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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霜染深庭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可是,她沒這膽子!

    出于對西域珍稀藥材的好奇心,蘇染霜還是乖乖跟季梟寒去了他城外的別苑,也確如季梟寒所言,這別苑之中,并沒有蘇染霜想象的那般仆役成群,安靜得好像沒有人居住一般,但是窗眀幾亮,又說明這里有人日日兢兢業(yè)業(yè)的打掃。

    季梟寒沒有驚動看守的老仆人,帶著蘇染霜從墻頭飛身上去,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十分雅致,處處都有紗??~緲,風(fēng)燈隨處可見,昏黃的燈光在夜里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讓光亮恰到好處的襯托簾幔的縹緲。

    若是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人的心情都會十分放松。

    季梟寒見蘇染霜眼底有微光,便低下頭來,靠近她問:“可喜歡?”

    蘇染霜不作答,卻反問,“侯爺說的西域珍稀藥材在何處?”

    “帶你去!”季梟寒自然而然的拉住蘇染霜的手,駕輕就熟的朝后花園走去。

    看到后花園種植的奇花異草的時候,蘇染霜眼里閃過驚艷,但是很快驚艷就被心悸全部占據(jù)。

    這里確實(shí)有很多奇花異草,可是這些奇花異草都是最近才種植上去的。

    季梟寒為何要種植奇花異草?

    蘇染霜的腦子里不安的想到,或許是因?yàn)樽约骸?/br>
    雖然她知道自己與季梟寒兩人之間完全沒有可能,可是腦子卻不自覺的想到那里去了。

    于是,她也問了。

    “侯爺,您種植這些藥材作甚?又沒什么觀賞價值?”蘇染霜很想知道。

    季梟寒四十五度角望天,“誰說沒觀賞價值,你不就被吸引了么?”

    蘇染霜的臉忍不住就紅了,他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他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套她的么?

    兩人之間難言的尷尬。

    季梟寒思量了片刻后問:“你困么?”

    “侯爺這些花草雖然是精心照料過的,但是長勢并不好,我想幫侯爺侍弄一下,或許會好些!”蘇染霜擔(dān)心花草被他養(yǎng)死了。

    季梟寒聳聳肩,一副你隨意的樣子。

    蘇染霜便真的將裙擺折起來別在腰間,然后將衣袖挽了挽,便真的下地干活去了。

    季梟寒在一旁看著蘇染霜那兩條細(xì)細(xì)的腿,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不敢再看。

    蘇染霜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變成了落入別人眼里的美景,她只一心搶救那些藥材,季梟寒見她十分熟練,便問:“這西域的藥材,你如何知道如何種植?”

    “師父教的,從小師父就告訴我,什么藥材要怎么去種植,要怎么煉制,師父他老人家有一本醫(yī)書,上面講解了所有的過程,十分精妙。”說起自己的師父,蘇染霜的眼里落下一抹溫情。

    季梟寒能感覺到她情緒便暖,便問:“你師父是個怎樣的人,怎么就選中了你教學(xué)?”

    “小時候,王嬤嬤給別人家做點(diǎn)小活,卻只夠勉強(qiáng)糊口,有日她生病了,我沒了辦法,便去央求新來的這位大夫,可因?yàn)槲覜]錢,大夫?qū)ξ也焕聿徊?,不得已我便偷偷看他給同樣生病的人治病抓的藥,我記住了藥名后,便自己去挖藥給王嬤嬤治病,沒想到我把王嬤嬤的病治好了,他發(fā)現(xiàn)我不求他便給人治好了病,便央著我,讓我跟他學(xué)醫(yī),原本我是不待見他的,我覺得他見死不救,唯利是圖,不配做大夫,可是后來他說,我跟他學(xué)醫(yī),能養(yǎng)活自己跟嬤嬤,我這才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他?!?/br>
    說起那段往事,蘇染霜又有些悵然,她跟王嬤嬤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是她最珍惜又最回不去的時光。

    季梟寒看著蘇染霜,腦子里面忽然就想起她小時候倔強(qiáng)又聰明的樣子,越是這樣想著,他便越是心癢難耐。

    “侯爺……你,你要做什么?”蘇染霜再抬頭的時候,季梟寒已然走到她面前,正彎下腰來,欲親吻她。

    蘇染霜的問話,像魔咒一般,讓季梟寒瞬間清醒過來。

    他淡然的看蘇染霜,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你臉上有泥!”

    “哦!“蘇染霜害羞的低下頭,用手胡亂的擦了幾下臉。

    再抬頭的時候,原本光潔的小臉上,倒是真的沾了好些泥。

    “這里,這里還有!”季梟寒指了指蘇染霜的臉,強(qiáng)行忍住笑意。

    可蘇染霜幾次擦拭皆不得法,季梟寒不得不伸手,幫蘇染霜將臉上的污漬擦干凈。

    兩人靠得近了,連對方灼熱的呼吸,都能感覺到,季梟寒看著蘇染霜那張?jiān)诎狄怪校琅f瑩白如玉的小臉,忍不住低頭……

    蘇染霜也被下了魔咒一般,眼睜睜的看著季梟寒的臉在她面前放大放大,最后連他眼睛上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她,卻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兩人的唇終于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溫度,蘇染霜顫巍巍的閉上眼,一滴晶瑩的淚掛在她眼睛上,搖搖欲墜好不可憐,季梟寒那還在拉扯的理智,瞬間便消失無蹤。

    眼看著兩人的唇便要粘合在一處,卻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侯爺,是您回來了么?”

    季梟寒想繼續(xù),可蘇染霜卻幡然醒悟,一把推開季梟寒,并且快速的藏身在暗處。

    “福伯,是我回來了。”在蘇染霜祈求的眼神下,季梟寒不得不回答了福嬸的話。

    哦!

    福伯與福嬸相互攙扶著,福伯將自己聽見的傳達(dá)給福嬸,福嬸負(fù)責(zé)說話,“那侯爺可要吃些食物?”

    “不必,你們不用管我,我就住一晚,明早天亮便走,你們也不用管我早飯,且回去休息吧!”季梟寒說。

    那夫妻兩人,想必很聽季梟寒的話,真的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后院。

    “出來吧!”季梟寒也恢復(fù)了冷靜。

    他抬頭看了一眼夜色,又看了一眼蘇染霜,淡聲說:“你不肯出來見他們,便不能給你準(zhǔn)備房間,今夜就委屈你一下,住我房間。”

    ?。?/br>
    蘇染霜想拒絕,季梟寒想了想,淡聲說:“外間有個軟榻,是平素看書用的,我將就住在外面便是?!?/br>
    “怎敢讓侯爺屈尊,還是我住外面吧?”蘇染霜道。

    季梟寒嗤笑,“要么就與我一起住,要么就自己住里面,你選!”

    蘇染霜:“……”

    選無可選的蘇染霜,最后只能跟著季梟寒去了他的房間,季梟寒也算信守承諾,進(jìn)屋之后,便拿了被子去了外面的軟榻。

    更深露重,蘇染霜十分疲倦,可她卻了無睡意。

    她與季梟寒兩次同室,上一次尚且是因?yàn)樗o他刺繡,兩人之間也免于尷尬,可是現(xiàn)在她就躺在季梟寒的床榻上,而季梟寒就躺在外面,兩人之間誰翻一下身子,對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又緊張又難受,又彷徨又無助。

    可季梟寒呢,季梟寒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其實(shí),蘇染霜睡不著,季梟寒也一樣睡不著,蘇染霜在屋里翻來覆去,他聽的分明,可是季梟寒能做什么?

    事實(shí)上,他什么也做不了!

    兩人就這般掙扎著,到天亮。

    天剛亮,蘇染霜便起身了,她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想趁著季家老仆跟季梟寒都還沒醒來,便自己一個人離開,可經(jīng)過季梟寒榻前時,她見季梟寒睡著了都不曾舒展的眉頭,腳下就像生根了一般,一點(diǎn)也動不得。

    她捫心自問:“蘇染霜,在你心里,季梟寒這個人,真的是你能放得下的么?”

    這個問題,蘇染霜解答不了。

    鬼使神差的,蘇染霜走過去,站在季梟寒身邊,想要撫平他的眉頭,可她剛剛伸手,就被季梟寒一把拉到懷里,季梟寒一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而這個過程,季梟寒似乎依舊睡得深沉。

    蘇染霜渾身顫抖,她奮力推了推季梟寒,可季梟寒卻幽幽的囈語:“別動,我很累!”

    他的語氣很疲倦,甚至帶著一絲脆弱,蘇染霜便舍不得了。

    她試探性的,遲疑著,伸手環(huán)住季梟寒的腰,安靜的依偎在季梟寒懷中。

    一盞風(fēng)存 說:

    大家新年過的怎么樣?寶寶我忙壞了,今天要回家趕稿來了!

    第37章 蘇染霜叫了一聲父親

    也不知是昨夜一夜沒睡的緣故,還是季梟寒的懷抱太溫暖,蘇染霜竟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轉(zhuǎn)眼便睡了過去。

    她再醒來的時候,季梟寒已經(jīng)不在榻上,蘇染霜醒過來后,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后才想起來,自己清早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

    完蛋!

    蘇染霜嚇得連忙翻身起來,可卻不見季梟寒其人,她吶吶的坐在床榻上,想著自己若是此時走了,或許就免于見他的尷尬了。

    如此想著,蘇染霜便真的下床逃走。

    可她悶頭沖出來的時候,剛好沖到季梟寒的懷里。

    “一大早就這么熱情?”季梟寒戲謔的聲音在蘇染霜的頭頂響起。

    她不敢抬頭看他,只能咬著下唇低頭問安:“侯爺早!”

    “嗯,早!”季梟寒看上去心情頗好,與蘇染霜說話的時候,都帶著nongnong的笑意。

    蘇染霜不知接下來該跟他說什么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院里的藥材,昨夜被你踩壞了幾株,你要不要去看看還能不能救?”季梟寒問蘇染霜。

    蘇染霜一聽說藥材被自己踩壞了,擔(dān)心得連忙抬頭看他。

    卻在看見他滿臉的笑意時,癡了!

    她紅著臉跺腳道:“侯爺又拿我開涮!”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沒之前那么尷尬了,她看了看天色,低聲說:“侯爺,我該回去了,昨晚多謝侯爺收留。”

    雖然,自己不能進(jìn)城,他要負(fù)很大一部分責(zé)任,但是蘇染霜還是很感激他。

    季梟寒的臉色在蘇染霜要求離開的時候,瞬間就垮了下來,他冷然的看著蘇染霜,到口邊挽留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殊不知,兩人在這里糾纏得難舍難分的時候,蘇歡歡已經(jīng)去了季家侯府。

    蘇歡歡去,也沒有自己下車,只在馬車?yán)锩娴戎?/br>
    由方嬤嬤去同門房傳達(dá),“請問,你家侯爺出門了么?”

    “侯爺昨日中午便出去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回來,不知嬤嬤找我家侯爺何事?”那門房見人是蘇家的,便據(jù)實(shí)已告。

    方嬤嬤蹙眉多嘴問了一句:“你說侯爺昨日晌午便出去了,至今未歸?”

    “是啊,若是嬤嬤有事的話,小的可代為轉(zhuǎn)達(dá)。”那門房笑了笑,并未因?yàn)榉綃邒叩倪瓦捅迫硕@得有任何不悅。

    方嬤嬤收起心中疑惑,打賞了那小廝一點(diǎn)小錢,便回了馬車。

    蘇歡歡在馬車?yán)锩?,將方嬤嬤同門房的話聽的清清楚楚,方嬤嬤一上馬車,她便問:“嬤嬤,侯爺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