “怎么樣?”陸輕思雙手抱在胸前,眼眸亮晶晶的望著她。 宋肆意笑著回了一句,“不錯?!?/br> 這一聲“不錯”陸輕思直接當是夸獎了,“真的?” 宋家本就有一位出了名的國畫大師,宋肆意雖不畫國畫卻也是耳濡目染,她真誠道:“真的?!?/br> 回答完,宋肆意又被不遠處掛著的一幅國畫吸引去了視線,陸輕思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道:“那幅是我從我先生那兒討來的,你眼睛可真尖,我正準備下次臨摹那一幅呢?” 宋肆意走上前去,一眼就瞧出了眼前這幅畫是出自自己的爺爺之手,而且并不是仿照偽冒的。 這幅畫是宋暉鶴早年的作品,在一次慈善晚會上以天價被拍賣了出去,繞是宋肆意這樣的家底厚實的聽見那數(shù)字都有些咂舌。 宋肆意啞然,本來就知道陸老師的先生有錢,但要想?yún)⒓幽莻€慈善晚會,可都是國內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能把這么一幅高價拍來的畫,拿出來給自己媳婦放在一間小畫室臨摹。 嘖嘖嘖。 宋肆意和陸輕思聊了幾句后,準備和蘇杭打道回府。 臨走之前,宋肆意想到來的時候看見陸輕思望著自己的畫有些愁眉苦臉的模樣,想是遇到了一些畫上的問題,她躊躇開口:“我認識一個人,他在國畫上頗有些研究?!?/br> “誰?”陸輕思一下來了精神。 “你可以去‘浮’畫廊找他,”宋肆意想了想,“你就找那里穿的最潮的一個老頭,跟他說是我介紹的就行?!?/br> 蘇杭和宋肆意一起出了畫室往校門口走去,他攬著她的肩頭,望天:“原來宋爺爺在你心里是最潮的啊,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宋肆意眼睛彎彎,被他帶著往前走,“你猜?!?/br> 蘇杭壞笑一聲,俯首在她耳邊輕說:“讓我猜啊,那我就是最愛的。” 男人每次這么笑的時候,眉宇間總會流露出那么一點兒邪氣橫生的意味兒,骨子里的那點痞壞和流氣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有時候蘇杭會給宋肆意一種謙恭有禮的感覺,但有時候就像是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個痞子,哪有一副謙謙公子的樣子。 宋肆意白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是最壞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