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朝山上跑了,跑的還挺急……”老漢話沒說完,那群人便追了上去。 那老漢見那些人拿著刀,被嚇壞了,便對他兒子媳婦說:“我們趕緊走,先去外面躲一段時間再說,我們怕是攤上大事了,那些人可不像是來抓少爺回家的。” 那夫妻兩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連忙回家去了。 他們在家中準備坐另外一條船離開的時候,在地道口又看見了一百兩銀票。 那女子說:“想必人家也是沒了辦法,才騙我們的,我們有這么多銀子,在哪里都能安身立命,走吧!” 一家人連忙朝荊州去了。 且說季小馬一行人去到山上后,便不跑了,他們在山林之中埋伏起來,等著那些人前來搜查。 那些人進入山林后,便與季小馬一行人發(fā)生血拼,最后被他們殺了個干干凈凈,季小馬一行人從那為首的人身上搜到一個令牌,居然是京城康王府的。 季小馬將令牌揣在懷里,對六個同伴說:“侯爺跟蘇jiejie走了水路,最遲后天就能到荊州城,我們從塌方的地方強行通過,后天也一定能到達荊州!” “可是,若是官兵不讓過呢?”有人提出疑問。 季小馬冷笑著說:“他們不讓過?我手執(zhí)圣旨,誰敢不讓我過?” 一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去闖了那塌方的官道。 水路上。 水路與旱路相比,也沒好到哪里去,蘇染霜實在是受不住顛簸,止然便給她開了安神的藥,讓她睡著,這樣她起碼不至于這樣難受。 季梟寒心疼她,握著她蒼白瘦弱的小手說:“我沒想到,他們居然這樣猖狂。” “涼州知府可不是能撼動荊州的人,我們這去荊州還安全么?”止然問。 季梟寒說:“這群人雖然能在荊州邊境上作亂,但是在荊州地界上,他們絕對不敢犯事,荊州知府與守城的將軍,都與我有過命的交情,他們靠得住?!?/br> “那就好,我要是早知道霜兒受不住這樣的顛簸,我就讓那兩個蠢貨直接下旨,給她封號了?!敝谷滑F(xiàn)在后悔帶蘇染霜來了。 季梟寒假裝沒聽見止然對帝后的稱呼,只淡聲說:“現(xiàn)在蘇家在溫氏手里,她若一個人留在蘇家,也難逃一死,左右都是危險,不如將她帶在身邊?!?/br> “倒也是!”止然沒聽出季梟寒語氣中的維護,還以為季梟寒指的將蘇染霜帶在身邊,是帶在止然身邊。 因為那些人沒想到他們會從農(nóng)家換了路線走了水路,一路上風平浪靜,在水中走了一天半后,他們不得不上岸。 季梟寒在鎮(zhèn)上租了一輛馬車,帶著蘇染霜跟止然直奔荊州城。 他們到達荊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季梟寒站在城樓下喊,“請幫我開城門!” 有人探出頭來,不耐煩的說:“你不知道城門要定時開關(guān)么,除非你是有軍情大事。” “你去叫你們知府或是韓將軍來見我,便知道有沒有大事,若是耽誤了我的大事,小心你的項上人頭!”季梟寒不便與他們糾纏,一來便說了重話。 那人悻悻的看著季梟寒,原本想再啰嗦幾句,可又害怕真的出事,便問同伴:“要不要通知韓將軍?” “這會兒韓將軍正在萬花樓,估摸著也剛剛完事要走,不如……去請?”那人也害怕。 兩人一合計,便真的去找韓將軍去了,也卻如他們所料,他們的韓將軍確實剛從萬花樓出來,得知有人在城樓下叫囂,喝了酒的韓將軍罵罵咧咧的說:“老子倒是要去看看,是哪個砍腦殼的,居然敢半夜叫老子給他開城門?!?/br> 一來看了韓將軍不由得撫掌大笑,“老子道是那個砍腦殼的,原來是你這死鬼???” “趕緊給老子開門!”季梟寒仰頭嗔罵。 蘇染霜醒來,剛剛聽見季梟寒說這句話,她倒是從未見季梟寒有這樣真性情的一面。 止然見蘇染霜醒來,連聲問:“霜兒,你沒事吧?” 季梟寒聽說蘇染霜醒來,也顧不得他的死鬼了,連忙撩開簾子問:“蘇姑娘沒事吧?” 那韓將軍一聽說有姑娘,就更來勁了,他立在城樓上,跟也二流子一樣,“還有姑娘啊,讓哥哥瞧瞧好不好看?” “你趕緊開門,她病了!”季梟寒急的直磨牙。 那位韓將軍一看便是個心大的,還在一旁嘰歪,“我不管,即便不看人,你也要讓我知道,讓你這死鬼這么奮不顧身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那邊韓將軍還在嘰歪,這邊已經(jīng)有箭雨朝季梟寒他們的馬車射過來。 “娘喂,給老子開門,救我兄弟啊喂!”韓將軍差點被突然來的箭雨嚇尿了,連滾帶爬的大喊:“開城門開城門!” 季梟寒恨得牙癢癢,可還是只能駕著馬車朝城中跑。 那些箭打在馬車上,止然只能將蘇染霜護在懷里,還一邊破口大罵,“那個守城的,老子要砍了他的腦袋當夜壺!” 季梟寒哪里得空安慰止然,只能駕著馬車往城里沖。 城門打開,他駕著馬車沖了進去,等韓將軍的人出城去搜查的時候,外面連只鳥毛都沒有。 止然氣急了,一進城就跳下馬車指著韓將軍的鼻子破口大罵,“來人,將這混球給老子砍了!” 韓將軍不服氣,想爭辯幾句,季梟寒連忙拉住他說:“這是國丈大人!” 韓將軍當即腿軟,奶奶個腿兒啊,怎么是國丈?。?/br> “來啊,老子連你們的帝后都能抽的人,還指使不動你們這群小癟三么,若是我徒弟傷了一根毫毛,我要你們荊州所有的貪官污吏給我徒弟陪葬!”止然繼續(xù)叫囂。 “師父……”蘇染霜在馬車里面無奈的喊了一句,她撩開簾子想出來,季梟寒連忙伸手將人抱下來,且柔聲問:“你出來做什么?” 蘇染霜淡然給季梟寒道謝,然后躬身給韓將軍行禮,“將軍抱歉,我?guī)煾甘翘绷?,才會口出惡言,請不要在意?!?/br> 韓將軍哪里見過這樣嬌滴滴的人,嚇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深怕自己說話大聲一點,就會將蘇染霜吹飛了,連忙擺手說:“姑娘客氣了,方才是我沒有及時開城門,差點害了姑娘!” “沒事,將軍與侯爺定是習慣了這樣玩笑,侯爺也沒料到后面有追兵,深更半夜,還是要多謝將軍!”蘇染霜客客氣氣的說完,就走過去拉止然:“師父,我難受,我們上車吧!” 止然當即扶著蘇染霜上車,經(jīng)過韓將軍身邊時,還氣狠狠的瞪了韓將軍一眼,韓將軍嬤嬤鼻子,表示自己很無辜。 這位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見蘇染霜跟止然上馬車后,便在季梟寒耳邊說:“你千挑萬選,怎么選了個這么嬌滴滴的?這要是到了床上,三兩下就暈了豈不是沒樂趣?” 季梟寒:“……” “給老子滾!”季梟寒氣的一腳踢在那韓將軍的屁股上。 韓將軍嘻嘻哈哈的笑著前頭帶路去了。 蘇染霜方才昏昏沉沉,沒聽清楚季梟寒的話,這會兒是真聽見了,她低頭笑,沒想到這人居然也會滿口臟話。 “還笑!”止然還生氣呢。 蘇染霜輕輕的晃了晃止然的手臂,微笑著說:“師父你別生氣呀,侯爺他與誰都帶著面具,現(xiàn)如今好不容易有個真朋友,總不能真將人砍了吧?我們不是沒事么,他又不知道我們被人追殺?” 止然這才消氣。 眾人被請到知府衙門,那韓將軍便咣嘰咣嘰的砸門,“周汝生,你給老子開門,老子給你送死鬼來了!” 季梟寒一副沒臉見人狀。 蘇染霜倒是好笑。 “好笑么?”季梟寒回頭冷冷的要挾蘇染霜。 止然護犢子,“是好笑啊,啊哈哈哈!” 季梟寒:“……” 蘇染霜:“……” 沒多久,知府衙門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男子穿著里衣,披著披風風風火火的走出來,還罵罵咧咧的說:“韓綜你他娘的是不是又貓尿喝多了,來我這里號喪來了?” 可門一開,他卻看見季梟寒帶著個姑娘站在他家門口,嚇得他連忙用披風擋住自己,“哎呀媽呀,這怎么還有女眷啊,實在是,實在是……抱歉了,我先去穿個衣服!” 說完,灰溜溜的跑了。 “真是……喜慶!”蘇染霜中肯的評價。 季梟寒笑說:“你是沒看見兩人意見相左的時候,那才真的叫喜慶!” 蘇染霜大約能想到。 等那人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穿了一襲儒衫,甚至連宵夜都已經(jīng)備下了。 他不似韓綜,對止然的身份一無所知,見止然他不待季梟寒介紹,便連忙過來行禮,“臣周汝生見過國丈大人!” “周家的,倒是不錯,比這混蛋強多了!”止然指著韓綜罵。 韓綜皮糙rou厚,一副老子就是流氓,反正你也殺不著我的云淡風輕狀。 周汝生笑了笑,躬身道:“下官不知國丈大人半夜到來,要不然一定讓韓綜打開城門,迎接國丈大人?!?/br> “迎接我便算了,你這荊州與涼州接壤之地,可是有人為了讓我過不來,將管道都炸了!”止然冷聲吐槽。 那周汝生也不意外,他道:“下官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jié)果?!?/br> 他事事皆認,倒是讓止然不好意思同他生氣了,他說:“其實,你也沒什么錯,今夜夜深了,先給我們安排地方住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來人,帶國丈大人與這位姑娘下去休息!”周汝生一聲令下,便有丫鬟前來帶他們下去。 季梟寒沒走,韓綜眼睜睜看蘇染霜跟止然走后,便對周汝生八卦:“那女的,死鬼對人可溫柔了,你看他那浪樣,定是對人家有企圖!” “你看誰都浪,事實上你最浪!”周汝生透過現(xiàn)象看到了韓綜的本質(zhì)。 季梟寒表示贊同。 韓綜厚臉皮將話題轉(zhuǎn)移到蘇染霜身上,“你說這嬌滴滴的,這床上怎么夠死鬼折騰啊?” 周汝生憤懣的看韓綜,似乎不能茍同,可一回頭卻一臉八卦的問季梟寒:“是呀,你這猴勁,怎么夠你折騰?” “你們都他娘的給老子住嘴!”季梟寒臉上青一塊紅一塊,頭疼,比對付千軍萬馬還頭疼。 周汝生當即之乎者也一大堆,季梟寒嫌煩,便說:“她是蘇家大小姐!” 周汝生與韓綜默。 季梟寒疲倦的說:“我松不開手,卻也不敢將她攥在手里!” “哎,夜白啊夜白,放棄吧,你們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敝苋晟Z重心長的拍了拍季梟寒的肩膀。 韓綜不會安慰人,只說:“哥哥這就去給你找三個美嬌娘,保管你舒舒服服忘記那蘇家大小姐!” “奐之,將這腌臜潑皮給我亂棍打出去!”季梟寒氣急。 周汝生當即擼袖子開造。 看著兩人打打鬧鬧,季梟寒卻越發(fā)寂寥,他舍不得放不下,該怎么辦? 翌日。 蘇染霜休息了一晚上,總算是好了許多,季梟寒讓人去買了荊州特產(chǎn)給她品嘗,蘇染霜擔心畫心跟季小馬他們,便說想去城門迎迎他們,季梟寒勸不動,只能陪著她一起。 去到城樓,蘇染霜發(fā)現(xiàn)韓綜待她的態(tài)度變了,變得客客氣氣,甚至帶著一點敵意。 這種敵意一定是來自對季梟寒的心疼,可他為何要對自己有敵意?